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將士本以爲她是有什麼不滿,現在聽她這麼一說下放下了不少,“其他的兩位,將軍也派人妥善安排了,您就不用擔心了。”
蕭菀見小將士一臉的稚氣未脫,想必年紀也不是很大。爲了不讓他多想,她把飯菜全吃了進去。
另一邊。
楚穆快步走進了另一張營帳裡,裡面早已坐滿了一衆將士。各個都是精神飽滿五大三粗,穿着一身鐵皮軍甲,天生上的戰場上的人。
他一出現,衆人紛紛站起迎接。
“將軍,據報太子那邊的人已經準備動手,我們不妨這次收集證據去高他一狀。”
“就是啊。現如今金國正好來犯,我們可以把握這一次的機會讓陛下嚴懲太子。同樣都是皇子,將軍你實在比太子殿下要優秀太多。”
這些人都是從凝兒和興發的嘴裡知道了實情,所以這些一直以來都受楚穆重視的將士開始攢動了起來。
“你們這是在逼本王反了?”楚穆鷹眸死死盯住他們的雙眼,字字鏗鏘,“此事本王自有打算,你們無需多言。”
他知道這些人都是爲了他好,但是如果要用這事來逼迫皇上把太子廢了豈不是太把太子當根蔥了?
既然太子自己個兒作死,可就別怪他回來之後讓太子好看了。只是,不是現在。
“將軍,這實屬是大好時機。”
“將軍,李副將軍說得對啊,您在邊疆這麼多年,立下的戰功累累。相信皇上心裡都是有數的!”
話音剛落,所有人一個接一個地跪下。
楚穆掃過底下的每一個人,這還沒到戰場呢,這一個個人就逼着他去廢掉太子。即便他真這麼做了,皇上也輕易妥協了,只怕皇上日後就會忌憚他。
畢竟樹大招風。
因爲將士的勸誡讓楚穆的心有些雜亂,所以並沒注意到在某個角落裡聶宣的似笑非笑。
正當萬籟俱寂之時,門簾“倏”地一聲被掀了起來。
原是楚穆的軍師。
“軍師,你終於來了。我們正在勸將軍,只是他怎麼也聽不進去,不如你來勸勸。”李副將軍見到軍師就像是見着活佛似的迎上去。
軍師名喚南宮羽,若是往上倒幾年,你在江湖上說出那個名字,那可是有名的主兒。
不止精通於各種武學,他最聞名的就是他的才智。只是當年的他無心操問任何事,一心只願在江湖上游蕩。
世人只知南宮羽在幾年前莫名地在江湖上消失,並不知他原是做了楚穆的幕後軍師。
楚穆見到南宮羽,急忙上前攙扶,“你怎麼過來了。”
其實南宮羽隱退江湖的另一個原因就是他數年前中了一個老道的蠱,不能動用一點點的功力,不然就會促使蠱蟲在身體裡亂竄的速度,直到五臟六腑皆被蠱蟲侵蝕。
只是那時年少的南宮羽並不在乎,仍舊肆意地動用武功。致使現在的身子骨愈發地差。
南宮羽有些清冷地拒絕了楚穆的攙扶,屹立在一羣猛漢之間說着自己的想法,“此時最要緊的事把太子的人儘快剷除了,也讓太子殿下知道以他的
實力根本就奈何不了我們,背後的那些小動作都是無用功。”
“我們這次的主要對手是金國的大軍,打敗他們,就算太子給我們使絆子也無妨。但是如果我們輸了,就算朝廷中沒有任何人給我們下套,我們也難逃罪責。”
“軍師的想法與本王的不謀而合。”楚穆背手而立,一臉的自信。
李副將軍等人再無旁話可說,在他們的眼裡,南宮羽就是他們的智多星。既然智多星這麼說了,他們這些糙漢子當然插不了手了。
“傳令下去,先派一隊精兵連夜前往臨縣暗查太子的人手。另外兩隊人隨時聽候差遣,明早之前必須剷除了這些障礙,不允許拖累軍隊的行程!”楚穆一聲令下,所有將士臨危受命。
待所有的人全都退了下去後,整個營帳裡只剩下南宮羽還有楚穆。
“咳咳。”南宮羽不時地輕咳幾聲,讓營帳裡的空氣沒那麼地凝固。
“只怕這次之後,不止是太子的人,就連楚涼的人也會更加地謹慎。”南宮羽轉身對視上楚穆的。
楚穆一雙幽眸深不見底,如一汪深潭,“哼,是他們太自不量力。”
“確實。”對於他的自信,南宮羽不止表示了贊同,還輕笑出了聲。
沒多久,他的臉上又被肅穆佔領,“此次與金國一戰,只怕沒有個三年兩載地回不來。這麼長的時間裡,足夠發生各種的意外,這次一戰,你當真是認真地?”
“如果本王爲了在京爭奪皇權而不顧邊疆百姓的安慰,那纔是以天下蒼生開玩笑!”
“果然我沒有信錯你。”
南宮羽一身白衣顯得有些單薄,不深的笑意裡卻可以察覺出他是真的高興,“太子雖然沒有什麼大的建樹,但是對於楚涼還是有些威脅的。我已經暗自派了我的人手去輔佐太子,在你回京之前,我向你保證這天下不會落到任何人的手裡。”
“其實你不必……”楚穆回想起了他曾經的模樣,是那般地自由,現如今的他就像是被剝了羽翼的鳥雀。
南宮羽擺手,“我是你的軍師,自然要鋪好你接下來的每一條路。你的側妃這次報信有功,你還是去多陪陪她吧。”
這一次楚穆並沒有多說什麼,在營帳裡立了不一會兒就走了出去。
在將軍特屬的營帳裡,蕭菀正在浴桶裡沐浴。因爲是楚穆專屬的營帳,所以並不會出現有人魯莽闖進來的現象。
而小將士也跟她說過,這是將軍親自吩咐的,所以她也不會擔心楚穆會闖進來。
凝兒受蕭菀的吩咐拿一套乾淨的衣服去將軍帳裡,正當她捧着素雅的衣衫走進將軍帳的時候,沒想到迎面碰上了楚穆。
楚穆一身盔甲在身,不苟言笑的態度着實把凝兒嚇得夠嗆,慌忙把衣服放在一邊跪下來請安,“王爺,奴婢給您請安了。”
“起來吧。以後在軍營裡,別叫我王爺,叫我將軍。”楚穆把目光放在了凝兒放在一邊的衣服上,開口詢問,“你這是要做什麼?”
凝兒不敢有半點的隱瞞,“側妃娘娘在裡面沐浴,奴婢正要拿衣裳過去。”
“這些
天來你也辛苦了,就先下去休息吧。本王正好也要回營帳,這衣裳就讓本王一道拿過去吧。”說完,楚穆就要動手接過衣裳。
凝兒不敢多說什麼,只有老實地下去。
楚穆到了營帳門口,一把掀開了門簾,後又想到了什麼似的,笨拙地放了下來。
因爲背對着帳門,所以蕭菀並不知道是楚穆進來了,只以爲是凝兒帶着她的衣裳一起過來了。
來人帶進來的冷氣讓蕭菀生生地打了個寒噤,細膩的肌膚也冒起了雞皮疙瘩。
原本氤氳的小臉逐漸恢復正常,她閉上了雙眼用熱水來解乏。
一雙大手放在了她的雙肩上,正用合適的力道替她按摩着,她幾次舒服地差點溢出了聲音。
剛想誇獎凝兒的手法有佳,又一想凝兒身爲一個女兒家手掌不可能那麼大。就算從小幹着粗事,也不會用那麼多的厚繭。
唯一解釋的通的就是……
她心一提,身子猛地往後一縮,雙手遮住了胸前,惡狠狠地回頭,剛想破口大罵。待看清來人後,所有的話全噎在了嗓子眼裡。
楚穆一張俊逸的臉在她的眼裡逐漸放大,她緊提的心這才一鬆。
不過還是冷冷睨了他一眼,冷嘲熱諷道:“沒想到王爺居然這麼悠閒,悠閒到進營帳裡來偷窺女子沐浴,就不怕別人說閒話嗎?”
楚穆老神在在地回,“這是本王的營帳,本王出現在這裡那是自然。再者說了,你是本王名正言順娶進門的側妃,誰敢說本王的閒話!”
臉皮有如城牆厚,堵得蕭菀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楚穆微挑着眉峰一步步地上前,一把把她從浴桶裡撈了出來,溫柔地說:“水涼了,再待下去明日可就要中風寒了。”
他的溫柔讓她的心有一時間的迷亂,再加上他滾燙的體溫從盔甲裡傳出……
就算蕭菀出生自二十一世紀,受着二十一世紀開明的教育,也架不住這樣,她渾身紅得猶如煮熟的龍蝦。
楚穆並沒有多逗她,而是直接把她放到了牀榻之上,連帶着原本從凝兒那處拿來的衣衫一同放了上去。
蕭菀見到衣服之後,就像遇見救星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率先披上了內衫,以平生最快的穿衣速度完整了着裝。
今日的楚穆脾氣出奇地好,並沒有和她計較太多,而是在她警備的目光下坐到了她的身邊。
低沉地在她耳邊魅惑地開口,“你這身子本王又不是沒見過,在我面前還用得着捂那麼嚴實?”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廓,暈紅了她的全身。確實她渾身上下都被他摸過,即便如此她還是不習慣在人面前赤裸個身子。
她不語,楚穆掰過她的臉有些嘲諷地道:“你還當自己是晉國的公主?”
他變化得太快,一時讓蕭菀有些反應不及。
雖說她剛睜開眼就已經身處王府之中,公主的瀟灑日子一天都沒享受過。但是楚穆面上的譏誚還是讓她有些破功,寒着面道:“我想只有畜生纔會不介意裸露在別人的面前供人觀賞,即便是最下作的人也會有羞恥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