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墨也是個心思通透的人,如今聽白珞初這麼一問,自然是明白白珞初對於自己父皇突然下令出征荒域這件事情上有些疑惑。
“我若是說沒有,你可是相信?”裴如墨直接開口說道。
白珞初聞言沒有追問,反倒是點了點頭,回答了裴如墨的話:“我自然是相信的,大殿下雖說是有些時候爲了達到目的有些不擇手段,可是說到底也是個不怎麼會扯謊的人。更何況如今這事兒可是有關於咱倆在這荒域當中的境地,你沒有必要來糊弄我。”
裴如墨聞言卻是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白珞初就這麼選擇了相信自己。過了許久,裴如墨才放下筷子,長嘆一聲說道:“哎,其實我也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對。”
“此話怎講?”白珞初聞言也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靜靜的等着裴如墨的下文。
“我父皇,其實不是那種窮兵黷武的人,他自己也曾經說過,自己不是那種雄才大略的人,能做的便就是秉承着中庸之道,守好了祖宗的基業罷了。除非是有別的國家主動挑起戰亂,否則基本上是不會出兵的,是以這一次從父皇突然提出要擴大疆域範圍的時候我就是覺得有些不對,不過是沒有說罷了。畢竟對於我來說他雖然是父親,也更是君主。原本我還以爲之所以挑中了荒域不過是因爲這荒域人煙稀少,若是真的打起仗來也算是不吃虧,可是如今看來遠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的確如此,陛下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這一點實在是無法知曉的事情,若是你還有可能知道,可是如今連你也都不能猜出來一二,恐怕是真的有些麻煩了。”白珞初緊接着說道,原本還以爲裴如墨沒有懷疑是因爲心中有數,如今看來,竟然是因爲想不出答案。
二人之間沉默了好久,白珞初才試探的問道:“會不會是……”白珞初沒有將話挑明,可是裴如墨也是明白白珞初後面想要說什麼。
“你想說的,是不是德全公公?”裴如墨將白珞初的話給續了下去。
白珞初覺得對於這件事情上,自己和裴如墨的想法還真的很是相似了,只是這種默契白珞初並不想要,總有一種被人窺探到心思的感覺。
見到白珞初點頭了,裴如墨卻是不認同的搖了搖頭:“中庸可不代表着昏庸,雖然德全公公是父皇身前的紅人,可是這也不代表父皇能讓這種事交給一個宦官。德全也不過是比較會揣摩我父皇的心思,能夠順着父皇的意思說下去罷了,真正的決定權還是在我父皇手中的。所以你說的這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你也應該是要知道的,這事兒絕對不簡單,陛下的想法絕對不是擴大疆域這麼簡單的。”白珞初如是說道。
“這,我自然是省得的,只是如今已經是來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裴如墨這麼想着,也就是這麼說的。
原本好好的一頓飯,就因爲這個話題變得愈發的沉重。到最後二人都是覺得食不知味,便就是都沒有好好吃飯。
入夜,荒域今天晚上倒是難得的好天氣,沒有狂風,也沒有厚重的雲層將月亮遮蓋住。至少從天氣上看來,前路應該是一片光明纔是。
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就這麼閃進了白珞初的屋子內。這人影不是別人正是秦楓。若是說秦楓爲何是這樣鬼鬼祟祟的像是個賊人的模樣,自然是因爲不想要引起裴如墨等人的注意,畢竟自家主子是重煌殿背後的真正統領這件事,還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少,如今自家主子羽翼未豐,若是提前暴露了可就是麻煩了。這話還是臨行前影嵐囑咐給秦楓的。
白珞初見到秦楓如今來了,便就是直接開口說道:“事發突然,只能用這種法子叫你過來了。”
“主子可是有什麼事情,若是有什麼急事,還請儘管吩咐就是。”秦楓知道白珞初這人向來是不願意麻煩別人的,就算是個當主子的也是基本上什麼事都親力親爲的。如今這麼急匆匆的將自己給叫了出來,定然是有什麼急事纔是。
“我問你,咱們這可是有什麼能夠傳信的東西?”
秦楓不明白白珞初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可是依舊連忙回答道了:“有的,影嵐統領給了屬下一隻傳訊的鳥,先前遇見您的時候便就是直接傳了信,不過是一天光景,就能飛一個來回。主子可是有什麼事要傳信回京城的?”
白珞初點了點頭,便就是直接開口吩咐道:“沒錯,你傳信給影嵐,讓他將重煌殿那邊的事情安排妥當之後,便就是立刻趕過來。就說荒域這邊的形勢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加糟糕,只有你一個人在這幫襯着,恐怕是不夠的。”
“可是這麼說,會不會讓影嵐統領有些太過着急了,若是因爲這個在路上出了什麼事可如何是好啊。”秦楓頗爲擔心的問道,畢竟自己來的時候影嵐統領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的,生怕自己有照顧白珞初有照顧的不周到的地方,如今看了這個,怕不是要着急到眉毛上火纔是。
白珞初卻是搖了搖頭,很是自信的說道:“不會,儘管放心的去傳信就是了。”
對於影嵐白珞初還是瞭解的很的,畢竟前世就是自己手下的一名得力手下,影嵐最令白珞初放心的就是沉穩的性子,越是自己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便就是越發的沉穩,畢竟影嵐也是深刻的明白,若是自己再出了什麼亂子,自家主子可就是真正的孤立無援了。
“是,屬下明白,可是還有什麼別的事嗎?”秦楓接着問道。
白珞初思索了片刻之後便就是接着吩咐道:“有,你記得和影嵐提前商量好了說辭,可別漏了餡,順便給影嵐也準備一張人皮面具。”
秦楓知道白珞初說得是個什麼意思,便就是直接應了下來,而後就是直接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