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小男孩囫圇吞棗的把兩根油條塞進了硃紅的嘴脣裡,滿嘴都塞着食物還不忘給夙三千誇然說:“好吃。”邊吃還邊滿足地點頭。
夙三千不自覺地也微笑了出來:“好吃也只能吃兩根,吃多了上火。”
美男童點了點頭乖巧地應了聲:“嗯。”他把那一荷包的銀子全塞到夙三千的手裡煞有其事地說:“還你錢。”
夙三千看了看約莫算了下這一荷包銀子差不多有五十來兩,她趕緊說:“用不了這麼多。”騙小孩子是不對的。
“放姐姐這,我以後再來吃。我還要一杯這個。”小男孩指着一杯奶茶小舌頭還在脣邊輕輕舔着。
夙三千端起一杯遞給他,他伸出手臂準備接,卻在這時充滿笑容的臉變得驚悚起來,抓着夙三千的手臂迅速地躲在了她的後面,小小的身子還微微地發着抖。
“怎麼啦?”夙三千疑惑地問,偏過頭去看到從東邊的街上蹦出了幾個像家丁模樣的人衝這邊跑了過來,東張西望的像是在找着人,後面還跟着上次與小男孩一起來的,那個叫小脂的丫環。
“姐姐,別讓他們發現我在這。”美小孩的聲音裡帶着絲害怕。
夙三千有些不解,這小孩看上去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又生得如此漂亮可愛,還挺乖巧懂事的,按道理應該好好是被呵護着的,怎地看上去過得比她還不如意。
“小世子呢?剛還看到在這。”家丁在夙三千的攤位前停了下來,四處張望着。夙三千站在攤位後面,小男孩躲在她的身後,他們自然是看不到的。
“喂,丫頭有沒有看見我們八世子?”一個凶神惡煞的家丁瞪向夙三千,不帶一點禮貌。
感覺到一雙小手緊緊地抓着她的小腿,這p小孩還擔心自己出賣他。夙三千擡起頭來看向那羣家丁,忽然瞄到他們身後的小脂,悄悄地對她搖了搖手,示意她不要說出來。
“八世子?什麼八世子?小女子初到無妄城,不認識什麼八世子。”和着這小p孩還是個小王爺,哪有活得這麼狼狽的小王爺。
“不要給我們打馬虎眼,八世子若不見了,你腦袋就準備搬家。”那凶神惡煞的家丁是個三十來歲的壯年,狠狠地警告了夙三千一番又大聲喝道:“誰看風八世子了速度報來,否則九爺怪罪下來別說我沒警告你們。”
夙三千端起一杯奶茶往他臉上潑去,淡淡地說:“要灑潑到一邊去,別妨礙本姑娘做生意。”
那家丁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如此潑他,呆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把奶茶給抹開,還用舌頭舔了舔香甜的奶茶:“臭丫頭,竟然對老子潑水,給我上,把她攤給砸了。”
夙三千拍了拍手上的麪粉,在身上的布巾上擦了擦,慢條斯理地走了出去說:“要打是吧,打人就行了,別跟我這攤子過不去。”
站在街上,夙三千用大拇指抹了抹鼻子,然後朝着衝過來的家丁厲聲道:“要上一起上,讓我看看你們這些狗腿子有多厲害。”說話間她已經接過一個家丁的手,一個過肩摔把他重重摔在地上。
一下又衝上來三四個家丁,夙三千立即從面板上拿了兩根長筷子做武器,朝他們眼睛直直叉去,跟這麼多人打硬拼是不行的,雖然她功夫應該比他們好,但打架也是體力活。
可剛開始打,就聽見身後傳來小p孩堅定的聲音:“你們別打了,我在這,跟你們回去,別爲難這個姐姐。”
夙三千回過頭去責備地看向他:“臭小子,叫你躲好,誰讓你出來了,就這幾個小貨色,我一人就單挑了。”她的功夫已經憋了很久了,正愁沒機會大展身手,活動筋骨。
隔壁攤位的一位大娘趕緊出聲勸她:“姑娘,別與九王府做對,你鬥不過他們的。”
小p孩也在這時上前拉住了她的衣袖:“姐姐,沒事的,我跟他們回去。”夙三千低下頭看向他,那雙烏黑的雙瞳裡分明寫着害怕,他一個小世子怕這些家丁做什麼?
她彎下身子看着小男孩說道:“你是小世子,你是他們的主子,你不想回去就可以不回去。”夙三千卻突然較上了勁,最看不得小孩子和老人被欺負,雖然她不是什麼善人,但也不是那麼喜歡袖手旁觀的人。
她心裡總覺得這小p孩的害怕和身上的傷有些不尋常。
“八世子,你偷賢王妃的銀子若被九爺知道了,你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還不快跟我回去向賢王妃認錯。”那來抓人的家丁見自己要找的人出現了,便也不再管夙三千,仇可以以後再報,現在該是抓着人去交差的時候。
“偷?臭小子,你剛給我的銀子是偷來的?”夙三千眨巴着眼瞪着他,不至於啊,這麼乖巧可愛的小男童怎麼會做這種事。
八世子卻點了點頭:“大娘不給我銀子。”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小脂在一旁看不過去了,站了出來替自己主子說話:“王府每個月都是今天發月錢,小世子只是拿了他自己的月錢,不是偷的。”
夙三千嘆了口氣,又把放在身上的那袋銀子還給了八世子:“拿回去還給你大娘,讓她知道你不是個壞小孩,等月錢發了再還給我,我又不急。”
八世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來抓人的家丁,眼神裡流露出的仍然是膽怯,但他很快地接過了銀子,走向了家丁,那富貴而嬌小的背影讓夙三千心裡仍然有些不放心。
這樣回去應該不會被怎麼樣吧?好歹是世子,又不是真偷錢。就算再是庶出,也不至於被害得很慘吧。
算了,這世上有多少個大戶人家的庶出都在被虐待,世俗是如此,她也不可能全部都管到,而且她幹嘛要這麼多管閒事,真是瘋了,還浪費了一杯奶茶,五兩銀子啊。
家丁帶着八世子走了,丫環小脂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後,還不時回頭看看夙三千,眼裡有着不可名狀的擔心,可是夙三千已經低頭收拾自己的攤子,沒發現她的求助。
等人都散去後,旁邊攤位賣菜的胖大娘趕緊湊了過來:“小姑娘,你剛剛可真兇險,下次可千萬別與九王府起衝突,要不然這無妄城你可就呆不下去了,大娘我可是看你實稱,才提醒你。”
夙三千擡起頭來朝她冽嘴一笑:“謝謝大娘提醒。”她什麼人沒遇到過,倒不是怕這什麼九王府的人,只是初這地方,自己畢竟也沒有任何保護,沒必要去得罪那些人,又要搬家,麻煩。
“唉,說來那小世子也挺可憐,長得那麼紛嫩的一個娃兒,九爺竟然看都不看一眼。”大娘搖了搖頭一臉婉惜。
“大娘你說的九爺可是那九王爺?”既然稱九王府,那應該是王爺。
“可不是嘛,九王爺向燭九,我國最富有的王爺,無妄城可是他的封地,所以你可千萬別得罪他。”大娘提起九王爺向燭九臉上不是畏懼反而是崇拜。
“他不喜歡這八世子?”這麼漂亮的小娃,他這做爹的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大娘湊到她耳邊低聲說:“豈止不喜歡,說句難聽的,就盼着他夭折。”
“什麼!”夙三千聽了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竟然有如此狠心的爹?雖然冷如瞳的爹也不咋樣,但還不至於想着她死吧,這破古代的爹一個比一個極品!
還好李二瞳的爹不錯,雖然是鄉下丫頭卻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看這對細嫩的手就知道沒幹過什麼粗活。
唉,同樣都是爹,爲嘛區別就這麼大。
“你別叫這麼大聲,要被九王府的人聽到了要砍頭的。”大娘趕緊拽着她的袖子警告着她。
“虎毒不食子,九爺怎麼能這麼想?”有什麼深仇大恨,和一個孩子。
“八世子是九爺的污點,據傳是被魔教魔女給玷染後生下的,魔女把孩子送了過來,人就消失了,九爺想否認也不行,八世子長得簡直和他一模一樣,你說哪個大男人願意承認這樣的污點。唉,可憐了那孩子,那魔女也真沒人性。”
大娘的話讓夙三千震驚,也就是說九爺是被那所謂的魔女給強jian的?
天啦,這在古代可是特別丟臉的事,沒想到那魔女還真把孩子給送了回來,這不是送羊入虎口麼?以爲這小p孩的爹是個渣,沒想到母親更渣。
亮圇頭覺圇。九爺不願承認這孩子倒也情有可緣,但是小孩子不可憐麼,他這樣對待他,小孩的心裡得有多仇恨,真是受不了這古代,富貴人家全是一些極品之事,就不能有一家是相親相愛的!
“這回八世子被說偷了銀子,只怕會被打個半死,又得有幾個月見不到他人了,唉,大娘我可是挺喜歡他的,平時在街上逛逛我們都挺喜歡他的,又乖巧又聽話,沒一點兒架子。”
原來如此,難怪剛剛那家丁吼要交人時,沒人站出來指出八世子藏在了她的攤位後面。
“你是說九爺打他?”該不會真下狠心殺了自己兒子吧?
“當然不是,九爺下過命令不讓八世子出現在他視線裡,王府裡那麼多王妃,妾室的,特別是賢王妃因爲八世子的出現,她的兒子沒能繼承世子之位,對八世子可懷恨在心,巴不得八世子早點死,這一府的人還不得抓住這一點把八世子往死裡折磨。”
(北生國的世子序位是按他們的爹也就是王爺的順序排位,向燭九本來就是最小的王爺,所以他的嫡長子就排在了所有世子的第八位,不管其他幾位王爺有沒有嫡長子,向燭九的嫡長子都是排第八序位,這就是爲什麼八世子是嫡長子,卻被喚成八世子。而且每個王爺都只有一個嫡長子能繼承世子之位,北生國本來就小,所以嚴格控制世襲貴族的名額。)
大娘頓了頓拍了拍衣角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一向乖巧的八世子怎地會做出拿銀子這種事。不應該啊。”大娘一聲嘆惜回了自己攤位前清理着自己的菜葉。
夙三千心下一緊,八世子爲何會拿銀子,那是因爲想還給自己銀子吧,可是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她很不想多管閒事,這一管,估計就不是小事了,她剛安頓下來,銀兩都沒賺夠,到時要跑路連銀子都沒有。
算了,不管了,自己吃飽穿暖就行了,現在自己哪是有本事管人閒事的時候。
何況聽賣菜大娘所說,這向燭九也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收了攤,夙三千到街上逛了逛,北生國雖小,可真謂富有,就光無妄城的碼頭,每天都是堆滿了商船,這一艘駛岸,那艘便破不及待的進港,難怪這麼有錢。
這兒既然是九王爺的封地,那九王爺每年收的稅收只怕也是富可敵國了,北生國難道就不怕他造反?
夙三千搖了搖頭,想這破事做什麼,應該找個酒樓好好賞自己一頓美食,這兩天都在宅子裡自己弄吃的,才發現偶爾自己做一餐飯那是閒情意志,如果天天做那就是義務,枯躁而又不心甘情願。
夙三千在酒樓吃了頓飽的,也花了五十兩的代價,拿銀子的時候,她又想起八世子給她的那五十兩,這臭小孩竟然爲了還她銀子而拿錢,她越想越不爽,喝了兩杯酒這後,她在街上逛呀逛呀,就逛到了人流最多的街道,站在了最富貴雄偉的硃紅大門前。
看着大門上方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九王府,夙三千搖了搖頭,不行不行,別亂管閒事,那小孩跟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他死了他爹都不心疼,你瞎湊什麼熱鬧。
想着想着,夙三千又轉身往回走,路過一家茶館,她又蹦了進去,茶館的東面有一扇窗可以正瞧見到九王府的大門口,夙三千坐了下來,說書的在前臺上口若懸河地說着書。
“話說,那一日,七皇妃一氣之下包下了百花樓,公然尋找姘頭,簡直不把七皇子放在眼裡,可她敢招,沒人敢去應試啊,於是那七皇妃只好巧立了另一個明目,招男僕,其實換湯不換藥,而且應徵的只要符合條件都給五十兩賞銀,這麼一來,在百花樓前排隊的公子可是排起了長龍,上至王孫公子,下至山野村夫,那排至清風街街尾的長隊,把七皇子給徹底惹火了。。。。”
夙三千聽了半天,終於一口茶噴了出來,這說書的是在說自己?
那說書先生還在那口若懸河,夙三千收回目光,嘆了口氣,變成現在的李二瞳才發現,原來自己以前是這麼風光,人世變遷得可真快,一夕之間她就什麼也沒了,就好像過去的日子是一場夢。
她也不知道何時自己才能回到冷如瞳的身上,恢復成冷如瞳的身份,也許永遠也回不去了也說不定。
就在她感嘆的時候,嘭地一聲在茶館響了起來,夙三千趕緊望了過去,只見一把匕首定在了說書先生前面的方桌上,離他的小腹只剩一絲的距離,這不是射偏,反倒是說明使匕首之人手法極其精準,既起到了嚇唬的作用,又不會真正傷到人。
“說書先生,七皇子和七皇妃讓我轉告你,他們很討厭道人事非者,別讓我下次再聽到,否則匕首插進的可就不是桌子。”一道語氣波瀾不驚卻極具威脅的話語在茶館裡響起。17ik7。
衆人往聲源看去,只見茶館正中央的方桌前坐着一黑一白兩個人,兩人身着的錦袍顏色對比鮮明,而背上揹着的血殺刀閃着銀光,更是顯得兇殘無比,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說一句話。
夙三千一眼便認出了兩人,他們怎麼也會在這兒?
哦,不對,血殺門橫掃武林,北生國也是他們的地盤,他們在這也很正常,是自己少見多怪了。
說書先生愣了半晌,最後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他一說書的哪驚得起這般嚇。
白織黑獸繼續悠閒地喝着茶,茶館掌櫃也很聰明,根本沒有出面,而是儘快地又換了位說書先生,茶館就這樣再次恢復到了悠閒的狀態。
夙三千想了想朝白織黑獸走了過去,在他們桌坐了下來。
白織輕瞥了她一眼,眼底滑過一絲驚訝,想不到還有人敢坐在他們一桌,尤其是剛剛那般動靜之後,而且這人還是個女人,一個年輕的女人,最糟糕的是,她還穿得像個村姑。
“只說一次,走開。”白織倒也不是那麼毫無禮數的人,開了金口趕人。
夙三千呵呵一笑不慌也不忙地問:“寵七最近過得可好?”
白織又是微微一愣:“你是?”這次他沒有再開口趕人,能認識門主的人不多,知道他叫寵七的更不多,知道寵七是血殺門門主的屈指可數,而這姑娘竟然一過來便問門主如何,那語氣似乎與門主很是熟稔。
一身水煙裙,長相只算得有幾分清秀,怎麼看也不像是與門主認識的姑娘。白織細細地打量着夙三千。
“我叫李瞳瞳。你們門主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他,沒別的意思,就單純想知道他最近可好?”夙三千以一個朋友的口吻真摯地問,她也不指望寵七能給她帶來什麼,他冠蓋滿京華,有認識他的再正常不過。
可夙三千卻不知道,知道血煞門門主的不少,但知道血殺門門主叫寵七的可不多,敢直呼其名的就更少之又少。
“很不好。”白織不敢怠慢,雖然這姑娘看起來不起眼,可看那眉眼間的淡定自若,讓他就不敢在她面前太過張狂,敢這麼直呼門主的,就算是故意的,他也佩服。
“爲何?”夙三千關心地問。
“有個最喜歡的朋友過世了。”白織淡淡地回答她,目光如矩地注意着夙三千的表情,想多少知道一下這姑娘和門主有什麼淵源。
“朋友?過世?誰?”夙三千內心忽然猛地跳動不安,如果沒記錯,寵七並沒有什麼朋友,除了。。。
“七皇妃。”
“嘭”地一聲,夙三千手裡的茶杯翻倒在茶桌上,茶水灑了滿桌,她不敢置信地看向白織:“你說誰過世了?”
“七皇妃,莫非姑娘與七皇妃也認識?”白織狐疑地看向她,爲何她聽到七皇妃過世這麼震驚?
夙三千狂搖着頭:“不可能,不可能,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冷如瞳的身子怎麼會死掉了,那她怎麼辦?再也回不到冷如瞳的身份了?沒有冷如瞳軀體,誰會相信她是冷如瞳。
不對,她離開身子的時候,那身子都是鮮活的,就算夜鳳琊帶走身子的時候,那身子狀態不太好,可是他不是有個妙手神醫的葉忘塵師叔,他們怎麼可能看着冷如瞳死去。
“我們也希望是搞錯了,你的反應倒是與夜歌城大部人心思一樣。”夜歌城大部分至今都不相信七皇妃已經去世,更何況爺把屍體給藏入寒潭裡,沒人見下葬,更是有許多人說他們在故弄玄機。
不行,她一定要搞清楚怎麼回事,至少不能讓冷如瞳的身子腐爛了,那是她回到冷如瞳唯一的辦法。
她能有多種身份活下去,但她最愛的還是冷如瞳,她付出了那麼多心血,早把那身子當成自己的了,老天竟然要剝奪她的,該死的夜鳳琊,給了他軀體,他卻不好好保護!
夙三千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道:“如果寵七心情真那麼不好,告訴他把寧貴妃的內臟拿去喂狗會好一點,還有如果他有興趣讓他來見見我,我今晚會在九王府。”
夙三千站了起來,姿態優雅地朝白織和黑獸輕輕躬了下身子,退出了茶樓。
剩下白織和黑獸相視一望,立即追了出去,可已經不見了夙三千的身影,兩人又迅速往城內走去,這姑娘好生詭異,明明是一身山野的妝扮,可是剛剛那起身那一下,卻顯得高雅而從容不迫。
這並非一般人能裝出來的。
而出了茶樓的夙三千卻溜到了九王府的高牆底下,在北生國,他們夜不閉戶,所以九王府的守衛並不森嚴。
她爲什麼突然想一定要幫八世子,是因爲她突然明白不能以李二瞳的身份去生活,她是冷如瞳,即使沒了那身子,她也是囂張而執固的冷如瞳。
想做的事,爲何要畏畏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