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暖伊冷颼颼的看了嶽冉斌一眼,嶽冉晨在桌子下面死死的拉住陸暖伊的手。要不然現在陸暖伊真的會衝上去好好的把嶽冉斌這個混蛋給收拾一遍。
看着嶽冉斌不順氣連帶的陸暖伊看他身邊的那個男子也沒有個好臉色。陸暖伊在心中腹誹不已,既然身邊都有個這樣的了,怎麼不乾脆的就和那位在一起得了。還老是這樣,實在是把陸暖伊給噁心的不輕。
“冉晨,你被人襲擊了,沒有受傷吧?”
嶽冉斌自然看見了陸暖伊厭惡的眼神,只是他知道陸暖伊是嶽冉晨放在心尖上的女子,自然不會和她起衝突,那隻會讓嶽冉晨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嶽冉斌雖然也很想陸暖伊乾脆死在這個世界上面。可是他卻不想嶽冉晨從此之後看也不願意再看他一眼。
說起來現在這個局面其實還是挺尷尬的。陸暖伊不想看見嶽冉斌,盧璧看着嶽冉晨心裡也很不舒服。嶽冉晨最難受,三個人的目光全部都只看着他。
他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還好,萬幸的是妹妹自從住在這裡之後就再也沒有走的意思,這不,有段時間沒有出現在他眼前的妹妹,這一下子可能是從下人的口中知道嶽冉斌來了,所以在嶽冉晨的扶持下面慢悠悠的走到這海棠苑來了。說起來也是的,自從陸暖伊和嶽冉晨搬到海棠苑之後就沒有再往回搬的意思。這兩人一住的習慣了就都不想再移動了。
嶽冉嫣比起他們整個就都顯得容光煥發的,許是因爲最近的一切都順心如意的緣故,就連冷狄看着起色也是極好的。嶽冉嫣一進屋就感覺到詭異的氣氛,她也沒有理會嶽冉斌還有盧璧只是看着嶽冉晨關心的問道:“哥哥,你沒事吧?”
嶽冉晨看着嶽冉嫣心中重重的鬆了一口氣,他看着自己的妹妹說道:“嫣兒,別的事情倒是沒有,就只有手臂好像被牛毛大小的針給擊中了。伊人給我用瞭解毒丸的,我現在沒有感覺到哪裡不舒服。”
嶽冉斌上前一步就抓住嶽冉晨的手臂說:“我看看。你這分明是黑色的,這針有毒。”
嶽冉斌說的黑色的地方其實就是那一排的針孔都是黑色的。
然後又說道:“解毒丸畢竟不是專門這種毒的,還是讓御醫看看的好。”
陸暖伊很想說那些解毒丸可都是姓雲的壓箱底的寶貝的,可是聽見嶽冉斌那樣說倒是也有這樣的擔心,因此也對嶽冉晨說道:“冉晨,還是讓御醫看看好了。”
嶽冉嫣看着嶽冉晨的手臂也是一直皺眉頭,她也開口勸道:“哥哥,你還是看看好了。”
嶽冉晨看他們都這樣覺得,他又不好拒絕,因此只好說道:“那就看看好了。”
有兩三個老頭子在那裡看了一通之後都開出了一些清餘毒的藥方,還說吃完以後就沒事了。不過陸暖伊對毒這種東西還是不怎麼放心,她決定還是明天讓姓雲的再給嶽冉晨仔細的看看的才行。
不過現在這個都不重要,那些御醫都被安置在海棠苑的西廂房裡面,好隨時方便用他們,聽嶽冉斌的意思是準備把那幾個御醫長久的留在這裡了。
嶽冉嫣皺着眉,儘管月光明亮,可是她卻絲毫開心不起來,她拉着冷狄的手說:“夫君,你說我應該怎麼辦纔好?明明他總是做出一些我不喜歡的事情,可是剛剛我卻覺得他很可憐。爲什麼他不可以對自己好一點?爲什麼他總是在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呢?”
冷狄讓嶽冉嫣靠在他的肩頭,可是這件事情他私心裡面卻是希望陸暖伊可以好的。儘管這輩子和她只能是停留在久遠的過去那段美好的回憶,儘管冷狄可以放下心裡的包袱和嶽冉嫣在一起。可是他始終是覺得他虧欠了陸暖伊的。
嶽冉晨很好很好,對於陸暖伊來說,他會是一個好的歸宿的。今次他們回來,雖然只是在剛剛那個時候匆匆的看了一眼,可是嶽冉晨心中還是明白。陸暖伊和嶽冉晨已經真正的在一起了。那些東西從來都不是隨便亂送的。所以他甚至有些反感嶽冉斌的。他道:“嫣兒,他們的事情我和你都是管不了的,不過我看我們應該很快就可以不用再因爲這個問題煩惱了。你看見他們手上戴着的戒子了嗎?”
嶽冉嫣擡起頭,眼睛如水一般清亮,她道:“看見了。”
冷狄看着嶽冉嫣又說道:“他們算得上是正式在一起了,可是卻在事前沒有告訴你也沒有告訴嶽冉斌,你說這是什麼緣故呢?”
嶽冉嫣的雙眸之中閃過了然的神色,她道:“莫非,是哥哥根本就不想讓我們知道,或者他是想造成既成的事實?”
冷狄醇和的聲音帶着一絲夜的涼意,他看着嶽冉嫣說道:“或許他們是想要離去了,要不然不管是時機還是別的因素,現在都不是收拾那些世家的最好的時候的。只有他們想要離開了,所以纔會想着收拾一些局面。月王從來都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那些人,僅僅只是因爲他的心意就被肅清了大半。嫣兒,那位對他放不下,或許是因爲一直以來他都給了他最大的支撐,對他那樣的人來說,心思扭曲了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嶽冉嫣眼睛裡面的感傷很快收起來,她道:“他們若是真的走了也是好的。不管是什麼,時間久了也就可以風平浪靜了。”
冷狄眼睛裡面卻凝聚着一團的憂鬱,恐怕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的。他能想到的,那位何嘗會想不到?只怕,他是不會讓月王離開的,看他今晚的神色,冷狄就覺得很危險。但願她這一次可以得償所願的和月王一起離去罷。都已經受了那麼多的苦了,若是老天護佑她,就該讓這樣的苦楚走到盡頭纔是的。
冷狄的猜測卻是沒有錯,嶽冉斌雖然不知道嶽冉晨是想帶着陸暖伊去什麼地方,可是他卻根本就不準備讓嶽冉晨可以順利的離去的。這段時間他的理智一直壓着心中的那股邪火,只是終究會有壓不住的那一天吧。
而且,嶽冉晨不讓他們去觀禮,雖然說是因爲秋蕪讓很多事情都變得倉促,可是最主要的還是因爲不願意罷了。嶽冉晨並不想隱瞞他和陸暖伊已經變成什麼樣的關係,可是卻不想在那之前的事情出現一丁點的差錯。
其實,嶽冉晨這樣,嶽冉斌更加難受,也更加厭惡陸暖伊。就算是嶽冉晨沒有把他放在心上,他也只會去責怪陸暖伊。
第二天早上姓雲的果然來了。看起來秋蕪馴養出來的那些鴿子還真是挺有用的。秋蕪一開始就和陸暖伊說要把她馴養好的鴿子送給她的。當然陸暖伊和嶽冉晨回來的時候並沒有帶着那些鴿子,那些鴿子都會自己跟着他們飛回來。
陸暖伊和嶽冉晨昨晚回來的時候,陸暖伊只是從懷裡掏出一片葉子,按照秋蕪教的調子吹奏,那些鴿子就會從樹影婆娑處飛出來,然後兩隻小眼睛就看着陸暖伊。陸暖伊在鴿子的腳上綁了一
封信,用火漆封好口子,然後輕聲對鴿子說:“小鴿子,把信帶回去給姓雲的。”
然後那隻灰色的鴿子就撲着翅膀飛走了。
秋蕪礙於很多事情,雖然很擔心,可是卻沒有親自來,只是口口聲聲的囑咐姓雲的,一定要都給陸暖伊和嶽冉晨好好的看看,不要人都快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還出問題。
姓雲的也是和她再三保證之後纔來這裡的。
姓雲的幫嶽冉晨檢查之後,面色上面穩定的很,陸暖伊等到他看完嶽冉晨手臂上面的傷口,期待的看着他問道:“怎麼樣?”
姓雲的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看着陸暖伊說道:“沒事。那些御醫開的藥方子就很不錯,他吃完以後餘毒也就清的差不多了。”
陸暖伊嘴角俏皮的勾起一個柔美的弧度,她眼睛亮亮的對嶽冉晨說道:“冉晨,這樣我就可以放心了。別看他請來的那些人是御醫,可是一百個都頂不上他一個。”
只是被陸暖伊狠狠的誇讚的雲大夫,眼睛裡面卻沒有帶着笑意。陸暖伊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嶽冉晨的身上,她沒有看見,可是嶽冉晨卻是看見了。
嶽冉晨一瞬間的擔心,可是轉瞬就露出最完美的笑容,那速度快的都讓陸暖伊覺得剛纔看見的一定是幻覺,都沒有事情了,冉晨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因此,這個念頭只是在陸暖伊的心中一閃而過,並沒有引起她的重視。
嶽冉晨和陸暖伊說道:“是的,有了雲大夫我也可以放心了。”
“暖伊,你過來。”
那邊的嶽冉嫣衝着陸暖伊招招手,冷狄也走過來嶽冉晨這一邊。有很多時候嶽冉嫣和陸暖伊談話是不希望他們聽見的。
陸暖伊衝着嶽冉晨說:“那我先去和她聊聊。”
嶽冉晨在陸暖伊的額頭親吻了一下,陸暖伊的臉一紅,卻也在嶽冉晨的額頭上面親了一下。嶽冉晨笑了,他看着陸暖伊說道:“去吧。”
嶽冉晨的語氣之中帶着濃濃的情誼,陸暖伊高興的笑着點頭,然後就慢慢的走到嶽冉嫣那一邊去了。只是她卻沒有發現嶽冉晨一直都在看着她的背影,眼睛裡面帶着風都吹不散的憂鬱。
嶽冉晨趁着陸暖伊和嶽冉嫣跑遠了,看着姓雲的,姓雲的果然精神狀態也不太好。而嶽冉斌卻是被盧璧強制的給送回宮裡面去了,這個人瞎折騰,結果把好不容易纔好的差不多的胃這下子又弄出大問題來了。
也還好是這樣,所以纔會有這樣安靜的一天。要不然的話,嶽冉斌留在這裡陸暖伊討厭他姓雲的看他不順眼也想收拾他,冷狄雖然表現的不明顯,可是那種排斥卻是從以前就埋下的根子,嶽冉晨說實話這要不是他的親哥哥,他也煩他。
回去了也是好的,回去了好過大家都不待見他。
“我去出恭。”
姓雲的直接起身離開,嶽冉晨看了冷狄一眼說:“我也去。”
冷狄等到他們走遠了才很無辜的說:“我明明記得茅廁在那邊。”
卻是和他們去的方向恰恰相反的。
陸暖伊習慣性的看了亭子的方向一眼,卻是不知道嶽冉晨去哪裡去了。
剛纔嶽冉嫣一直在和她聊天她也是心不在焉的,無非就是說一些啓城流行的衣服樣式,哪家的胭脂水粉好,哪家的吃食好吃,女人不管什麼時候聚集在一起,也是免不了要說上一些這些東西的。
陸暖伊正在那裡失神,卻忽然聽見嶽冉嫣說道:“其實,你和哥哥準備離開這裡了是嗎?”
陸暖伊本能的答道:“怎麼可能?哪有。”
嶽冉嫣看着陸暖伊幽幽的說道:“你們準備去哪裡呢?想到以後再也看不見哥哥了,我心裡就很難受。”
嶽冉嫣並不去理會陸暖伊說的那些話,從剛纔她過度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來,他們是真的要準備離開的。
陸暖伊用手輕輕的握住嶽冉嫣的手說:“我不知道,一切都是看他的安排的。”
嶽冉晨說會帶着她去那個遙遠的國度,可是眼看離着他說的時間也沒有多久了的,陸暖伊卻還是覺得一切都和在夢幻之中一樣。她真的會離開這個地方嗎?
可是,這裡的事情似乎還有很多都沒有處理完的。就這樣輕易就能離開,其實她是覺得有幾分不可思議的。
嶽冉嫣看着她道:“走了,你們就再也不會回來了是嗎?”
陸暖伊看着嶽冉嫣說:“約莫是這樣,其實很多事情都還沒有想好。”
陸暖伊其實並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麼,也不知道嶽冉晨會不會很快就膩煩那樣的日子。離開這裡去遙遠的地方不管是對嶽冉晨還是對她來說都是一次不可思議的冒險。賭贏了,他們這輩子都幸福快樂,可是若是輸了,恐怕兩個人都會覺得難受。
陸暖伊其實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女人,不管是什麼,她都認爲只有實現了纔是可靠的,在那之前就算是用再美麗的語言去描繪也終歸只能是成爲一張藍圖。
這樣的不安或許從上輩子就帶着了。別人很難想象一個父母雙全並且上面還有一個姐姐的有錢人家的孩子怎麼會生出這樣的不安,怎麼會變成這樣的性格。可是陸暖伊卻太明白了。她的姐姐是放肆的不受拘束的,所以她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永遠去做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可是她偏偏心中嚮往那種自由自在,可是她的行爲上卻做不出來。她不想被拘在她爸爸的公司裡面卻老老實實的去學習那些商人應該學會的一切。就是這種矛盾的性格,所以纔會讓她的日子總是過的那麼辛苦。
她最想要的沒有得到,總是做不是最想做的事情,久了自然生出那種莫名其妙的不安來。
來到這裡,同樣也是這樣,總是在做一些她並不是特別想做的事情。於是,她的性格變得更加的扭曲了。雖然嶽冉晨可以讓她的心變得平靜下來,可是那心底深處已經扭曲變形的傷口卻並不會因此癒合。它們還存在那裡,陸暖伊時不時就可以感受的到。
與此同時嶽冉晨和姓雲的卻是挑着僻靜的地方往前走,直到走到竹林之中,姓雲的終於停了下來。他還沒有開口嶽冉晨就看着姓雲的問道:“我沒有猜錯的話是我手上的傷有問題是嗎?”
嶽冉晨問這些的時候他的眼睛裡面帶着濃濃的苦澀。如果姓雲的都沒有辦法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面他真的不知道誰還有辦法。
姓雲的看着嶽冉晨遲疑的開口說道:“其實我也只是懷疑,你的身體表面上面看起來的確沒有問題。甚至你手臂上面的毒也真的沒有什麼問題,我比較擔心的是……”
嶽冉晨並沒有因爲他前面說的話而放下心來,如果不是這些問題的話,那麼情況恐怕只會是更加的嚴重的。
嶽冉晨卻依舊沒
有任何逃避的問道:“是什麼?你就直接說好了,我都能接受。”
嶽冉晨強自鎮定,可是他平靜無波的表情卻在姓雲的說出接下來那句話的時候被完全打破了,只聽見姓雲的說道:“如果只是中毒的話,那我還有辦法解決,可是蠻族有一種毒是混合了一千種毒做的,據說在弄完之後不是毒卻有了別的效果,那纔是真正可怕的。你身上這種我懷疑就是那個。剛開始的時候,你的脾氣會變得越來越糟糕,甚至會對你最親近的人動手,緊接着你會慢慢的不認識人,比如把我當成是你哥哥,或者把伊兒當成你妹妹,總之會變得很糟糕。然後……”
嶽冉晨已經有幾分崩潰了,他沒有辦法想象要是他把他妹妹認爲是陸暖伊怎麼辦?
姓雲的都有些說不下去了,嶽冉晨卻仍舊接着問道:“然後會變成什麼樣?”
姓雲的看着嶽冉晨說道:“然後你的記憶會變得很混亂,比如有的時候你會忘記最近半年發生的事情,只記得半年之前發生的事情。有的時候你會只擁有小時候的記憶不記得你長大之後的記憶着都是有可能的。”
嶽冉晨哆嗦着脣說道:“果真這麼嚴重嗎?”
姓雲的看着嶽冉晨說道:“是的,就是這麼嚴重,也或許比我說的更加的嚴重。你的手腕上有一條看起來像是血絲一樣的東西。我本來以爲或許你只是劃傷了手,可是,我仔細看了一下手腕這種地方是很難劃傷的。而且就算是劃傷和那血絲一樣的,也都是不一樣的。”
嶽冉晨不死心的看着姓雲的問道:“那我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姓雲的艱澀的說道:“一般中了這樣的毒都不會是毒死的,或許是有一天記憶混亂到自己殺了自己,或許是身邊的所有的親人都再也無法忍受,以至於讓他去自生自滅,總歸不會毒發身亡,我說了那已經不屬於毒。”
嶽冉晨頓時就覺得全身上下都是冷的。老天爺真的是和他開了一個莫大的玩笑。他本來什麼都準備好了的。他不怕嶽冉斌的攔截,他攔不住他,嶽冉晨很有信心可以和陸暖伊平平安安的離開。可是卻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面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他沒有輸給別人卻輸給了那該死的蠻族。
這麼久了真是糾纏不休,可是蠻族從來都沒有用過一個這麼歹毒的東西來對付他的。
這種東西不歹毒世界上就沒有什麼東西能有這麼歹毒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這個就是。一個人連人都認錯連記憶都混亂,那還有什麼是可以留戀的。如果真的會出現姓雲的說的那樣的情況,到時候把親人當成仇人把敵人當做朋友,想想就覺得可怕的不得了。
嶽冉晨不知道如果有那一天的話,他應該如何自處。
恐慌和惶恐僅僅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嶽冉晨在那短暫的時間之後他的眼神變得特別的陰狠,那是對自己的狠。姓雲的看着嶽冉晨問道:“你的決定是?”
嶽冉晨眼神變成徹骨的寒冰,他闞澤姓雲的說道:“我會在最短的時間裡面讓伊人對我死心。我會讓她以爲是我死了。你剛纔說有可能,恐怕根本就是你已經得出結論了。我知道你不可能有辦法。一千種毒混合在一起,你光是要分辨是哪些毒一時半會之間就分不清楚的。而我肯定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你說是嗎?”
姓雲的看了嶽冉晨一眼說道:“是,你最多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可以保持完全的清醒,可是在這之後,你會變成什麼樣子誰也說不準。”
嶽冉晨剛纔對自己狠到那個程度,可是他那樣的眼神卻在轉瞬之間隱去,轉而變得柔情萬丈,他嘴裡輕輕的唸叨着:“半個月的時間,足夠了。”
嶽冉晨的眼睛裡面卻是在流淚。至少他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可以賴在陸暖伊的身邊,至少他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可以和她在一起。
陸暖伊卻是根本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的,她現在只是有些着急了。和嶽冉嫣說了一些話,她們就走到亭子那裡,陸暖伊看着冷狄問道:“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冷狄看着陸暖伊說道:“不知道,他還有云大夫都說去出恭,不過我看他們的神色不太對。”
陸暖伊眼中擔心的神色更加的重了,她嘴裡輕輕的唸叨着說:“是嗎?”
冷狄還有嶽冉嫣卻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回她這句話了,他們心裡面其實也沒有底。
正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那兩個人一前一後卻是剛好回來了。
陸暖伊這纔算是放下心來,不過她看着嶽冉晨卻還是問道:“冉晨,你剛剛去和雲大夫說什麼?”
嶽冉晨看着陸暖伊說道:“我就問他……”
嶽冉晨的神色之中有幾分遲疑,陸暖伊皺眉道:“什麼?”
嶽冉晨貼着陸暖伊的耳朵說:“我就問他怎麼樣纔可以早點和你生個孩子。”
嶽冉晨的語氣之中果真是帶着輕快的,陸暖伊從臉蛋漸漸的到耳朵和脖子上面全部都染上了一層粉色,她根本就沒有想到嶽冉晨會這樣說,愣了一下,陸暖伊纔看着嶽冉晨說:“我呸,好你個厚臉皮的,你今晚就不要和我在一起,我就沒見過除了你還能找出一個臉皮這麼厚的來。”
嶽冉晨可憐兮兮的在眼角擠出兩滴眼淚說道:“這可不行,我的好夫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最善良的女子了,你可不能這樣對待你的親夫。”
嶽冉晨可憐的模樣陸暖伊是覺得他真可憐。她心裡還在想,不是裝的嗎?怎麼還能裝的那麼像的。陸暖伊卻不知道嶽冉晨是真的帶了幾分情緒進去了。
不過,陸暖伊想說什麼卻是沒有等到她說出口嶽冉晨就又說道:“而且,晚上你不和我在一起誰來給你擦腳按摩呢?誰來給你提供溫暖呢?”
嶽冉晨說道那個擦腳按摩,陸暖伊的眼神卻是變得又是熱切了幾分。想生氣好難,嶽冉晨做的實在是太好了。好到每次陸暖伊想爲他做些什麼都成了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有時候陸暖伊都想知道嶽冉晨究竟是爲什麼可以好到這個地步的。
陸暖伊卻不知道,嶽冉晨在某方面來說都和她一樣,有些喜歡把想要的死死的抓在手裡。而嶽冉晨把陸暖伊抓在手裡的方式就是好到讓她無從挑剔,當然這其中的核心是他對她的真心相待。可是表現在外面的就是這種好過頭的樣子。好到不顧惜自己的地步。
或許是因爲嶽冉晨對陸暖伊太過在乎的原因。也就是因爲這個,所以他遇到再難的事情也只想着他自己一力承擔,也就是因爲這個,所以他纔沒有把真實的情況告訴陸暖伊,他寧願對自己這麼狠,也不告訴她。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天會後悔,可是他卻努力強撐着。不想在陸暖伊的面前露出任何的不對勁。
那種讓人生不如死的藥有個美麗的名字叫炎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