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妃你是何意思?怨恨誰都有,如若因爲怨恨而殺人,那就是犯案。”孝德皇后被她刺激得臉上都顯得無光,當着這麼多百姓又不好發作,冷如瞳這濺人,竟然當着衆人說她不受寵!
“對,皇后也知道,怨恨誰都會有,但因爲這點怨恨就去弒夫殺君,你覺得我夫君會有這麼愚蠢?如若他是怨恨已久畜謀的,他也不會選在只有他和皇上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下手,你不妨問問這些百姓,他們會有這麼蠢嗎?”
冷如瞳不慌不忙的說着。1adwz。
“當然不會。。。”百姓的人羣裡有人喚了聲。
“皇上身邊侍衛武功高強,七皇子要下手,也只能等到他與皇上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下手,那天剛好吉祥如意不在,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人被仇恨眼紅起來,哪還會去管理不理智。”這話自然不是孝德皇后說的,而是在一旁的寧太傅。
“寧太傅,說話要講證據,你不是我夫君,怎麼知道他是如何想的?我現在不想說別的,我只要推翻可以定我夫君罪的那些間接證據就行,因爲你們也沒有最直接的證據就證明我夫君是兇手。段大人,是不是這樣就可以爲我夫君洗罪?”
冷如瞳懶得很寧太傅鬥嘴皮子,她今天來不是比誰的嘴皮子厲害。
“七皇妃若可以推翻這些,自然是可以爲七皇子脫罪的。”段正崇給了她肯定的答案,他的話也讓在場所有的人表情各異。段正崇辦案向來謹慎,竟然會給七皇妃如此肯定的回答。
冷如瞳滿意地一笑:“那好,第一,因爲偏殿只有父皇和我夫君就判定他有是兇手,這一條,寧太傅和蘇右相以身做責說明了這是荒唐的。第二,我夫君怨恨父皇,所以有可能弒君,孝德皇后也替我夫君辯解了,對父皇有怨恨的不只是我夫君一個。
第三,我夫君站的位置正好是刺殺父皇的位置,請師父拿上那把行兇的匕首上來。”
師爺哪敢怠慢,屁癲地把檀木盒給交給了她,冷如瞳用織綿包上匕首刀鋒那邊拿了出來,放在衆人的眼前:“這一把匕首短小精緻,而且磨得很光滑,一看主人平時就保養得很好,很顯眼不是一般平民百姓能用得上的,我夫君從未有過這種匕首,他自己的腰間隨時有一把由劍聖打造的神泣,他這人殺人一定會用自己的武器,絕不可能拿別人的匕首。”
“七皇妃,七弟殺人自然不會用自己的武器,這不是故意讓人抓住把柄麼?”夜淮和在一旁涼涼地開口。
“錯,我夫君殺人一定是用自己的神泣和他的清風寶劍,當日在鳳儀宮寢宮前,要殺寧婉婉,他也是拿出的自己的神泣,這個孝德皇后是知曉的。”冷如瞳轉向孝德皇后。
孝德皇后倒是點了點頭:“那日確實有見七皇子用他的神泣匕首,但不代表他殺皇上就一定也會用神泣匕首,這沒有一定的關聯吧?”
冷如瞳就知道他們會這麼說,她拿着匕首細細地仔細看着,勾起脣角笑了出來:“既然你們都不信,那我就證明給你們看。小碧把麪粉拿過來。”
小碧聽話地送上裝在盆裡的純白麪粉,段正崇見她拿着匕首準備動手,趕緊叫住:“七皇妃,你這是要做什麼,匕首是證物,不可破壞。”
冷如瞳瞪了他一眼:“既是證物,自然要發揮它證物的作用,我可以讓匕首自己說話,這使用它的人並非我夫君。”冷如瞳抓起一把麪粉,輕輕地對着短小精悍的匕首手柄吹去,覆上一層細薄的手柄上浮現出了一些深深淺淺的印痕。
“段大人請過來。”冷如瞳小心翼翼地將匕首拿在手裡,喚來了段正崇,將匕首遞到他的眼前:“你仔細瞧瞧上面的印痕像什麼?”
段正崇細細地看着,露出驚訝地表情:“像是手印。”
冷如瞳點了點頭:“這上面的印痕很整齊,並不是雜亂無章的,說明這個匕首隻被一個人拿過,那就是兇手。由於兇手行兇時要使很大的力,故而這手柄上的手印很深刻,可以明顯的看出來這個人握着手柄的姿勢。”
冷如瞳小心翼翼地把匕首翻了個邊,再輕輕地吹上面粉,連兩邊的地方都吹上,然後細細地看着那指紋的形狀,蹙起了眉頭來,怎麼會這樣?
夜千止發覺了她的不對勁,關心地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
冷如瞳不可思議地看着手柄,怎麼會這樣,她擡起頭來朝夜千止不解地問:“這匕首是不是皇上的?”
皇誰這對無。夜千止搖了搖頭:“沒見父皇用過。”
一羣人對她的發問很奇怪,段正崇則是直接了當的問;“七皇妃在手柄上到底看出了什麼端倪?”
冷如瞳拿過手柄放到段正崇的眼前:“段大人,你仔細看一下這上面的手印,這是大拇指,這大拇指握住的朝向是揹着刀鋒的,這是小拇指,虎口在這裡。”
段正崇沒用過這種指紋查案不解地問:“七皇妃的意思是指?”
冷如瞳偏過頭對小碧說道:“小碧,給我你的匕首。”
上碧俐落地從腰間掏出一把藏得完全讓人發現不了的匕首,在場的人看到這一幕,都驚歎,冷如瞳身邊的這個丫鬟絕對不簡單。
冷如瞳接過匕首做了個示範,握住匕首的柄端,尖峰朝外冷靜的說:“如果人拿着匕首去刺別人的時候,小拇指一定是離刀鋒那一端最遠,可是大人看這上面的手印,小拇指卻離刀鋒最近,也就是說當時兇手拿着匕首時刀鋒對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她的話頓時讓在場的人全都譁然:“你的意思,皇上是自己拿匕首刺殺的自己。”孝德皇后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覺得冷如瞳簡直在天荒夜談。
段正崇疑惑地問:“會不會是用的左手?”
冷如瞳果斷要把小碧的匕首換了個手:“不管是左手還是右手,人握東西的時候,對着外面的一端都是離小拇指最遠,這把兇器上面的手印可以看出來,小拇指靠近的是刀鋒這一端,也就是說當時刀鋒是朝內的。如果兇手要殺皇上,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站在皇上的身後繞到他的胸前捅進去,但是當時我夫君站的是皇上的對面,所以他絕對不可能是兇手。”
夜千止和夜良辰露出了釋然的表情,其他人面露不甘,寧太傅更是開口直接否認她:“誰知道這兇器上剛剛七皇妃是不是動了什麼手腳纔出現的手印,一把擱了幾天的匕首怎麼上面會有手印,你平時拿東西上面會有手印嗎?”
“寧太傅,你讀書讀得少,見識淺薄,我不與你計較,我可以好好給你上一課,人,只要碰過的東西都會留下手印,肉眼雖然看不見,但只要經過處理,手印是可以顯現出來的。只要後面的人沒有動過,不管是多久,手印會一直保存在上面。”
冷如瞳輕輕一笑:“當然寧太傅沒什麼見識我口說你一定不信,三皇子的玉佩可否取下來給我一用?”冷如瞳看了眼夜千止脖間掛的羊脂白玉。
夜千止不置可否俐落地取了下來交給冷如瞳。
“可能要讓你的玉佩染上一點麪粉,不介意吧?”冷如瞳問道。
夜千止淡淡地說:“無所謂。”
“三皇子這玉佩有多久沒有用手碰過了?”
“很久了,不太記得了,總之這幾日應該沒碰過。”
冷如瞳依剛剛一樣的對着玉佩輕輕地吹上面粉,上面的指痕一下輕輕淺淺地出現了,冷如瞳拿着吊繩遞給寧太傅:“請看清楚,這塊玉佩三皇子好幾日未碰過,他一樣會顯示出手印的紋路,太傅還要說那兇器上的手印是我做的手腳嗎?”
寧太傅臉色鐵青,一副吃了憋的模樣,他怎麼也沒想到手印也能這樣拿來破案。
“段大人,我夫君是站在皇上的對面,完全不可能拿這匕首,請問是不是可以洗脫我夫君的罪名了?”冷如瞳不容拒絕地看着段正崇。
段正崇接過冷如瞳手中的兇器,仔細地觀察着沉思了半晌,最後道:“確實如七皇妃所說,這匕首的手印看來,當時兇手握匕首的方向是刀鋒朝內。”
“即使如此,也不能排除七皇子從身後殺了皇上之後,再跑到對立面。”孝德皇后仍然掙扎着。
段正崇搖了搖頭:“啓稟皇后娘娘,微臣已詢問過吉祥如意,當時他們在外面聽到皇上痛苦聲便立即衝了進去,當時七皇子一直站在皇上的對面,那麼快的迅速,七皇子不可能刺殺了皇上之後,又站到對立面而紋絲不動。”
“那請問段大人,可以讓我夫君出天牢了嗎?”冷如瞳大聲地問。
段正崇點了點頭:“可以,皇妃是要親自去,還是讓微臣派人去?”
冷如瞳嫣然一笑:“當然我打算親自去。”冷如瞳說完便轉身,卻被段正崇又喊住:“七皇妃,有了這手印,我們能不能查出兇手?”
冷如瞳朝他搖了搖頭:“每個人的手印都差不多,這麪粉弄出來的也並不一定條紋清晰,要查很難。”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冷如瞳用警告的目光看着段正崇。
段正崇微微一愣,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低下了身子恭送她出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