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不誤砍柴工,在前去調查那個賀老師之前,凌凡從檔案中調出了她的資料,可是當他知道賀老師目前的婚姻狀況依然是未婚的時候,不禁覺得有些奇怪,要知道大齡未婚女人不少,不過,一個到了47歲還依然保護單身的女人卻實在令人費解,難道這個賀老師是一個怪人,以致於周圍的人不敢和她親近,不對啊,通過肖鳳兒等人的描述,二十年前的賀老師應該是一個平易近人的老師啊,而且還是一個相當漂亮的老師,這樣的女教師如果沒人喜歡,那當真天下男人該遭雷劈了。
天瑜和凌凡再一次驅車來到瑤池舞蹈學院,雖然他已經來到這裡多次,可是每一次看到那個雪白的天鵝樓時,他總是感覺到一陣不安,眼前總是能浮現出二十年前夏青青被推出窗戶的畫面,而且他還隱約看到另一扇窗戶的後面站着一個小小的身影。
‘糟糕,我這是怎麼了,怎麼總是想這個啊。’凌凡擡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示意自己要冷靜些。
“你沒事吧?”天瑜扭頭看向凌凡問道。
“哈哈,沒事,沒事,我們還是先去跟珍姐她們打個招呼吧。”凌凡趕緊轉移話題,他可不想讓天瑜爲自己擔心。
瑤池舞蹈學院的冰窯位於校園的最北面的一個陰暗的樹林裡,因爲這裡陽光照射的比較少,所以最適合作冰窯,其實冰窯的最大用處就是佇存食物,二十年前的時候,那時候冰櫃什麼的還算是奢侈品呢,沒辦法,要保存食物最好的辦法便是將食物放在冰窯之中,當然現在冰窯基本處於廢止了,除了危險外也沒什麼作用,旁邊豎着一塊醒目的牌子,提醒學生小心冰窯。
平時,很少有人會有冰窯周圍的,因爲大家都聽說過有人失足掉進冰窯死去的消息,所以大家平時還是遠離這個地方的。此時卻不一樣,很多學生都圍在冰窯周圍看熱鬧,如果不是一條黃色的隔離帶攔開衆人的話,他們真有可能跑到窯口旁邊看呢。隔離帶的裡面是兩個穿着特殊服裝的警察正沿着繩梯緩緩地落下去,四周也站着五六個警察,當然還有一個頭發亂蓬,留着青色鬍渣子,穿着寬大星雲道袍,腰別桃木劍,穿着木拖鞋的異類陰陽師,一個身穿粉色運動服揹着HELLOKITY書包的年輕女孩,還有一個身穿藍黑色警服,身材高挑,面容嬌好的女警,只見三人此時正神色凝重地盯着冰窯。
“嗨,珍姐,有沒有什麼驚人的發現啊?”凌凡的聲音突然間傳來,陳玉珍心中一驚,趕緊朝着凌凡說話的方向望去,只見凌凡和天瑜正擡起隔離帶朝着他們走來。
“嗨,凌凡哥哥,你怎麼有功夫來這裡啊?!”欣妍一看到凌凡頓時變得很是興奮,然後就要張開雙臂朝他撲來,如是不是天瑜上前一步將欣妍抱住的話,凌凡估計又要挨某人的鄙視了。
凌凡有些尷尬地笑道:“我這不是也來學校拜訪一個人嗎,順便前來看看你們發現什麼沒有。”
“還沒呢,剛剛取得校方的同意,然後我們又從消防支隊借來了特殊的服裝,這不,剛剛纔派兄弟下去察看呢。”陳玉珍指了指還在搖搖晃晃的繩梯,“看來等結果出來還要花一段時間呢,校方說這個冰窯的面積挺大的。”
凌凡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個冰窯看了會,這個時候他瞥眼看見古如風正一臉皺眉不展地盯着那個冰窯,一向最爲喧譁的他竟然如此的安靜,看來這老小子鐵定是發現了什麼。
“老古,你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凌凡繞到古如風的背後,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哎呀,好痛,誰這麼大膽,敢偷襲本陰陽師!?”古如風被人這麼重重地一拍,嚇了一大跳,趕緊拔出腰間的桃木劍便要和來人火拼,待看清背後的人是凌凡時,才長吁一口氣,收起桃木劍,道:“凌小子,你嚇死我了,要知道我要是再慢一步,你的小命可就沒了呢,要知道我手中的劍可是傳說中的桃木仙劍呢,威力驚人,所謂人擋傷人,鬼擋滅鬼……”
“好了好了,我信我信。”凌凡皺着眉趕緊阻止古如風的‘潰堤黃河’,轉入正題:“你剛纔發什麼呆呢,我看你神色凝重的樣子,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啊?”
古如風沒有回答凌凡的問題,而是看向那冒着寒氣的冰窯口,道:“凌小子,你一向自恃有獨特的第六感官,你現在試下,看看眼前的這個冰窯有什麼不同沒有?”
凌凡撇了撇嘴,但還是走到冰窯口前,閉上眼睛,儘量用自己的感覺來探測着眼前的這個冰窯的不同,可是他仍然什麼也感覺不到,只是覺得這個冰窯的寒氣太過逼人,彷彿只要一沾就有可能冰僵一般。
“啊————救————救…………”突然間,從冰窯中傳出一個警察的恐怖的喊叫聲,可是隻是說到‘救’字的時候,後面便斷了下來,沒有任何聲息。
“快!快拉他倆上來!”古如風的臉色一寒,朝着站在窯口旁扯着兩根粗繩索的四個警察喊道。
瞬間,四個警察一齊發力,然後便聽到嘩啦啦的聲音從洞窯中響起,似是什麼東西掉落來一般,再然後便看見兩個警察從冰窯口被拖了出來。不過令人驚駭的是,兩人的身上佈滿了雪白色的冰晶,一個已經全身結滿冰晶,徹底冰僵,而另一個人的胸口也差不多冰結,幸好他的頭能動,不過卻說不出話來,嘴脣也冰得劇烈顫抖。
“快!快把他們擡到太陽底下!”陳平珍對着其他四個手足無措的警察喊道。
“不行!你想害死他們啊!”古如風突然衝了過來,喊道。
“不這樣做,他們會冰死的!”陳玉珍此時開始後悔帶古如風出來。
“如果你把他們擡到太陽底下才是要他們的命!”古如風以從來沒有過的嚴肅冷冷地說道,然後從懷裡掏出兩張靈符,分別放在兩個警察的身上,又咬破自己的食指,食指沾血在靈府上寫着似是‘火’的字樣,然後一陣咒語念出,嘩的一聲,兩張靈符瞬間着火,這令在場的衆人大吃一驚,然而更令衆人驚疑的是,兩名警察身上的雪白色冰晶響起噼噼的聲音,然後緩緩地開始融化起來,兩名警察的臉色也由青紫色恢復鮮紅的血色。
“老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玉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古如風沒有理會陳玉珍,而是將兩個警察從地上扶了下來,伸出手掌在他們的後背上拍了數下,兩個警察吐出一股黑血,然後才恢復了神志,緩緩地睜開眼睛。
“你們還好吧,剛纔在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陳玉珍見自己的兩個手下安然無恙,心下頓時寬慰,不過此時的她更想知道他們在下面到底經歷過什麼樣可怕的事情。
兩個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搖搖頭,良久其中一個膽子大些的警察才緩緩道來事情的經過:“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只知道一落到冰窯底部便感覺到一陣逼人心肺的寒意,下面到處都是冰凌渣子,溫度可能有零下四十五度,或者更甚都有可能,而且黑暗無比,就像一個大黑洞一樣。於是我們打開強光燈,開始檢查着地面,可能還沒有檢查多少地方,突然間我聽到身後響起一陣嘩嘩的聲音,於是我好奇地回頭看,這一看嚇了我一跳,只見一股雪白色的冰晶似是有生命一般爬在他的腳上,然後沿着小腿向上爬,不過眨眼間的功夫,他的整個都被冰晶包裹起來,我當時嚇得尖叫一聲救命便要跑,可是我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移動,雙腳就好像長在地上一般,我低頭察看,只見那詭異的冰晶嘩的一下便沿着我的腳竄了上來,然後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老古,你是不是知道這裡面有古怪,你到底知道什麼?”凌凡望着古如風急切地問道。
古如風咧了咧嘴,無辜地說道:“哪有什麼古怪,本陰陽師也只是幫他們活活筋絡活活血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麼古怪啦哈哈。”古如風說着便毫不在意在笑了起來,不過這種笑聲在凌凡聽來就是搪塞,看來這老小子肯定是知道什麼,只是不想說而已。
“古叔叔好厲害呢,剛纔竟然能讓紙着火呢!”欣妍睜一雙秀氣的大眼睛閃動着崇拜的亮光看着古如風。
“別崇拜他,他只是一個神棍。”凌凡對方纔古如風的搪塞很不爽,“欣妍,那種紙只是易燃的黃紙,而上面被你古叔叔塗上了一層細細的磷粉,他咬破手指在紙上寫血字什麼的只是噱頭,其實他的真實目的是用手指摩擦磷粉,然後使其達到易燃點而已。”
“凌小子!你又拆我的臺!本陰陽師跟你沒完!”古如風剛纔還是一副極享受的表情,待凌凡解釋完之後,臉色立變,惱羞成怒。
“可是……可是什麼是易燃點啊?”欣妍擡頭望着凌凡,問道。
望着欣妍那求知的亮晶晶的目光,凌凡的心頭猛然涌起一股悲壯的念頭:輟學的孩子傷不起!
雖然凌凡對古如風的表現可以用科學的方式加以解釋,可是實際情況的真的是那樣嗎,凌凡並沒有在聞到磷粉燃燒的味道,而且古如風望着那冰窯的凝重神色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而且也只有在最危險的時候,他纔會露出那樣的表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來要想讓他開口,也只有回總部讓老大親自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