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銳見他這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急忙問:“靖庭,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
霍靖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半晌,他掀起眼簾,懶懶地掃了他一眼,哼道:“哦?哪件事?”
“別裝了!這個消息是不是你散播出去的?我的小區都要建成了,之前也沒上面提過會在周圍有動作,可現在忽然爆出來要建公墓,這事情明眼人一看就是針對我的!不是你又是誰?”封銳怒氣衝衝地說。
霍靖霆可真夠狠的,敢在小區邊上弄出一座公墓來,這可不符合規矩!然而在他霍靖霆眼裡,規矩又算的了沈母呢?他從小就喜歡不按規矩辦事。不管到最後,這座公墓有沒有建成,但這消息已經發布出去了,明天,會有多少業主過來鬧?就算他能把業主給壓下來,那後續銷售呢?現在房子還沒建成就出了這樣的問題,他這個小區的名聲是徹底毀了!
霍靖霆忽然擡起頭,一臉興味地抿脣,“這麼咬定是我針對你,說你心裡沒鬼都沒人信!”
封銳被他盯得不自然地避開眼,而後回頭看向他,“霍靖霆,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了,你跟封悅的婚事沒成,我封家又不是非得支持你霍家才行!既然你現在對我出手,那別怪我們撕破臉!”
霍靖霆冷哼一聲,表情瞬間冷了下來,有一瞬間,方霧善能清楚地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寒氣。
“封銳,你在威脅我?”
他鷹眸陡然緊眯,面如寒冰,氣勢逼人,就連身邊的空氣都冷了幾度。
他勾起脣角,聲音冷冽:“封銳,你知道威脅我的下場!”
只這一句不鹹不淡的話,說的封銳當場臉色一變,他似乎有些不甘心,想說什麼,卻最終沒說出口,半晌,才憋着氣,氣沖沖地走了。
臨走前,沈易淡淡地掃了方霧善一眼,他面上不顯,但急促的腳步顯露了他真實的心情。
等他們一走,霍靖霆才轉過頭,表情閒適地爲方霧善添了一杯咖啡,問:“還要別的嗎?”
“不用了。”方霧善放下筷子,滿足地眯着眼,“吃得很飽了,回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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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一出,網上就炸開了鍋,論壇上出了不少帖子討論這事,有人說這個決定下得很匆忙,看起來有點不正常。有人說,沈易這明顯是得罪了別人,才被人家往死路上趕。
然而,不論什麼,沈易又一次成爲熱議的焦點,而他的樓盤,因爲這個消息,成爲衆矢之的。
買了怡景花苑的業主,一聽到這個消息,連夜做了橫幅,聚集在小區門口,抗議這件事,當初怡景花苑可是給他們畫了一個大餅,說邊上要建生態園的,結果呢,這一轉眼就變成公墓了!這種荒誕的事情可真是聞所未聞的!
業主們怎麼能讓他們?
大家紛紛要求開發商退房還錢。
這也就罷了,因爲這個消息,沈易和封銳的資金鍊出現了斷層,建築商聽聞了這些事,也都開始趕着要錢了,房子邊上蓋墓地,房子賣不出去,買了的人又要退錢,他們建築商怎麼可能收回成本?
於是,這麼一鬧,房子停工了,業主要退款,每天鬧事,封銳和沈易也忙的焦頭爛額,處處託人找關係。
封銳和沈易急忙來到晏卿家裡。
一個眉目輕淡的女人來開了門。
“嫂子。”
女人沒說話,轉身回了屋裡。
兩人一路進了書房,封銳一進門就急道,“晏少,我們的事情你聽說了吧?這是怎麼回事?明明一切都打點好了,是誰中途改了主意?連封家和晏家的面子都不給?”
“哼!還能有誰?”晏卿輕柔柔地飄來一句冷哼:“趕跟我晏家作對,除了他霍靖霆,還能有誰!”
封銳聽了這話,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氣道:“他霍靖霆難道就不怕我們與他爲敵嗎?”
“怕?這世上就沒有他霍靖霆怕的事!”晏卿從容地坐在榻榻米上,擺擺手,聞着面前的香,道:“這事你找我也沒用,他霍靖霆既然能做得出,現在說什麼也都晚了。”
“晏少,你不能這樣說啊!現在你幫我找找人,也許還能撤回命令,到時候咱這樓盤還是能賣出去的!”封銳急紅了眼。
晏卿笑了笑,狹長的媚眼輕輕一挑。
“你以爲我沒試過?你來之前,我幫你打了好幾個電話,那幫老不死的,知道現在要大選了,是關鍵時刻,便誰也不得罪,做老好人,雖然嘴上答應下來,但我知道,他們什麼實事也不會做的。”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沈易問了句。
“辦法?”晏卿看向窗外烏黑的星空,半天,才冷聲開口:“那就只能祈禱大選的勝利了,屆時他霍家會從這個世界上永遠地消失,京城將是我晏家的天下,否則,一旦輸了,這事只能認栽!”
封銳不服氣,他向來看不慣霍靖霆事事壓他一頭,封悅喜歡霍靖霆這麼多年,還爲霍靖霆受過傷,霍靖霆竟然說不要她就不要她,也真夠狠的!現在,霍靖霆明擺着要對付自己,如此一來,封家也沒什麼可猶豫的,晏家未必就勝不過霍家,到最後,那最高的位置,還不一定是誰的了!
想到這,封銳眼裡露出凌冽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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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景花苑最終還是停工了,建築商要錢要不到,業主又天天鬧着要退款,可急死了封銳和沈易。
尤其是沈易,他可是拋售了沈大生的股票破釜沉舟投資到這塊地上來,家裡該賣的值錢東西都賣了,該借的錢也借了,他現在還欠別人一個億的高利貸,如果不能賣掉這些房子,他哪來的錢還債?
沈家早已被從沈大生的領導位子上拉了下來,沈易的父親現在身體不好,基本也不管事,而現在,沈家僅剩的沈大生股票,如果全部賣出,就算勉強能還債,可是,他已經傾家蕩產來做開發了,現在居然又一次賠了進去,這一次,如果他再次失敗,他怎麼能面對這樣的打擊?
沈易消沉地窩在沙發上,他不耐煩地扯開自己的領帶,狠狠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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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慕心看過新聞,見他心情不好,便笑着端了杯水給他。
“易哥哥,你喝點水。”
誰知沈易卻一把打翻了水,將所有水一股腦潑到安慕心頭上。
水順着她的臉龐滴落在茶几上。
安慕心眯着眼,抹掉眼皮上的水,才委屈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說:
“易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慕心哪裡做的不好讓你不開心了?”
沈易一把抓住她的頭髮,砰的一下按到茶几上,面色扭曲地罵道:
“是啊,你哪裡做的都不好,你爲什麼不像方霧善那樣有錢?你爲什麼不能在事業上支持我?你爲什麼不能掌管方家?安慕心啊安慕心,如果我倒了,你也別想好過!”
安慕心被抓着頭髮,疼得眼淚都要下來了,她帶着哭腔說:
“易哥哥,是慕心不好,你別生氣了,又不是我故意不想掌管方家,可是爸爸現在對我並不親,爺爺又不喜歡我,方家還有方霧善在,爺爺怎麼可能讓我掌管方家?”說完,她喃喃自語說:“除非,方霧善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沈易眯着眼,諷刺一笑,“你說什麼傻話?就算她不在了,可方如山還活着,你以爲他一定會讓你繼承方家?”
“爲什麼不?”安慕心睜大眼睛說:“我身上流着方家的血液,如果方霧善不在了,當然得由我來繼承方家!”
沈易笑了,“安慕心,你還真夠天真的,只要方老頭子立一份遺囑,把所有家產捐給別人,最終,你一分錢都得不到!”
“什麼?”安慕心面色一變,她柔弱的臉上露出一絲與外表不服的算計來。“那該怎麼辦?”
沈易也算是走投無路了,他實在無法想象再一次失敗的滋味,原本一直順風水水的他,居然連連受到挫敗,眼看就要傾家蕩產了,他不能坐以待斃,什麼都不做。
想到每個月都要支付的高額貸款利息,沈易忽然露出一個殘忍的笑來。
“慕心,只要方老頭子死前立了遺囑,把所有家產都給你,那麼,你就能光明正大繼承方家了!”
“什麼?”安慕心頓時陷入沉思。“可是方老頭子現在活得好好的……”
沈易忽然一臉冷笑地湊在她的耳邊,聲音不帶絲毫溫度地說:
“該你表現的事情到了,他活得好好的,就讓他出點事不就得了?老年人,身體哪能那麼硬了?就算從樓梯上摔下來、半夜上廁所猝死、或者吃藥不當死亡……這一切,全部事在人爲!”
安慕心被方霧善收拾怕了,想到安如蘭爲了替自己頂嘴,最終被關進了牢房,落得個瘋癲的下場,她猶豫地搖搖頭,否決了這個提議:
“不行,我不能那麼做,方霧善一定能查出來的!”
“查?半夜猝死去哪裡查?”沈易不屑地冷哼:“怎麼?怕了?是誰說願意爲我付出一切的,才讓你對付個老頭子你就不願意了?再說了,這事做成的,獲利的是你!難道你就想一直被方霧善壓着,入不了方家的姓,一直做個卑微的私生女嗎?”
“不!”安慕心激動地搖頭,“我不要!我一定
從前她總是跟方霧善勾心鬥角,從來都只想讓對方名譽掃地,一無所有,雖然她曾經在方霧善的剎車上動手腳,可這還是第一次*裸地袒露殺人的念頭。
只是,她現在也算是一無所有了,她名聲掃地、聲名狼藉、被人唾棄,昨天出門還被人扔了白菜,簡直就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可是,當名聲就算再順利又怎樣?能賺幾個錢?但不如繼承了方家,坐擁天價財富,每日派對、旅遊、化妝打扮、參加各種新品發佈會,做個真正的富二代最好了!
想到這裡,安慕心狠下心來,眼神閃過一絲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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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天上下了很大的雨,已經是隆冬了,可是這雨下的跟夏天一樣急。
雨不停拍打在窗子上,呼嘯的寒風吹起落地窗簾,方霧善看着這糟糕的天氣,心裡不知爲何有些慌亂,她來到窗邊,關了窗戶,開了暖氣,洗漱好便躺到了*上。
本來打算看會書,卻不知何時,進入了夢想。
她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黑夜裡似乎總覺得有人在看着自己,盯得她心裡慌亂,總想睜開眼睛一看究竟,可也許是太累了,她的眼皮十分沉重,無論如何都睜不開,於是,她跌落到了一個無比讓人心慌的夢裡。
夢裡的場景不停變幻,一會是前世一會是現在,她看到於惠心、看到方如山、看到霍靖霆……這些人不停變化着面孔,快到讓她抓不住,忽然,場景換到了醫院,只見方如山癱在病*上,眼神無助又充滿擔憂地看向她,前世的她還不知道周邊的人全是虎狼,只顧哭着看向爺爺,方如山說不出話來,只有眼神泄露了他在這世上還有一件憾事——沒能把孫女託付給值得信賴的人。
而後,他的心跳呈現直線,緊接着,他永遠閉上了眼睛,方霧善在他邊上不停哭不停哭,哭到嗓子都啞了,也沒把他哭醒。
這種難過的感覺太過於真實,以至於方霧善驚醒後,滿頭是汗,眼角全是未乾的淚水。
她撐着*坐了起來。
怎麼回事?前世都過了那麼久,她怎麼又夢到方如山死前的畫面了?
嗓子有些乾啞,起*給自己倒了杯水。
方霧善一口喝下,當溫熱的液體溫暖了她的胃部,方霧善這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心悸也沒那麼嚴重了。
她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眼裡閃過許多情緒,她總覺得自己能抓住這個夢傳遞給自己的訊息,可是剛要抓住,卻又一閃而過。
忽然,落地窗的門栓動了動,方霧善一怔,下意識看向窗外。
只見風雨中,一個高大英挺的男人,正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
他一身溼透,頭髮耷拉在額前,不停滴着水。
方霧善連忙衝過去,爲他把門栓完全打開。
“你……你還會撬鎖?”方霧善震驚了,他一個堂堂特種兵首領,按理說不是應該很酷地踹門而入嗎?怎麼還需要開鎖這種看起來並不磊落的技術?
霍靖霆哼了聲,接過她遞過來的浴巾擦了擦身子。
“去洗個澡吧?”
“好。”
一個澡洗完,霍靖霆身上冒着冷氣從浴室走出來,方霧善摸了摸他分明的腹肌,驚道:“你用冷水洗的澡?”
“嗯。”
“不冷?”
“習慣了。”霍靖霆擦了擦頭髮,這才掀起眼簾,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本來已經睡了,只是做了個噩夢,忽然醒了。”
“一個夢就把你嚇成這樣?”拉着她坐到*上,霍靖霆一雙鷹眸掃了眼她驚魂甫定的神情,冷聲開口:“做了什麼夢?”
方霧善猶豫片刻,把這個夢講給他聽。
霍靖霆聞言,沉默片刻,而後道:“別擔心,只是個夢而已。”
方霧善笑笑,“是啊,夢也不能當真,可能是我思慮過度吧?人家不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霍靖霆摟着她,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睡吧,我等你睡了再走。”
“今晚不交公糧了?”方霧善挑眉,一臉打趣。
“攢着,下次一起!”霍靖霆靠在她耳邊,*地說:“下次叫你下不了*。”
方霧善臉一紅,連忙鑽進被子裡。
霍靖霆幫她掖好被角,看着她一臉害羞地閉上眼睛,直至沉沉入睡。
等她呼吸均勻後,霍靖霆轉頭看向窗外,一雙黑眸冷如寒潭,裡面私似有萬千情緒,晦暗不明,片刻後,卻又消失不見。
他看向被子裡包裹着的女人,陷入沉思。最近正是關鍵時期,霍家必然會使得方家受到牽連,從現在到大選後,她的安全都需要特別注意。撇開這個不談,只那個女人就得防着……
想到這,霍靖霆已然有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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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方霧善正常上學,日子悄悄過去,眼看就要放寒假了,這也意味着要迎來一年一度的期末開始,現在她的成績依舊穩佔年紀前十名,雖然不是數一數二,卻也是她滿意的成績了,畢竟人家一心一意學習,可她除了學習還得張羅公司的事情,哪邊都放不下,一心二用,怎麼可能比得上人家?除非是真的天才。
今晚有個元旦晚會,學校要舉辦活動,方霧善所在的班級也出了一個話劇,方霧善在話劇裡演了一個賣花的女孩。戲份不多,只是他們班的節目壓軸舉行,因此,今晚肯定得遲點回來了。
等方霧善的身影離開了方家,安慕心纔打扮得美美的,頤指氣使地進入了方家。
張管家一臉防備地看着她,“你怎麼來了?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
“不歡迎我?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方家養的一條狗,也配跟我大喊大叫的!”安慕心面無扭曲地罵道。
張管家一滯,指着她說:“就算我是方家養的一條狗,也輪不到你指手畫腳的,只要我還是這個家的管家,我就有權管理這個家的一切,包括讓你現在就滾出方家!”
安慕心紅了眼,氣道:“你說話當心點!我這次是來找爸爸的!”
“大少爺不在家!”
“那我就在這裡等他回來!你總不能不讓我找的我的親生父親,要是你敢阻攔我,回頭我把這件事告訴他,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安慕心抿着紅脣,冷嘲道。
張管家聽了這話,沒再說什麼,她皺着眉頭看向安慕心,總覺得這條美女蛇詭計多端,上次居然敢在小姐的剎車上動手腳,這次難保不繼續動歪腦筋……
想到這,張管家一臉防備地站在安慕心的身後,眼觀鼻鼻觀心站定。
“你幹什麼?”安慕心眉頭緊鎖,“滾遠點,站我後面幹嘛?”
張管家冷哼一聲,擡起下巴笑道:“不好意思,安小姐,我是這個家的管家,我愛站哪裡是我的事,你要是不樂意看我站在這裡,你可以走啊!”
安慕心氣得直跺腳,“你故意要跟我作對,是吧?”
“不敢!我只是怕安小姐你再不小心動了什麼東西,於是,便在這看着。”
“張管家!你!”安慕心指着她氣哼:“你給我等着。”說完她氣沖沖地走上樓。
張管家眉頭緊鎖,她不明白安慕心這一次過來,到底是爲了什麼事!她總覺得這個女人一肚子壞水,似乎在打什麼主意……
當晚,方霧善很久都沒有回來。
方如山看着窗外的大雪,擔心地問:“霧善還沒回來?”
“還沒呢,說是今天有元旦匯演,遲點回來,我讓司機去接了,您先睡吧!”張管家妥帖地說。
“元旦匯演?”方如山自言自語道:“時間過得這麼快。”
“可不是麼,眼看就要過年了。”
方如山洗漱好,在*上躺了下來,張管家服侍他睡下,臨走前笑問:“老爺,要我爲你關燈嗎?”
“好。”
燈陡然關掉,屋裡開始陷入一片漆黑。
方如山躺在*上,反反覆覆睡不着,外面下了這麼大的雪,眼看着屋頂和地上都積了厚厚的一層,這樣的大雪天,開車應該很不安全,剛剛他怎麼會忘記提醒張管家,要司機小心開車呢?
霧善這會子回來,應該不會出事吧?
這樣想着,方如山起身給張管家打了個內線電話,吩咐過後,纔再次睡了下來,這一次,他沒了心事,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夜半時分,方如山睡得正沉,卻忽然覺得*頭有個身影正杵在那裡,他一驚,陡然從*上跳了起來。
“是誰?”
畢竟是經過市面的人,他並未慌張,只是沉聲喝道:“到底是誰!做這種鬼鬼祟祟上不了檯面的事!”
許是沒料到他會這麼鎮定,那人一怔,嚇得後退了一步,然而,這當下,方如山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硬生生把她拉到了面前。
黑夜中,饒是沒有一丁點光亮,可方如山卻依舊憑藉自己的眼睛辨認出了眼前的人。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