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澈,鳳眸微眯,看着那個笑的東倒西歪的屬下,性感慵懶的薄脣微微上揚,勾着幾許危險的笑意。
“咚——”笑聲戛然而止,隨即,一聲悶響如雷聲般傳入衆人的耳中。
幾乎就在軒轅澈話音落地的瞬間,子墨,咚的一聲倒地不起,仰面朝天,口吐白沫,翻着死魚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這一幕,實在是發生的太過突然,一時之間,衆人還有些回不過神,愣愣的看着那個口吐白沫的傢伙,臉上的神情,各異。
“別裝死!”片刻之後,還是清凰率先反應過來,看着那個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翻着白眼的傢伙,頓覺一陣惡寒自腳底升起,清凰眉心跳動了幾下,飛起一腳便朝着地上的那個傢伙踹了過去,口中,大喝出聲。
“咕嚕嚕——”清凰擡起的腳,還沒有落下,地上,那個已經死翹翹的傢伙,居然詐屍,一溜煙的滾了出去,險險的躲過了清凰那一腳。
呃……清凰的表情,瞬間有些僵硬,看着那個滾過了天邪老人腳邊,滾到了梧桐樹下的傢伙,眼角,一陣抽動,只覺得,頭頂之上,飛過一羣烏鴉。
“你不是死了麼?還知道躲?”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清凰咬牙切齒的低吼。
“還沒死徹底!”一道懶洋洋的嗓音傳來,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的隨意,更多的,卻是那欠扁的玩世不恭。
“那我做回善事,幫你死徹底!”聞言,清凰不可抑止的抽了抽嘴角,擡步,便朝梧桐樹下走去,面色不善。
“哇!連死人都不放過?你還是人麼?真是沒有見過你這麼陰險的野蠻女!”那雙白眼之中,驀然映出清凰殺氣騰騰的身影,瞬間,躺在地上已經嚥氣多時的傢伙,一個鯉魚打挺,直直的彈了出去,沒有絲毫的停留,邁開了雙腳,便開始朝遠處跑去,一邊跑着,一邊還哇哇鬼叫着。
看着某人幾乎是連滾帶爬,手腳並用,落荒而逃的身影,清凰懶懶的撇了撇嘴,根本,就不屑於去追他!
前方,跑了一會的子墨,沒有聽到身後那熟悉的腳步聲,不由得頓住腳步,回過頭來,目露不解的看向清凰,“咦?野蠻女,你腳怎麼了?”
“腳?”聞言,清凰着實的愣了一會,然後,很是困惑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只是,她的腳好好的呀!並無異樣。不會是,他的眼睛翻的太厲害,翻不回來了吧?
“腳很好!”清凰擡頭,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有些咬牙切齒的開口低吼。
若不是他臉上的表情太過困惑,太過無辜,實在不像是裝出來的,她還真的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既然腳沒事,那你怎麼不追呀?”聽到清凰的回答,子墨頓時翻了個白眼,理直氣壯的反問,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呃……”聞言,清凰徹底的愣住,這是什麼邏輯?他跑,她就一定要追麼?真是……
“你的輕功太差,追你?一點挑戰都沒有!無聊!”一愣之後,清凰半眯着一雙靈氣逼人的眼睛,斜睨着子墨,很是不客氣的直接開口,狠狠的打擊!
“不是吧?有那麼差嗎?追本將軍真的有這麼無聊嗎?”不遠處,子墨嘴角抽搐,俊美的五官幾乎要扭到了一起去,心中忍不住哀叫:你這個野蠻女啊!說話這麼一點口德都不留啊?不帶這麼打擊人的吧?
“差!”聞言,清凰似乎連多說幾個字都覺得浪費,懶懶的挑了挑眉,吐出一個字來。
“……”您還能再直接一點麼?您還能在殘忍一點麼?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子無情的傷害一顆脆弱的小心肝,是很殘忍的麼?
雖然,子墨那一番讓人雞皮疙瘩落滿地的話,沒有說出口,但是,單單是看着他那詭異驚悚的表情,你就能夠想象的到,他正在心裡鬼叫些什麼。
“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跑?”看着他的表情,清凰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抖落了滿身的寒渣子,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喝道。
“我詛咒你!我要去拔草!”不其然的,耳邊,忽然飄來一句滿是怨念的嗓音,帶着幾分涼颼颼的意味。
什、什麼?拔草?
聞言,清凰的臉上劃過幾分古怪的表情,有些驚悚,有些憤怒,有些無語,看起來異常複雜。
這個該死的王八蛋!竟敢又去拔草詛咒她?要是她真的嫁不出去了,她一定會親手爲他蓋一間寺廟,讓他從此,青燈古佛,清規戒律!苟延殘喘,了此殘生!稀里嘩啦,落花流水!
清凰,顯然是被某人刺激到了,以至於,腦袋都有些渾渾噩噩起來,不知所想。
只是,在清凰還陷入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時,遠處,那個口出狂言的傢伙,已經恨恨的轉身,踩着一地無辜的小草,憤憤的遠去,方向,直指後院!那裡,青草連天!絕對夠他拔很久!
“混蛋!不準拔草!”一聲怒吼,劃過長空,下一瞬,清凰的身影已經化作一道淡黃色的流光,疾射而出。
“不是不追來的嗎?怎麼又……哎呀……”頓時,一陣鬼叫之聲,響徹城主府的後院。
這邊,軒轅澈等人看着那兩個遠去的身影,均是,不由自主的搖頭輕笑。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長點記性啊?”慕雲希脣角輕揚,看向軒轅澈,忍不住輕笑出聲,清冷的嗓音之中,點點促成笑意。
“估計,這輩子是沒可能了!”聞言,軒轅澈微微斂眉,很是認真的想了想,而後,滿臉一本正經的回道。
“那就是下輩子還有希望?”聞言,慕雲希峨眉輕挑,莞爾一笑,問道。
“希望不大!”又是微微沉吟了片刻之後,軒轅澈開口,一副煞有介事的口吻說道。
“呵呵……”聽着透明的對話,天邪老人不由得輕笑出聲,也不知,是在笑他們?還是,在笑子墨與清凰?亦或是,他本就是超然於世外的仙人,只是,在笑這萬丈紅塵中罷了。
“師傅,那,星魂與墨淵,之後的事情,是怎樣的?”顯然,那一世的記憶,已經不再,可是,她卻不由自主的想要知道他們的結局,知道,他們的故事,這種心情,就彷彿,你知道了曾經的自己之後,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去了解更多。
“我更想知道,你是怎麼欺負我的!”聞言,軒轅澈不由得微微俯身,湊在慕雲希的耳邊低語出聲,低沉如魅的嗓音之中,帶着幾許戲謔的味道。
“可惜,就算你知道了也沒用!”難不成,你還想欺負回來?
後面的話,雖然慕雲希沒有說出口,但是,那微微輕挑的峨眉,以及,秋水明眸之中那一抹清淺的漣漪,還是讓軒轅澈看出了幾分端倪,忍不住,低笑出聲,就算前世,她再怎麼欺負他,他也不可能欺負回來的!相反,他很享受!
“後來的事情……”天邪老人微微一嘆,他,本不想再提及這些事情,但,既然她想知道,那,便簡單的告訴她吧!
“後來,雪女執意要離開雪族,但,卻遭到了族長的反對,雪女不惜頂撞族長,離開雪族的意志非常堅定,後來,族長沒有辦法,便將雪女關了起來,由雪族十二聖使聯手看管,且,雪宮之外,機關重重,結界密佈,族長本以爲,雪女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離開雪族,只是,沒有想到,即便是如此天衣無縫的看管,還是沒能留住雪女,以至於,讓她離開了雪族,違背了雪族至尊與天地之神的約定,亦是破壞了這天地之間原有的秩序,再後來,外面便傳來雪女與戰神墨淵力戰魔神兀朮,最後,兩敗俱傷的消!而那時的雪族,正承受着違背誓言所帶來的天罰,族長爲救雪族子民,不惜耗費萬年修爲,爲保雪女,不至於魂飛魄散,又耗去了許多元靈,神力巨損,元氣大傷,至今尚在閉關之中!但,好在,雪女與墨淵的最後一縷神魂,總算是護住了!如今,既然你們已經衝破了重重艱難險阻,走到了一起,那些前塵往事,都已如煙散去,你們只需,把握好眼前,活在當下就好!”緩緩說完這一席話,天邪老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看着慕雲希與軒轅澈語重心長的開口道。
雪族中人,永生永世不得踏出珈藍之境半步,更,不得插手九幽六界之事,自然,也是不能與六界中人相戀的!當年,雪女一再觸犯禁忌,將天地之事與雪族至尊所定下的規矩,踐踏殆盡,是以,纔會令天地之神震怒,依天規,本該將他們打入萬劫不復之地!但,念其力戰魔神,爲天地六界除去大患,故,只將其二人消去記憶,貶入凡塵,待,歷劫歸來之後,便可恢復仙身。
但是,天地之神,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已經被消除了記憶的他們,居然,還能夠在第一眼相遇之時,便結下一生不解的情緣!
千年輪迴,生生世世不滅!
他們之間的愛情,似乎,早已超乎於六界衆生,甚至,早已超乎於天地洪荒,不離不去,永不幻滅!
就連,冰冷無情,眼中只有天規戒律的天地之神,都不得不爲他們的愛情動容。
所以,情,纔是這天地之間,最無堅不摧的利器!
一時之間,別苑之中陷入了一陣靜默之中,幾人,都沒有再開口,似乎,都沉浸在那一片遙遠而模糊的記憶之中。
良久之後,慕雲希豁然一笑,清淺空靈的笑靨之中,帶着點點釋然與灑脫的味道。
“前塵舊夢早已如煙散去,蒼海一瞬,天地洪荒,我只想與他,活在當下就好!”前塵早已遠去,不再回來,如今,她要做的,便是把握住眼前的幸福,與他一起,書寫,屬於他們的記憶,重新書寫一份屬於她和他,獨一無二的記憶!
“你能夠這樣想,爲師再欣慰不過!”或許,這便是最好的結局,他們,沒有深陷在前世的記憶中,黯然神傷,失望憂慮,相反的,他們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自己看重的,又是什麼,這樣,很好。
“對了師傅,關於澈的身世,世間的傳聞,不知師傅可有所知?”彷彿,剛剛想到了這事一般,慕雲希忽而看向天邪老人,輕聲開口問道。
“爲師,自然是知道的!”聞言,天邪老人微微頓了一下,開口道。
他非但知曉,而且,還是很早之前就知道。
“我是想問,漠北雲族與師傅口中,幻海之巔的雲族,可有何聯繫?”看着天邪老人臉上,那一瞬間的異樣神情,慕雲希心中莞爾,若是之前,她還不知道師傅的身份,那倒也情有可原,但,眼前,若她還是一無所知的話,未免,也太過愚鈍了些。
雪族,向來是九幽六界之外的禁地,可,師傅對於雪族中的事情,卻知道的那樣詳盡,唯一的解釋,便是,他,就是雪族中人,且,地位還很尊崇!
令外,解開九龍御令,召喚上古鸞鳥與九天蒼龍,這樣的事情,又豈是一介凡人可爲?
那麼,對於澈的身世,他,應該一早便知道!
“你,都知道了?”乍然聽到慕雲希的話,天邪老人,不由得愣了一下,眼中,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師傅,徒兒並沒有怪你的意思,反而,我還要感謝師傅!”見狀,慕雲希知道他是爲何事不安,不由得,清淺一笑,笑着說道。
“感謝爲師?”一抹詫異劃過眼底,雲兒怪他隱瞞真相,害的她與軒轅澈,都那麼的痛苦,他就已經很欣慰了!卻不知這感謝二字,從何說起?
“是啊!若非如此的話,我根本就無法看清自己的心,也根本,就不知道,他對我來說,究竟意味着什麼,正因爲,師傅沒有告訴我真相,讓我誤以爲,我與他之間,隔着不可跨越的國仇家恨,隔着,永遠也無法穿過的萬水千山……但,也正是如此,才讓我徹底的頓悟,對我而言,什麼纔是最重要的,選擇,並不難,難的是,如何做出選擇。我很慶幸,自己選擇了對的答案!”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慕雲希的臉上,一直掛着淡淡的笑容,似慶幸,似灑脫,似感恩。
是的!她很慶幸,自己,沒有被仇恨左右了心,還可以辨別出,什麼纔是她最想要的,什麼,纔是她該珍惜的!
愛情,不是一場風花雪月的幻影,也不是,花前月下與蜜語甜言的虛無縹緲,而是,用心去付出,用心去感受,真正愛一個人時,你會爲了他,放棄一切,因爲,這世間,沒有任何事,比他還重要!至少,對你而言,必須是這樣的!真正的愛情,必須要經得起風霜雪雨的考驗!
所以,她真的覺得很幸福,不僅是,他對她毫無保留的愛,更是,自己也如他愛她一般,深愛着他!萬丈紅塵之中,遇見一個你所愛的人,真的很不容易,最難得的是,那個人,還是不顧一切的愛着你,若是,這也能錯過,那人生中,還有什麼,是值得留念的?
“希兒”看着她絕美容易之上的空靈笑靨,聽則她,淺聲低語的訴說着不華麗卻,讓他怦然心動的話語,軒轅澈,無法說清,縈繞在心間那一股暖暖的,熱熱的氣息,是什麼,似乎,帶着些許的澀意,但,更多的卻是甜,心底,太過複雜的情緒,讓他,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她的手,只想,輕喚着她的名字,這種感覺,很安心,很滿足,也很幸福。
“恩?”聽到他的輕喚,慕雲希下意識的擡頭看向他,秋水明眸之中,劃過幾許淡淡的疑問。
“沒事……”張了張口,向來巧言令辨的他,竟是,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啊?”難得的,看着他如此侷促的樣子,慕雲希的神情之中,劃過滿滿的錯愣。
“就是忽然覺得,我是這個世間,最幸福的男子!”看着她眼中的愣然,軒轅澈忽然間揚起嘴角,笑容,如孩童般清澈純粹,不染一絲的雜質,乾淨的,彷彿嬰兒的眼睛。
“啊?”聞言,慕雲希卻是徹底的愣住,這幾日,看慣了他妖孽橫生的表情,乍然間,看到這麼純潔美好的他,還真是有些,詭異的感覺。下意識的,心底就冒出來一個想法,不會又是在裝無辜吧?
眨了眨眼睛,她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
看着她臉上,變幻不定的神色,軒轅澈脣邊的笑意,卻是愈發的燦爛起來,心中,漫過幾分慚愧,是平日的他,給她的印象‘太差了’嗎?所以……
但,那愧疚之意,也只是一瞬間,便消失無蹤了!取而代之,是滿滿的得意與自豪,似乎,之前那一抹愧疚,根本就是幻覺。
“看到你們如此,爲師心中的愧意,也算是,真的放下了!”看着眼前那情意綿綿的兩人,天邪老人由衷一笑,緩緩說道。
“前輩言重了!晚輩,亦是感激不盡!”聞言,軒轅澈終於收起了那傻乎乎的笑容,換上一臉鄭重其事的表情,看向天邪老人,沉聲開口。
他倒是沒有說謊,心中,的確是感激不已的。
“呵呵……如此甚好!甚好啊!”天邪老人會心一笑,一雙閱盡衆生的眼睛之中,滿是欣慰豁然的笑意。
“師傅還沒有回答徒兒的問題。”看着眼前,那相談甚歡的兩人,慕雲希淡淡的挑了挑眉,輕笑着催促道。
“呵呵……你這丫頭!也罷!漠北雲族,不過是上古時期,雲族在人間的後裔,也就是幻海之巔的雲族,只因他們,世代信奉雲族尊神,便得到了雲族仙靈的庇佑,修習一些弱小的法力,與常人相比,他們是懂得法力的仙人,可是,他們終究還只是人!而,墨淵,也就是軒轅澈的前世,他是名副其實的雲族少主!但,如此的軒轅澈,卻是漠北雲族的少主,這也是當年輪迴之時,雲族族長的意思。”聞言,天邪老人不由得微微一笑,似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開口道來。
“原來,竟是這樣的!”聽罷,慕雲希微微斂眉沉吟了片刻之後,緩緩點頭,清冷空靈的眼眸之中,劃過幾許清淺波瀾。
問此事,一來,是想要確認漠北忽然間放出這麼一個風聲來,到底,是果真有此事,還是,另有目的,如今看來,是前者,那麼,漠北,或許,不會是敵人!
二來,這也是確認了,澈,他的確不是軒轅烈的兒子,那麼,她,便不用再有所顧忌!
相反,軒轅烈明知澈不是他的皇子,卻知而不言,故意逼他與自己在戰場之上生死對決!其用心,實在是險惡至極!
但,也也恰恰是說明了,爲何,軒轅烈會如此的輕慢軒轅澈!待他,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父子情誼,反而,還一心想要置他於死地!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就一直想不明白,爲何,這世間會有那樣薄情寡義的父親!卻原來,是另有乾坤!
很好!軒轅烈!如今。真相已水落石出,那麼,你所欠我的,欠他的,欠希國所有枉死在你手中的無辜百姓的債,也是時候,該好好的算一算了!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可以救得了你!
因爲,這世間,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阻礙我!
“漠北雲族,在漠北地位極高,且,漠北的護國將軍,多數只出自漠北雲族之中,他們驍勇善戰,足智多謀,乃是漠北皇室一大助力,且,軒轅澈的孃親,便是漠北當今皇帝夜天瀾的妹妹,如此算起來,你與漠北皇室,也是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如今,他們已經出兵征討軒轅王朝,雖然,不知道他們爲何突然出兵,但,可以確定的是,是友非敵!”天邪老人微微停頓了一會之後,再次開口道。
“多謝前輩指點迷津!”聞言,軒轅澈凱旋天邪老人,表情認真的開口回道。
邪肆幽深的鳳眸之中,劃過幾許凌厲暗斂的鋒芒,既然,他的孃親是漠北公主,那當年,她爲何會出現在軒轅王朝的皇宮之中?還有,他的父親,既然是漠北雲族之人,世代爲將,爲何,會讓他的孃親,孤身一人,深陷南朝?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冥冥之中,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這一切,彷彿,都有一隻無形的手,在幕後操控着!
那隻幕後黑手,是誰?
“呀!”正當軒轅澈暗自沉思之時,耳邊,忽然傳來慕雲希低低的驚呼聲,
“希兒,怎麼了?”軒轅澈的思緒,瞬間收回,滿臉緊張之色的看向慕雲希,急聲問道,邪肆幽深的鳳眸之中,亦是隱着點點關切之意。
“我忽然想到一件很嚴重的事情!”聞言,慕雲希擡眸看向軒轅澈,峨眉輕蹙,一副煞有介事的語氣開口說道。
“什麼事?”看着她凝眉沉吟,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軒轅澈眼中的緊張又深了幾分。
“原來你和傾宇是表兄弟啊!就是不知道,誰是表哥,誰是表弟啊!”這,還真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哎!真是沒有想到,他與傾宇,竟然,還是表兄弟!這相差,也太遠了些吧?一個,清貴無暇,一身淡然,恍若出世的謫仙般清逸初塵!可是呢,那一位,根本就是一隻妖孽嘛!
看着女子,緊蹙着峨眉,神情認真,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軒轅澈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一雙邪肆幽深的鳳眸,一瞬不瞬死死的盯着女子絕美的容顏,眼底,依稀閃爍着點點跳躍的火焰,那張美若夭邪的俊臉之上,神情,一變再變,變幻莫測,堪稱精彩!
慕雲希正想得入神,忽然覺得背後有些發涼,不由得縮了縮腦袋,下意識的籠緊了衣袖,滿臉狐疑之色的擡頭,看了看天空,奇怪!沒有起風啊!頭頂,陽光萬丈,白雲悠悠,很好的天氣啊!那股涼風是從哪刮來的?
天邪老人看了看自家徒兒,那一雙秋水明眸之中,神色尚有一絲恍惚,一眼便知,這丫頭,還在走神!
再看一看旁邊,那個臉色黑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且,還有繼續黑下去的趨勢的男子,明明是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樣子,可是,又極力的隱忍着……
呃……天邪老人暗自輕笑了一聲,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徒兒,這丫頭!聰明一世卻也難得有這般迷糊的時刻!呵呵……
下一瞬,天邪老人的身影,已經憑空消失在別苑之中。
該說的事情,他都已經說清楚,且,院中氣氛如斯詭異,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九天之上,蒼龍已去,鸞鳥不再,就連那幻鏡,也已消失,只有九鸞飛鳳釵,九龍御令和驚鸞鏡,安靜的躺在竹椅之上,無人問津!
“希,兒!”軒轅澈,面色黑沉如鍋底,看着那個一副神遊太虛的表情,蹙着峨眉,半天回不過神的女子,再也保持不了平靜,咬牙低喚出聲,低沉如魅的嗓音之中,隱隱帶着幾分挫敗的意味。
天!希兒,你是故意的嗎?何時起,你變得如此迷糊?人家都站在這裡釋放了半天的怨氣,你居然,還一幅毫無所察的表情?你讓人家,情何以堪啊!
不知,慕雲希是聽到了軒轅澈心底的哀嚎,還是,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了那一股涼風從何而來,總之,那個神遊太虛的女子,總算是回過神來,滿臉疑惑之色的看向那個臉色黑沉的男子。
“澈,你怎麼了?”淡若秋水的眼眸之中,尚自殘餘着幾許恍惚,但,其中的關心與疑惑,也很明顯。
“……”噗——他怎麼了?他可不可以說,他想吐血身亡?
她居然還一臉無辜的表情,問他怎麼了?
軒轅澈暗自磨牙,內油然而生一種深深的挫敗感!怎麼辦?狠狠的懲罰她?
你敢!軒轅澈!本王滅了你!
開玩笑!開玩笑!那是不可能的!
知道就好!想都不許想!
是是是!
……
一番天人交戰之後,軒轅澈心底的無力感,更甚!天哪!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希兒……你不喜歡人家了……好難過……好傷心……好可伶……”半晌之後,軒轅澈緩緩的擡起頭,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着慕雲希,那雙黑如點墨的漂亮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慕雲希,眼中,寫滿了委屈,一副慘兮兮的表情,配上他那張純潔無暇如天使般的臉,簡直是殺傷力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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