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俊頷首領命,上前去抓秋瑤依,卻又嫌髒似的,不願意碰她,只道:“懷依公主,男女有別,爲了節省功夫,你還是自己走吧。”
秋瑤依自然是不可能屈服的,馬上反抗道:“你們沒有證據,憑什麼抓我!”
但她又深知秋煙離的性子,即便沒有證據,她也不可能放過她。
爲今之計,只有元祁能救她了。
這樣想着,她趕緊回頭去向屋內的元祁求救:“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要救救懷依啊!您趕緊告訴阿離,告訴她一切只是誤會,咱們兩個之間是清白的,你快告訴她呀!”
元祁揹着手,根本不說話,態度像極了默認,又像是打算要置身事外,不管此事。
秋煙離見狀,嗤笑了一聲,挑眉道:“你要證據是嗎?好啊。”說着,她側頭吩咐秦俊:“俊兒,去,把府上所有人都給我叫醒帶到這裡來,記住,是所有人,一個都不許落。我倒要看看,換作其他的正常人,看到這幅情景,會怎麼想,是會覺得這是誤會,還是會像本宮一樣‘多疑’?”
她這句“多疑”自然反話。
因爲,只要是正常人,看到這幅情景,不會多想纔怪,這是人之常情,沒有辦法。
而要是整個祁王府的人都看到秋瑤依這副尊容和元祁兩個人大晚上的單獨共處一室,那到時候,秋瑤依就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
即便她真的大喊冤枉,也有這整個祁王府的人可以證明,證明她真的魅惑了當朝儲君。
情急之下,秋瑤依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慌不擇路地撲上去,一把揪住元祁的袖子,急切地哀求:“太子殿下,您快……快跟他們說明一下,說我們是清白的呀。”
元祁連看都懶得看她,只道:“本宮的確是清白的,至於你清不清白,審過自然就知道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真要讓秋煙離把自己抓走?
不行,絕對不行!
萬一秋煙離要是藉機報復,她還能有好果子吃嗎?
再說了,魅惑當朝儲君可是重罪,一旦定罪,是要處以極刑。
她罪婦的身份還沒有洗清,要再加上這麼一條,她這條小命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她跨了多少刀山,邁了多少火海,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步,怎麼甘心就這樣全盤皆輸呢?
雖然她心裡很不願意,但眼下,除了求秋煙離之外,似乎也再沒有其他辦法了。
暗自咬了咬牙,秋煙離撲通一下跪了下去,膝行到秋煙離腳邊,扯住她的裙襬,帶着哭腔哀求道:“阿離,阿離,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只是一時糊塗,一時鬼迷了心竅……我保證,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我求求你了,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好不好?”
秋煙離垂眸俯視着她,眼底一抹冷意劃過,脣邊的笑淡的幾乎抓不到。
秋瑤依看她這個樣子,心中越發害怕,連連發抖的同時,竟然擠出了幾滴眼淚:“阿離,真的,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看在我們好歹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份上,放我一馬吧!”
如果說最開始她哭,只是想做戲博同情的話,那麼此刻她的哭,就非常真實了。
秋煙離也知道,她此刻的眼淚,並不是假裝出來的。
她是真的害怕。
誰叫她就是這麼一個怕死惜命的人呢。
沒有這個膽量,卻非要擠着腦袋往火裡鑽,秋瑤依啊秋瑤依,說你蠢我都是在擡舉你了。
秋煙離微微俯下身,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森森笑道:“王姐剛纔不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清白的嗎?怎麼這會兒又求我饒命了?這麼說,你是承認,你有意魅惑當朝儲君了。”
秋瑤依頓時被問住,一直“我……我……”的,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進退兩難。
秋煙離倒也不逼她,
只起身拍了拍手,笑吟吟道:“看王姐這樣子,還是覺得自己冤枉呀。沒關係,雖然本宮一向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但我也不會冤枉好人,更何況,如你所說,你還是同我血脈相連的親人。”
秋煙離用秋瑤依自己說過的話來堵她,秋瑤依果然被堵得啞口無言。
秋煙離擡手拍拍她的肩膀,柔聲寬慰道:“你放心,秦副統領向來處事公正,若你真的問心無愧,那就跟他走一趟,如果最後查出來你清白的,是不會有人把你怎麼樣的。”
她說的輕鬆。
自己要是真被秦俊帶走了,那不等於羊入虎口,只能由着他們擺佈嗎?
關鍵是,她根本不是清白的呀!
這麼一去可就真是有去無回,必死無疑了!
心虛之下,秋瑤依猛地一下彈開,一邊喊着:“不,我不要!”一邊連滾帶爬地往屋裡躲。
秦俊耐心全失,喊了聲:“這可由不得你!”幾個箭步上前,抓起她往外拖。
秋瑤依又是踹又是蹬,死命掙扎,情急之下,她一把抱住秋煙離的大腿,哀聲哭求道:“阿離,我求求你了,你就救救我吧!只要你救我這一次,從今往後,哪怕你叫我當牛做馬,我也認了!”
當牛做馬?
要給她秋煙離當牛做馬的人,從祁王府大門口都能排到城外了。
只要她發一句話,多的是人可以給她當牛做馬。
就是唯獨不需要她這樣的牛,她這樣的馬。
秋煙離邁動步子,試圖掙開她,可秋瑤依不知是哪來那麼大的力氣,幾乎要把秋煙離的衣裙撕破了,也還是不願意放手。
雙方僵持不下之下,秋煙離蹲下身,平視着秋瑤依,微微一笑,問:“你想讓我放過你是嗎?”
秋瑤依連忙點頭。
秋煙離也很爽快:“好啊,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二話不說,馬上放過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