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初將馬車將馬車駕駛的極快,那將軍府也不是和那些如今還得勢的世家一樣,還在整個京城的中心地方,不過多久就已經是到了將軍府。
白珞初剛剛停下馬車,便就連忙將裴清風從車廂裡小心翼翼的拖出來,然後背在自己的背上,往將軍府內走,剛到門口就被守門的家丁給攔下了。
如今二人的形象若是不被攔下來就奇了怪了,被人的那個,頭髮凌亂,還戴着面具,一身的粗布衣裳,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一個毀了容的山野村夫;被揹着的那個就更嚇人了,整個人都像是從血水裡剛剛撈出來的,如今也是出氣多,進氣少。
“二位若是來拜訪我家主人的還請遞上拜帖,若是來逃難的還請到別家去,我們將軍府可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廟小容不下二位兩尊大佛。”
白珞初聽到這二人說這個就是來氣,當下就是小聲地對裴清風說道:“幫幫忙,摘掉我臉上的面具。”
裴清風此刻腦子已經是混沌的了,當即就是聽了白珞初的話,將白珞初面上的面具給摘了下來。
那家丁看到面具後面的臉竟然是這將軍府前些日子失而復得的正經小姐,當即就是愣在那裡了。
“還愣着幹什麼!睜大你們的眼睛看清楚了,我可是這將軍府的正經主子,將軍府的廟再小可是一定要有我這尊佛,至於我身上背的可是當朝二皇子,如今他深受重傷,我要儘快爲他診治,若是耽誤了,陛下怪罪起來,你們兩個的頭都不夠砍得,整個將軍府都要陪葬,還不快點和我一起把人安頓好了!”白珞初見到自己家中這些下人的蠢樣子就是來氣,心下感嘆還真是什麼樣的就是招什麼樣的人,那舅父一家不是個精神的,招來的下人,也是個頂個的傻。
那些家丁一開始還是呆愣的站在那裡,像是個木頭人,聽到白珞初說道腦袋不夠砍,將軍府都要陪葬的時候,這纔開始有所動作,連忙幫着白珞初將裴清風運到那個僻靜的小院子裡去,沾了滿手的血也是絲毫沒有怨言。
只是這些家丁雖然傻,可是也不是真的傻子,這廂事了之後,便就覺得這件事情好像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思前想後了半天,終於發現了這件事情的蹊蹺之處。
第一,這珞初小姐並沒有從這將軍府出門,怎麼如今倒是從外面回來的,而且還是一身粗布男裝,帶這個面具好不神秘。第二,這二皇子不好好的當皇子,怎麼能受了這麼重的傷。
“哎,你們有沒有覺得,咱們小姐剛纔的那身打扮,和京城中最近聲名大噪的白神醫有些相像啊?”一個家丁想了許久才試探的開口說道。
“開什麼玩笑,就這個將軍府,一個落魄貴族,珞初小姐又是個孤女,沒讓舅老爺一家禍害死已經是福大命大了,哪裡來的錢讓她修習醫術,又怎麼可能讓她學,這種好事不一般都是表小姐的嗎?”另外一個家丁十分不屑的說道。
這邊家丁還在不斷的猜測着,那邊白珞初已經在給裴清風緊鑼密鼓的將傷口消毒。
裴清風身上的血液已幹,若是強行將衣服脫下,只會拉扯到傷口和皮肉,白珞初就決定用剪刀將裴清風的衣服給剪開。
見到時金屬做的,爲了防止有剪刀有不明顯的鏽跡,從而沾染傷口造成感染,白珞初就先將剪刀在純度很高的白酒中浸泡着,然後再用乾淨的帕子擦乾,再用蠟燭上的火苗好好的烤了一烤,這一來是能讓剪刀更快的剪開衣服,而來則是爲了確保因爲器具不乾淨而造成的感染。
白珞初開始動手的剪的時候,裴清風還不忘打趣道:“男女授受不親,如今我可是要讓你看光了,怎麼白神醫不打算對我負責嗎?若是你不願意以身相許,那麼我倒是很樂意以身相許給你。”裴清風自然是要抓緊每分每秒好讓白珞初儘快開竅。
可是白珞初看到裴清風這個樣子,卻是十分的嫌棄,當下就是毫不留情面的嘲諷道:“殿下說笑了,醫者面前沒有性別,如今殿下就算是把褲子都脫了,在我眼中,和那村頭二丫養的一頭仔豬也是沒有什麼兩樣,若說是唯一的不同,便就是它比你要好治多了。如今殿下的身體已經很是虛弱,殿下還是好好的閉上嘴留着力氣纔是,免得過會兒疼了,都沒有力氣喊出來了。”
虧着還是個皇子,怎麼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依舊是沒個正形,白珞初不由得暗中諷刺。
白珞初說完沒等着裴清風接着開口說些什麼就是乾脆利落的將裴清風的衣服剪開了。
剪開了之後,裴清風此刻的上身就是是赤條條的,白珞初將一直煮在砂鍋中的手帕撈了出來,將手帕中的水分給擰的乾乾淨淨,便就開始給裴清風擦拭身上的血跡。
裴清風正在暗自觀察白珞初的神色,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到屬於少女的嬌羞,可是端詳了半天才發現,白珞初臉上的表情除了“認真”二字,還當真是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別說是嬌羞了,說是這個臉和城牆一樣一板一眼的都有人信。
裴清風突然覺得,自己恐怕還不如那農家女養的豬,好歹豬在她眼裡,要不然是可愛的,要不然就是能變成好吃的,可是自己就只有讓她操心的份,不厭煩自己已經很不錯了。
白珞初將血跡擦乾淨之後,就開始翻箱倒櫃的給裴清風找一個藥丸,找了半纔是終於找到,便就直接給裴清風喂到了嘴裡。
“這個藥是我前些日子剛剛煉製的,最適合受了重傷的人調理身體用,用的可都是名貴藥材,這藥方也是我根據古籍又加以改良的,放心吃便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白珞初說完就是又去找東西去了。
裴清風看到白珞初爲了自己忙前忙後的樣子,突然就覺得,自己這個傷,受得可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