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便不說,我還不想聽。”
單于睿淡淡的瞟了陸暖伊一眼,眼裡都帶着笑,那模樣當真氣人的緊。
陸暖伊卻不想搭他的話了,省的他那張嘴再說出一些氣人的話來。
無事,陸暖伊直接躺倒一旁的軟榻上,手上抱着一個暖手的小香爐動也不動。看起來就像是睡着了,實質上她的神智清醒的很。
不知爲何,總覺得單于睿的目光一直注視着她。這時有婢女送來了一束寒梅用花瓶插上,單于睿把一枝梅花折斷,就還剩花朵的那一截,單于睿的手裡還拿着一塊麪紗,他把面紗放到陸暖伊的臉上,與此同時那朵梅花也插到了陸暖伊的頭上,陸暖伊的眼睛頓時就睜開來。惱怒的看着他。
“我就知是你。”
看單于睿眼睛眯成狐狸樣,陸暖伊遲緩的腦子一下子想到醇爺。當初陸暖伊會知道賣煙花爆竹的店門口會有販賣強力炸藥的人還是因爲陸勇毅說起的。據說順天府剿滅多次都不成功。要麼根本摸不進去,要是摸進去了,那麼往順天府送的就只會是屍體。
陸暖伊眨了一下眼笑嘻嘻的問:“你說什麼?”
單于睿斜眼瞟着陸暖伊說:“我說什麼,你心裡明白。”
陸暖伊眼珠子咕嚕的轉着,然後在下一刻點頭,單于睿還以爲她承認了,露出一個自得的笑容。陸暖伊卻說:“真糟糕,我已經很小心了,還是被你發現,看來是我沒有摸清楚王府的路線。”
單于睿卻覺得越聽越不對勁,他狐疑的問:“你在王府做了什麼?”
陸暖伊瞧着單于睿笑的得意,她說:“單于睿,說實話,我對你送給我一隻死掉的大雁這件事情很介意,你也知道我就是個小心眼的女人。”
單于睿覺得他都糊塗了,爲什麼事情會跑到這件事情上?
陸暖伊眼睛裡面閃過一抹惡劣的光,她說:“所以,王府的那隻鸚鵡被我弄、死、了。”
最後三個字陸暖伊咬的死死的。既然他送給她一隻扁毛死大雁,那麼她就只好以牙還牙了。
“那隻鸚鵡是你弄死的?”
單于睿一貫來低緩的語調成功的因爲陸暖伊的這番話上升了三個音階。要知道那隻鸚鵡是若紫養的,若紫一大早起來就去看她養的那隻鳥,一看見鸚鵡死了就在他跟前哭個昏天黑地。弄的單于睿再也睡不下去,所以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臉色纔會那麼差。
陸暖伊趁着單于睿在愣神,避開他,一下子從軟榻上面站起來。她還是暫時躲開一點好了。單于睿看起來真的要氣死了。
陸暖伊站起來腳剛跨出一步,她的手就被單于睿抓住,單于睿笑的冷血凍人的說:“陸暖伊,誰讓你弄死那隻鸚鵡的?這筆賬我以後再算。你不要以爲這樣就可以混過去。”
單于睿的眼神在下一瞬間恢復了清明。差點就被這個女人牽着鼻子走了。
陸暖伊心裡暗道:完了,絕對不能承認,他表面好欺負,骨子
裡黑透了。要是被他抓住這個把柄,就真的完蛋了。
陸暖伊寧願和一個被廢掉的前太子今王爺打交道,也不想和一個古代版的恐怖組織的頭領打交道。
陸暖伊端起一張委屈的臉說:“我纔沒有混,這全部都是被你給氣的,是你害我淪爲整個盛京的笑柄,我才只是拿你一隻鸚鵡出氣,你還想怎麼樣,一隻鸚鵡又不是很貴。”
“這是大緋胸鸚鵡,這隻這麼純的鸚鵡還是會說話的,一千貫才一隻,你還說不貴。我的鸚鵡就這麼死了,哎呀。”
人誰能沒有一點愛好,這些貴族子弟鬥雞走狗玩的最爲順溜。原來單于睿對這些玩意還並不是那麼上心的。自單于澤登了皇位,他被逼得每天變着法的表示他很清閒。本來也是偶然才養的鸚鵡,卻實實在在成爲一個愛好了。所以,單于睿現在是真傷心。
陸暖伊很不地道的瞅着情緒有點崩潰的單于睿有點無語,嘴裡說:“就這麼一隻破鳥你至於嗎?”
單于睿瞅着陸暖伊脆巴巴的說:“至於。”
陸暖伊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再不搭理他。早說你對一隻破鳥這麼有心,也不用嚇的我出了一身的涼汗了。
眼前這一關算是暫且過去了,只是陸暖伊打心裡不希望他再一次懷疑上她。
夜,吃晚飯的時候就已經黑的和潑墨一樣。這一回陸暖伊還有單于睿依舊是和老太后一起吃的飯。單于澤沒有來讓陸暖伊變得比較自在。
其實,單于澤倒是想來的,只是被阮桑纏住了。
“澤哥哥,我很久沒有這樣喚你了。”
聽見阮桑精緻的小嘴這樣喚他,勾起了單于澤一些美好的回憶,讓他的神情變得柔軟不少。
“桑桑,我不想說了。”
阮桑的手迅速的挽住他的手腕,單于澤袖子裡面的東西迅速的隱匿成爲一塊最平凡不過的皮膚。阮桑的手在單于澤的手上畫圈,眼裡卻含着眼淚。她聲音梗塞的說:“澤哥哥,我既和你在一起便是真心的喜歡你。你莫不是不信麼?”
單于澤掙扎着,他真的要溺斃在這個女人的情網中嗎?
最後理智說服他,單于澤拿開阮桑的手說:“你叫我怎麼信?桑桑,你不要逼我說出傷害你的話。這三年來,你怕我脾氣不好,每回見我眼中的害怕可曾是假的?那日阿睿進宮,你親口說孩子是他的,這可曾是假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單于澤心被刀扎一樣的疼。
“這樣的話你到底對幾個男人說過?”
憤怒到極致,單于澤的眼中浮現一種可怕的幽碧。嚇的阮桑腳輕輕的往後移動。
單于澤朝前走了一步,悲傷的看着她說:“桑桑,你知道嗎?我恨你,恨死你了,我有多愛你,曾經……我現在就有多恨你。恨不得和你一起去死。”
阮桑特別害怕,可是手卻抓住他的手,這隻需要一個心理暗示就可以做到。她整個綿軟的身體貼緊單于澤,她的手抱着他的腰,
她的眼帶着寡情的光。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桑桑。”
單于澤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阮桑輕吐着氣回答說:“澤哥哥,桑桑喜歡你。”
單于澤失望的閉眼。這不是他想要,這樣的虛情假意。只是他的身體對她足夠熟悉,他被這個女人不安分的扭動的身體早就起了火。因着失望,因着悲傷,單于澤一股子邪火盡數噴涌而出,他看着阮桑的眼神變得冷淡。被翻紅浪之時一次一次的把她逼到極致,卻依舊沒有辦法狠心的對她。累到極致之後,單于澤轉過頭,眼角是一滴晶瑩的淚,這個夜晚他註定夙夜難寐。
阮桑看不見單于澤的表情,正如單于澤看不見阮桑的表情。阮桑嘴角揚起一抹虛弱的笑,男人只要還需要女人的身體,那麼女人就總有翻身的一天。她總有辦法讓他再也記不起單于睿這件事情。縱使心裡沒有他又怎樣?只要她能從他這裡得到無上榮寵這就夠了。阮桑的眼角同樣也掛着一滴淚。
陸暖伊這個晚上註定是要和單于睿同睡一榻,陸暖伊留着裡衣,留着裡褲,大冬天的正常的很,穿的全不漏光,陸暖伊完全沒有心理壓力的睡在裡側。
當然這只是陸暖伊在單于睿沒有躺下來之前的想法,可是當單于睿躺在她身側的時候她依舊很緊張。單于睿這個人就是個禍害,特別是陸暖伊知道他的身份之後,這種危機感就更強了。
“王府的防衛那麼嚴密,你是怎麼在晚上弄死那隻小鸚鵡的?”
一邊說一邊單于睿又開始狐疑的看着陸暖伊。那種審視的眼光依然讓陸暖伊很焦躁。太聰明的人就是煩人。陸暖伊在心裡面狂念。
回過頭陸暖伊鄙視的說:“我好歹是將軍府的小姐。躲幾波守衛相當容易,再說,也只是翻個牆頭。大晚上的,你家守衛也有困的時候。”
單于睿想想守衛的確會有疏漏的時候。只是卻還是一直盯着陸暖伊只是不說話。陸暖伊緩緩的把頭轉過去,和他說話太累了,而且被他從自己的表情上看出什麼東西就不好了。
“你心虛,要不然爲什麼轉過頭去?”
身後單于睿的聲音又傳來,要是她回頭肯定代表他說的是對的,要是她不說話,肯定他會說她在裝。於是陸暖伊只是不急不緩的說:“折騰了一天了,我累了。你都不困嗎?”
說完,陸暖伊就直接閉上眼睛不再搭理他。
單于睿的手指擦過她的嘴脣想着白天的時候把她抱在懷裡的那個感覺,眼睛裡面的光芒有點晦暗莫名。陸暖伊差點沒露出破綻來。還好她早就把呼吸的節奏調整的和睡着了一樣。
“你們真的不是同一個人嗎?”
單于睿的聲音在陸暖伊的耳邊響起,陸暖伊靜靜的一動不動。
“也許真的不是吧。”
單于睿自己念着又重新躺回去。陸暖伊心想剛纔還好沒中招。只是今晚,無論是單于睿還是陸暖伊也同樣註定夙夜難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