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道身影有些熟悉,秦沐歌定睛微微一瞧——
原本還掛着幾分疑惑的臉上瞬間就清明瞭起來。
原來,這個妖孽是想讓自己來看這個的!
想到這裡,秦沐歌的心便逐漸平靜了下來鈐。
心裡卻是來了氣,看來,容景這個傢伙在當她是笨蛋呢!
那兩個人的醜事,她早就已經知道了好麼?
不是讓自己看戲麼?那就先看看他在玩什麼吧。
秦沐歌放軟了身子,自動地在他身上調整了個舒服的位置。
頭向後一仰,便靠在了容景的胸堂上,閒適地等着他說的好戲開始。
身後容景身子一僵,有些不自在的偏開頭。
她的身子嬌/軟柔弱,散發着淡淡的少女清香
軟軟的臀在他腿上摩/娑着,使得他原本玩鬧的心開始心猿/意馬起來。
偏生這丫頭還不老實,竟然把頭也靠到他肩上了。
她就不知道不知道啥叫男女授受不清麼?
他全忘了原是他自己犯忌在先,強迫了她如此的。
“你……你倒是……”這回變他的聲音帶着驚怒了。
“我怎麼?不知羞恥?王爺,是你強迫我的呢。”
秦沐歌微微笑道,聲音裡也含着戲謔。
“那是不是別人強迫你,你也這般……”
容景有種被自己踩着腳趾頭的感覺,那話,他自己都覺得沒有說服力。
“反正你抱也抱了,我又不是自願的,難不成,你想要我因此而羞怒自盡?”
“你……”容景一哽,頭一次被秦沐歌壓的竟然是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秦沐歌頭一偏,便看到容景妖豔姣美的側臉。
想到當今皇后美的不似人間的人物,而皇帝亦是飄逸俊朗,兩人生出來的兒子自然亦是俊的不同凡人。
不知爲何,秦沐歌心頭涌起一絲挫敗感。
同爲南陵人,爲何差別會這麼大呢?
聽到秦沐歌那情不可聞的嘆息之聲,容景壓低了的嗓音又響了起來。
“怎麼,看樣子你似乎不太樂意看這一齣戲?”
秦沐歌面上一扯,嘴角勾出一抹淺笑,“怎麼會不樂意,我可是開心的很呢!”
“你很開心?”容景有些咬牙切齒,那張俊臉又貼了上來,聲音也帶上了蠱惑的味道:“正好屋裡那些人正在做某些事,不若我們也……”
秦沐歌心中一怔,沒想他還真敢說,太無恥了……
“快看,裡面好像有動靜。”
秦沐歌小臉一熱,不得不壓着嗓着引開話題。
這個妖孽,不太好對付。
看來,以後他們兩個之間,會有一番長遠的鬥爭啊。
容景在她身後悶聲笑了起來,似乎很快慰的樣子,但他很快屏住了氣。
因爲,那別苑的隔間裡面,爭吵的聲音似乎越大了起來——
“爲什麼這些日子我叫人送進你府裡的信均是石沉大海的,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這會兒,正一臉怒意望着對面少年的女子不是旁人。
正是“洛陽明珠”——秦暖心。
而站在她對面一臉陰鬱的少年正是“戰神”容耀。
只不過,如今的他一身的傷,這會兒面色十分的難看。
即便是站在秦暖心的面前,也好像有些吃力。
“你說話呀!”
秦暖心見容耀一直不說話,原本端着的溫柔嫺淑再也繃不住了。
揚起粉拳就朝着容耀的胸口上捶了過去,“你不出聲,爲何不出聲?難不成那日秦沐歌果真是在閔親王府過夜,而你們果真是在一起的麼?”
秦暖心雖然沒有什麼力氣,但是那粉拳打到了傷口上,亦是疼的容耀齜牙咧嘴的。
望着懷中原本端莊大方的人兒突然像個潑婦似的,容耀原本就有些搖擺的心中陡然生出一絲不耐。
他一把握住了秦暖的手腕,“別鬧了。”
容耀手上用了幾分力道,將秦暖心那細緻嬌/嫩的手腕捏的瞬間便涌起了一些青紫。
她吃痛的低呼,也叫容耀面色微微一鬆,手上的力道也跟着一收。
秦暖心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望着手腕的青紫,眼眶一酸,瞬間就涌出淚水來。
她仰首,不敢置信的望向容耀,“看來我果真是猜對了,你移情別戀了是麼?”
“移情別戀”四個字像是驚雷,炸響在容耀的耳邊。
他鷹眸一寒,不解的望向秦暖心,“你在說什麼?”
“呵,我在說什麼?”
秦暖心冷笑着,緩緩地從懷中掏出的一樣東西。
容耀見了那物件,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腰間。
原本別在自己腰間的香包已然是不見了,此刻的腰間空無一物。
望着他的動作,秦暖心的嘴角浮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以前,若是我送你的東西,即便是上戰場,你也從不離身。”
頓了頓,她才繼續說道,“而現在,你竟然將我送你的東西遺落在秦沐歌的房裡。而且,你還這般對我不耐煩——”
一邊說着,秦暖心只覺得滿腹的憋屈得不到舒展。
屈辱,氣悶等等各種情緒在胸中盤旋,最後化作了一汪委屈的淚水。
“耀,告訴我,你是不是對秦沐歌上心了?”
這話猶如驚雷,叫容耀愣在了原地。
同時,也叫倚坐在高牆之上的容景手上的動作微微一緊。
窩在他懷中的秦沐歌感覺到腰間突然收緊的力道,募得蹙起了眉頭。
“小沐沐,我當真小看你了。沒想到就憑着你這般姿色,還能出來招蜂引蝶呢!”
容景附在秦沐歌的耳邊,聲音溫醇,柔和。
可聽在秦沐歌的耳中,卻猶如索命咒,叫她頭皮倏地一緊。
她尷尬的動了動身子,壓低了嗓音,“怎麼可能,那分明是他們在吵架,秦暖心拿我當擋箭牌呢!”
“是麼?”
容景薄脣輕輕一扯,鼻尖溢出冷哼。
那妖冶的桃花眼緩緩掃過隔間裡的容耀,一道冷芒劃過。
他閒適地將下巴擱在秦沐歌細緻的肩膀之上,尋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看戲。
而秦暖心的質問,亦是叫容耀凝了一張俊臉。
這幾日,因爲秦沐歌的事情,他鬱悶了好久。
也許是從他第一次派人將秦沐歌擄到明月閣來開始,他發現自己竟然對那個醜女人產生了別樣的注意。
嘴角浮起一抹苦笑:若這就是秦沐歌欲擒故縱的把戲,那麼他似乎應該恭喜她,她的確是成功了。
至少——
她成功的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
就像以往,秦暖心的身影是他目光追尋的軌跡;
而如今,不知道爲何,他的目光總是不受牽引的尋找着秦沐歌那個醜女人的身影。
可那又如何呢?
是自己要求退婚的,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她。
更何況,就憑着她那樣一個無才無德又無貌,空有一個相府嫡女身份的軟弱女人,根本就不配站在自己身側。
想到這裡,容耀亦是冷了俊顏。
“怎麼可能,你再胡說八道些什麼?”
這清冷的聲線,再加上冷峻的面容,叫秦暖心原本吊着的一顆心也跟着放了下來。
她試探性的問道,“耀,你真的不喜歡她?”
容耀不耐煩的道,“她秦沐歌一無長相,二無才能,憑什麼要我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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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這般肯定的回答,秦暖心面上一喜。
原本還想着端住矜持的她此刻哪裡還能夠顧忌別的?
當即笑吟吟的撲進了容耀的懷中。
“耀,我就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真意的。”
秦暖心踮起腳尖,雙目微合,主動的送上雙脣。
面對南陵第一美人的投懷送抱,若是換做從前,容耀只怕會瞬間化身爲狼,喜極而泣了。
可如今,望着那張絕美的臉,容耀竟然微微蹙起了眉頭。
一雙鷹眼有些猶疑的落在秦暖心粉/嫩的雙脣之上……
“耀?”
等了好一會兒,卻不見容耀迴應,秦暖心有些狐疑的微微睜開了一些眸子。
而正是這柔柔的一聲,叫容耀神情一恍。
再看懷中的人兒,竟然出現了一張與秦沐歌相似的面容。
只見她嬌柔嫵媚的望着自己,晶瑩剔透的肌膚,柔嫩欲滴的飽滿雙脣——
最重要的,是那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
裡面波光流轉,彷彿藏着無數熠熠星光。
容耀大掌一撈,便將秦暖心緊緊的抱進了懷中。
他頷首,毫不客氣的咬上了那瑩潤的雙脣,開始糾纏了起來。
那熱切的吻一路上移,落在了秦暖心微闔上的雙眸上。
他呼吸有些急促,嗅着秦暖心身上那帶着柔美暖意的香氣,只覺得心跳愈發的急促了起來——
秦暖心感受着容耀的熱情,美眸愜意的闔着。
這幾年,與容耀這般相處之下,她雖然依舊未經人事,可身體卻根本就無法抗拒他的觸碰。
僅僅是幾下撩/撥,就癱軟了下去。
而容耀的動作亦是愈發的熱切起來,大手一揚,就要去扯秦暖心腰間的腰帶……
就在秦沐歌看的津津有味的時候,一隻大手卻是從後而至,不偏不倚的擋住了她的視線。
突如其來的黑暗叫秦沐歌不悅的蹙眉,她條件反射的想要拿開當着她看好戲的手。
只不過,她的動作纔剛剛冒出了一個苗頭,就被容景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他空出來的左手一收,將秦沐歌禁錮在懷中,動彈不得。
那如同大提琴一般溫醇柔媚的聲線,又在耳邊輕撫而過。
“少兒不宜。”
這四個字差點叫秦沐歌來了一個仰倒!
這個大妖孽強行將自己擄過來,不就是爲了看這個春/宮嗎?
這會兒,正看到興頭上,他倒好,竟然蒙了自己的雙眼,說什麼少兒不宜?
要是“少兒不宜”,他幹嘛還帶自己來看?
“沐歌不明白,若真是少兒不宜,那王爺爲何還要帶我過來看?”
知道鬥不過容耀,秦沐歌乖乖的放棄了抵抗,只是嘴上還不悅的抱怨着。
容景目光冰冷的望着隔間裡面熱切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脣畔浮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他目光未挪,卻是與秦沐歌靠的更近了。
“難不成,你是想看看現場,學學經驗?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不介意你多看看。”
容景的語氣裡面帶着戲謔,說着這話,竟然作勢就要將手挪開。
秦沐歌被這個臭不要臉的大妖孽說的一張小臉瞬間就綠了。
眼看着捂着自己雙眼的手就要挪開,她驚得連忙一個扭頭,一頭栽進了容景的懷中。
“誰說我要學經驗,這種齷齪的場面,我纔不想看呢!”
悶在容景懷中的秦沐歌嗡嗡的埋怨,卻沒有注意到容景微怔之後,那雙柔的幾乎要滴出水的眼眸。
“王爺若你是個男人,就趕緊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聽到秦沐歌這帶着幾分威脅的話,容景脣畔微微一樣,綻放出一朵絢爛的花兒來。
他大手一攬,雙足一點,歆長的身姿便一躍而起。
窩在他懷中的秦沐歌亦是被他一個旋身,隔絕在那香/豔的場景之外。
望着懷中縮的像一隻鴕鳥般的秦沐歌,容景依舊嘴上不饒人,“本殿是不是男人,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大可以晚上來未央王府試試。”
說完這話,容景滿意的看到秦沐歌的臉出現了猶如吞了蒼蠅一般的表情。
鼻尖溢出兩聲低低的輕笑,身姿一晃,容景緊緊的擁着秦沐歌一躍而起。
就在他離開的那一瞬,他淡淡的回過頭去——
望着那隔間裡面突然出現的第三個身影,他的薄脣微微一揚,裡面晃過一抹輕蔑。
什麼狗屁“洛陽明珠”,也不過是個手段低劣的惡毒婦人罷了。
這是容景離開這荒廢別苑時,最後一個念頭。
這一次,容景倒是說話算話。
從別苑出來之後,他一直將秦沐歌送到了蓉園。
只不過,他似乎壓根兒就沒有要鬆開懷中這具柔軟身體的打算。
他美眸眯了眯,低頭望着一臉憋屈的秦沐歌,脣畔微揚,“記住本殿今日說過的話。”
幾乎是條件反射,秦沐歌愕然仰首,“什麼?”
話音剛落,她便感覺到了容景周身陡然變低的氣壓。
此刻的秦沐歌恨不得一口咬斷自己的舌頭,她連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王爺今日說過這麼多話,不知道王爺想要我記住的是哪一句?”
原本已然冷下來的俊顏在看到秦沐歌這般乖巧,而微微緩和了一些。
他微微頷首,右手緩緩探上了秦沐歌飽滿瑩潤的雙脣,輕輕摩挲着。
這親暱的舉動叫秦沐歌十分不適,她想要別開臉,卻又被容景那毒蛇一般的目光給壓制着。
周身的血液如同被凝固了一般,即便是心中如何吶喊,脖子壓根兒就不聽自己的調配。
她只能僵硬着身子,任由容景的只見輕輕摩挲着自己的雙脣。
好半響之後,他才輕輕的道,“記住,你秦沐歌,本殿要定了。”
這一次,容景的聲線清冷,與平日截然不同,絲毫不帶半分的戲謔之意。
秦沐歌只覺得他情緒變化的太快,也太過於詭異了。
但是這一次,她十分清楚——
這個大妖孽,這次是認真的。
望着秦沐歌已然是被嚇呆了的樣子,容景才微微緩了換面上的冷意。
他眸子裡面真切的映着秦沐歌那雙瑩潤的眸子,半響之後,才緩緩的在她的眸子上印上微涼的一吻。
這一次,秦沐歌意外的沒有反抗。
容景脣畔輕揚,留下一句“這樣才乖”之後,便身形一閃,消失於無形之中。
直到再也感覺不到那個大妖孽一絲半點兒的氣息之後,秦沐歌才覺得自己周身的血液漸漸的活動了起來。
就好像這種恐懼感曾經在什麼地方感受過一般。
耳邊又迴響着容景離開前的那句話——
“你秦沐歌,我要定了。”
一股莫名的恐懼陡然從腳底上升至頭頂,叫秦沐歌覺得周身的血液幾乎又要凝固起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容景這個大妖孽會這樣對自己,絕對不可能是因爲喜歡。
難不成,自己身上有什麼他非要得到不可的東西?
而就在秦沐歌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容景幾乎是以瞬移的速度,在片刻之後,便出現在了未央王府的書房裡。
再次現身之時,身上的那一襲淡藍色的長袍已然被褪去。
此刻的容景正身着一襲大紅色的長袍,濃墨重彩,卻又與他張揚的妖嬈面龐相得益彰。
他妖嬈的半倚在芙蓉榻之上,悠閒地撥弄着桌面上緩緩點燃的龍涎香。
“蘇牧,可是查到了什麼?”
蘇牧立在書案前面,面上似乎還帶着幾分凝重的神情。
他將這幾日蒐集到的消息一一遞到容景的手中。
豈料,容景也不伸手去接,只是淡淡的開口吩咐,“說。”
蘇牧點頭,一項項的娓娓道來。
“我派了手下的暗衛去調查了玉麒麟的身世背景,發現身爲西苑‘護國公主’的玉麒麟,她其實並不是西苑人。”
“不是西苑人?”容景微揚的眼角輕輕一挑,漂亮的眸子裡面閃過一道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