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來救我的麼?”夜鳳琊期待地看着冷如瞳。
冷如瞳收起玩笑的表情,凝睇着他,認真地問:“我現在可以救你出去,但是你以後就要背上弒父的罪名亡命天涯,你願意嗎?”
夜鳳琊搖了搖頭:“我明明沒殺,爲何要背這罪名。”
不琊認起麼。“那行,你就繼續呆着,我做下自我介紹,我是七皇府七皇妃冷如瞳。”冷如瞳點了點頭,煞有其事地伸出纖細的細腕握住夜鳳琊的大掌:“很高興認識你。”
夜鳳琊奇怪地看着她,對她的主動握手有點不知所以。
“皇妃。。。外面被士兵包圍了,我們得趕緊帶着爺逃離。”天牢外的走道里傳來白織的聲音。
冷如瞳撫了撫夜鳳琊俊美分明的輪廓:“好好呆着,我會替你脫罪。告訴段正宗,我們有的是辦法救你出天牢,之所以不救是要爲你脫罪,讓他延長行刑的時間,否則要他老命。”說到最後冷如瞳的眼裡已是駭人的寒光。
夜鳳琊狐疑的看着她:“真的能脫罪麼,我什麼都忘了,幫不了你。”
冷如瞳又伸出一掌拍在他的腦門:“你tmd都變成這樣了,只能選擇相信老孃。”擦,她一肚子火沒處發,狗血的老天爺。
夜鳳琊摸着疼痛的腦門無辜地說:“知道啦。”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溫柔。(你吃人家豆腐,還要人家溫柔的捧着小臉害羞地說:啊,公子,你好棒麼?)
冷如瞳朝小碧使了個眼色;“走。”走出牢門前冷如瞳回頭看了一眼夜鳳琊,他像個無助的小孩牢牢地看着自己,烏黑的眼珠在黑夜裡散發着澈明的光芒,或許失憶對他來說並不是件壞事。
可是尼瑪,對她卻是個件壞得不能再壞的事。冷如瞳咬了咬牙關上了天牢的門,甬道的出口兩個文弱書生還在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攔着要衝進來的士兵。
“殺出去。”冷如瞳冷靜的下令,身上散發的冰冽氣息說明她現在很生氣,正愁沒人來發泄下。
“皇妃,小心身子。”小碧忍不住出手提醒。
冷如瞳冷哼一聲:“我會注意。”說着一個過肩摔扔掉了一個衝上來的士兵,這些小兵小蝦對她來說不是威脅,更何況,還有白織他們,這都被傷了,她冷如瞳就真的廢了。
一路過關斬將衝出了大牢,才知大牢外面已是排山倒海的士兵,火把把尹天府照得輝煌一片,冷如瞳摸了摸臉上的面紗,確定不會有任何露陷之後一聲命下:“殺。”
她可以肯定這些人是寧太傅的手下,皇城的兵差不多都是他的,能殺幾個是幾個。
小碧卻是湊了過來靠着她低聲地說:“皇妃,現在不是殺的時候,你得保住自己,你若有何閃失,爺恢復記憶了,我們如何向他交待。”
“是呀,小碧你帶着皇妃先走。”白織也靠了過來:“剩下的,由我們來殺就行了。”
冷如瞳點了點頭,她腦子還是清醒的,夜鳳琊出了事,孩子不能再出事了,反正剛也殺夠了,冷如瞳收起她的追魂爪,由小碧扣着慢慢往牆邊殺過去,白織在前面殺出了一條路,小碧對衝着一個箭步輕點地,躍上了大牢邊的城牆,再躥上對街的屋頂。
幾個起落,人已不見,而剩下的白織黑獸,馬八刀和兩個文弱書生卻在大牢前殺得起勁,殺了又有兵上來,他們漸漸的感覺體力有些不支,白織一個眼神,其餘人一躍躥上高牆,逃得連影都沒有。
只有白織還落在高牆上喊道:“誰敢對七皇子動手,誅他九族。記住。”白織狂妄地說完之後,擋住底下射來的萬箭,冷哼一聲,在萬箭的追擊之下消失在夜色裡。
段正宗看着倒滿地的傷兵懊惱地吩咐道:“都拖下去趕緊醫治。”說完他走進了大牢。
天牢裡夜鳳琊悠閒地站在唯一的小窗口看着頭頂的圓月,外面的廝殺他聽不見,他心裡有些惆悵,這兩天被關在天牢裡,他也一直在想夜向浩到底是不是他殺的,可惜的是,他什麼也不記得了,只記得夜向浩倒在血泊裡,驚恐地握着胸口那把精短的匕首。
依晰之中他有對他說了幾句話,可是也完全忘了。
他是自己的父親?爲什麼人人都要說他殺自己的父親呢,他怎麼會是這麼兇殘的人,夜鳳琊攤開自己的手掌,這雙手真的有把鋒利的匕首刺入自己父親的胸前嗎?
答案是否定的,他不相信自己是這樣的人,雖然他已經忘了自己是誰。
那個突然闖進來的女人爲何會相信自己,又爲何哭,夜鳳琊伸出修長的手指撫過自己完美的脣形,竟然有些想念剛剛的滋味了。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夜鳳琊回過頭去,看到這兩天來一直尋問他的那個段大人。
“七皇子,你還好吧?”黑暗的空間裡立即有了光明,段正宗走了進來,關心地問。
夜鳳琊擡起眸看了他一眼:“還不錯。”確實是不錯,他又撫了撫自己的紅脣,他愛這樣的味道,可是出不了這天牢,也許就永遠嘗不到了。
“他們是誰?你可認識?”段正宗試探地問。1ask7。
夜鳳琊笑了笑:“說是救我的人,他們隨時可以救我出去,希望大人延長行刑的時間,他們會爲我脫罪。”
段正宗眉頭緊鎖地看着他:“七皇子,我是真的失憶了?”
“這種事還能做假麼?”夜鳳琊搖了搖頭有些不悅。
段正宗微微一愣也覺得自己問得有些傻了,如若是裝失憶,他問他也不會老實回答他。可能是七皇子太過平靜,讓他產生錯覺了。
“那他們有沒有說他們是什麼人?”
夜鳳琊輕輕一笑:“段大人,我就算知道他們是誰,自然也不會告訴你,更何況我不知道。”他突然想起剛剛那個女人好像拉着自己的手介紹過自己,叫什麼名字來着,什麼如瞳的,他拍了拍腦袋,剛剛完全被她那一張一合的紅脣給吸引,根本沒聽她在說什麼。
等等,她好像有提什麼七皇府。。。段大人叫自己七皇子,那七皇府不就是他的地盤?
“七皇子,一天沒脫罪,你都要被關在天牢,來人,把七皇子鎖起來。”段正宗也不知道他話裡是真是假,但還是得公事公辦,這羣人明明可以救出七皇子,卻依然把他留在了天牢裡,難道他們真認爲七皇子沒有殺皇上?
早日行刑的話,那羣人一定會劫法場,該放那麼大的話,一定有些本事,他要不要真聽他們的拖延幾天?可皇子大臣們又催得緊,唉。他這尹天府大人真的不好做。
夜鳳琊倒也沒反抗,聽話的任他們用鐵鐐鎖住自己,再度被掛到鎖牆之上,他突然擡起頭來問段正宗:“段大人,我是不是有妻子?”
段正宗看着他點了點頭:“七皇子有個皇妃,是丞相府的嫡女千金。”
“她的姓名是什麼?”
“皇妃芳名冷如瞳。”段正宗的話讓夜鳳琊瞪大了眼,那個女人是自己的娘子?難怪自己忘了,她要哭得那麼傷心,想到這夜鳳琊又內疚地低下了頭。
段正宗也沒再停留,離開了天牢,又多派了幾個功夫高的獄卒守在天牢門口。他正思孝着那羣人到底是誰,以大力金剛四個高手看守的大口應該是堅不可摧的,江湖上能撂倒他們四人的屈指可數。
難道是武當山的大師們?可是武當山的大師雖然武功高強,卻都是懲強扶弱,何時有這麼狂妄囂張了?
段正宗回到房間,段夫人立即迎了上來擔心地問:“是不是有人劫天牢?”
段正宗點了點頭:“是可以劫天牢,不過他們沒有把七皇子劫走,似乎只是向我示威,警告我們不要對七皇子動刑,並且說明七皇是無辜的。”
段夫人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遞給他一杯茶憂心地說:“他們這麼厲害,連天牢也敢劫,老爺你可要當心。”
段正宗拍了拍她的手背:“沒事,他們既然沒有劫走七皇子,就一定會想辦法爲七皇子脫罪,只要不對七皇子動手,他們也不會亂殺。”段正宗又嘆了口氣:“我也不想七皇子是兇手,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實在不利。”
“老爺,當年陳妃對你可有提攜之情,您可一定要小心對待此事。”
“夫人放心,陳妃的提攜之情爲夫一直記着呢,我會讓白展多加仔細搜索,看能不能發現其他的蛛絲馬跡。”
可他終歸人微言輕,皇上這麼一去,往後皇宮爭鬥只怕又會兒狼煙四起,他都不知道他這尹天府還能保持到何時,一代國君一朝臣,新皇上任,他只怕也會被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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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如瞳回到據點,換好衣裳,由幻影和小碧陪伴着回了七皇府,剛到府門口,卻見府外一隊官兵,冷如瞳在小碧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冷冷地掃過去:“怎麼?我這七皇府也需要你們官兵來看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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