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清華公主欲起身上前的時候,卻見一抹大紅色慵懶的閃到了自己面前。
她一愣,擡頭的時候便瞧見容景已經走到了自己面前。
“……景哥哥?”
雖然因爲上次容景對她動手而心生恐懼,但在這個場合,清華公主還是的低下頭恭敬的喚他一聲哥哥鈐。
清華公主疑惑不解的開口,“這個女人不配用你這把琴,給她完全是糟踐!”
容景原本一直落在秦沐歌身上的目光終於轉了回來。
原本溫柔的深邃眸子裡面居然射出了陣陣冷意,那俊俏的面容上意外的泛起薄怒。
清華公主從未見過容景這幅模樣,仿若地獄的修羅一般。
那周身瞬間散發出來的寒意讓她心底一顫,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自己沒有說錯話呀!
“琴是我贈的,要如何都憑她樂意。”
容景那張絕美的臉上顏色蒼白,妖冶的雙、血紅的淚痣在他的臉上顯得愈發奪目。
不過,這一次的他少了意氣風發,反而是多了幾分病態的柔美。
而他這廂纔剛剛站穩身子,那邊的蘇牧這是一臉擔憂的上前,小心翼翼的將之攙扶到了軟椅之上。
這個場景不但叫秦沐歌微微蹙了眉頭,亦是讓一旁的如姬雙手輕顫。
魍魎出手有多重,她不會不清楚。
可是景哥哥竟然爲了護秦沐歌,連身上的傷都不顧了。
原本強行壓制住的嫉妒之火在這一瞬冒頭,差點就要將她的理智給吞噬了去。
若非曲媽媽一直在邊上攙扶着,恐怕如姬早就要衝了上去。
而容景此話一出,大夥兒不由的驚呆了。
秦暖心那冷笑還掛在嘴角,眸子裡就已經泛起了嫉妒的怒火。
素來眼底就挾不進去個人的未央王,居然爲一個五音不全的女人保駕護航?
這個秦沐歌到底是憑什麼?
便在這個時候,盤旋在未央王府正廳上空刺耳的破音夏然而止。
衆人一愣,便回過頭去,將目光重新落在大廳中央的秦沐歌身上。
只見秦沐歌小臉半側,一雙如明月般狡黠的眸子半眯着,那清亮而複雜的目光靜靜的看着容景。
四目相對時,那深邃的桃花眼底居然意外的泛起了狂瀾。
幽深的眸子裡面彷彿有着魔力一般,能將人的心神全部吸引了去。
秦沐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素手輕輕擡起,再緩緩的落下。
動作優雅柔滑,那細緻的手恍若無骨。
指尖所到之處仿若帶着魔力一般。
那古琴琴絃輕顫,竟奏出了一曲極致悅耳的曲兒。
纖纖的細指在十三絃上自如地撥弄,將幽幽的怨恨細細地訴說。
秦沐歌十指翻飛輕輕地彈着,動/情的眼波象秋水一樣慢慢地盪漾。
箏柱斜列,像一行斜飛歸去的秋雁,更加令人惆悵。
當彈到傷心斷腸之時,她畫着黛青的眉毛像青山一樣地微微蹙起,楚楚可憐之狀好不叫人爲之心動。
容耀一聽此曲,更是身子一顫。
這輩子富貴榮華,絲竹管絃在他面前經不起半點推敲,而此女子所奏之曲卻是聞所未聞。
讓他那別在後腰的白玉象牙蕭想要出來合奏一曲也是癡心妄想。
曲到激昂之處,秦沐歌終於擡起頭來。
那明媚的陽光撒在她平凡的臉上,朦朦朧朧暈開,仿若她壓根兒就不是屬於人間的人兒。
手上的動作依舊是行雲流水一般,耳邊回想的是不絕於耳,繞樑三日的美妙樂曲。
秦沐歌那雙眸子裡面射出的卻是陣陣冷意,那震懾一切的目光定定的鎖在封貴妃與清華公主的身上。
朱脣輕啓,低聲吟唱。
那絕美空靈的聲音便是那山谷中的百靈聽了,也要羞的擡不起頭來。
“女人啊,華麗的金飾,閃耀的珠光,爲你贏得了女皇般虛妄的想像。
豈知你周遭只剩下勢利的毒,傲慢的香,撩人也殺人的芬芳;
女人啊,當你低頭向財富致敬,向名利歡呼,向權利高舉臂膀。
請不必詢問那隻曾經歌詠的畫眉,她已經不知道飛向何方。
因爲她的嗓音已經乾枯黯啞,
爲了真實,尊榮,和潔淨的靈魂滅亡!”
秦沐歌那清冷的目光死死的定在封貴妃身上,竟讓身爲一國之貴妃的封貴妃也心頭一震,彷彿被那目光穿透了內心一般的忐忑不安。
歌聲落,一曲畢,秦沐歌手上的力道伴着最後“滅亡”,陡然增大。
十三根琴絃彷彿有意附和,在她落音的時候跟着崩斷……
如今的她,周身仿若籠着華光,耀眼的讓人無法忽視。
秦沐歌恍若超塵脫俗的仙子,衆人只能仰望她,傾慕都是奢望,哪敢有半點輕視之心。
那些王孫貴胄更是被這一曲所傾倒,讚歎的不光是她高超的琴技,絕美的歌喉,更有她那不懼權貴,獨善其身的高尚情操。
在這繁華京都待久了,誰還能保持這麼一份純真和獨特?
而她,秦沐歌卻做到了!
封貴妃和清華公主並不是胸無點墨的人,方纔秦沐歌所唱的辭,不就是在暗諷她們嗎?
活了這麼大,封貴妃今日纔算知道了什麼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
被秦沐歌氣的臉色漲紅的她再也無法在這裡待下去,當即憤怒的拂袖而去。
清華公主見自己親孃都吃了鱉,只得驚慌失措的跟了出去。
秦沐歌靜靜的立在斷琴前面,目光淡淡的望着慢慢朝着自己而來的容景,那雙眸子裡的探究意味似乎又濃了些。
“王爺,恕沐歌冒昧,弄壞了王爺的古琴。”
秦沐歌柔順的低頭,讓衆人看了竟不忍生出半點責怪。
容景那清冷的臉上居然有了暖意,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
下一秒,大掌一揮,一道內力似拍在那古琴之上。
只聽的“轟”一聲,整把古琴瞬間灰飛煙滅。
衆人更是目瞪口呆,這麼珍貴的琴,容景居然就這麼毀了?
這個行事乖張的未央王腦袋裡面到底是想什麼的?
秦沐歌微微蹙眉,瞟了那已經粉身碎骨的古琴一眼,正欲擡頭,卻見容景靠在了自己耳邊,低聲道,“若你不喜,本殿便替你毀了便是。”
秦沐歌望着只剩下殘骸的古琴,眸光微微一閃,閃爍的陽光在她臉上鍍上了一層金光。
寧靜的容顏映在容景的眼中,恍如一道明媚的春光竟是悄無聲息的照進了那塵封了多年的心底。
莫明的,竟驅散了心中那朦朧的陰霾,緩緩的散落在每一個角落。
彷彿,只要看見這張容顏,胸口那叫人窒息的痛意也會消失不見一般……
冰冷的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始緩緩融化,面前人兒的一顰一笑,猶如星星之火,竟以燎原之勢鋪天蓋地而來。
就在方纔,也許是在看見她任性的扒拉古琴的時候,也許是在聽見她絕美歌喉的時候,也許是在她暗暗用了力道,將古琴琴絃震斷的時候……
心底的某一處又一次次盪漾開來,這種莫明又生澀的感覺讓他有些應接不暇,卻又欣欣然。
他,望着秦沐歌淡然卻又不卑不亢的模樣,心底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既然如此,那沐歌便有一事相求。”
秦沐歌對上那深邃的眸子,嘴角輕輕一抿。
既然容景給了自己這個機會,那麼自己就該好好把握纔是。
容景眸光一亮,居然意外的笑了。
薄脣微揚,那深沉的眸子瞬間變得清澈無比,整張的俊臉因爲這一笑而變得奪目異常。
這一笑,也讓在場的所有男人自愧弗如,更讓所有女人一時間看呆了。
容景的身姿容貌自不必說,而長相平凡的秦沐歌卻是被那一襲雲錦裙襯托的換若仙子。
一個英俊飄逸,絕世俊朗;
一個孤傲於世,大方絕美;
兩個人相對而立,美貌與氣質交相輝映。
熱情的大轟與清淡的淺紫色襯托着,仿若絕世而**的神仙眷侶,隨時都將絕塵而去。
這等美景,在場的人恐怕這輩子也難得再見一次。
“噢?小未來王妃有求,本殿自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容景微微頷首,望着及自己肩頭的少女,眼底是濃濃的興趣。
秦沐歌不顧身旁衆人嫉妒眼紅的目光,踮起腳尖,朝着容景那邊靠了過去,紅脣微啓,輕輕的吐出幾個字,“請王爺讓太后收回成命。”
此話一出,秦沐歌甚至能感覺到容景周身的氣壓瞬間變的冰冷無比。
她微微蹙眉,不悅的望着面前的美人兒。
他應該聽懂自己的意思了纔對呀,爲什麼還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容景靜靜的看着秦沐歌,周遭瞬間散發出冷意。
這也是讓圍觀的人不由的打了個冷戰,紛紛猜測起方纔秦沐歌到底說了什麼,竟然敢把未央王招惹成這樣。
半響之後,容景嘴角才勾起一抹妖嬈的笑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又豈有自己做主的道理?”
說完這話,他竟是不顧秦沐歌已經變了的臉色,徑自欣賞着她吃癟的模樣,開懷的轉身離去。
大手一揮,身後的長衫凌空灑脫。
如同一個王者一般,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驚豔的目光。
秦沐歌被容景方纔一番話氣的差點內傷,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呸!
素來就是行事乖張,脾氣暴躁,變化無常的未央王什麼時候把太后的話當作聖旨了?
這個該死的容景,分明就是要找自己的晦氣嘛!
這個時候,被方纔那一幕幕看傻了的連翹終於回過神來,她與四兒兩個人飛快的跑到了秦沐歌的身邊。
“小姐,小姐,王爺剛纔那一番話的意思是不是非你不娶了?”
連翹雖然單純,膽子也小,但是人並不傻。
方纔未央王那一番話的意思分明就是……就是他娶定自家小姐了嘛!
話說回來,若是小姐真的嫁給舉世無雙的未央王,到時候看誰還敢欺負自家小姐!
在一邊聽到連翹這話的秦暖心眸光閃了閃,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可眸子裡面的妒意卻是不可自已的泄漏了出來。
面前的秦沐歌果然是不一樣了,傲世**,超凡脫俗。
方纔的她,不光是男子,就連身爲“洛陽明珠”的自己見了都羞愧的不敢逼視。
可越是這樣,她心中卻越是嫉恨……
秦沐歌淡淡的掃了秦暖心一眼,斂了周身的不悅,伸手在連翹腦袋上敲了一下,“沒有的事情不要胡說。”
連翹捂住腦袋,吐了吐舌頭,可嘴裡依舊輕聲嘀咕:“聖旨都頒佈下來了,這明明就是事實嘛……”
封貴妃怒而離場,驕橫跋扈的清華公主也離開了。
如姬和秦暖心原本打算設計秦沐歌一番,卻不料她竟然光彩奪目,出盡了風頭。
這,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嘛!
“你不是說她五音不全嗎?”
如姬眸光冰冷的掃了秦暖心一眼,“這就是你說的五音不全?那皇宮裡面的樂師豈不是連樂譜也不認識了?”
秦暖心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方纔瞧見秦沐歌與容景兩個人居然因爲那把該死的古琴又親近了,她又是委屈又是氣悶。
“我跟她生活在一起十幾年,從未見過她彈琴,萬萬沒想到,她居然躲着練了這麼一手!”
如姬冷冷的掃了一襲紅袍的容景一眼,眼中似劃過一抹暗霾。
倒是秦暖心這會兒心底暗自綢繆了起來——
她早就知道清華公主是個蠢笨的,所以這一次她並沒有完全將希望寄託在她們身上。
如今,看來還是得親自動手了。
“小青……”
秦暖心一雙眸子溫婉的望向不遠處的秦沐歌,剛走一個容景,便又有方纔那個突然出現的濃妝豔抹的男子上去搭訕。
這個水性楊花的秦沐歌到底是憑什麼能夠吸引容景又騙了容耀的?
這一次自己斷不會讓秦沐歌這麼容易跑了。
秦暖心話音落,小青沒來,倒是一個挺拔的身影出現在秦暖心面前,目光冷冷的望着她。
秦暖心沒來由的後頸一涼,下意識的擡頭,差點沒傻眼,“耀,怎麼會是你?”
“……”容耀淡淡的望着秦暖心,“怎麼,我在你很好奇麼?”
秦暖心猶如被人看穿一般心虛起來,她不自在的別開眼,“我、我沒有。”
容耀眸光一閃,轉眼便瞧見了秦沐歌正與那名突然出現的花枝招展的男子低語着什麼,兩人一併朝着湖心亭那邊走了過去。
清新淡雅的身姿,還有方纔在衆人面前毫不膽怯,揮斥方遒,自信瀟灑的模樣……
不知道是出於對秦沐歌之前的愧疚,還是對秦暖心的不耐,容耀心底竟莫明的生出想要保護那個傲然於世,出塵脫俗的女子。
秦暖心在自己身邊這麼久,他又豈會不知道她的心思?
自從上次的蠱毒事件之後,他對秦暖心多了幾分戒備之心。
如今瞧見她那愈發溫婉的笑容,心中厭惡逐漸衍生。
只可惜,這個發現太晚。
因爲,他已經與秦暖心有了肌膚之親。
這事若是傳出去,不但毀了秦暖心的一生,自己的名聲也是不保。
這樣,他又有什麼臉面要求秦沐歌回心轉意?
他,不想秦暖心動她。
秦暖心一張俏臉煞白,面上雖然還端着溫婉端莊,心底卻是翻江倒海。
自從秦沐歌的孃親死後,她便成了那個溫柔端莊,美麗大方的“洛陽明珠”。
事到如此,她斷不能毀了自己苦心經營起來的形象。
想到這裡,廣袖下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秦暖心面上還是掛着淺笑,“耀,你誤會我了。你放心吧,我整顆心都掛在你身上,斷不會替閔親王府招惹上半點麻煩的。”
聽見這話,容耀眸光閃了一下,扭頭看見湖心亭裡面一男一女相對而立,那女子的淺笑,還有一顰一動,都是莫明的熟悉。
熟悉到他禁忍不住想要親近一番。
扭頭對秦暖心淡淡道一聲,“你顧好你自己吧”便轉身離開了。
望着湖心亭裡那女子,秦暖心莫明的眼眶發紅,那是因爲嫉妒所至。
他容耀曾幾何時也用過那種眼神看過自己。
秦暖心用力的掐緊了拳頭:這種事情絕對不允許發生,即便是她不喜歡,在得到容景親睞之前,他容耀也只能傾心她一人。
揚手將小青喚來,秦暖心傾身附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小青一聽,面上神情微凝。“小姐,這……”
秦暖心美眸一橫,正眼也不瞧小青,“哼,我看你怕是忘了你爹怎麼死的了吧?”
一聽這話,小青渾身一顫,那清秀的小臉上頓時浮起狠厲,“奴婢省了。”
望着小青離開的身影,秦暖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動我男人的女人,都會死得很慘!
湖心亭裡面,秦沐歌一襲淺紫色的雲錦長裙,將膚色襯得細膩如雪,那白皙的幾近透明的肌膚讓人瞧了便心生喜愛。
微風徐徐,裙裾飛揚,柔順黑亮的髮絲迎風飛揚,在旁人的眼底,彷彿這位出塵的仙子隨時都會隨風離去一般。
而花孔雀這會兒正如死皮賴臉的黏在秦沐歌的身側。
“小沐沐,你剛纔彈的那首曲子叫作什麼,我怎麼沒聽過?”
秦沐歌那雙絕美的眸子從不遠處的湖岸轉了過來,方纔她似乎瞧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上回偷偷闖進蓉園的丫鬟小青麼?
哼,秦暖心,你果然蠢蠢欲動了麼?
如今,收拾了兩個大頭,秦暖心,下一個不就該輪到你了麼?
秦沐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容裡面掛着幾分詭異,卻又是異樣的蠱惑,彷彿瞧看一眼,心神就要被吸引了去一般。
花孔雀面上表情依舊浮誇,可眸光卻被秦沐歌的笑給吸引了。
世間女子何其多,但是能像她秦沐歌這般,純則至純,妖則至媚。
那亦正亦邪的模樣,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她?
便在這個時候,兩個人的身後卻是傳來了一陣尖銳刻薄的聲音,“喲,大夥兒瞧瞧這是誰呀?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在未央王府做這齷齪事!”
齷齪事?
秦沐歌秀眉一蹙,扭過頭去,卻是瞧見一個身着鵝黃色長裙的少女被一羣女人簇擁着朝着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而方纔發出聲音的便是這位被衆星拱月的沈靈之。
她倒是聽說過太后打算促成容景和秦沐歌的婚事,雖然她沒有那些人那般癡迷容景,但是她必須將秦沐歌踩在腳下,這樣她在貴女圈子裡,才更有號召力。
秦沐歌冷冷的瞧了沈靈之一眼,五官長的端正,再加上經過了精心打扮,自然賞心悅目,只是那臉上的傲慢卻讓人瞧了十分厭惡。
原本圍繞在沈靈之周圍的少女這個時候也是跟着附和,嫌棄的對着秦沐歌指指點點,“就是啊,長的那麼難看還出來拋頭露面,難道還嫌臉面丟的不夠嗎?”
“就是,也不看看這是哪裡,這可是未央王府。”
“在未央王府跟男人拉拉扯扯的,簡直就是不知羞恥!”
“要是我啊,早就一頭跳進這湖裡去了。”
“真真是恬不知恥!”
女人們的聲音越發的大了,有幾個還不時的朝着不遠處的容景那邊看了幾眼。
果不其然的,未央王的注意力明顯被她們給吸引了過來。
這樣就對了,要是未央王瞧見這一幕,鐵定會心生厭惡。
一想到即將少一個強勁的競爭對手,衆女幾乎興奮得要跳起來。
“狗嘴吐不出象牙,可不是大家閨秀該做的事情。”
花孔雀那抹了濃妝的臉上因爲她們的話揚起了憤怒和厭惡。
沈靈之冷哼了一聲,素手一揮,便讓衆人止住了聲音。
她嘴角掛着輕蔑的笑,斜掃了一眼花孔雀,“你又是個什麼東西,陰陽怪氣的,這裡也有你說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