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王府慌亂成了一團,趙柯站定在府門前等候着皇宮之中的太醫前來,可這太醫還沒看見人影,倒是將聶宣給等來了,眉頭緊蹙的看着不停靠近王府的官轎,他可真想直接將人給轟走。
一陣旋風從趙柯身上閃爍而過,趙良急急忙忙的喘息着粗氣道:“太醫還沒來嗎?王爺已經發脾氣摔倒東西了。”
趙柯看着一臉着急上火的趙良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側妃娘娘還沒醒來嗎?”
直接賞賜了一個白眼兒給趙柯,重重的嘆息了一聲道:“你這不是說的廢話嗎,側妃娘娘要是醒來了,王爺能發火嗎?”
見趙柯目光一直都鎖定在他的身後,趙良疑惑不解的朝着身後看了過去,只見聶宣不急不緩的從轎子裡走了出來,臉頰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來。
這人這個時候來添什麼亂啊?趙良回眸看着趙柯,壓低着自己的嗓音道:“誰通知他的?”
嘴角一聲冷笑的看着趙良道:“呵呵……府中除了王妃還有誰會通知他在這個時候來王府呢?你快去通知王爺吧,太醫也應該馬上就要到了。”
不敢有絲毫的耽誤,趙良快速的轉身朝着蕭莞的庭院跑了去,這聶宣此刻前來雖然不是什麼大事情,但是必須要讓王爺知曉,不能夠讓王妃再鬧騰出什麼事情來了。
聶宣雖然在朝中的權利不是很大,但是他手中畢竟還有那麼一點點的軍權,還是在意一下比較好。
滿地的碎片,滿屋子跪在地上的下人,整個房間都充斥着濃濃的怒火和殺意,趙良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房間,規矩的朝着楚穆行禮道:“回稟王爺,太醫們馬上就到了,有件事情小的認爲有必要跟王爺稟報一聲。”
紅漆大椅上的楚穆一身戾氣的看着趙良,冰冷而又沉寂的嗓音道:“說。”
全身的毛孔都被這簡單的一個字給驚得睜開了,明顯的一個顫抖後穩定住心中的情緒道:“回稟王爺,聶宣聶將軍來府中了。”
‘啪……’
修長有力的手臂將桌上的茶杯橫掃在了地上,香氣濃郁的茶香瞬間蔓延在了整個屋子裡,跪在楚穆不遠處的下人們,一個個都顫抖着身軀,臉頰上全都是一片的駭然和恐懼。
好你個聶華容,居然想要用聶宣來壓制本王,看來你是真的沒腦子,蠢到家了。如此白癡的女人,本王留在身邊遲早都是一個禍害!
深邃漆黑的雙眸微微的眯着,嘴角一絲淡然的笑容緩慢的勾勒了起來道:“去請王妃娘娘過來,就說本王有賞,也將聶將軍給本王請來。”
趙良看着楚穆嘴角的笑容,整顆心都跌落進了無盡的深淵之中,這哪是有賞啊,根本就是要將人給送上黃泉路的節奏嘛。
恭敬的領命後趙良快速的退出了房間,按照楚穆的命令去行事了。
而也正是在趙良離開的時候,趙柯帶着太醫們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
楚穆噌的一下就從椅子上起身了,着急的看着張太醫道
:“快給側妃娘娘檢查,爲何昏迷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醒來?”
張太醫正要行禮領命,楚穆大手一揮免去了行禮,快速的來到了蕭莞的身邊,着急擔憂的看着牀榻上臉色蒼白的她。
張太醫和其他幾位太醫合力診治出了結果,擡手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道:“回稟王爺,側妃娘娘並沒有大礙,至於一直沒有醒來是因爲太過於勞累了,奴才上一次走的時候就說了,不能夠讓側妃娘娘操心勞累,娘娘休息一下就沒事兒了,不過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之內,絕不能夠再有這樣的事情出現,否則娘娘就危險了。”
擔憂着的心總算是平穩了下來,輕輕的朝着張太醫點了點頭道:“本王明白了,隨趙柯下去領賞吧。”
“謝王爺賞賜。”各位太醫齊齊行禮後恭敬的退出了房間。
眉頭緊蹙的看着沒有任何血色的蕭莞,楚穆微微的擡眸看了一眼早就在一旁哭成了淚人兒的凝兒道:“王妃對莞兒做了什麼?”
抽泣之中的凝兒在聽見這詢問後反應了過來,擡手擦拭着臉頰上的淚痕,哽咽着道:“王妃娘娘並沒有對小姐做什麼,就是小姐和奴婢在看見王妃娘娘後給她行禮,她一直都沒有讓小姐和奴婢起來,小姐足足行禮了有半個時辰左右,纔會暈倒的。”
這該死的聶華容,本王早就已經吩咐過莞兒在府中不必行禮,她這是明顯的違抗自己的命令!
好在是這一次莞兒沒有多大的問題,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她聶華容就是有十條命也是不夠賠的。
“王爺可在?卑職帶着妹妹前來請罪,還請王爺相見。”正當楚穆在思索着要如何處置聶華容的時候,聶宣的嗓音就傳了進來。
嘴角含着冷笑的起身,雙手揹負在身後,緩步的走到了正位坐下,眉頭微微的朝着凝兒一挑。
雖然凝兒沒有跟隨在楚穆身邊做事兒,但是這樣明顯的舉動她自然是明白的,轉身朝着大門而去,恭敬的朝着聶華容行禮後道:“王爺有請,請隨奴婢進來。”
聶華容看着楚穆就如同是花蝴蝶看見了美麗的花朵一般,瘋了似的朝着他黏了上去,嗲聲嗲氣的道:“穆哥哥,你總算是願意見我了。”
她就知道,只要是她讓哥哥前來,穆哥哥就一定會見她的。這下好了,穆哥哥再也不會只是那個臭女人一個人的了。
聶宣仔細的觀察着楚穆臉頰上的情緒,想要看出一個所以然來,可楚穆卻讓他失望了。
楚穆的情緒倘若都是隨意能夠讓人看出來的,那麼他今日就不可能坐在這個位置上了。
任由着聶華容如同八爪魚一樣攀附在自己的身上,楚穆嘴角驟然勾勒出了一抹笑容,燦爛得如同是夏日裡的陽光一般,看得屋子裡衆人都不解了起來。
而聶華容此刻卻一臉得意的看着一旁的凝兒,她這是明顯的在宣誓着她在楚穆心中的位置,好讓她一會兒給自家的主子講講。
凝兒氣得滿臉通紅的看着聶
華容,她真恨不得衝上去撕破她的臉。
正當凝兒心中怒氣難平的時候,楚穆緩慢的擡起了自己的手臂,猛的緊捏住了聶華容的手臂,隨即狠狠的將她給摔在了地上。
“啊……”
一聲尖叫響徹了整個房間,聶華容面色驚恐的坐在地上擡眸看着楚穆,眸中有着濃濃的不解和哀怨。
聶宣也沒有想到楚穆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剛纔他都還好好的,怎麼說動手就動手呢?
急急的上前一步,聶宣看着楚穆雙手作揖的道:“王爺,王妃娘娘從小就被卑職這個當哥哥的給慣壞了,倘若娘娘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王爺原諒。”
楚穆冰冷的雙眸直掃聶宣,警告的意味十分的濃郁道:“聶將軍,這是本王王府裡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插嘴,本王要如何處置王妃,那也是本王的家事,你雖然是王妃孃家的人,可也沒資格插手本王府中之事。”
沒有給聶宣留下任何的面子,也沒有給聶華容留下任何的地位,他楚穆要做的事情還沒有人能夠阻攔。
聶宣面色十分難看的蠕動了幾下嘴角,深深的看了一眼楚穆,雙手作揖的嘆息了一聲道:“是,卑職明白了,卑職告退。”
楚穆的話語已經是明顯的在趕人了,他要是再不走,一會兒面上難堪的就只有自己了。
聶華容此刻顧及不了哥哥的處境,她整個人都呆愣了起來,上一秒她還在楚穆的懷中甜蜜,下一秒就卻是他親手將她給推入了深淵之中,真是讓人無法接受。
聶宣轉身朝着大門而去的時候,眼角不停的朝着蕭莞的牀榻看去,他早就已經聽說蕭莞重傷在府中養身子,幾次想要探望可楚穆都不許任何人踏入她的庭院。
今日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卻連蕭莞一眼都沒有看見就要離去了,他心中有着濃濃的不甘,卻也只能夠是強行的忍耐。
等着他的計劃成功了,蕭莞終究是會再一次的回到自己的身邊的。
聶宣的身影總算是從房間裡消失不見了,楚穆一邊把玩着手中的茶蓋兒,一邊嘴角若隱若笑的道:“知道你犯了什麼錯嗎?”
聶華容從楚穆磁性的嗓音之中反應了過來,從地上起身瞪着通紅的雙眼看着他道:“我犯了什麼錯?我只不過是想要讓你看見我的存在而已,我只不過是想要讓你在我的身邊而已,我有什麼錯?”
尖銳的詢問讓楚穆的眉頭輕輕的蹙了起來,見聶華容依舊是沒有認識自己的錯誤所在,楚穆臉色瞬間就陰沉了起來道:“既然你不知道自己錯在了什麼地方,那就回你的庭院裡給本王好好的反醒,什麼時候知道錯了,本王就什麼時候放你出來。”
聶華容震驚的看着楚穆,全身都輕微的顫抖着道:“穆哥哥,你這是要軟禁我?”
楚穆的耐性已經全部消失不見了,起身一邊朝着蕭莞的牀榻而去,一邊含着怒火的道:“趙良,送王妃回庭院,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她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