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無名的冷家大小姐一夕之間名聲鵲起,皇上加二皇子連斬三次都沒能斬掉她的頭,她在賭坊的大膽事蹟也被在街頭巷尾流傳,甚至她拒絕三皇子,六皇子,公子羽的沖喜也不徑而走,一時間,冷如瞳幾個字成了大街小巷茶餘飯後的小點心,大家都津津樂道。
甚至有人說冷家大小姐就是因爲喜歡做驚世駭俗的事,所以冷丞相害怕她鬧事便把她關在後院二十年,也有人傳冷家大小姐在後院受欺負多年,因爲二皇子三皇子的探望而得到了釋放,從啞女一下恢復了語言能力。
總之各種猜測的都有,因爲冷家大小姐的過去二十年,無人知道她在做什麼,也沒人知道她爲何突然會出現,更驚訝於她的傾城的容顏,爲何在花信之年還未出嫁。
驕莊已經開始使用冷如瞳所用的賭法,新鮮刺激的玩法讓驕莊生意門庭若市,越多的豪門公子加入。
冷如瞳與香思走在街頭,悶在宮裡好幾天,又在牢房裡呆了幾天,冷如瞳感覺自己快要發黴了。
從將軍府回丞相府她放棄了坐馬車,想着上街來走一走,活動一下筋骨,放鬆一下心情,誰知自己竟然成了街頭的八卦頭條,一路上不時聽到自己的名字突然地從別人口中冒出來,從將軍府出來,一直到清風街,聽過的版本少說也有七八個,各種千奇百怪的傳言都有,聽到過份的版本,香思會忍不住上去與人理論,冷如瞳都拉住她告訴她不用計較,流言能殺死人,認真她就輸了。
如果有人故意放出一些有侮她名聲的,她若計較,那就真的是中招了。
“大家傳的都不對,你知道冷家大小姐爲何這麼大年紀還不嫁,連皇子也敢拒絕。”走到清風街的一家客棧前,有個賣燒餅的肥胖婦人拖着旁邊一個賣胭脂的婦人聊着天。
賣胭脂的婦人來了興趣,好奇地問:“那是什麼原因?我也覺得奇怪,冷家大小姐長得沉魚落雁,爲何就是不嫁,丞相府的大米難道就比別家的好吃麼。”
“聽說冷家大小姐很小的時候就被別人侮辱過,早已不是什麼處子之身,皇子敢娶,她也不敢嫁啊,那可是欺君之罪。”賣燒餅的婦人煞有其事地說。
冷如瞳聽得身子一驚,一股寒意從心底冒了出來,若不是她自己明白自己的身子,還真要有點相信了她的話。
“不會吧,你從哪聽來的,這話可不能亂說,丞相府和將軍府會扒了你的皮。”賣胭脂的婦人不些不敢置信。
“我是聽丞相府三小姐身旁的一個丫環說的,她說自從那次之後,大小姐就啞語多年,也關在後院不見任何人,將軍府一直派人來探望也不見。”
冷如秀的丫環?說得這麼煞有其事,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冷如瞳這原身體多年躲避將軍府的人原因她一直鬧不明白的,難道三歲那年真的有發生什麼讓這身子揪心的事情,纔會讓她如烏龜一樣躲進自己的龜殼。
冷如瞳想了想,喚來香思:“你去打聽一下是三小姐的哪個丫環。”
個斬次而。香思點了點頭,走過去與那兩婦人一起聊了起來,順便打聽了一下丫環的名字,開始那婦人不肯說,香思故意嚇唬她,如果你不說那這事被丞相府和將軍府知道,你就是造事者。
婦人有些後悔自己嘴大,但爲了避免禍上頭,她就把那丫環給出賣了。
香思把打聽來的告訴冷如瞳,說出來的冷如秀身邊的一個貼身丫環情思,以香思的瞭解,這情思是進府已有七八年。
冷如瞳暗忖着,情思進府才七八年,那她肯定不知道當晚發生了什麼事,她也只是道聽途說的,不過要知道具體情況還是得找情思問一問。
“對了,香思,母親去世的那年你有沒有在我身邊?”冷如瞳一直不知道香思何時在身邊的,只記得母親死後她一直陪在身邊。
“小姐,夫人去世前就把香思領進將軍府了,當年乾旱莊稼顆粒無收,朝廷賑災的糧食又被黑官給貪污了,奴婢的爹爹帶着香思逃到夜歌城,可是剛到夜歌城爹爹就因爲幾日未進食餓死了,香思爲了給父親下葬只得在街頭賣身葬父,當時是夫人好心領了香思來將軍府,替香思葬了父親,只是沒想過了幾日夫人便去世了,臨死前讓奴婢一定要好好照顧小姐,當年小姐你年幼,對這些可能朦朧了吧。”
香思想起夫人去世時的情節仍不免傷感,夫人說整個丞相府能幫小姐的人就只有她了,讓她無論如何保住小姐的命活下去。她當時不明白,吃得好穿得好的丞相府怎麼會有夫人口中所說的那麼可怕,後來她才知道,整個府裡住着的都是一羣惡魔。
當年她也小,不過才五歲,很多事情都不懂,不過她慶幸的事丞相當年沒有把她趕出去,讓她留在了小姐身邊,應該說是他根本沒有心思注意這些吧。
“所以你也不知道我娘是爲何去世的?”
香思搖了搖頭:“小姐當年每晚是與夫人一起睡的,所以香思當時不在身邊。只知第二天起來夫人發病,大夫說是感染了風寒,原以爲沒事,卻誰知越來越嚴重,到了第三日便去世了,小姐當年與夫人在一起,當天晚上有沒有發生什麼事不知道嗎?”。
冷如瞳嘆了口氣:“當年我年幼,可能睡着了,也可能其他原因,總之印象模糊了。”
“小姐,我們回府吧。”香思不想再提小姐的傷心事,當年夫人去世後,小姐就因爲傷心過度而失去了語言能力,這好不容易恢復過來,她可不想再出個什麼意思。
冷如瞳點了點頭,當年的事一定有鬼,雖然事隔多年,但丞相府絕對有知情的人知道,如果知道是誰害死的冷如瞳她娘,她定當讓那人十倍償還過來。
這些天,她越來越以冷如瞳本身的身份自處了,都快忘了自己是現代來的一個特級保鏢了。
冷如瞳和香思剛踏進丞相府的大門就聽一旁傳來刺耳的聲音:“咱們的大小姐還能如此活能生虎的回到丞相府,真是萬幸,託了老爺的福。”
冷如瞳斜眼看去,還當是誰呢,原來不過是一直被夜明珠壓着的三房,冷如秀的娘,生得倒是一身媚骨。
“三夫人看你這話說得,本小姐可是爹的嫡女,不託他的福託誰的福,總不能託三夫人你的吧。”她要真有福就該知道現在躲到一邊去,不是來犯傻的當這個前鋒。
“可不是嘛,大小姐你命這麼硬,我這點福氣在你面前可就是個笑話了,我只是來替老爺傳達一句,老爺讓你回了府就去書房見他。”三夫人變了變臉色,沒敢發作,她再傻也知道現在冷如瞳是什麼身份,可不是以前隨她們拿捏的掛名小姐了。
夜明珠在府裡橫行這麼多年,現在冒出一個能與她抗衡的,她還求之不得呢,就等着他們鬥個你死我活,她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冷如瞳冷哼一聲:“麻煩三夫人告訴一下老爺,本小姐沒空。”
她這幾天風裡來火裡去,生命垂危命死一線,他這做爹的有現過身,替她求過一次情?除了說沖喜的時候出現過,他人在哪?他讓她去,她就得去,真當自己是她老子了。
原以爲自己現在有了唐傲爲盾,這個爹能對自己好一點,可惜馬上又來個命不久已,這爹果斷放棄了自己,選擇了冷如靈,他打的什麼算盤她不是不知道,但她會讓他的算盤散落在地!
“冷如瞳,你竟然如此回覆爹爹,你可知你給丞相府抹了些什麼黑。”冷如秀從旁邊跳了出來,對於冷如瞳狂妄的語氣十分討厭。
“丞相府本來就黑,何需我來抹。”冷如瞳毫不客氣地反了回去:“還有,你個庶女的身份,拿什麼資格來質問我?香思,過去給本小姐掌嘴。”
香思看了眼冷如瞳,想起剛剛在街上聽到冷如秀丫環說的話,火也上來了,走過去揚起手就要給冷如秀巴掌,冷如秀豈會任由她煽,她擡起手朝香思便掐了過去。
香思也不示弱,與她扭打在一起,冷如瞳冷眼旁觀着淡淡地說:“三夫人,你這女兒可教得真好,與一個丫環扭打成這樣,成從體統,若讓其他王孫公子看到了,還以爲是一潑婦,誰還敢娶。”
三夫人在一旁着急了,這女兒還真是看不清現在的形勢,跟冷如瞳做對,現在吃不到好果子。她趕緊上前把冷如秀給拉開:“你一小姐與丫環扭打什麼,失了身份!”
“娘,我不打,就要被冷如瞳打了。”冷如秀氣急敗壞。
“你是庶女,嫡女小姐要打你就該受着,以後不許這麼沒規矩。”三夫人厲色喝道,朝冷如秀拼命使眼色,又堆着笑對冷如瞳說:“大小姐你就當如秀年幼,不知禮數,放過她這次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