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的大手更是順勢一攬,將與自己還隔着兩圈距離的秦沐歌朝着懷中一拉——
此刻的秦沐歌只剩下欲哭無淚了。
因爲,原本想要偷襲容景的她,此刻從上到下都被這個大妖孽給制住了。
而且,還是以及其詭異且曖/昧的姿勢。
一旁的四兒從頭到尾只當做是自己的兩位主子在鬧小別扭,她一早就知道自家爺是絕對不會傷害自家小姐的鈳。
這會兒,只見秦沐歌整個上半身嚴絲合縫的緊貼在容景身上。
右腿亦是被他緊緊的夾住,動彈不得。
就連兩個人的臉彷彿隨時都要貼在一起明。
看着這辣的少兒不宜的畫面,單純的小四兒臉頰通紅,也顧不得去救自家小姐,只顧着捂着眼睛偷偷摸摸地就退了出去。
容景微涼的呼吸拂過面頰,秦沐歌是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被攫住了。
胸口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涌動,彷彿隨時都要滿滿當當的溢出來……
想要掙脫,卻又被緊緊的禁錮着……
這種感覺酸酸澀澀,叫她心慌意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容景微涼的呼吸吐納着,聲音裡沒有絲毫憤怒,反而帶着幾分笑意,“小暮暮,你剛纔可是謀殺親夫呀,難道你就不怕守活寡嗎?”
容景笑吟吟的將秦沐歌困在懷中,歆長的身子一個迴旋。
懷抱着佳人,軟軟地落在一旁的芙蓉榻之上。
他的動作是一如既往的妖嬈,那看似單薄的雙臂卻將秦沐歌困的結結實實,完全無法動彈。
而此刻的秦沐歌清冷的眸子裡似乎能噴出火焰來。
她漲紅了小臉,沒好氣的道,“王爺若是收起你的內力,十招之內,信不信我能打趴下你?”
容景美眸波光流轉,面上露出如同狐狸般狡黠的笑容,“爲了避免你守活寡,我還是不冒這個險了。”
緩緩的吐了一口氣,秦沐歌冷眼瞪着容景,“王爺牙尖嘴利,沐歌自然是說不過你。不過,如果王爺想要強迫我的話,也未必能夠成功。”
此話一出,容景面上一怔,調笑的表情瞬間凝住。
“你就如此厭惡嫁給本殿麼?”
容景桃花眼褪去令人神魂顛倒的嫵媚。
乍一看,竟似浮上淡淡的霧氣,讓人迷迷濛濛看不真切。
秦沐歌一怔,這才發現身上的禁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
她一個利落的旋身,猶如躲避毒蛇一般,從軟榻上爬了起來。
直到確定自己脫離了容景的桎梏之後,她緊繃着的面容才稍微鬆了一些。
“王爺身份尊貴,若是想找人尋開心,整個南陵大有人在,何必咬着我不放?”
秦沐歌冷冷的說完這話,清秀的小臉上微微正色。
“我秦沐歌的夫君只能我自己挑,誰也不能替我做主,就算那個人是王爺你,也一樣。”
纖細歆長的身子迎風而立。
紫衣翩躚,恍惚間讓人以爲她便是那即將乘風歸去的仙子。
容景心頭一動,眸子裡閃過一抹釋然。
他絕美的臉上拂過一抹笑意,如同春風般嬌柔,卻又似夏花般絢爛。
世人眼中,她是沙鑠;
可在他眼中,卻是蒙塵的明珠。
只需要輕輕拂去表面的灰塵,說不定會很有趣呢!
秦沐歌自然不知容景心中那一番思量,只是淡然望向他。
“今天你不來找我,明天我也會去找你。我現在正式通知你,我秦沐歌,從今天開始要跟你劃清界限!”
容景多情的桃花眼閃過一抹狡黠,嘴角隨即揚起笑容。
“剛好,我也有一件事也要通知你。”
秦沐歌秀眉一蹙,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雖然你長相平庸,脾氣暴躁,性格潑辣,出手狠毒……”
色淡如水的美脣輕啓,吐出來的字句卻是讓秦沐歌一張俏臉全黑。
“王爺,麻煩你直接說重點!”
聽着這如酒一般的渾厚膩人嗓音,秦沐歌只覺得額頭上的青筋正“撲撲”跳動。
心中也暗暗下了決定:只要這個死妖孽再敢說一句,自己絕對宰了他,立刻,馬上!
“你秦沐歌,我要定了!”
容景突然話鋒一轉,輕快的口吻,卻帶着君臨天下的氣勢。
若非他面前站着的是秦沐歌,恐怕都要被這氣勢凌駕而上,俯首稱臣了。
“不過,這只是其一。”
容景滿意的看見秦沐歌面露不虞,眉眼彎彎的說道,“我今日來,還有第二件事。”
秦沐歌冷哼,轉身欲離開。
既然自己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就沒有必要再聽他說什麼廢話。
只是她腳下的步子還沒有邁開,就聽見身後容景不急不緩的開口——
“跟你孃親有關。”
聽到容景的這話,秦沐歌原本邁開的步子倏地就頓住了。
她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狐疑的看向容景。
見成功的吸引了秦沐歌的注意力,容景輕笑,眉目之間劃過絕世的豔麗。
“難道你不覺得你家後院那一場大火來的特別恰到好處麼?”
這一點,她秦沐歌自然是知道的。
在她搬進蓉園之前,一切相安無事。
那晚她纔出去,蓉園後院的大火便莫名其妙的燃了起來。
若非是出於對秦沐歌本尊的最後一絲尊重,她早就去那間小木屋檢查一遍了。
眉間劃過不悅,秦沐歌終於開了口,“王爺,你到底想幹什麼?”
容景一個閃身湊到秦沐歌的身側,吐氣如蘭。
“本殿不是說過麼,既然你都是我的人了,你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
話音剛落,眼看着秦沐歌反腿一踹,險些要踹到自己身上——
容景這才輕笑着一躍而起,歆長的身子穩穩地落在那芙蓉榻之上。
“一個女兒家家如此粗魯,除了本殿願意受委屈收了你,恐怕整個南陵也沒人敢要你了!”
這略帶幾分調侃的語氣叫秦沐歌氣的七竅生煙。
“爲什麼是我?”
秦沐歌幾乎是絕望一般的咆哮,“像王爺這種妖孽,不像是會乖乖被流言擺佈的人。”
南陵的傳聞,不是這位未央王驕橫跋扈,他不願意乾的事情,就算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都沒法換他點頭。
就這樣的妖孽,怎麼可能會因爲幾句流言,就安安分分的對秦沐歌負責?
倒是站在門口的四兒聽到屋內秦沐歌的話,一張小臉頓時全黑。
誰不知道“妖孽”這兩字可是容景的死穴啊!
自家小姐未免太膽大了吧!
竟然敢當着爺的面喚他妖孽?
豈料,出乎意外的容景沒有發怒,只是纖指一搖,“你果然比較懂我哦!”
秦沐歌嘴角一抽,“我大姐可是洛陽明珠,德藝雙馨,端莊大方,這才該是王爺的王妃首選吧?”
“端莊大方的女子洛陽比比皆是……”
容景腦海裡閃過秦暖心的面容,嘴角浮起詭異笑容。
“不過,找個像你這樣火爆粗魯、不知進退的——比較有挑戰性!”
“容——景——”
一聲怒斥從秦沐歌的閨房裡炸開了去。
也就在聲線落下的那一瞬,四兒亦是悶頭就撞進了她的房間。
她憨憨的擡頭,只見秦沐歌正咬牙切齒的拿着自制的“暴雨梨花針”。
而那黑乎乎的洞口正直指着容景那張美到人神共憤的俊臉之上。
在秦沐歌製造這東西的時候,四兒就見識過它的厲害。
如今瞧着自家小姐正拿着它對着容景,當即慌張的衝過去,一把將之奪了下來。
“小姐,你之前才告訴我衝動是魔鬼。爺的身子嬌弱,您可不能這麼嚇唬他!”
秦沐歌目瞪口呆的望着四兒,眸光動了動,再看向容景。
方纔在他臉上那狐狸一般的狡詐消失不見,如今他的嬌滴滴的,水澄澄的眸子看向自己,竟然還含着幾分驚恐。
望着四兒死活也不肯將“暴雨梨花針”交給自己的樣子,秦沐歌只差兩腿一蹬,駕鶴西去了。
這個容景不止是個大妖孽,還是個徹頭徹尾的演員!
強忍着胸口即將噴發出來的怒意,秦沐歌磨着牙齒,“王爺的一番好意,沐歌心領了。不過既然王爺的意思到了,那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秦沐歌此話一出,容景那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亮。
那樣子,好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來了。
只見他雙眸微微眯了眯,一道算計的暗芒從裡面一閃而過。
他傾身靠近秦沐歌,“唔,沒錯,意思到了,本殿的確可以離開了——”
見這個大妖孽肯點頭離開,秦沐歌突然就鬆了一口氣。
可這口氣還來不及吞回肚子裡,容景又開口了,“不過,你也得跟着本殿一起走!”
那悅耳又低醇的聲線還沒落下,就感覺腰間一緊——
緊接着,整個人被人抱起,凌空飛了起來。
秦沐歌一陣頭暈目眩,突然而來的情況讓她作不出半點反應。
一顆心便嚇得快要跳出口來,偏偏連叫都叫不出來。
四兒憨憨的望着容景輕而易舉的將秦沐歌給擄走,甚至完全沒有看見自家小姐頭暈腦脹,滿臉不樂意的樣子。
目送一藍一紫兩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離開之後,四兒才鬆了一口氣。
她小心翼翼的將門闔上,又將那“暴雨梨花針”認真的藏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這才轉身去看連翹去了。
倒是秦沐歌,被容景攬着,凌空而起。
容景身形極快,快到讓秦沐歌這個沒有一丁點兒武功底子的人頭暈眼花,壓根兒就沒有心思看沿途的風景。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覺得身子復又着了地。
人卻還是被容景抱在了懷裡,而那姿勢卻像是坐在某處。
沒了那頭暈目眩的感覺,秦沐歌便奮力掙扎了起來。
纖細的四肢不管不顧地亂打亂踢着。
“別動,你想嫁給屋裡那個人嗎?”
身後容景的聲音醇厚如歌,就像正在彈湊的大提琴。
帶着絲戲謔和不容抗拒的味道。
兩人靠的如此之近,叫秦沐歌鼻間嗅到一縷淡淡的龍涎香味。
乾淨而純雅,如深谷綻放的幽蘭,令人沉醉。
秦沐歌被那聲音震住,老實下來。
她有些暈乎地想要回頭,偏生容景還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說不得話,更轉不過頭去。
“這樣才乖,你答應我不叫,也不亂動,我便讓你在這裡看出好戲如何?”
容景環住秦沐歌的纖腰,將她抱緊一些,調整好坐姿。
如此,秦沐歌后背正好貼在他堅實的胸膛,像個孩子一樣坐在他的膝上。
秦沐歌老實地點點頭,示意容景放開自己的嘴。
他捂得太緊,她有些呼吸困難了。
見她還算合作,容景慢慢放開了手,秦沐歌下意識又想要掙扎。
雖然自己的名聲早就被素雲夫人兩母女毀的差不多了。
但是如此被他抱着,實在不像話。
若是被人看見,那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不要亂動,一會子就有好戲看了。”
身後的容景發覺了她的不安,忽然湊近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熱熱地氣息噴在她的耳畔,讓她升起一股不明的酥麻之感來。
耳根不自覺的發熱,這使得秦沐歌更不自在,絞着手指,聲音壓抑如蚊蠅。
“我……我不作聲便是,你先放開我。”
“不放,我抱着舒服。”
容景的話很可惡,帶着痞痞的笑意,柔軟的脣竟似貼着她的耳朵在說話。
“你……”
秦沐歌縮縮脖子,原該生氣的。
偏生身體的反應很不爭氣,竟然被他弄得越發的麻癢,只想要快點脫了他的桎梏纔好。
“好生無恥是麼?呵呵,你不要再動,不然,我會更無恥。”
前面半句帶着絲戲謔,後面半句聲音卻是變得黯啞起來。
沙沙軟軟,就像踩在細細的海沙上一樣。
抱着她的雙臂也跟着收緊了一些,使得秦沐歌的身子和他貼得更緊了。
秦沐歌前世雖沒嫁過,但畢竟看過不少言情片,當然聽得出他聲音裡的異樣。
心裡就越發的慌,果然不敢再動了。
不過,不知爲何,秦沐歌感覺他並不會傷害自己。
此刻的容景像似個調皮的孩子在胡鬧。
只是——
秦沐歌眸光閃了閃,這纔有時間空下來觀察周圍的環境。
不堪倒罷了,一看竟然是將她嚇了一跳。
這竟然是離相府不遠的一處已經廢棄了的別苑。
而此刻,她正被容景抱着,坐在這別苑的高牆之上。
兩個人的面前,是從高牆裡面蔓延出來的濃密枝椏。
陽光透過樹葉,疏疏密密地灑落滿牆。
同時,亦是將兩個人的身影巧妙的遮掩住了。
再看那別苑的內院,似乎有兩道身影正糾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