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清越說越委屈,“在下也是剛醒,結果一醒來就感覺你的手……
“我、我去看看有沒有出路!”木九久覺得自己再和他說下去就繃不住要揍他了。
趕緊地起身,朝着有光的那方向走去。
可是纔剛剛走了沒幾步,就感覺腳腕上一疼,有鐵鏈的聲音在山洞之中突地響了一下。
木九久真真是忍不住罵人了:“他大爺的!”
因爲藥物的關係,她剛剛竟然沒注意到自己腳上還套着這麼個東西!
蘇文清伸出腳來晃了晃,也發出鐵鏈叮叮噹噹的聲音:“腳鏈,真不錯,一人一個。”
“不錯你個頭啊,怎麼不兩個都給你?”木九久對蘇文清實在是生不出好臉色來。
伸手拉起腳上的鐵鏈,她一路摸索着來到了一個山壁的突起處,用力地扯了幾下,最後只能無奈地放棄:“這鐵鏈是釘在這石頭裡面的。”
她內力修爲太低,想弄出來根本不可能。
但是蘇文清的武功可不低!
她衝這黑暗裡模模糊糊的一團黑影道:“喂!你試試能不能把鐵鏈子拽出來!“
“你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哦!”蘇文清顯然沒有一點身陷囹圄的驚慌和狼狽感,反倒是以一種十分舒適愜意的語調說話。
木九久一聽這話就沒好氣地道:“看樣子你也弄不開,不然早就弄開你自己的了。”
“有月有佳人,如此良辰美景豈能辜負?在下又何必浪費無謂的力氣,來做那等毫無意義的事呢?”
“油嘴滑舌。”木九久冷嗤一聲,“不能就不能!水仙不開花,你裝蒜呢?”
木九久自己試了好一會兒,使出吃奶的力氣,沒把鐐銬解開,反而把自己的腳腕弄的生疼。
她有些氣餒地盤腿坐在地上,“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的!到時可不管你!”
“嗤!”黑暗裡傳來蘇文清的嗤笑,“說不定沒等他們來救你,你就被他們給……”
木九久扯了扯嘴角,他說的沒錯。
“安王府那天的交換還可以作數,只是交換的內容換了一下,”蘇文清語調含笑地開口,“要不你親我一口,我幫你弄開這腳鏈?”
深情款款的語調,加上他那本來就好聽的聲音,聽起來還真有幾分醉人。
呸!木九久剛想諷刺他一兩句,只見黑黢黢的山洞之中閃過一串火花,緊接着就是鐵鏈鬆動的聲音。
鐵鏈竟真的被他給弄斷了!
親,還是不親,這是一個很是嚴峻的問題。
親了,在這不開化的古代,算不算給雲沐風戴綠帽子?
不親,她的腳鐐沒辦法打開,她就只能被動地待在這個潮溼的山洞裡,等待着自己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命運。
到時候命都沒有了,神馬都是浮雲啊浮雲!
思來想去,本來試圖着說服一下自己,親就親了,在現代和外國人見面親臉頰那就是個禮儀。
可是心裡和雲沐風換位思考了一下,就不認爲做這樣的事是理所當然的了。
如果雲沐風迫於形勢和別的女人親親了,她雖然不會和他分手,但心裡也會有疙瘩的。
所以她拒絕得十分乾脆:“你走吧,別管我!”
蘇文清見此忍不住一陣搖頭:“有時候真搞不懂你,怎麼那麼倔呢?不就是親一下嗎?又不用掉塊肉!”
木九久頗有氣場地道了句:“老孃是個很有原則、很有氣節的人!”
蘇文清笑着搖了搖頭,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匕首來:“這匕首我是用來防身的,吹毛斷髮,削鐵如泥……”
木九久想起了自己的冰心魄,因爲今天及笄,要不斷的換衣服,就沒帶在身上。
隨着金屬之間的撞擊聲,在這樣黑暗的山洞裡,閃出一串漂亮的火花。
木九久覺得腳腕上一輕,鐵鏈被削斷。
蘇文清道:“這救你兩回,都沒讓你親我,終歸是欠着我的,等出去了在下可是要讓你用其他來還的。”
看吧,這纔是他的真面目!
木九久站起來拍拍屁股,“回去用墨玉玉佩和那些聚寶齋的東西還!”
說着朝着山洞有光亮的一頭慢慢地走了過去。
蘇文清跟在後面,“不行,那本來是我的東西怎麼能算!”
“送給我了就是我的了!所以……”木九久驟然挺住了腳步。
因爲前面視線開始開闊起來,有月光斜斜地照射進來,也能讓人看見山洞裡的一些具體場景了。
比如,那些森森的白骨,那些腐爛得一碰就散的衣物。好像這裡就是個堆死人的地方,所有的血肉都化爲這裡的塵土。
木九久走過去檢查一下地上的骨頭,對着月光仔細地辨認死因。
“九小姐可真是……膽識過人。”看着木九久竟沒嚇得尖叫然後鑽到她懷裡,蘇文清詫異的同時還很失望。
木九久面色凝重的道:“是餓死和毒死的,看樣子不容易逃出去啊。”
逃,是的確逃不出去了。
他們兩個一直追隨着那抹月光到了山洞的盡頭,才發現山洞的這一面,是雲纏霧繞的萬丈懸崖,一出去那便是粉身碎骨。
不得不說這座監牢選建的地方真的是太好了,上下左右都是石頭,連挖地洞越獄的可能性都沒有。
山洞的一面是羅盤大的掛鎖,另一面是深不見底的深淵,簡直完美得讓人找不到絲毫的退路。
蘇文清說話道:“要不你求我,我救你出去?”
又來!木九久白了他一眼:“有病吧?這麼喜歡找存在感。”
“我只喜歡在你這裡找存在感。”蘇文清眉目含笑地往木九久面前湊了湊。
那模樣明明表現得就像個等徒浪子,可是那長身玉立的氣質、俊美的五官、似有萬種風情的桃花眼……
竟好看得像一幅畫,讓人好好地驚豔了一把。
木九久嘆息,出來混,果然要是看臉的。
木九久像是要一根筋到底了,死活不肯向蘇文清服軟。
蘇文清也發現了,無論他是來硬的還是來軟的,她就是個軟硬不吃。
最後兩人僵持着,直到抓他們的人到了,他們的目光才齊齊地看向右邊的洞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