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不敢,兒臣只是對三弟——”太子蹩腳地解釋道,雖然此刻解釋已經一切都來不及了。
皇上頓時覺得有些頭痛起來,這樣的一個兒子,如何才能當上太子,以後如何掌管天下?
“夠了,不必再說。”皇上直接打斷了太子的話,他現在也只不過是想給太子留下最後的顏面。
可是太子偏偏不這麼想,他想的是父皇肯定聽從了三弟的挑撥離間,他現在的位置越來越危險了,剛剛父皇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苛責。
“父皇,兒臣的獎賞不要了,還是都賞給六弟吧。”楚涼繼續說道。
皇上聽了此話,便直接問道:“你爲何不要?”
“兒臣仔細想了片刻,雖然太子說的話並不可取,但是他說的話並非全是錯的,六弟此次的功立得確實比我大,我不該與他同一天領賞。”楚涼將太子之前說的那些話再次放在了皇上的面前。
但是此次皇上並沒有生氣,他反而覺得他這第三個兒子,實在是謙虛有禮,而且儀表堂堂,跟太子相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涼兒多想了,爲國造福是福,爲國之根本社稷造福,更是福,此事便這麼定了,太子午時來養心殿。”皇上說罷,便退了朝。
這兩日來,太子和三皇子的鬥爭從來都沒有停止過,皇上雖然都看在眼裡,但他卻什麼都不說。
任由着他這兩個兒子爭鬥。
剛剛下了朝的太子和楚涼,對視了一眼,楚涼的嘴角依舊帶着冷笑,充滿了嘲諷的意味,他這麼一來,可就是大豐收了。
太子今日被皇上叫去養心殿,該不會有什麼好事的。
“三皇子果真是厲害,這區區幾次交鋒,連太子都不足爲敵。”一時間,楚涼的身邊也被吸引了不少大臣,他們一大部分都是不大看好太子的,但苦於一直沒有可以支持的皇子,如今跳出來這麼一位,在他們的眼裡,好似救星一般。
太子此時就在他們的身後,聽到這麼一句話,頓時就火冒三丈了,之前在朝堂上受的氣還沒消呢!
“你算什麼東西,還敢評論本太子?”順手抓住了那個跟隨着六皇子的大臣的衣領,太子大吼道。
那大臣立馬將求救的目光放在了楚涼的身上,事實上,楚涼也在這個時候出手了。
“太子……饒命啊!”大臣求饒道,奈何此時的太子早已聽不進去他說的話。
“本太子跟你說。你下次再這麼胡說八道,我定是饒不了你的。”太子惡狠狠地說道。
楚涼的手抓住了太子的手腕,“你可知曉,他是誰?”
“本太子管他是誰,不就是奴才?”他從小的教育都告訴他,他以後是嫡長子,母后是皇后,他未來可是得江山的人,一個國家至高無上的天子,所有的人都該匍匐在他的腳下。
楚涼冷笑着笑他的無知,“這是兵部尚書的兒子,在朝並未有所官職。”
太子一聽楚涼這麼說來,頓時覺得他抓着的男子更加沒用了,“無官職的人
也進朝堂?”
“父皇親自允許的。”楚涼抓住太子的手腕越發用力,“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莫非是父皇什麼都沒對你說,也不對,看來是太子太過憂心朝政,連朝堂上多了人你都不知曉。”
太子突然想起來楚涼口中的那位兵部尚書,他此生只得一個兒子,老來得子,將這個兒子當成寶貝似的供着。
之前就因爲一個朝中大臣傷了他的兒子,他便一直耿耿於懷,這次狠狠地參了那位朝中大臣。
太子的手頓時有些無力了,他若是今天傷了眼前的這個男子,或許明天被參的人就是他了。
他現在地位本就不保,此時定是不能再多加樹敵。
“楚涼,你以爲你懂得很多,這個天下就會是你的了?”太子挑釁道,他的手此時雖然已經放開了那人,但是楚涼的手卻並未放開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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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涼此時微微用力,太子便感覺到有一股強烈的疼痛從手腕上傳達到身體內。
“但未必是太子你的啊。”楚涼鬆開了太子的手腕,而太子此時正檢查着手腕上的紅痕。
“楚涼,你給我等着!”太子見硬拼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只好先撤,得到母后那裡去尋求一個方法來好好修理他一番。
他現在的這個太子當得也太憋屈了,連一個大臣的兒子他都要忍讓着,楚涼那麼過分他也要忍着。
午時,養心殿。
太子還未進入殿中就聞到了一陣濃郁的花香味,進入殿中,發現有許多舞女正在長袖揮舞,舉手投足之間婀娜多姿,十分引人。
一個舞女的紗袖劃過了太子的側臉,又是一陣香味,勾得太子現在恨不得撲上去。
“父皇?”太子試探性地叫道。
沒有人回答他,只有內室裡傳來嬉笑的聲音,皆是女子,還不止一個。
“父皇?”內室裡的紗布隨着風輕輕舞動,一個個用水晶做起來的掛飾碰撞在一起,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父皇?”太子大聲叫道。
而此時,在內室的皇上才緩緩地走過來,明黃色的褻衣領口打開着,他兩手各摟着一個女子,那些女子的裝扮都很暴露,也十分的勾人。
太子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皇兒,朕今日叫你來,你也應該知曉是何事了。”皇上找了一處坐處,毫不講究地一屁股坐下,身邊的兩個女子自動歸位。
“父皇您說的是?”太子裝傻道,太子雖然不知道這具體是什麼事,但這件事肯定是關於他的太子之位的。
“太子之位,這位置並不是只有你一人能佔着。”皇上簡潔明瞭地說道。
意思就是你當不好就別當了,反正要當的人多了去。
太子聽此臉色完全就變白了一層,膝蓋彎下,直接對着皇上跪下了。
“父皇,兒臣哪裡做的不好,您說啊,兒臣一定改。”太子一臉誠摯地說道。
皇上有些爲難,畢竟太子是他第一個嫡長子,如今跪下來這麼求他,他也是個父親
,自然心裡有些猶豫。
“你哪裡都沒做好。”雖然不忍心說什麼,但是適當地鼓勵還是很有必要的。
太子呆呆地看着皇上,父皇的意思是準備要廢了他?
走出養心殿的太子耳邊依舊迴盪着悠揚的樂聲,眼前的舞女們跳起舞來婀娜多姿。
只是太子已經絲毫都感受不到美感了,他的耳邊一直迴盪着皇上對他說的那幾句話。
混混沌沌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不想見人,便直接將門鎖了起來。
一邊的冷宮之中,今日可以說來是熱鬧非法。
平日的時候,根本就不會來什麼人,但今日看起來似乎是有貴客上門的樣子。
走近一看,原來是妧蕪娘娘將一個男子迎進了屋中,香兒探頭探腦在看了一眼四周,然後關上了門。
來者真是國師,上次弄卦的男人。
“國師爲何來此?”妧蕪娘娘開口便詢問道。
國師先是朝着妧蕪一拜,接下來便說明了來意,“上次臣聽從六王爺的命令,前去幫助了娘娘,娘娘可還記得?”
妧蕪娘娘點點頭。
國師雖然早就知曉了妧蕪娘娘並不是真正的傻,而是在裝傻,但是在此之前,他便聽信了許多謠言,說妧蕪娘娘已經傻成了什麼樣子,順帶着舉出了各種例子。
但是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娘娘,六王爺討伐金國已經勝利了。臣生怕娘娘久居深宮之中,很多事情瞭解的並不詳細。”國師接着解釋道。
妧蕪娘娘並未穿着皇上之前賞賜下來的綾羅綢緞,她根本就不需要這種東西來裝飾自己。
從前或許要,現在這種東西對於她來說,都是些累贅罷了。
“真的如此?”妧蕪娘娘的聲音中有一種隱藏不了的喜悅,香兒也聽到了國師這麼一說,便高興地跳起來了。
六王爺終於要回來了!
香兒這幾日的面紗都還未摘掉,臉上的紅腫還存在着,但比之前好多了。
六王爺一回來,她倒是要去問問六王爺,那個在他家對她動手的人是誰!還說她是騙子!
“娘娘,我們終於是盼到六王爺回來了!”香兒的口中滿是興奮。
“此次六王爺可是立了大功,皇上都說要好好褒獎他了!”國師笑着說道。
褒獎什麼的其實都無關緊要,妧蕪娘娘真正需要的是楚穆他們回來,這爭權奪位的皇都若是一個能夠依靠的背後都沒有,那麼前途只能是一片黑暗。
她呆在宮中雖然沒有多長時間,但是她的吃食被下毒的次數卻是不少。就算她已經失去了奪位的心,依舊有人要殺她,最後,也只能裝瘋賣傻,騙自己也騙別人。
這個宮中的黑暗,她已經見識得太多太多了。
“那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多則一個月,少則二十日。畢竟長途舟車勞頓,再加上邊疆有事還未打理好,六王爺親力親爲,必定是要拖延歸來的時候。”國師緩緩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