苗裔嘴角帶笑:“大師的話,我們還是要相信的。”
易天一哼了一聲:“你們別不信,等着瞧吧,我的話可從沒出錯過。”
貝柯漠一手托腮,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那你給我看看,我會是什麼樣的命?”
易天一盯着她許久,又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幾枚古銅錢。掐指算了半天,擺出各種別人看不懂的東西,許久之後,長長的嘆息一聲。
“死神爲伍,惡魔左右,生死一念。”
貝柯漠眯起眼睛笑了出來:“大師還真是,太過高看我了呢。”
易天一轉向喬梵音:“你覺得,我說的話是爭取的嗎?”
喬梵音輕笑:“這誰能知道呢?死神和惡魔,畢竟我們都沒見過。”
“易天一大師,你是不是把人家的命運,說得慘了一點?人家一個女孩子,你說的好像是會孤獨終老的孤星一樣,小心人家打你。”
易天一收起自己的東西:“該說的我說了,相不相信是你們的事。”
“大師都說了,我們怎麼能不相信?況且大師說的話,或許那一天就成真了呢。”
到底易天一的話,有多少是正確的,或許只有當事人才能夠明白吧。
徐浩輝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們兩個:“你們別聽他瞎說,什麼死神惡魔的,說得那麼玄。就是因爲他喜歡那些,不存在的東西嘛,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呢?”
說話之間,關雪君臉色不太好的走出來。
“大家應該也都覺得無聊了,想要進行下一個遊戲,那我們就開始吧。”
一聽到關雪君說,遊戲要開始了,人們瞬間打起精神來。
關雪君因爲焦蘭新的事情,還是久久不能回神。
艱難的嚥了口口水,纔拿出來自己的計劃表:“下午原本定的活動,是墓地捉迷藏。還是單人單組進行的,希望大家能夠遵守遊戲規則。”
頓了一下,關雪君纔開始講述遊戲規則。
墓地捉迷藏,其實也很簡單,只是捉迷藏的地方,變成大片的荒墓而已。
由轉瓶子來決定,誰作爲第一個尋找者。躲藏者的躲藏範圍,是整個墓地,當然不能離開這片墓地。最先被找到的那一個,就會成爲下一個找尋者。找尋者必須要找到,所有的隱藏者,纔算是一輪遊戲的完成。第二輪遊戲,第一個被找到的,和第二個被找到的,都會是找尋者。最後的輸贏,由找到和被找到的數目來決定。
從來沒有被找到的,和找到人數最多的人,就是最後的贏家。
貝柯漠認真仔細的,聽着這個遊戲規則,讓陸小雨覺得非常好笑。
“不要好像沒有玩過一樣,捉迷藏可是小的時候,我們就經常會接觸到的遊戲吧?換個地方,稍微做了一點改動而已。”
貝柯漠很是天真的看着他:“我是沒有玩過啊,小的時候基本上都在家裡。”
貝柯漠以前就不喜歡出門,孩子都在外面玩的時候,她也是獨自一個人在家裡。
十歲之後,生活中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案件,更是沒有玩過孩子的遊戲。
所以規則這種東西,貝柯漠是真的一點都不清楚。
“暫時就是這樣,其實規則還是很簡單的,大家玩起來就能明白了。如果沒什麼疑問的話,我們先決定,第一個找尋者,並且準備開始遊戲了。”
關雪君話音落下,沒人反對,遊戲算是正式開始了。
轉瓶子的結果,選擇了喬梵音,作爲第一個找尋者。
喬梵音撇了撇嘴,找到這些人,他不覺得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關鍵就在於貝柯漠,讓喬梵音覺得找也不是,不找也不是。
下午兩點,天空灰濛濛的,遊戲正式開始了。陰沉的天氣,更是增加了,遊戲的神秘感。喬梵音轉過身,聽着每個人的動靜。
最讓喬梵音覺得無奈的是貝柯漠,根本就沒有要動的意思,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轉過身來,剛纔還熱鬧的地方,已經變得異常清冷了。
喬梵音看了看帳篷的方向,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貝柯漠並沒有走遠,又是最後一個選擇地方藏匿的,而這附近也就只有帳篷是最合適的。喬梵音猶豫着,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進去。
最後喬梵音還是選擇,打開了帳篷的拉鍊,貝柯漠果然就在帳篷裡。
“小漠寶貝,就算是象徵性的,也應該要藏得遠一點吧。”
“爲什麼要藏的遠一點?我想要做下一個找尋者啊。”
貝柯漠的目的很簡單,最先被找到的,下一個就能夠找別人了,這樣的規則很不錯。貝柯漠覺得一直躲藏沒意思,更希望能夠主動出擊去找人。
喬梵音無奈的,整理了一下她的頭髮:“可是這樣的話,最後你就贏不了了。”
“爲什麼一定要贏啊,我覺得好玩就足夠了。”
貝柯漠自顧自的向前走,喬梵音搖了搖頭,只好跟了上去。
每個人所選擇隱藏自己的地方,一定是自己眼中,最安全的地方。根據他們的性格,想要判定他們隱藏的地點,並不是多困難的事情。
一輪遊戲還沒進行到二十分鐘,就已經結束了。
任雪糾結的看着喬梵音:“你也太快了,遊戲這麼一會兒就結束了。”
貝柯漠躍躍欲試:“那就快點開始下一輪吧。”
石漢峰和雷東,不知道爲什麼,對這個遊戲,有些牴觸的心態。
貝柯漠說再玩一輪的時候,他們兩個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戰。卻又很不情願的,和人們一起,繼續着這場遊戲。至於輸贏,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不介意。
貝柯漠的遊戲時間到了,她悠閒的在整個墓地散步。
慢慢的步伐,不知道爲什麼,帶給陸小雨一種,很不尋常的壓力。
歪了歪頭,貝柯漠一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過去了。
陸小雨鬆了口氣,小心的探出頭,打量着貝柯漠的動作。只見到貝柯漠慢悠悠的,來到了對面的一個墓碑後面,將石漢峰拉了出來。
“下一次,該是你來找了。”
貝柯漠明明可以,先將陸小雨找出來,卻轉身走向了石漢峰。
而石漢峰聽到這句話,臉色瞬間慘白一片。
貝柯漠眯了眯眼睛輕笑:“難道是害怕,會有什麼,你曾經虧欠的債嗎?”
石漢峰尷尬的笑了笑:“怎麼可能,我這個人向來都是行的正坐得端,沒什麼覺得有愧疚的。你繼續找吧,沒找到所有人,遊戲就不能夠結束不是嗎?”
看起來石漢峰很鎮定,可是連陸小雨都察覺到,石漢峰的不正常。
“小雨,你也出來吧,不要以爲我沒看到你。”
陸小雨頗爲尷尬,緩緩站起身來:“我還以爲,你第一個要抓我呢。”
“遊戲這樣就沒意思了,總不能一直是我們幾個在玩吧。”
石漢峰皺起眉頭:“你是故意抓我的?”
“是不是故意的,可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第一個,被我抓到的,僅此而已。遊戲就是要有輸贏的,既然你參與了,就必須要遵守規則。”
石漢峰無可奈何,只好跟着貝柯漠走,陸小雨則是悄悄地,打量着這個成功人士。看起來石漢峰是一個,不苟言笑的經理,可是剛纔的那一刻,陸小雨都能夠看得出來,在石漢峰的內心深處,是隱藏着對這裡的恐懼的。而這樣的恐懼,並不是單純的,對於未知的恐懼,似乎是對於已知的愧疚和恐懼的結合體。
這片墓地,隱藏着的秘密,讓陸小雨都好奇了起來。
“小音,我可不會找你啊,你要想出來,就自己出來吧。”
貝柯漠站在了墓碑之前,看着這一片,光禿禿的樹林。
喬梵音無奈的走出來,就好像是大變活人一樣,讓所有人目瞪口呆。因爲喬梵音是最後一個,被貝柯漠找到的,也是在所有人的見證下,走出來的。
當時的那片地方,明明荒蕪一片,一眼就能夠看到對面。
可是喬梵音就像是突然出現一樣,從樹林之中走了出來。
陸小雨看了看喬梵音,又看看他藏身的那片樹林:“你是怎麼做到的?”
周雯翻了個白眼:“人的眼睛,很容易被外界欺騙的,只要好好利用,什麼樣的目的都能夠達到。不過是隱藏住自己,其實沒有想象的那麼困難。”
喬梵音點了點頭:“我利用了光的反射和折射,讓自己消失了而已。”
能夠殺人於無形的人,只是想隱藏自己,又有什麼做不到的呢?
“那下一輪遊戲,也應該開始了吧。”
貝柯漠似笑非笑的看着石漢峰,石漢峰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遊戲開始,人們紛紛隱藏起來,石漢峰好半天,纔回過神來開始尋找。距離最近的是易天一,易天一也是第一次,可能第一個被找到,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和期待。
突然之間,腳步聲消失不見了,易天一說不上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
遊戲進行了差不多三個小時,人們漸漸的開始不耐煩了。
可能是因爲,之前貝柯漠和喬梵音的速度,都是比較快的。
習慣了快速的遊戲,再接受這樣緩慢的,讓人覺得有些困難。貝柯漠靠着墓碑睡了一覺,喬梵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她的身邊,將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不知道多久,貝柯漠醒過來揉了揉眼睛:“什麼時候了還沒找到嗎?”
“一直沒有動靜,誰知道呢?誰也不想輸,就沒人出來。”
貝柯漠伸了個懶腰:“那我們出去看看吧,再玩下去,也應該沒什麼結果了吧。”
一場遊戲三個小時,誰都不會想要進行下一輪了。
貝柯漠和喬梵音,從藏匿的地點走出來的時候,陸小雨和周雯,已經不耐煩,先出來了。任雪和苗裔,聽到他們的動靜,也跟着走出來。
“人呢?不會迷路了吧?”
墓地這個地方,說也不是特別大,沒有理由三個小時,還是什麼動靜都沒有吧。
就算是什麼動靜都沒有,人也應該還在這裡纔對。
可是三個小時過去了,找人的那個人都消失不了,這算是什麼情況啊?
關雪君帶着疑惑的走出來:“都被找到了嗎?怎麼我一直都沒有看到石漢峰呢?時間也不早了,繼續玩下去,需要依靠手電,我們還是回去,補充一下自己的裝備吧。”
鄒悅聳聳肩:“裝備什麼的,有或者是沒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不見了。”
“誰不見了?大家不是都在這裡嗎?”
關雪君疑惑的,掃視了一下所有人,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石漢峰不見了?怎麼可能會不見了呢?”
這裡這麼多人看着,還是在玩遊戲的時候,那麼大個人,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了呢?之前焦蘭新已經失蹤了,要是石漢峰也失蹤了,關雪君就徹底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掃視了衆人一眼,周雯擺出一副例行詢問的樣子。
“這三個小時裡,所有人都在做什麼?”
任雪聳聳肩:“還能做什麼,躲着唄,怎麼說我們都是在遊戲中。”
“我不太清楚,一直沒被找到,就直接睡了一覺。”
鄒青臉色不太好:“我沒有耐心了,我要回去。”
鄒悅皺了皺眉頭:“你們自己解決吧,只不過來這裡參加個冒險活動,總是碰到這種爛事。你們的事情,和我們沒關係,不要煩我們了。”
看着她們離開,任雪皺起眉頭:“這兩個人,太不合羣了吧?”
苗裔深以爲然:“我覺得她們兩個嫌疑最大。”
鄒青和鄒悅,平時不會和別人交流,活在兩個人的世界之中。
而且鄒青的情況非常複雜,也不能保證,鄒青不會突然之間發狂。
鄒悅和鄒青這種,不想參與的態度,更加加重了她們兩個的嫌疑。那種對別人不管不顧的冷漠,更是讓所有人都覺得不舒服。
易天一思考了一下:“我記得,遊戲開始的時候,我聽到了有人靠近。差不多沒兩分鐘,腳步聲就消失不見了。我當時鬆了口氣,以爲可能是石漢峰,看到了別人。可是後來,等了半天,也沒有看到有人過來,腳步聲也再也沒有響起,我是覺得很奇怪,不過等着等着就覺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