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裴如墨想來嚴肅而又不夠言笑,所以他的屬下對於裴如墨下達的命令多半是唯命是從,沒有像是裴清風的手下一樣,還多有埋怨和插科打諢的。
那貼身書童見到隱衛統領已經走了,當即就是進了門,對這裴如墨稟報道:“主子,奴才見着您累的不輕,已經趁着剛纔那一陣的功夫,將您的房間重新收拾整潔了,而且又點上了新的薰香,被褥也是剛剛曬過得,蓬鬆的很,您現在睡上去定然是舒服的很。”
裴如墨聞言倒是沒有任何動作,依舊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這個影嵐和珞初走的那麼近,到底是爲了什麼呢?難不成是爲了珞初的那一身醫術?亦或者是爲了珞初的那三皇子未婚妻的身份?不過很快的裴如墨就將自己的第二個猜想給否決了,畢竟這江湖中人怎麼會在乎那些皇室纔在乎的身份和虛名,這說不通的。
既然如此,便就是看上了這珞初的一身醫術纔是,看來這個丫頭在從自己的府邸重新搬回將軍府之後,就已經是悄悄地加入了重煌殿了吧,若不然怎麼能讓這重煌殿的統領,如此重視,三天兩頭的親自到訪,就算是這重煌殿的首領愛惜人才,禮賢下士,可是見着這珞初的待遇,恐怕只有開山立派的元老纔有。
這一個念頭在裴如墨的腦海中生根發芽之後,裴如墨倒是想起來這當中的許多細節。如今想想這重煌殿的統領,似乎對於珞初早就有所在意,落雲山脈一行,聽到有人喊珞初的名字的時候,手下動作就是一頓,而後見到珞初和裴清風重傷逃走之後就已經是退出了戰局,連青焰鷹的幼崽都不管了,當真是有些奇怪的。再加上,當初跟在珞初身邊的那名銀髮男子可很是扎眼,可是那銀髮男子在落雲山脈之後就又直接出現在影嵐身邊作爲重煌殿的人出現。這世間本來就難以找到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更別提兩個一模一樣的銀髮俊美男子。如此看來這珞初恐怕是早就以白神醫的身份加入了重煌殿,而後如今身份已經大白於天下,所以才這麼無所謂的公然見面。
嘖嘖,這個珞初,藏得挺深啊。還真是出乎自己意料的厲害角色。
“主子?主子?奴才跟您說話呢,您怎麼這麼長時間了,也沒有回覆奴才一句。”那書童見到裴如墨也不動身,也沒有說話對着自己做出下一步的指示,等了一會兒見着自家主子還是那麼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當即就是開口將裴如墨喚回神來。
“先不休息了,幫我研墨,我要寫一封請帖。”裴如墨本來就沒有聽到那書童所說的話語,如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當即就是對着自己的書童吩咐道。
那書童領命就已經開始研墨,裴如墨提筆,自己想了想自己到底應該用什麼樣的說辭來說服影嵐前來赴宴,讓他沒有推辭的機會,思前想後,將什麼樣的理由都想了個透徹,這才下筆。
將請帖寫好之後,就對着那書童說到:“你等到這封請帖乾透之後,就帶着它往遠稻樓跑一趟,讓掌櫃的叫他們的老闆出來,直接點名,我會在兩日之後宴請他們的老闆。切記一定要將這份請帖親自交給他們的幕後老闆手上。”
“是,奴才省的,那主上您現在可還是有些什麼要事要忙,若是沒有不妨先去歇一會兒吧,奴才見您最近連日工作,精神不濟。奴才知道您心懷天下,可是您也應該知道,自己的身體可不能累垮了纔是。”那書童見到裴如墨如今有空理自己,當即就是開始絮絮叨叨的唸叨起來。
裴如墨實在是被自家的這個書童給唸叨的不耐煩了,當即就是決定直接去休息,免得這人絮叨起來沒有個盡頭,想到這裡,裴如墨就是直接邁開步子,往自己的主院走去。
那書童見到自己說了這麼一通,可是自家主子卻是沒有搭話就這麼自顧自的往裡面走去,當即就是有些納悶,開口問道:“主子,您這是幹嘛去啊?”內心卻是有些氣惱,惱自家主子一點都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
裴如墨不由得暗自翻了一個白眼,想着自己若是不直接說明白了恐怕他是要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盯着自己去休息,那樣的話自己恐怕是更加的耗費心力,當即就是直接開口解釋道:“還能去幹嗎啊?自然是去休息啊,不是你讓我休息的嗎”
那書童聽這自家主子這麼說,很是欣慰,覺得自己整天的唸叨終於是起了作用了,便就放心的點了點頭,對着裴如墨行了禮準備告退。
剛走出去沒有幾步,就又折了回來,對着裴如墨說到:“奴才今日剛換了被子,有些蓬鬆,雖然舒服,可是有可能蓋不嚴實,如今雖然是白日,可是這時候也是一天一天的涼了下來的,主子若是想睡,記得將牀關嚴實。”
“知道了,還有什麼事情嗎?”裴如墨聽這自家書童的唸叨是在不耐煩的很。
那書童想了想,剛纔自己的話主上肯定因爲在想些事情,而沒有聽進去,還是再囑咐幾句吧:“還有就是奴才爲了讓主子您睡得更安穩一些,所以換了一種薰香,您若是不習慣的話就讓院子裡面的人換成您原來用的那種,紫蘇姐姐就是知道原來的薰香放在哪裡的。”
“好了吧,若是沒事,就趕緊去送請帖纔是。”
那書童似乎也是察覺了裴如墨言語當中的諸多不耐煩的意味,當即就是直接退了下去,朝着遠稻樓的方向去了。
到遠稻樓的時候正好是早飯的點已經過去,午飯的點還沒有到的時候,整個大廳有些空落落的,只有角落處還有幾個晚起,正在用早膳的客人。店中的兩個小二在一邊偷懶打盹兒,那掌櫃的也不管,只是自顧自的在那打着自己的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