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莞氣急,這個聶華容又想要做什麼?她哥哥聶宣在皇宮裡鬧騰,她就在這景王府了鬧,非要讓楚穆在這個時候受到牽制才滿意嗎?
提起裙襬就朝着良景閣的方向而去,臉頰上沉靜得可怕。
“你們這一羣狗東西,居然敢阻攔本王妃的去路,今日不將你們大卸八塊,難消本王妃心頭之恨。纖雲,給本王妃打,狠狠的打,打死這羣狗東西。”
聶華容尖銳刺耳的辱罵聲從良景閣的大門前傳了出來,不難聽出此刻的她是在氣頭上的。
“王妃娘娘,您就繞過奴才們吧,王爺還沒有解除您的禁足令,您這樣強行離開良景閣,奴才們會被王爺殺了的。”
堵在大門前的一羣下人裡,不知道是誰在哀求着聶華容,那聲音已經是恨不得將她給吃了。
“閉嘴,本王妃纔是這府中的女主人,她蕭莞那個亡國奴算什麼東西,憑什麼霸佔着屬於本王妃的一切?還敢入宮陪伴王爺用膳,簡直就不將本王妃放在眼裡,今日本王妃告訴你,這良景閣本王妃是出定了,誰也別妄想阻攔本王妃。纖雲,還等什麼,給本王妃打,把這一羣不識正主的狗東西給本王妃打死。”
一陣陣的叫罵響徹了這一片天地,蕭莞站定在衆人身後聽了半天總算是弄明白這安靜了這麼長時日的聶華容,爲何會突然爆發了。
眼睜睜的看着纖雲手中緊握着的木棒已經高高舉起了,蕭莞一聲怒吼道:“都給本側妃住手。”
嗓音不大不小,卻帶着濃濃的怒意和不可違抗的氣勢,讓所有的人都朝着她看了過來。
堵在良景閣大門前的下人們看見蕭莞,全都放鬆了一口氣,齊齊的朝着她行禮:“側妃娘娘萬福!”
而聶華容看見蕭莞後那本就含着怒意的雙眸更加的憤怒了起來,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給碎屍萬段。
一步一步的朝着聶華容走進,淡然的眸含着一股不可違抗的神色:“如果妾身沒有記錯,王爺還沒有解開娘娘的禁足,還請娘娘不要在王爺最爲關鍵的時刻鬧騰,否則就別怪妾身不客氣了。”
對於聶華容,蕭莞雖然不喜歡,但是她畢竟是王妃,是楚穆的正室,有時候該給她留下面子時,她還是會隱忍下她對自己的不屑。
不過在這樣一個關鍵的時候,她倘若非不聽從自己的勸解,那也不能夠怪罪她不顧及她的顏面了。
不屑的朝着蕭莞冷笑,高傲的看着她:“你算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在本王妃面前叫囂?本王妃要做什麼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亡國奴來說三到底,滾一邊兒去。”
聶華容的囂張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蕭莞早已經是習以爲常了,沒有絲毫的動怒,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妾身的話的確對王妃來說不算什麼,但是禁足王妃的是王爺,如今沒有王爺的命令,還是請王妃回到良景閣的好。”
聞言,聶華容心中的怒火更加的旺盛了起來,
深深的喘息了好幾口粗氣,擡手直指蕭莞:“好你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居然敢用王爺來壓制本王妃。纖雲,給本王妃把她的兩腿打斷。”
一個小小的側妃而已,居然搶走了她在府中的權利不說,還敢拿着王爺當着這麼多下人的面兒壓迫她,這擺明了就是在告誡着衆人,她這個王妃是形同虛設,王爺寵愛的人是她蕭莞,根本就沒有她聶華容什麼事兒。
微微的楞了一瞬間,纖雲緊握着手中的木棒上前一步,嘴角上揚着一抹狠辣的笑容:“不好意思了側妃娘娘,奴婢也只是聽從主子的命令行事而已。”
這話說得可真漂亮,她這是在暗中告訴蕭莞,即便等王爺回來後她要告狀,也別牽連她,畢竟她只是一個做下人的,只有服從自己主子的份兒,要找人報仇就去找聶華容。
一直攙扶着蕭莞的凝兒被嚇得臉色都蒼白了起來,眼睜睜的看着那木棒就要落在蕭莞的腿上了,她全身都顫抖着,身子剛微動了一下想要幫蕭莞擋下,她眼前就出現了一把泛着冷光的長劍。
“唰……”
長劍出鞘的聲音震驚了在場的衆人,聶華容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出現的趙柯,不明所以的緊盯着二人。
崇拜而又驚喜的看着趙柯,凝兒真恨不得衝上去送一個擁抱給他,真是太好了,自家小姐總算是不用承受傷痛了。
面色冷然,眸中泛着點點的警告看着聶華容:“王爺吩咐過,誰都不許動側妃娘娘,王妃既然沒有王爺的命令離開這良景閣,還請王妃自重,別讓小的動手。”
趙柯在府中的地位可是舉足輕重的,他可是楚穆身邊最爲貼身的侍衛,甚至跟楚穆常年的形影不離。
居然被派來保護蕭莞了,這楚穆寵溺蕭莞的程度可比他們這些人所想象的更加濃郁啊,看來這府中的女主人很有可能會變天了。
濃濃的嫉妒從聶華容的心底蔓延了開來,這該死的賤人,怎麼就會有這麼好的命呢?爲什麼穆哥哥什麼事情都向着她呢?
明明自己纔是那個正室,明明自己纔是應該受到萬人矚目的那一個,憑什麼所有的一切都要給眼前這個亡國奴呢?
越想越氣憤,可是趙柯的長劍還泛着殺意的橫在那裡,她即便是有再多的怒火也得隱忍下來了。
不甘心的掃視了一眼蕭莞,惡狠狠的看着她:“賤人,你別太得意,等本王妃的哥哥爲穆哥哥立下功勞後,本王妃就要將你碎屍萬段!”
一聲落下,聶華容轉身帶着纖雲和纖花走進了良景閣裡。
平坦的眉頭瞬間緊蹙了起來,剛纔聽聶華容最後的一句話,她好像一點兒都不知道聶宣的所作所爲,完全不知這一次楚涼的造反都是因爲他哥哥的挑唆。
她是真不知曉還是故意演這一齣戲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呢?可以聶華容平日裡所表現出來的舉動,都不想是有高智商的人。
想不出一個所以
然來,蕭莞擡眸看着站定在她身邊的趙柯:“你覺得是真的嗎?”
沒有絲毫表情的趙柯微微的木楞了一下,不解的看着蕭莞眨巴着眼睛:“小的不知側妃娘娘所問何事,請娘娘明示。”
額……
蕭莞忘記了一個問題,趙柯是從來都不會去思考任何問題的,他唯一會動腦子的事情就是如何保護楚穆的安全,或者就是聽從楚穆的安排,如何去保護別人的安全。
想要從他的嘴裡得知其他的事情,那基本上就是一種天方夜譚的事情,是她一時之間忘記了這一點。
無奈的看着趙柯搖了搖頭,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趙柯:“沒什麼事兒,你先下去忙吧,我在這府中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趙柯堅定的搖了搖頭:“王爺要求小的寸步不離保護側妃。”
“轟隆隆……”
書架緩慢的朝着一旁移開,聶宣眸中釋放着興奮的光芒走進了密室,嘴角上揚着一抹神秘的笑容。
漆黑的密室被擺放在屋內的一顆夜明珠給照亮了起來,角落站定着一個全身黑衣黑褲的男子,披散着的長髮令人看不清他的容顏,全身散發着一股陰冷的狠辣。 聶宣恭敬的朝着那名黑衣人微躬着身子,雙手作揖的笑着:“奴才按照先生的命令做事,果不其然楚穆被威脅了,不知先生爲何知曉這件事情的?”
“事情的緣由你無需知曉,只需聽從我的吩咐就能夠滿足你的願望。”沙啞低沉的聲音猶如鬼魅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即便是聶宣早就已經聽過了他的聲音,此刻也不由得全身僵硬了起來,毛孔瞬間被打開,只感覺一股寒風從腳底下猛然的上竄着,凍得好似全身的血管都寸寸僵硬了起來。
努力的壓制着內心深處的詭異:“是,那請先生休息,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面對這陰不陰陽不陽的人久了,聶宣也會感覺有一股陰冷的氣息在他的身體了蔓延,就好像是走在那陰遭地府之中一般,難受得讓他有些無法忍受。
轉身搬動了牆壁上的燭臺,牆面緩緩滑動打開,聶宣腳不沾地兒的快速離開了密室,此刻他感覺自己急需陽光的照耀。
一直都生活在衆人背後的他,也會有如此害怕着急的時刻,這讓他有些不能夠接受,但卻必須要承認自己有些懦弱了。
一直守候在書房外的姜管家見聶宣急急的走了出來,有些擔憂的上前:“將軍,您又見了那位先生嗎?”
站定在陽光下藉助烈焰的光芒掃去自己身上的陰霾,聶宣輕輕的點了點頭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是的,目前是關鍵的時刻,只有聽從他的安排,才能夠讓本將軍成爲人上人。”
話是這樣說的沒有錯,可是這樣做太過於危險了,蹙着眉頭壓低着嗓音道:“將軍,他到底是什麼人我們都不知曉,甚至連他的臉都沒有看清楚過,當時救下他的時候也是迫不得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