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雲承睿三番五次直呼木九久的閨名,雲沐風心裡很不爽,出言訓斥。
雲承睿神色一僵,馬上呵呵笑道:“是芸娘總在我面前直呼王嬸名字,我習慣了,不知不覺就冒犯了。”
公孫漠似是漫不經心的提議道:“世子妃性情柔和、溫婉賢惠,和睿親王妃關係又要好,不如讓她經常來走動,勸慰着王妃,或許會好些。”
雲沐風點頭,對雲承睿道:“讓世子妃經常來王府陪她說說話兒。”
雲承睿苦着臉點頭,他也需要夫人陪好麼?
雲沐風似乎看出他的想法,道:“你替孤王去迎一迎西邵使團,跟西邵皇上交涉一下,看看能不能取消婚事。”
雲承睿立馬哀嚎道:“芸娘還有孕呢,你就讓我去做這麼危險的事?”
寧王邪肆一笑,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對雲沐風道:“你自己的風流債,自己不去處理,別人去了能怎麼辦?當個和尚也不老實,活該你自作自受。”
雲承睿十分贊同的重重點頭。
雲沐風甩了他一記眼刀,“孤王這個時候去,九久會多心的,她懷有身孕不能多思多慮。”
公孫漠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一個端不穩茶杯摔下來,旁邊的清風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茶杯,乾笑道:“茶水太燙了!太燙了!”
這幾天大長公主不讓公孫漠出院子,也不讓把有關木九久的事告訴公孫漠,公孫漠並不知道木九久有孕的事。
公孫漠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想着念着木九久,明明知道她有孕這是早晚的事,但聽到這個消息心裡還是承受不住的痛。
雲沐風凌厲的冷眸眯了眯,看着公孫漠的目光凌厲起來。
雲承睿關心道:“你沒事吧?可燙到了?”
公孫漠微微搖頭,淡淡笑道:“沒事,一時手滑沒拿穩而已。”忙轉了話茬子道:“主上,屬下收到消息,太子和皇后終於又要對皇上下手了。”
寧王懶洋洋的道:“真是沉不住氣啊!本王以爲他們得讓父皇活過今年的壽辰呢!”
雲沐風剜了他一眼道:“今後若再是這懶懶散散、口無遮攔的樣子,孤王就不管你的事了!”
寧王笑的邪魅無賴,“你是大公主的子嗣這一個身份就註定我們在一條船上了,你這些年出家,不是也沒清靜嗎?躲不掉的!”
……
太子東宮,
木婉寧被宮女帶着經過那富麗堂皇的重重樓閣殿宇,來到木婉穎居住的精緻院落。
貼金描彩的廊下,站着一個衣着華麗、容貌美豔的女子。是木婉穎。與過去不同,她身上散發出一種初爲人婦的成熟和嫵媚。
“六姐姐?”木婉寧一時都不敢認。
“七妹妹!”木婉穎柔柔笑着,眼底卻是不易讓人發覺的苦楚。
木婉寧快走幾步,給木婉穎行禮:“臣女拜見側妃!”
木婉穎虛扶了她一把,道:“自家姐妹,無需多禮。”
拉着木婉寧的手在迴廊的木椅上坐下,“妹妹能來與我說說話,姐姐心裡真是高興。”
木婉寧笑道:“姐妹們都出嫁了,家裡好冷清,心裡也甚是掛念你們呢。”
木婉穎脣角帶着得體的微笑:“七妹妹,來東宮不單單是探望我吧?”
木婉寧立刻神色悲傷、落寞,紅着臉低頭道:“我是想打聽一下八公主的脾性,她以前似乎默默無聞,在這些公主裡是最不起眼的,大家也沒注意到她。”
木婉穎挑眉微微一笑,眼角眉梢盡露嬌羞之色,“妹妹這是還想着非墨表哥?駙馬是不能納妾的,妹妹還是收了心吧。”
木婉寧愣愣的看着她,“總會有辦法的不是嗎?木婉雲失了身都能成太子庶妃,我爲何不能成駙馬的妾?也許八公主不能生養呢?”
除非公主不能生養,不然駙馬是不可能納妾的。當然可以偷偷養外室,但外室生的孩子見不得光,是不能入族譜的。
木婉穎大驚失色,伸出水嫩嫩的手指遮在脣邊,環顧了一下週圍道:“妹妹想做什麼?萬萬不可胡來啊!”
木婉寧笑道:“六姐姐這是想到哪裡去了?我是那樣的人麼?只是得知八妹妹有孕的消息,突然想到有這可能罷了,所以來向姐姐打聽一下。”
木婉穎的眼睛又睜大一圈兒,“你說什麼?木婉雲有孕了?!”
木婉寧吃驚的道:“怎麼?這麼大的好事,六姐姐不知道?我無意中聽三伯母和祖母在議論,祖母病的太醫都讓準備後事了,一聽這好消息,一下子就來了精神,病情竟然見好了呢!”
木婉穎的眼皮抖了抖,怪不得木婉雲最近幾天的氣勢見長,處處刁難她,原來是有孕心裡有了底氣。
溫柔笑道:“還真是個好消息。”
木婉寧打量着她的神色,竟無半天嫉恨和不快,疑惑道:“那六姐姐有什麼打算?”
她就不相信,木婉穎這個虛僞的毒蛇就會聽之任之。
木婉穎笑道:“八妹妹是我的堂妹,又共同侍奉太子,她懷孕姐姐自然非常高興,定會好好照顧她,她得勢我作爲她的姐姐也跟着沾光不是?”
木婉寧笑道:“六姐姐所言極是,六姐姐這樣大度賢惠,可當貴女表率,屈居側妃之位真是委屈了呢。”
木婉穎眼中閃過異樣,柔聲道:“爲人妾室,該當如此。”
有宮人奉上茶水,木婉穎伸手去端茶盞,露出一段手腕,手腕上有青紫的淤青和被繩索綁過的痕跡。
“哎呀!”眼尖的木婉寧立刻發現了不對,猛地扯過木婉穎的手腕,快速的擼起她的袖子,胳膊上遍佈的青紫和傷口立刻露了出來,“這是怎麼回事?是誰欺負你了?”
木婉穎忙掙脫她的手,用袖子把胳膊蓋住,羞惱的滿臉通紅,“沒人欺負我!你不要胡說!”
“那這些傷是怎麼來的?你告訴我,我回去告訴二伯父,讓他替你做主!”木婉寧滿臉關切,但眼睛裡是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木婉穎又羞又恨,紅着臉咬牙道:“你懂什麼?這是周公之禮,太子喜歡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