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抓到了金軍之後,見到了傳說中的沈老將軍。當他詢問我的身份時,我便隨便捏造了一個假的身份博取他的同情。當軍中的士兵逐漸降低對我的提防時,便趁機一路向樑軍駐紮的地方逃生過來。”
“一路走來的?”楚穆聽完之後,幽深的眸子里居然還藏着一絲嘲弄。
蕭菀自然不可能說李煜把她送到了兩軍的交線處才把她放下來。於是點了點頭道:“正是。”
南宮羽的眼裡也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色彩,“金軍到樑軍的距離,就算策良馬而去,也得至少半天的行程。夫人您在風雪中應該走了許久吧。”
“走了到底有多久,我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我只知道在漫無天際的冰雪裡,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出了路。”蕭菀害怕露出破綻,並不說實際的時間。
南宮羽嗟嘆道:“在這冰雪之中,連續走了數個時辰,不管是夫人的體力還是強大的意志力,都讓我不自覺的產生了欽佩之情。”
楚穆也開口說:“何止是軍師,就連本王都欽佩不已。”
“我不過是一個女流之輩,哪能讓你們兩個敬佩。”楚穆說話的語氣讓蕭菀的心裡有些不舒服。
她總覺得今天的楚穆讓他有些猜不透。
楚穆大笑了一聲反問道:“難道不是嗎?如若是本王被抓進了敵營之中,決計不會這麼快的逃離出來。”
“將軍和夫人的身份不同,金軍沒有查出夫人的真實身份,自然不會以她爲題,對樑軍出手。但若是換了將軍,威名早就震懾了金營之中,他們想不認識你都難。”南宮羽半開玩笑地說。
聰明如南宮羽,他很快就猜到了楚穆的意思,便想當着和事佬,讓楚穆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誰知道楚穆並沒有輕易地截住了話茬,而是繼續對着蕭菀道:“你應該沒有被他們逼問出什麼吧?”
琥珀色的眸子裡,沒有半絲開玩笑的意思。蕭菀這才知道,楚穆這是對她起了疑心。
“如果我說沒有王爺信嗎?”蕭菀澄澈的眸子看向了楚穆,眼裡沒有半點的雜質。
誰知楚穆靜直接移開了目光,用有些陰陽怪氣的聲音說:“你說的每一句話本王自會派人查清楚。”
原來是這樣啊!
原來楚穆是真的不信任她!意識到這一點的蕭菀有些受傷,閉了閉眸子作出了有些倦的神態。
察覺到形勢不對的凝兒很快就來到蕭菀的身邊替她掖了掖被子說,“小姐,您這是倦了嗎?”
蕭菀微微的點頭道:“是有些乏了。”
南宮羽很識相地選擇告退,“既是如此的話,就不打擾夫人休息了。我暫且告退,下次再來探望夫人。”
“你也下去吧。”目送着南宮羽離開之後的楚穆看了眼凝兒道。
凝兒還想伺候蕭菀,但是有些事哪是她這個婢女能決定的。
於是動作非常柔緩的退了出去。
等到整個營帳裡只剩下了楚穆和蕭菀兩人,只剩下了蕭菀故作輕緩的呼吸聲,還有楚穆,無聲地凝視着她
。
良久,楚穆纔開口道:“本王知道你沒睡又何必繼續裝睡呢?”
蕭菀喟嘆了一口氣,看來今晚楚穆不問清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了。
她悠悠地睜開了眸子,無聲地注視着他。
楚穆很直接的道:“蕭菀,你說的一切本王是一個字都不相信!本王奉勸你,最好如實稟告,不然等事實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說什麼都晚了。”
讓她說什麼,難道說出那幾日同李煜相處的經過?
不,就算她說出來了,只怕以楚穆的性子也不會全信。
更何況,即便她說出來了,又即便是楚穆全部都相信了,那又如何呢!只怕楚穆的心底只會更加篤定,她背叛了他們,背叛了大梁!
“既然王爺不相信妾身說的話,又爲何再多問呢!”
“本王只不過是想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蕭菀還是那句話,“既然王爺還是不願相信的話,就算妾身說再多,在你的眼裡也只是一個笑話而已。”
“你怎麼知道!”蕭菀明顯的不配合,讓楚穆有了發怒的前兆。
“既然王爺非要聽的話,妾身講與你聽就是。”接下來蕭菀講了在金軍之中當婢女的事情,只不過隱去了和李煜的一些交集罷了。
楚穆聽完後沉默了許久,“你的意思是說,金軍的行軍作戰圖被你偷窺到了?”
此事非同一般,楚穆並不相信她在金軍之中只是做了一個婢女就能知道的這麼多。
“相不相信全在王爺的一念之間。”該說的,要說的她都已經說完了,至於信不信任,完全就在於楚穆了。
楚穆一把把她抱下了牀榻,放在了書桌之前,並硯了筆墨道:“既是如此你就把你見到的全都寫下來。”
“我所看到的是一張圖紙。”
“那就把圖紙畫下來。”
蕭菀循着記憶把圖紙畫了出來,待完成了最後一筆後道:“畫好了。”
其實在蕭菀作畫的時候,楚穆就一直站在她的身邊旁觀,她畫完了最後一筆,他也看完了最後一筆。
待最後做成之後又細細觀摩了幾眼,楚穆背對着她負手而立。
心中開始了激烈的掙扎,這份行軍作戰圖十分符合沈老將軍的作戰計劃。只是他也早就知道,金軍中因爲提防着他們猜透他們的計劃,一直是用另外一人的計劃。
或許蕭菀看到的這個是金軍故意讓她看到的,而她逃出來也是沈老將軍一手策劃的。
但是也不排除是蕭菀和他們主動合作的可能,畢竟他和她之間還存在着滅國之恨。
事出實在過大,他不慎重的話說不定埋葬的就是整個樑軍。
不過左右思量之下,楚穆還是暫時斂去了明顯的懷疑。又抱着她一起回到了牀榻之上。
緊緊箍住她的身子,他就這麼和衣睡在了她的身側。
這時,趙柯想着楚穆和蕭菀肯定還沒吃晚飯,便吩咐着讓行軍的伙伕做幾道可口的小菜,端進了楚穆的軍營之中。
沒想到入
眼的竟是楚穆摟着蕭菀閉目養神。
“放開我。”蕭菀並不習慣在別人的面前親密,更何況,按照他的思想,他們兩人應該是處在冷戰之中,這樣便是更加不應該了。於是她低呼道。
“怎麼,這才過了幾日,就不習慣本王的懷抱了?”楚穆的眼底騰起了一股厭惡之情。
蕭菀掙扎着道:“楚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本王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背對着趙柯的他,動作毫不避諱地把手伸進了蕭菀的肌膚裡。
手中觸碰到的舒服的感覺讓楚穆不忍就這麼收回了手,緩緩地向上移動着。
趙柯就算再怎麼不解風情,再怎麼木訥也知道了一些,更何況他本就不木訥。
臉哄地一下幾乎紅成猴屁股,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再次對着楚穆的背影行了禮道:“將軍,飯菜已經放在桌子上,若是沒有其他事的話末將就先走了。”
楚穆的動作越來越火辣,蕭菀剛纔因爲顧忌着趙柯,不敢大力地反抗。
等到這個走後,營帳之中又恢復了萬籟俱寂,蕭菀激烈地掙扎着,“你放手!”
“就不放。”楚穆嘴角帶着譏誚道,“怎麼着,這麼快就厭惡本王的動作了?是不是再過些時日,你就要把本王休了?”
話音剛落,楚穆翻身直接縛住了她,“本王可心心楚楚的記得你以前在牀上奔放的樣子,現在裝的楚楚可憐是想給誰看嗎?”
深不可測的黑眸,緊緊攫住了她的眼,冷笑着道:“很可惜本王的營帳之中,並沒有你想要見的那個人。”
“楚穆,我從不知道你竟是如此虛僞的一個人!”蕭菀開始後悔爲什麼要從金軍回來,她更是沒想過楚穆會這麼對她。
被他壓住的身子幾乎有點喘不過氣,因爲放的狠話臉頰憋的通紅。
楚穆不自覺地竟被她吸引,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在魅惑着他。
沒有多想,他直接封上了那張有些討人厭的朱脣。
“嗚……”蕭菀嗚嗚幾聲,卻幾次都說不出話來。
一直搖晃着的腦袋又被楚穆死死地按住,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覺得天昏地暗,也不再掙扎起來。
他都不掙扎無疑是鼓勵了楚穆的動作更加熱辣了起來。
“嘶……”不知過了多久,楚穆退出了她的口腔,有些痛苦地捂住嘴巴。
蕭菀沒有半點愧疚的意思,“楚穆,這都是你自找的!”
“本王發現你的膽子最近是越發的大了。”楚穆的虎口直接鉗住了她的嘴,被迫她不能閉上,然後幽幽地說:“幾日不見都學會咬人了,當真是和那些畜牲有得一拼。”
“楚穆,我就算再怎麼畜牲,也沒有你畜生!”蕭菀猛力的搖頭,擺脫了他的控制。
不過臉上也因爲他用力的鉗制,留下了一道紅痕,她只覺得疼痛不已。
楚穆冷聲笑道:“蕭菀,我看你是活膩味了吧。究竟是誰給你的權利叫本王的名字,又是誰給你的權利咬本王的舌?”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