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亂’了套的狼煙鎮相反,山谷之中的朱元卻很放鬆,飽飽地吃了一頓之後,他就在草墊上沉沉地睡去,這一睡就是一整天,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的篝火已經熄滅,外面也已經是繁星點點的夜空。
伸了一個懶腰,朱元走到外面,先到打了一套《像獸神形篇》,然後又唸誦了一會《雷音震神咒》,將自己的身體完全調整過來,這纔將收藏好的幾粒丹丸拿出來。
這就是‘混’‘洞’金鼎利用鼠妖的屍體,煉化出的‘精’氣丹,可以幫助人體補充‘精’氣,對於目前的朱元來說,正是合用的好東西。
拿起一顆丟進嘴裡,青白‘色’的小丹丸入口即化,化作一道溫熱的暖流自喉嚨一直往下,從腸胃到臟腑,然後再到整個身體,這道熱流溫暖了整個身體,在體內流淌着,修復着以前修煉時留下的暗傷,同時補充着因爲強行洗髓而虧空的氣血。
人體之妙,在這‘精’氣之上就可窺見一斑,常人練武,及至洗髓,則能血氣大旺,而後‘精’氣充盈,化‘精’爲真,是爲真氣,但這‘精’氣不但能化爲真氣,更能反哺氣血,正如現在朱元所爲,還‘精’補血,大補虧空。
約半個時辰後,這顆丹丸裡的‘精’氣,已經完全被朱元吸收,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就如同乾涸的沙漠,渴望着這些‘精’氣的滋補,這些‘精’氣就如同雨水一樣,滋潤這這片沙漠,將它們變化成沃土。
只是一顆丹丸似乎不夠自己將以前的虧空補回,於是朱元毫不可惜地又拿了一顆投進嘴中,然後默默地吸收這道熱流,滋養自己的身體。
就這樣,連續一夜的時間,朱元就是不停地往自己的口中投入丹丸,然後利用身體將‘精’氣吸收,用來彌補氣血,終於在最後一顆丹丸被身體吸收後,朱元知道,自己已經完全將虧空的氣血彌補回來了,整個身體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精’神飽滿異常,而且身體裡似乎隱藏着一股力量,正等待着自己的開啓。
朱元知道,這是因爲自己氣血充足,‘精’氣積累的現象,只要自己開啓了這股力量,就一步踏入了氣動境界。沒想到自己兩天前還在想着如何洗髓,今天就已經向氣動境邁步了。
不過現在最緊要的,不是開啓自己體內的這股力量,而是將自己收穫的幾件法器煉化,他已經眼饞這些法器好久了,只是一直無法祭煉而已,如今自己全身氣血充盈,正是將它們祭煉的好時候。
“金鼎,快出來,你不是說,有辦法可以幫助我祭煉這些法器的嗎!”朱元已經迫不及待地呼喚金鼎了。
“來了,來了,急什麼!”伴隨着嘟噥聲,一個巨大的金鼎從‘洞’中飛出,哄的一聲砸在了朱元身前的空地上。
“你不知道我正在忙着煉化空青凝液嘛,那麼多的東西,要把它們全部煉化成空青丹,可是要費好長時間的!”金鼎有些不滿道。
不過它也就是說說而已,緊接着,鼎蓋掀開,十幾顆黑‘色’的丹丸從鼎中飛出,落在旁邊的一個石頭瓶子裡,這就是剛纔說的空青丹了,據金鼎自己說,空青丹的效果比剛纔的那幾顆‘精’氣丹丸效果還要好。
騰出了鼎內空間,金鼎又將旁邊的幾件法器一一吸入到鼎中,同時又與朱元要了好些‘精’血,鼎爐蓋定,周圍的符篆火焰般騰起。
鼎內,這些‘精’血分成了四分,分別落入四樣完全不同的法器上,然後隨着鼎外符篆的升騰,鼎內也燃燒起了淡藍‘色’的火焰,包裹着這些法器和‘精’血不停灼燒。
隨着這些火焰的灼燒,法器的上的‘精’血漸漸滲透到了整個法器中,不但是法器的本體,而且還滲透到了法器的禁制中,這些禁制都是煉製法器的人,通過特殊的法訣一道道祭煉進去的,所以才能夠有如臂使地使用這些法器。
如果是其他修士想要祭煉一件別人的法器,那就必須將這件法器禁制上別人的痕跡清除,然後自己再祭煉一遍,這樣才能正常使用。
而像兩隻鼠妖這樣使用的,只是通過與法器長時間地朝夕相處,將自己的‘精’神滲透到法器中,與法器建立起了某種模糊的感應,然後利用這些感應,才能勉強‘激’發法器的一些功能,但威力要比正常祭煉的法器差了好幾個檔次。
如今‘混’‘洞’金鼎居然在朱元沒有能力祭煉法器的情況下,通過他的‘精’血,強行在法器禁制中打入了他的印記,就如同這些禁制一開始就是朱元煉製的一樣,如此一來,這些法器就可以輕易使用。
但這樣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因爲目前朱元並沒有真元法力,所以想要御使法器,就必須要消耗自身‘精’氣,這也就是爲什麼,金鼎要求朱元將身體的氣血虧空補全後,才幫他祭煉的原因,不但祭煉時需要大量‘精’血,就連使用時,也需要‘精’氣。
因爲沒有強大的氣血轉化‘精’氣作爲補充,一不小心法器就會將人‘抽’幹,最後毀掉整個身體。
鼎中的火焰隨着鼎外符篆的沉寂,也漸漸消失,最後只剩幾件法器在裡面滴溜溜‘亂’轉。
金鼎將鼎蓋一掀開,朱元就感覺到了幾件法器的存在,感覺它們就如同感覺自己的手腳一樣清晰。
念頭一動,首先乾坤鐲就飛了出來,準確地套到了自己的手腕上,仔細一感應,就能夠發現裡面大約有一個方圓十丈的空間,但是裡面空空如也,一件東西也沒有。
第二件飛出的是六識‘迷’神珠,這件蜃龍之珠依然透澈,宛如一隻水晶寶珠,只是朱元現在能輕易感覺出珠內的幻境,甚至能按照心中的想法,幻化出相應的畫面,並將這些畫面投影到現實世界中。
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朱元念頭一動,果然看見周圍的景‘色’大變,周圍的草地和樹木不見了,剩下的都是青石鋪就的地面,山‘洞’也不見了,周圍是一重重的樓宇建築,木契繁冗,雕廊畫柱,盡顯富貴氣派。
這就是當年的冠軍侯府,朱元從小就生活在這裡,所以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非常清楚,而自己第一次使用六識‘迷’神珠,就下意識地將以前的冠軍侯府給幻化了出來。
看着眼前如此熟悉的一幕,朱元突然感覺自己的眼睛溼潤了,以前的一切,都已經隨着父親的被殺,而煙消雲散,這侯府如今已換了主人,而自己現在,只能躲藏在山‘洞’中,如同受傷的孤狼一樣,等待着復仇。
“是啊,復仇,早晚有一天,我要讓這些竊據侯府的人付出代價。”朱元停止了眼前的幻境,心中對朱璋奇的恨似乎更重了。
收起六識‘迷’神珠,第三件法器出現在了朱元的面前,只見一個金黃‘色’的銅圈,正圍繞着自己滴溜溜直轉,而且在銅圈的外面,還有赤、白、青、黑、黃五‘色’氣流繚繞,外型一看就如同是仙家法器,賣相不凡。
不過朱元並不會別他的外表所‘迷’‘惑’,這件看似最仙氣盎然的法器,其實是幾件法器中最詭異的,特別是那繚繞着銅圈的五‘色’氣流,它們其實是五隻五行‘精’鬼。
所謂五行‘精’鬼,就是一種特殊的靈鬼,它們天生就親近五行,有五行天賦,所以它們的成長也受到了五行的影響,金鬼‘色’白,善能摧金斷‘玉’;木鬼‘色’青,善能御風制雷;水鬼‘色’黑,善能滋養守形;火鬼‘色’赤,善能‘操’火行瘟;土鬼‘色’黃,善能載重遁形。
所以這五鬼捆神圈,雖然只有一道地煞禁制,現在幾乎沒有什麼威力,但以後只要好好祭煉,那它的功能和威力,卻叫人半點也不敢小窺,特別是它上面的五隻‘精’鬼,只要培養得好,以後能有大用。
至於最後一件法器,則是隻有巴掌大小的五音‘蕩’魂叉,將這柄鋼叉拿在手中,朱元用手指將它輕輕一彈,頓時一陣懾人心神的嗡嗡聲向四周發散出來。
朱元心念再一動,整個鋼叉的震動突然加劇,原本的嗡嗡聲又被尖銳的蜂鳴聲取代,就看見遠處的一隻野豬,在這音‘波’的衝擊下,突然站立不動,然後就全身顫抖了起來,不過片刻,就七竅流血地癱倒在了地上,沒有了生息。
朱元知道,這是因爲音‘波’直貫腦髓和臟腑,將野豬體內的血管內臟和骨髓完全震碎,才導致的野豬七竅流血而亡。
而音‘波’雖然也穿透了朱元的身體,但朱元卻沒有受到它的傷害,這樣的情況與當時的鼠妖董翁完全不一樣,當時鼠妖雖然也能發出音‘波’攻擊,但自己也要反受其害,朱元現在卻沒有這樣的弊端,這就是完全祭煉的好處了。
感受着這件法器的威力,朱元又‘激’發了幾道音‘波’,對着附近的草地橫掃而去,眼看着無形的音‘波’像水‘波’一樣‘激’‘蕩’開來,將周圍的青草完全震成了粉末。
真是好法器,有這樣的法器幫助,朱元相信即便是外爍境的高手,也很難抵擋,唯一可惜的是,這五音‘蕩’魂叉效用發揮起來太慢,只有通過音‘波’不停地震‘蕩’,才能讓對方受到傷害,而一個外爍境的高手,顯然不會給你這麼多的時間來運用法器傷害他。
就在朱元想着如何利用這些法器的時候,突然感覺渾身一陣虛弱,好像是大病未愈一樣,臉‘色’一陣刷白,虛汗也出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朱元心中驚異。
“小子知道厲害了吧!這是你過渡耗損‘精’氣所致,只要調養氣血,恢復‘精’氣就好了!”金鼎似乎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於是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
朱元聽了,立馬將身旁石瓶中的空青丹倒出了一顆,含入口中,‘精’純的‘精’氣瞬時就在體內彌散開來,補充剛剛的損耗,感受着‘精’氣的濃郁和‘精’純程度,果然比‘精’氣丹要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