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生怕張嘯會抓狂,趕緊將張嘯給抱住,而後看向顧逸輝,問道:“你殺那些女人我可以理解,可是安良晨醫生呢,你連他都要殺害,他可是你的朋友啊!”
聽到安醫生的名字,顧逸輝激動的神色立時充滿了愧疚,嘆道:“沒錯,安醫生是我的朋友,可是我不配成爲他的朋友,爲了錢,爲了能令死去的父親有更好的靈堂,我開始變得貪錢,不斷地收紅包,想盡一切方法撈錢。甚至安醫生有好多次看到我收病人的紅包,可是他一直替我隱瞞,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真的是個好人,是個好醫生,可是這樣的醫生是無法在明和醫院生存的,只有殺了他,才能保持住他的清白。”
“你這個混蛋!”張嘯實在是受不了,揮拳便要砸向顧逸輝。
凌凡趕緊將他給抱住,喝道:“張嘯,你冷靜下,他就是再罪孽深重,現在也已經傷痕累累,沒有多長時間可活了,你這一拳要砸下去,他鐵室完蛋,而你就要揹負人殺人的罪名,你知道吧?!”
凜凜昂然的話令憤怒的張嘯立時清醒了過來,而後揮起的拳頭鬆了下來,閉合了下眼睛,嘆道:“你說的對,如果我這一拳下去的話,他肯定會死,而我也會成爲殺人兇手……”
凌凡拍了拍張嘯的肩膀,而後又看向張嘯,冷聲問道:“雖然我已經猜得七七八八,但是還是想讓你給我證實一下你和安醫生之是的事情。”
顧逸輝嘆道:“說到底還是爲了錢,我想爲父親建造最好的靈堂,那麼就需要很多的錢。其中來錢最好的一個方法便是從那些藥廠新生產的藥中抽取提成,他們提供給我新藥,而我用這些藥代替其他同類的藥物來治療病人……“”果然如此,那些新藥到底有什麼副作用沒有任何人知道,而是竟然將這些新藥用在病人的身上,怪不得安醫生會阻止你,你竟然把病人的生命當成兒戲,你對得你在醫學院當初發的誓言嗎?!”凌凡對此時的顧逸輝再無丁點的憐憫之心,除了鄙夷還是鄙夷。
顧逸輝已經不在乎別人用什麼樣的眼睛看他,只是淡淡地說道:“這些未經過臨牀檢驗的藥用在患者的身上,我當然也清楚它們的危害,可是越是這樣我得到的利益就越大。安良晨發現了我這個秘密,於是私下裡警告我,如果我再將這些藥用在病人的身上,他會將我之前收病人紅色等等都上報給醫院領導層。當然我並不害怕這件事被院長知道,因爲那個人也沒少從我這裡拿到好處,我的事自然是在他的默許下認可的。
我怕的是,如果安醫生將我的事擴散出去後,醫院的病人會減少,這會影響到我的利益,所以當時我明面上答應他,以後絕不會再用這些藥,可是暗地裡我卻開始籌劃着如何除掉他這塊絆腳石,當然我並不是要殺了他,我只是不想他繼續阻礙我。不久之後,安醫生接收了一個患者,那個患者的情況很糟糕,手術之後一直處於危險期,我覺得時機來了,於是就和護士長範潔芳合作,讓她在安醫生給患者配的藥品中換上某種類似的新藥,那個女人也是知道我的事情的,不過她比較受錢,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
果然當天夜裡,患者便出現極危險的徵兆,還沒來得及送進手術室便斷了氣。一時間,所有的指責全部倒向安醫生,我的意思是希望他離開這家醫院,不要再給我找麻煩。可是令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找到了我將藥品替換的線索,並約我和範潔芳到醫院的樓頂詳談。
當時,他向我們出示了我們替換藥品的證據,並勸說我們自首,作爲朋友,他不想看到我們再這樣錯下去。安醫生的話是對的,他到最後都在爲我這個朋友考慮,可是我的心當時已經被恐懼和害怕完全佔據,根本沒有任何的思考便衝上去搶奪安醫生手中的證據。然而可惜的是,我們兩人在打鬥過程中,安醫生不小心踩空,從樓頂上掉了上去,當場死亡……”說到這裡,顧逸輝又是猛咳一陣,又是一股鮮血吐了出來,他的神色也變得無比的慘白,隨時都有可能會斷氣。
“那我問你,範潔芳和院長是不是也是你殺的?”張嘯盯着顧逸輝冷聲問道。
凌凡也看向顧逸輝,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顧逸輝看着張嘯又看了看凌凡,而後勉力地點了下頭,一口氣說了起來,道:“沒錯,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範潔芳和院長都是我殺的,他們兩個比我還要貪,而且當你們來醫院調查的時候,他們還想用我來當替罪羊,我當然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出現,於是就和他們商量,只是後來事情談崩,於是我就起了殺心,將他們兩人都殺了……咳……咳……”一口氣沒接下來,顧逸輝又強烈地咳血起來,此時他已經氣若游絲,能夠支持到現在,可見他的毅力之強。
“警官……我知道我很快就要不行了……在我走之前……你能幫我一個忙嗎?”顧逸輝看向凌凡,誠心地懇求道。
凌凡點點頭,道:“說吧,什麼忙,如果是情理之中,我一定幫。”
顧逸輝支撐着身體從懷裡掏出一把鑰匙,遞到凌凡的面前,道:“這是……這是我別墅保險箱的鑰匙……我死了以後……請警官去把保險箱裡的信拿出來……所有的事情我都寫在了上面……請你……請你……務必要幫我這個忙……我……我想贖……贖……罪。”
一個‘罪’字剛剛說出,顧逸輝的身體突然一緊,而後擡起的手無力地垂落下來,那把鑰匙也摔落在地,蹦跳幾下後,終於平平穩穩地躺在那裡,而顧逸輝也永遠閉上了眼睛……
沒有人任何人地想到,遊蕩在明和醫院的惡魔竟然會是平時看起來陽光和善的顧醫生,但也沒有人能否定這件事,因爲它就是惟一的直相。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接替工作的其他警察,而他們則一起返回總部。
“道長,你不要跟我們一起回去嗎?”凌凡回頭望着落塵道長問道。
落塵道長笑道:“貧道就不去了,去了也只是多添麻煩而已,還不如就此告別,返回我的青龍山觀。”
凌凡笑道:“也是,俗塵之世勞煩道長下山真是罪過,這次多虧了道長,要不然我的兩個朋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呢。”
落塵道長笑道:“哈哈,貧道也是一俗人,只要我還在這個俗世一天,我就要做一天的俗人,你的朋友面容華貴,自然有天意保護,就算貧道不出手,也自然會有高人相助,貧道不地是偶然出現而已。”而後,落塵道長盯着龍塵的臉容看了半天,凝色沉聲道:“凌施主,貧道見你臉上的不祥血光之色比之前還要強烈,看來近來你要有大禍上身,貧道有一物要送給小施主,希望能派上用處。”說着,落塵道長便從懷裡掏出一面似金非金似銀非銀的金屬鏡子,遞給凌凡的面前。
凌凡接過道長手中的物鏡,翻來覆去看了看,疑惑地問道:”道長,這是什麼東西啊,好像古代的鏡子一樣。““哈哈,沒錯,它的名字就叫護體玄光鏡,是貧道當年雲遊之時偶然獲得的一件寶物,你別看它體積不大,不過卻是靈運無比,如若小施主不嫌,還請從今天起懸掛於心,心定能抵消血光禍災之一二。”落塵道長微笑着說道。
凌凡看了看手中這面奇怪的類似鏡子狀的東西,想了想,還是戴到脖子上,塞本衣衫之中,對着落塵道長恭敬地施了一禮,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道長寶物相贈。”
“凌凡,快點上車啊,老大都在催我們呢!”張嘯從車裡伸出腦袋,衝着凌凡喊道,“你要是再不來,我們可要先走了嘍。”
“知道了,馬上過去。”凌凡回身應了聲,而後望着落塵道長,說道:“道長,此行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相見,望您珍重。”說着,他便朝着落塵道長躬了下身。
“哈哈,有緣終會再見的,凌施主也要保重,哈哈。”道長的聲音彷彿是由空中傳來一般,飄渺而虛幻。
當他直起身的起來,卻發現落塵道長早已不見,彷彿就像突然消失一般,沒有任何的聲音。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凌凡一定會以爲見到鬼了,可是消失的這個人是落塵道長,那一切都是情有可緣,這位道長本身便是一個謎一般的存在,自然他的行爲也無法用自己的認知去判斷。
“喂,你到底走不走啊,人家道長都走了,你還在這晨傻站着做什麼。”天瑜走過來,推了下凌凡的肩膀,道。
“好好,馬上就走。”凌凡笑着便和天瑜一起朝着警車走去,不過他還是有些疑惑地回頭看了看,剛纔道長是怎麼消失的,他怎麼連一點感覺都沒有,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