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太后聰明來着,太后和若紫這幾天被單于睿的人手反覆的查,可是卻一點有用的都沒有查到。人家太后和若紫不敢說出自己的身份,可是這件事情由標記後出面就不一樣了,路引之類的一應俱全。
太后和若紫只需要坐在簾子後面,然後就安安全全的進了盛京。
但是,進入盛京並不是就真的安全了,老太后卻是讓人把自己和若紫帶到客棧,在那裡暫且休息了一日。
不過老太后和若紫去的那家客棧卻是由皇家投錢掌控的。
那裡面都是對單于澤忠心耿耿的人,老太后讓人在第二天一早就把信息帶給了皇帝。
單于澤今日卻是註定不能赴約了。
單于澤恭恭敬敬的把老太后接回宮。至於阮桑卻只是把她安置在閒置的一處房產下。現在阮桑的身份是一個已經死掉的人,單于澤也不想她再繼續掛在他的名下,要不然真是各種膈應。
老太后一路上已經和單于澤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清楚楚。單于澤幾乎要給自己幾個巴掌,看來手下的人辦事不利,要不然也不會讓單于睿矇混過關。
‘ 老太后回宮之後一顆心纔算是落了地,這一次受了驚,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單于澤在她的身邊加了三倍的保護人手。
單于澤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要是換了從前知道單于睿對他這樣說不定他就死磕到底了,可是現在他已經打算把他手底下的事情交給顧瑜了,倒是沒有從前那麼生氣了,只是覺得無奈,還有就是深深的疲倦。
單于澤有時候想想他們明明就是親兄弟,常言說的好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可是到了他們這裡就行不通。
單于澤覺得他和單于睿兩個人根本就是天生的犯相,兩人生出來就是互相剋對方的一樣。
老太后回宮,她道:“阿澤,這次的事情你怎麼看?”
單于澤皺眉,在這個時候問他的意見,怎麼都不是一個好兆頭,如果他說單于睿這次做的事情絕對是死罪,他敢保證老太后又會開始拼命的維護單于睿的。
如果,單于澤說這次的事情要處罰,老太后肯定會說他不把她這個娘放在眼裡。
單于澤現在乾脆一推四五六,他直接看着老太后道:“娘,這件事情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要是你還沒有想清楚怎麼處置他,那就到明天再說。”
老太后聽單于澤這樣說,看他的神色不像是說假話,於是老太后的臉上出現震怒不忍等等一系列情緒,然後老太后瞧着單于澤道:“對,沒錯,我要好好想想怎麼處置他,先把他叫進宮再說。”
單于澤的眸子裡面閃過一陣陣的厭惡,他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
單于澤走到桌案上面寫了一張字條,然後裝進信封裡面,叫了身邊的一個暗衛,讓他送信去了。
老太后見單于澤現在不是在安慰她,反倒是急着在寫什麼東西,心裡又開始有些不舒服,她道:“阿澤,你在做什麼?”
單于澤看着老太后道:“給一個朋友寫的信,今天本來約好了要出去的。現在不去了也說一聲。”
老太后眼睛眯起來,她道:“什麼朋友?”
單于澤道:“娘,你今天剛回來,先好好休息一下,這件事情過後我會和你好好的說的。”
老太后想想也對,她道:“這件事情我先不管你,我現在就讓人先去把那個小兔崽子叫回來。”
要說老太后真的有點那個,在被幽禁的時候她就整天想着怎麼回來,回來了卻有點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意思。
單于澤覺得如果這就是震怒之下的太后,那也實在是太沒意思了一些,更沒意思的是因爲這些破事,他還必須陪在這裡,然後順道觀看太后是怎麼教訓她的兒子的。
單于澤對老太后被單于睿那樣對待不是不心疼,奈何再心疼也被老太后現在的態度弄的心疼不下去,單于澤甚至會隱隱的產生一種這完全是活該的感覺。
單于澤臉上維持着平靜,但是越想他就越是覺得扭曲的不得了。今天真不是個好日子,煩心煩心煩的不得了。他怎麼就攤上這個破事了。
單于澤暴躁的要死。
此時,淨月山莊。陸暖伊還在飛針走線,只是卻掩飾不了心不在焉,完全就是被她身後那個一直盯着她的男人給震的,這個上午她就只被這個男人的話還有這個男人的容貌還有那種熟悉感震驚了,陸暖伊拼命的盯着那向日葵,心想該死的單于澤怎麼還不來,再不來我就撐不住了。
要是燃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她就真的動搖了。可是意外的她卻不想趕他走。
陸暖伊拼命的在心裡念,最終單于澤還是沒有出現,而是暗衛出現了,陸暖伊非常嫌棄的看了暗衛一眼。暗衛默默的在心裡唸叨,真是倒黴死了,又和他沒有關係。
嶽冉晨瞧着陸暖伊道:“怎麼了?”
陸暖伊的
情緒一下子蔫了下去,她對暗衛說:“他不來了,有事情,只說是他娘回來了,還說事情很麻煩,然後和我道歉,別的就沒說什麼了,這是他第一次爽約。”
男人淡淡的問道:“你很不開心?”
陸暖伊點頭道:“那是當然,還說陪我嗮太陽的,現在卻根本沒有來,我當然不開心了。”
男人沉默,陸暖伊又說道:“而且和你在這裡,我總覺得我只是一個人嗮太陽,你的樣子根本就是……”
男人轉過身,什麼也沒有說,而且還帶着紗罩,可是陸暖伊就是莫名的覺得他很在意這件事情。
陸暖伊想了一下說道:“我覺得你不是在享受陽光,所以我們的喜悅沒有辦法建立在同樣一件事情上面。”
男人的話說的很慢很慢,他道:“我們可以試試做別的。”
陸暖伊好奇的問道:“什麼?”
男人低低的嘆息道:“你很懶,是他把你寵成這樣的嗎?”
陸暖伊的臉色柔和了一些,她道:“或許是……”
男人又道:“你爲什麼變得這麼懶?”
陸暖伊用手託着下巴,那模樣像是在思考,她道:“你這真是個好問題。或許是找不到更想做的事情,所以變得這麼懶,而且這個時候的女人不都是這樣嗎?別管是琴棋書畫還是什麼精通的女人,也不過是那樣過日子罷了。”
男人淡淡的問道:“喜歡跳舞嗎?”
陸暖伊只是緩緩的說道:“跳舞挺美的,但是我不願意跳。”
嶽冉晨問道:“爲什麼不願意跳?”
嶽冉晨猜的沒錯,陸暖伊果然是會跳舞的,因爲他讓府中的那些名伶跳舞的時候,陸暖伊的眼神之中總會出現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只是陸暖伊不想跳舞,所以他也從來勉強,更加沒有問過原因。
沒錯陸暖伊的確是會跳舞的,只是那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她算不上精通,但是基本上各種舞蹈的大類都有幾段是能跳下來的。當然她最喜歡跳的是恰恰,那個時候她只和那個男人跳舞。
因爲不想想起從前的記憶,所以這輩子她從來不跳舞。
陸暖伊被問的隱隱覺得有些煩躁,但是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她卻還是說出口了,她道:“因爲一個人,所以我再也不想跳舞了,因爲沒有他,所以我再也不願意跳舞了,因爲不想想起他,所以我……”
陸暖伊說到那裡停下了,這些話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可是偏偏卻對他說了。
嶽冉晨似乎可以猜到她的心情,他只是淡淡的道:“你可以相信我。你和我說什麼都沒有關係。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可是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你應該可以重新跳舞了,要不然他會難過的。”
這個時候陸暖伊努力壓下心中千頭萬緒的情緒,她看着嶽冉晨道:“爲什麼你要關心我,爲什麼你要對我好?”
嶽冉晨瞧着陸暖伊,因爲他們又回到太陽下,所以他依舊帶着紗罩,嶽冉晨道:“因爲我們瞭解對方,你不覺得嗎?我們的靈魂會因爲彼此而變得不一樣。”
陸暖伊狠狠的打了個冷戰,這個男人又來了,又開始說這種似是而非的話了。
嶽冉晨的聲音變得更加的低柔,那聲音就像是在安撫陸暖伊變得暴虐不堪的情緒,他道:“我彈琴你跳舞,讓我看看你跳的好不好,要是跳的不好,那我想你還是換個別的喜好的比較好。”
雖然是霸道的決定,可是那口氣卻讓陸暖伊覺得現在他是考官,而她就是去參與這場考試的人,等到陸暖伊開口說完之後,她馬上後悔了,因爲她說的是:“好,你彈琴我跳舞,我就讓你看看,我纔不是跳的不好。”
陸暖伊對着不遠處的丫鬟說道:“曦兒,去準備一把琴。”
遠遠的丫鬟應了一聲是,然後就去準備了。
單于睿那邊,因爲他讓人去攔截老太后的人手居然沒有得逞,所以單于睿就知道事情壞了,果然就在這天,王府上來了一位公公,特別宣他進宮,還特別交代是太后的旨意。
單于睿的眼中劃過一道陰暗的色澤。
等到老太后見到單于睿之後,老太后什麼也沒有說就直接讓他跪在她面前。
單于睿老老實實的跪了,嘴裡什麼都沒有說,沒有求饒。單于澤看着他跪在那裡確實是很解氣,可是看了一會就看的沒勁了。單于澤坐了一下就對老太后說道:“娘,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我這就先走了。”
老太后卻道:“你坐好,走什麼走,什麼公務繁忙,你給我好好說說你那封信是寫給誰的?”
單于澤頭疼的瞧着老太后,他道:“娘……真的就是一個朋友。”
單于澤不想現在就和太后說,省的太后去找陸暖伊的麻煩。
老太后瞧着單于澤道:“你和我還不說實話,是想讓我親自問問你身邊的人嗎?”
單于澤妥協的看着老太后道:“娘,你讓我說實話,那我就直接說好了,她是一個女人,我喜歡她。”
跪在地上的單于睿眼皮狠狠的一挑,他沉默的似乎要和那塊土地連接在一起。
老太后心裡也是咯噔的響了一下,難怪她從看見單于澤寫那封信就開始覺得不對勁。
老太后嚴厲的呵斥道:“女人,什麼女人?”
單于澤瞧着太后那堅持的那樣,很乾脆的直接說道:“娘,她是陸暖伊。”
老太后氣的摔了杯子,她道:“你怎麼就非要和那個陸暖伊攪和在一起就不能是別人嗎?”
即使到了現在老太后還是不想讓單于澤和陸暖伊扯上關係的,並非陸暖伊真的有那麼糟糕,糟糕的是他們兩兄弟每次都搶同一個女人,簡直就不是個事。
單于澤很是肯定的道:“不能,我好不容易纔讓她點頭,我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老太后涼颼颼的道:“你不想放棄,那你是想讓她進宮做妃子,就是你願意我看她那個脾性也不願意,你不放棄你想怎麼個不放棄法?”
單于澤頭疼的看着老太后道:“娘,你就別管這件事情了。”
他現在還不能和老太后說他的打算,因此只能糊弄過去,要是老太后知道他是準備把這偌大的皇宮交給顧瑜,單于澤就敢肯定太后馬上就會倒戈到單于睿那一邊。
單于澤眼眸一轉,想起最近在陸暖伊身上用過的很多種方法,眼眸一轉單于澤開始裝可憐,他道:“娘,我好不容易纔喜歡上這麼個女子,我又沒有把她接進宮,那還要怎麼樣?我和她一起這麼久了,不容易。不是她的錯,是我非要她,是我要纏着她。以前我眼睛變成那樣,除了她就沒有誰把我當個正常人看。”
沒錯,他當時就是那樣的感覺。老太后被他這三言兩語的說的也心酸的不得了,單于睿臉上的陰影卻更加重了。
單于澤又道:“而且她現在可憐見的,陸府被人毀了,現在她就只能住在淨月山莊,還好陸大人一家命大。要不然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老太后總算是抓住單于澤這句話裡面的重點,她道:“陸大人家出了意外,什麼意外?”
單于澤於是又把陸府還有棲霞寺被人毀了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把醇爺的事情說了一遍,儘管單于澤沒有直言,但是老太后又不是真的老糊塗了,她哪裡會不明白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單于澤就是那個醇爺,至於業務包括接收被拐賣的良家少女,還有製造火器,還有別的。
老太后心中隱隱有數的,但是被單于澤全部揭了出來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老太后現在也沒有心思去管什麼陸暖伊的事情了,單于澤現在這樣不能逼他,一逼他,說不定他就真的找個由頭讓單于睿不好受了。
而且,老太后更心驚的是單于睿這個樣子分明是不想讓陸暖伊活了,那棲霞寺又是怎麼回事呢?
老太后沒有問這些,而是準備讓先皇留下來的那些人去查。老太后現在也明白了,那些人雖然她用着不趁手,但是有些事情他們還是願意幫她做的。
單于澤瞧着老太后不斷變換的神色,單于澤又說了一次,他道:“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這一次老太后沒有攔住他,等到單于澤離開之後,老太后狠狠的給了單于睿一巴掌,老太后心中想着,這個兒子怎麼就這麼不成器呢?真的是太讓她失望了。
老太后對單于睿說:“你就在這裡好好的把孝經抄上一千遍,什麼時候抄好了,什麼時候離開。”
單于睿擠牙膏一樣說出一個字:“是。”
老太后瞧着單于睿這個態度是怎麼想怎麼不舒服。老太后瞧着單于睿道:“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嗎?怎麼你還覺得你委屈了是嗎?”
單于睿瞧着老太后道:“沒有。”
單于睿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他的心更疼。他現在忽然覺得自己一無四處,不但得不到陸暖伊,而且他以前的勢力也被單于澤打擊的夠嗆。而且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攤開來了,他還得罪了陸府。
單于睿在這之前從來沒有想過陸府的能量大到這種地步,那些去圍堵他的勢力的人手有很多根本就不是在編制裡面的那些兵丁,要不然他也不會輸的這麼慘。
還好那些人平時挖的出口多,就算在同一時間被堵住了不少人,但是還是跑了不少。
只是那裡卻是再也不能用了,陸雪華那個老匹夫,這次居然耗上了,常年讓人守在各個出口,而且有很多人根本不是那些兵丁,而是他私下裡在江湖懸賞招來的人。還說什麼找到一個和那些地下的老鼠有關係的,提了人頭去官府就按照等級花紅不一樣。
這樣一來短短的幾日之內就出了很多問題,甚至有些人不惜出賣昔日在一起的兄弟。
單于睿現在灰心喪氣,被老太后這麼一弄更加的煩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