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來,她並不好受……”秦陌桑忽地嘆了一聲。
夜潔從沉思中回神,微微擰了眉,聲音低沉下來,“我知道,這種感覺我最清楚……”說着,又摟緊了身邊的楚聽風。
當年他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醉離楓隕落,但這件事天下皆知。事到如今,他仍有些不可思議,那人如此神秘厲害,怎會說死就死?
楚聽風低頭瞅了瞅堅定地擱在他腰間的臂膀,臉上有些許無奈之色。
自從他復活一來,夜潔對他過分得好,卻也處處看管着他,轄制着他,這讓他有些惱火,但一想起夜潔爲他做的那些,饒是再大的火氣也能瞬間熄滅。
“夜兄,鬼門宗發生內亂的事情可是真的?”葉初七忽地問道。
夜潔掃他一眼,微微咧嘴笑了一下,那笑容卻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內亂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只不過那隻大妖還沒來得及幹什麼便被邪帝制服了。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邪帝確實被那有反心的大妖偷襲打成重傷,但我不得不警告你們,即便邪帝受了重傷,你們也別想傷到他一根毫毛,這個男人,不,這隻妖獸強大得讓人難以想象!”
說到最後一句時,夜潔幾乎是一字一頓,表情也格外嚴肅。
秦陌桑和葉初七對視一眼,就算他們真有點兒什麼小心思,聽了夜潔這鄭重其事的警告該有的心思也都歇了。
秦陌桑不禁望了望殿外的夜空,夜已經這麼深了,師孃她和邪帝……
秦陌桑不敢再往下想,他現在沒有別的念頭,只希望師孃千萬不要如他們想的那樣,自個兒傻乎乎地找邪帝報仇去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幾人正是最擔憂的時候,夜潔忽地開口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你們可知那隻試圖造反的大妖最後如何了?”
不等三人回答,他便自顧自地繼續道:“當着鬼門宗上萬弟子的面,邪帝賜了他最體面的死法,直接賞了他三鞭子,三鞭過後,那大妖即便是帝階大能,也在瞬間魂飛魄散了。”
三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魂飛魄散……
“你們可聽說過鎖魂血鞭?”夜潔又問。
三人齊刷刷地看他。
夜潔聳了聳肩,“就知道你們孤陋寡聞。”
三人:……
你丫的還不是來了鬼門宗之後才知道的!
“鎖魂血鞭乃鬼門宗鎮宗之寶,分爲雌雄兩條,雄性的一條早已被邪帝煉化成本命玄器,與身體合二爲一,至於另一條雌性鎖魂血鞭……你們可見過水小丫腰間纏着的那一條血鞭?”
幾人猛地瞪大眼睛。
這兩年水吟蟬的腰間一直纏着一條血紅色的鞭子,似乎是一件帶着煞氣的玄器,他們沒有多想,現在經夜潔這麼一提醒,那血鞭莫非就是鬼門宗的鎮宗之寶鎖魂血鞭?
夜潔見幾人面露吃驚,就知道他們壓根不知道此事,“鎖魂血鞭,一鞭鎖魂,二鞭碎魂,三鞭一出,魂飛魄散,迴天乏力。當然,能使出這種效果的也只有將其成功煉化的邪帝。”
“夜兄,你說這些究竟是何意?”葉十九臉色已經變了。
這麼重要的寶貝,夫人怎麼會有?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邪帝贈送給她的!
但是,邪帝跟夫人非親非故,憑什麼要把鬼門宗的鎮宗之寶送給她?
莫非……莫非這兩人之間早有什麼糾葛?
葉十九猛地向後退了一步,有點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會不會、會不會夫人根本就是心甘情願嫁給邪帝的,他們之間早有姦情?
葉初七一巴掌呼他後腦勺上,冷着臉道:“又胡想些什麼,這整整兩年的時間還不夠你看清楚夫人的爲人?”
並非因爲公子的願意,他才稱呼她爲夫人,而是她本身的爲人就值得他葉初七這麼尊敬地稱呼她。
“可是……”葉十九有些委屈,種種跡象都表明夫人是跟邪帝認識的,且兩人之間關係不一般,原本他聽說邪帝興師動衆地求娶一個女人,而那女人就是水吟蟬之後,他是嗤之以鼻的,雖然弄不懂邪帝的腦殘舉措,但他怎麼都不會往這一方面想——邪帝他還真就是喜歡水吟蟬,想娶了她。
“不會的,小蟬她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忽地,一直光明正大偷聽的即墨染開了口。
他目光淡淡掃過幾人,撂下這麼一句便離開了。
本是想從別人口中多聽一些關於她的事情,但終究是沒聽到自己想聽的。
也罷,不管這兩年間她好不好,現在只要她在鬼門宗一日,他便護她周全。
等人走遠,葉十九忍不住嚶嚶嚶地道:“看吧看吧,連即墨師兄都爲夫人說好話,她就是一招爛桃花的體質!若是公子還在世,這些爛桃花絕對一掐一個準兒!”
秦陌桑看得出葉十九很糾結,葉十九很想信任水吟蟬,卻又被各種事實引誘着懷疑她,而秦陌桑自己一直很信任水吟蟬,只是他給不出一個解釋,便只能道:“等明日一早,親口問問師孃便知道了。”
幾人根本沒想到,這一次大婚之後,那一對新人便整整七、天、七、夜沒有……露面。
等到第八天的時候,葉十九的臉又青又黑,葉初七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秦陌桑一臉懵逼,夜潔和楚聽風則是在瞭然之後面露震驚。
七天七夜……臥了個大槽!
鬼門宗衆弟子毫無節操地淫笑起來,近日五長老管得鬆,他們的口便不帶門似的,什麼污言穢語都說了出來。
“啊哈哈哈,吾王這麼多年不近女色,實在是憋得太狠了哈哈哈……”一弟子提了提褲腰帶,淫笑連連。
“也不知這魔後是如何一個尤物,竟將吾王纏得七天七夜都捨不得下牀,桀桀桀……”
“切,你們知道個屁啊,七天七夜算什麼,我聽炎長老說,吾王的發情期很長,足足有——”那人頓了頓,朝衆人比了個食指。
旁邊衆人傻眼,“一個月?”
那人搖頭。
“不會是一年吧?”衆人驚疑地道。
那人賊笑起來,“是整整一百年!一百年!啊哈哈哈,都傻了吧哈哈哈……日後有魔後好受的了,現在可是吾王情慾最淡的時候,咦嘻嘻嘻……”
衆人默,震驚得成了石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