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菀這話讓楚穆一震,眸子逐漸變得幽深,“你倒是讓我驚喜不斷。”
“這個道理誰都懂,只是王爺被一時的怒氣遮住了雙眼罷了。”隨着他力道的加大,她說話越來越艱難。
望着這張一直停不下來的小嘴,楚穆再也忍不住地吻了上去。
滋味果然如想象中的一般美妙。
他的舌在她的脣齒之間不住地攪拌,惹得蕭菀開始躲閃。他並不讓她如意,一隻大手固定住了她的頭顱,繼續品嚐香甜。
一吻終了,他的舌褪出,帶出了幾根銀絲。
這日過後,楚穆變得更加地忙碌,她時常不曾見到他的身影。就連睡覺也是她熟睡了之後才隱約感覺有人爬上了牀。等到她醒後,牀上又沒了人。
就連南宮羽也時常神龍見首不見尾,討人厭的聶宣也許久沒曾出現在他的眼前。
蕭菀便想着找件事來打發打發時間,凝兒的女紅她沒有半分的興趣。
腦海裡浮現出了南宮羽病態的身影,她靈機一動。
於是乎,軍中上下就有了一個士兵整日纏在軍醫的身後問東問西,手中也開始捧着一本醫術開始鑽研。
……
“這是你今天的藥。”半月的時間已然過去,蕭菀也算學有所成。
她上一世對中草藥就十分地感興趣,更是拜讀過李時珍的本草綱目,所以上手很快。半月的時間,她靠着自己的聰穎和鑽研,根據南宮羽的病狀熬了草藥。
據說,南宮羽的病不出五年的時間就會迴天無力,現在不過是拿珍貴的藥吊着命罷了。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蠱蟲也會在他的五臟六腑間鑽動……
南宮羽曾有幸喝過一次她親手熬製的藥,比軍醫熬得還要難喝。他看到桌上一碗黑乎乎的東西,實在下不了口。
“阿菀,不如我們打個商量,晚點再喝?”經過蕭菀一次次的糾正,他終於不再叫她側妃娘娘。但也僅在無人的時候,纔會這麼喚她。
畢竟她已是楚穆的娘子,他還是有分寸的。
蕭菀搖頭,“涼了喝效果會減一半。”
南宮羽被一噎,皺眉思索到底該不該喝下這碗“毒藥”。
“如果你怕苦的話,給你蜜餞。”她從隨身的荷包裡掏出一顆蜜餞,這是楚穆不知從何處替她弄來的小零嘴。
南宮羽一愣,“你這是把我當小孩子哄。”
“算是吧。”蕭菀暗自偷笑,她很喜歡逗南宮羽。
不同於王府裡的勾心鬥角,或許這裡真是她的一方淨土吧。
南宮羽無聲,最後閉眼飲去了碗中的藥。再次睜眼,竟發現了眼前出現了一枚蜜餞。
他失笑,但還是接過了蜜餞放進了嘴裡。從甫一開始的擰眉不語,到後來的舒展濃眉。
蕭菀勾脣頗有成就感地回了營帳之中,剛打開簾門就見一臉風塵僕僕的楚穆出現在了她眼前。
她已經幾日不曾見他,聽說是去了幾十裡外的邊城,同行的還有聶宣。
楚穆見她進來了,眉毛擰得死緊,拿過桌上的醫
術有些莫名其妙地道:“你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做什麼。”
近些日子實在太忙,楚穆直到今天才發現。
蕭菀早在心中想好了說辭,此時應付起來倒也自如,“軍中的軍醫缺少,我閒來無事便看幾本醫書想着到時候我也能幫上忙。”
“你倒是想得長遠。”楚穆把醫書放置在了一邊,並未多加評價。
他定定地坐在牀榻之上,閉上雙眼,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蕭菀熟稔地按上他的頭皮。
“想不到你現在竟是本王身邊唯一能夠說着體己話的人。”楚穆感嘆一句,沒有半點的嘲諷之意。
蕭菀勾脣一笑,“妾身願爲王爺分憂解難。”
因爲幾次下來,楚穆都從她這兒受益匪淺,直接步入了正題道:“這眼看着就要入冬,父皇的抗寒衣物還沒有下落。本王已呈上數次奏摺,皆是顧左右而言其他。”
“你這次去邊城就是去借入冬衣物?”她問道。
她的聰慧他早就知道,也不驚訝她猜透,“軍中的基數太大,邊城的衣物只是杯水車薪。”
“皇上又爲何不願撥衣物替將士防寒?”蕭菀不解,難道不是說苦什麼都不能苦着邊關的將士嗎?
這要是讓將士寒了心,這個國家也就快亡了。
“父皇把國庫都花在了長生不老之術上,養着一羣沒用的到處尋找長生不老藥,只下了奏摺讓本王繼續駐守邊關。”楚穆一聲冷嗤,父皇真是老糊塗了!
蕭菀心驚,且不說長生不老之術是無稽之談,她可就得秦始皇也曾找過長生不老藥,一直未果。若是當今聖上癡迷於此,這個國家……
她狀似不經意地道:“或許是最近邊疆太平,讓皇上的心安,沒了後患了……”
話說到這,蕭菀住了嘴。只怕這時候的楚穆已經聽出了其中的滋味。
“你說我娶了你到底是福還是禍。”她一次次給出的建議皆是中肯,有時候就連軍師想不到的她都能說出一二來,楚穆實在是不想警惕都不行。
蕭菀嘴角微微翹起,“王爺覺得是哪般便是哪般。”
楚穆死死擷住她的雙眼,似乎想從她眼中看出什麼端倪。皆被她雲淡風輕地抵了回去。
楚穆一把把她攏進懷裡,“不論如何,本王把你迎娶進了門。你生是本王的人,死就是本王的鬼!”
語罷,兩人口齒相交,纏綿之間被楚穆吃去了不少的豆腐。
溫存了一段時間後,楚穆把癱軟的蕭菀放到了一邊,自己則整了整衣衫闊步而出。
聚集了一衆副將之後,他沉聲吩咐,“李展,本王總覺得近日來邊疆過於太平,保不齊會是背後有什麼陰謀。”
“屬下這就帶人去邊疆探查探查!”李展回道。
楚穆叮囑道:“千萬不要讓金國的人察覺到你們的人數,必要時可以使些障眼法給金國。”
“是!”
“其餘衆人領着將士在寒冬來臨之際加固營帳,兩日之內軍中所有的營帳必須完畢。”
“是!”
衆人領命下去之後,南宮羽被楚穆獨自留了下來。
楚穆見南宮羽起色較以前紅潤了不少,不在意地道:“看來你最近的身體不錯。”
“近日來都有聽話地吃藥。”南宮羽頗有些無奈地道,嘴角之間不難看出些許的寵溺。
當然,楚穆並沒有注意這些。
朋友間的關切過後,楚穆冷着臉道:“皇上最近似乎對於長生不老之術近乎到了癡迷的階段,會不會是有人在背後暗中推進。”
南宮羽擰眉搖頭,“我那邊的人並沒有查出有人背後做鬼,不過聽說陛下進來十分寵愛一個西域來的美豔女人,就連皇后都不是她的對手。”
“這女人的背後有人嗎?”楚穆雙眸變得越發冰寒。
南宮羽摸着下巴道:“我已經派人查過了,初步結論是她背後並沒有勢力。不過具體的要等到幾天之後了。”
“要是有情況,不妨聯結皇后一道剷除了她!”楚穆話中不帶半點的溫度。
……
五日之後,從大梁國都八百里加急運出了幾車防寒服。
在冬日正式來臨之前,抵達了邊疆。除卻這些,車裡還有不少的補給。
楚穆當即下了決定,晚上篝火晚會,犒勞三軍。
穿上新衣的衆人士氣高漲,做事手腳也麻利了不少,一切都在緊鑼密鼓地籌備之中。
蕭菀確確實實地感受到了冬天的到來,還在初冬她就窩在凝兒的營帳裡烤起了暖爐。
“小姐,您今兒怎麼有興致學女紅了。”蕭菀一早就來向凝兒請教女紅,遭到了凝兒的打趣。
蕭菀被問得雙頰通紅,佯裝生氣道:“你這丫頭怎麼越發多嘴多舌了,是不是找到了夫家,胳膊肘朝外拐了。”
她聽說過十來日就是楚穆的生辰,想着這邊疆確實沒什麼可送的,便想着親手做些東西送他。
但是這些話她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拿着凝兒和興發之間的事威脅凝兒。
其實她也是近日才知道凝兒和興發之間的事,不知道這兩人什麼時候開始暗度陳倉了。
凝兒被說得羞了,捂住雙臉道:“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發哥再怎麼親也親不過小姐的。”
“等到回王府之後,我便讓王爺親自爲你們主持婚禮。”蕭菀知她是真心喜歡興發,而興發人品她也信得過,這兩人湊成一對不算違和。
凝兒一驚,後喜道:“多謝小姐。”
要知道她們作爲奴婢的,就算成婚也只是請府裡要好的婢女一起吃頓飯而已,第二日還得一早起來服侍主子。
蕭菀的承諾讓凝兒酸到了嗓子眼,“小姐您待奴婢真好。”
“你是我的親人,我是你的親人。我待你好,你自然也待我好。”蕭菀並不覺得有什麼,又自顧自地繡起了荷包上的鴛鴦。
一陣兒後,她有些懊惱地放下了東西,“我怎麼覺得越繡越瞧不出原本的模樣了。”
凝兒捂嘴笑道:“重要的是這份心意,小姐能爲王爺做這種事,相信王爺也會感覺到小姐的情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