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霍靖霆這一去許久沒有消息,方霧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窗外萬物復甦,已然一副春意盎然的景象,只是他這一去已多日,她心裡不踏實,就連看着窗外的美景,都覺得索然無味了。
想了片刻,方霧善毅然決定赴約。
下午時分,晏卿的車子抵達別墅門口,方霧善上了車,半小時後,車子停在郊區的一家別墅門口。
方霧善疑惑地進了門,打開門的瞬間,屋子裡嗆鼻的煙味撲面而來,屋子正中間聚集着一羣打麻將的人,邊上圍着幾個顏正條順的美女,像宮女一樣,服侍着幾個正在打麻將的男人。
巫雨也在場,她正坐在晏卿的大腿上,這麼冷的天,她居然只穿了一件抹胸連衣裙,宿兄半露,連衣裙緊緊包裹在她身上,襯得她愈發奧凸有致,露出精瘦毫無贅肉的身體線條,看起來讓人血脈噴張。
“你來做什麼?”見到她,巫雨挑起眉頭一皺。
“巫雨,別淘氣。”晏卿帶着笑輕哼一聲。“她是我請來的客人。”
“哦?就憑她?憑什麼?”
因着巫雨這句話,屋裡衆人的目光齊刷刷掃向方霧善。
見她跟巫雨長得一模一樣,雖然這幾人早就聽說了這事,還是忍不住揶揄:
“晏卿,還是你厲害,這玩女人差點連祖孫三代都玩遍了,這不,還惹上這麼整點的雙胞胎,難不成你最近換口味了,喜歡來三人行?”
晏卿沒說話,認真地打着牌,他抓牌的動作十分優雅,優雅到像是在品茗焚香。
“多嘴!”
坐在晏卿旁邊的男人見他聽了這話,也沒生氣,便擡頭看了眼方霧善,琢磨道:
“晏卿,你什麼時候口味變得這麼重?竟然對大肚子有興趣?怎麼?難不成她在*上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方霧善面色不變,笑着對晏卿道:“晏先生,你這屋子裡有股口臭味,我看還是打開窗戶通風比較好。”
這話一出,說話的男人立刻沉了臉。“你這個臭*,敢罵我口臭?”
方霧善毫不畏懼地直視着他,語氣依舊平和。
“不,先生,我離你那麼遠,當然不是在說你,除非你認爲自己的口氣大到能薰到10米以外的我!”
“你!你敢罵我!”他正要衝上來,看樣子是打算出手,卻被邊上的男人一把拉住了。“鄭鑫,別惹她,這是霍靖霆的女人,肚子裡懷的是霍家的種。
鄭鑫聽了這話,面色陡然扭曲起來。“霍靖霆?他的女人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說完,看向方霧善不善地說:“難道霍靖霆滿足不了你?還要你到外面來找男人?”
方霧善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依舊對晏卿道:“晏先生,屋裡的口臭味越來越濃了,麻煩你顧及一下我這個孕婦。”
“你……”鄭鑫氣紅了臉,明顯受不了這樣的氣。
“夠了!”晏卿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衆人卻聽出了他的不悅,識相地沒有再說話。
說完,他對下人吩咐道:“開窗!”
窗戶陡然打開,風一下子吹了起來。
屋裡的煙味很嗆鼻,這幫打麻將的人一根接一根地抽,不遠處,還有個癮君子在往手臂裡注視毒品。
打麻將的人卻都習以爲常一般,壓根沒人去注意到他。
方霧善心頭一怔,當下讓自己鎮定下來,晏卿他手頭人脈比自己足,既然他說有霍靖霆的消息,就不會有假。
忽然,晏卿推倒了麻將,嫵媚妖嬈的臉上有了一絲疲倦之色,“行了,打了一天*,我也乏了,你們都回去吧!”
牌局剛打到一半,他就推倒了牌,卻沒人敢就此說一句責怪的話。
“行,我們正巧也都困了。”其他三人打着哈欠站起身。
回頭看了眼吸毒的那位,說:“還在搞呢?可別注射過量把自己給搞死了。”
其中一人走過去,把吸毒的那位扶起來,責怪道:“老四,剛打了幾圈牌你癮就上來了,快走吧!別賴在這丟人了!”
名叫老四的年輕男子昏昏沉沉中抱過一個女人,剛想去解褲帶,就被別人一把拉住。
“得了,要玩出去玩,晏卿不喜歡別人弄髒他的地方。”
說完,拉着吸毒後產生幻覺的老四,離開了晏卿的別墅。
一瞬間,屋裡就空蕩起來,彷彿剛纔的熱鬧都是幻覺。
巫雨打着哈欠從沙發上站起來,瞥了方霧善一眼,而後聳聳肩,靠在方霧善耳邊低聲說:“霍靖霆剛走這幾天,你就閒不住,打算偷男人了?”
方霧善冷眼一挑,“巫雨,你說話還是這麼不討人喜歡。”
“方霧善,幾天沒見,你也一樣讓人討厭。”
巫雨惡狠狠說了這話,見晏卿走近,便在他嘴脣上咬了一口,才*地說:“我先上去洗澡,在浴缸裡等你。”
晏卿淡淡一笑,看不出是對她的邀約是否感興趣。
“坐。”巫雨一走,晏卿開口道。
“不用了,我時間有限,希望晏先生也能長話短說,不知道你這次找我來,到底圖的什麼?”方霧善開門見山道。
“這麼等不及就把話挑明白了,霧善啊霧善,你還真沒半點情趣!”
晏卿說着,給方霧善倒了杯紅酒,晃了晃端給她,“喝點酒!”
“抱歉,孕婦不能喝酒。”
晏卿不置可否,“是我欠考慮。”
等他一杯酒下肚,方霧善才迫不及待地問:“你信裡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以爲我說的很明白,我的意思難道還不夠清楚?你爲霍靖霆的事情着急,而我恰巧有他的消息。”
方霧善眉頭緊鎖,“所以,我要知道這個消息,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代價?難道在你心裡我是這種人?”晏卿似乎十分驚訝,言語間還帶着點傷心的成分,“沒想到你是這樣看我的。”
“行了,晏卿,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心知肚明,你就直說吧,這次叫我來到底是爲了什麼!”
“霧善,你真的很沒情緒,氣氛這麼好,你居然只想着那些掃興的話題。”
“跟他有關的,向來不是掃興的話題。”方霧善說完,下了最後通牒,“如果你再不說,我現在就走!”
晏卿一臉*溺地坐下,直勾勾地,興致盎然地盯着方霧善。
“還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呢!”說完,他輕輕撥弄着自己的髮絲,輕啓朱脣:“我是有霍靖霆的消息,而且還是個讓人高興的消息。”
“高興?”
聽了這個詞,方霧善的心一沉,能讓晏卿這種*高興的事情,八成不是什麼好事。“願聞其詳。”
“你知道嗎?”晏卿嚥了口紅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霍靖霆,號稱是特種部隊的一把刺刀,這次他去攻打w集團,原以爲是勢在必得,誰知提前走露了風聲,後來w集團在越南的基地發生爆炸,據說,現場血流成河……”
方霧善聽到後面,心倏地一疼。
“然後呢?”她剋制不住自己的激動,不由放聲道:“霍靖霆怎麼樣了?”
“不得不說,你男人點兒有點背。”晏卿挑脣笑道:“據說,現場慘不忍睹,雙方無一人生還。”
“無一人生還?”
方霧善反覆唸叨着這幾個字,眼前很快迷濛一片,不,不可能的!霍靖霆剛走沒幾天,怎麼可能就死在爆炸裡呢?這事沒有一丁點徵兆,發生的又這樣突然,且是從晏卿這種人口中得知的,她不相信霍靖霆真的死了!
方霧善很快鎮定下來,她嘴脣顫抖,卻拼命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你胡說!霍靖霆他沒有死!”
“可憐的孩子,你自己還是個孩子,這會子又爲他懷了雙胞胎,沒想到,他卻再也回不來了,真是想不到,你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我的日子怎麼過不需要晏先生爲我c心!”
方霧善眼眶通紅,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扶着沙發站穩身體,半晌才找再次回自己的聲音:
“晏先生,還是過好自己的日子吧!畢竟被妻子戴了綠帽子,19年後,又跟前妻的女兒搞在一起,不得不說,晏先生,還是爲你自己多操點心吧!我的事就不勞你煩心了!”
晏卿的表情陡然變得陰鷙,聲音也開始變得冷森,“你在激怒我?”
他陡然激動地一把掐住方霧善的脖子,怒道:“我說了,霍靖霆已經死了!死了!你爲什麼跟你母親一樣,總是這麼不聽話,啊?”
“聽話?我爲什麼要聽你的話?”
方霧善脖子被掐住,身體因爲懷孕變得十分笨拙,根本動彈不得,也不敢動作太大,怕傷到孩子。
她忽然勾起脣角,冷笑一聲:“晏卿,你以爲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