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褚小姐請,這是我們百泉縣最好的飯店,主廚廚藝還不錯,今天還有最新鮮的長江刀魚,這魚格外的鮮美,今天正好讓兩位嚐嚐。”錢泗銘一掃過去官二代的彪悍作風,此刻態度完全的放低下來,笑着招呼着衛仲霖和褚若筠。
“兩位裡面請。”王朝和錢泗銘關係挺不錯,平日裡也都是一起玩,此時也揚起笑容招呼着兩人,率先進了酒店引路。
衛仲霖和錢泗銘是表兄弟,錢夫人的孃家正是潭江市衛家出生,不過真正讓王朝看重的還是京城來的褚若筠,若是能和褚家搭上關係,對王家絕對是一個大助力。
酒店的經理知道錢泗銘和王朝要招待貴客,親自安排了最豪華的包廂,上的也是今年清明前的毛尖,唯恐一個不慎得罪了四位貴客。
“刀魚主廚已經做了。”聽到經理的吩咐,服務員小跑過來低聲回答。
“那就好,記得,今天一定要招待好,這些可都是祖宗,一點差錯都不能有!”經理抹了抹額頭上不存在的汗珠子,稍微鬆了一口氣。
半個小時後。
“你說什麼?刀魚沒有送到錢少和王少這一桌?”經理直接傻眼了,千小心萬小心,偏偏還是出錯了!
經理急的直跺腳,憤怒的瞪着龜縮着腦袋的服務員,“你是怎麼問話的!刀魚可是今天的主菜,還不去換回來!”
“經理,錢少他們還沒有來的時候,刀魚已經被其他客人給點了,我們給弄差了。”服務員也是一臉的苦色,這麼貴的刀魚,尋常人根本不會點。
之前去廚房問的時候,廚房的確是在做了,但是這刀魚根本不是王朝這一桌點的菜,刀魚一做好就被送到點菜的那一桌客人那裡了,結果這才知道弄了個大烏龍。
“什麼?還有其他人點了刀魚?”經理眼睛也瞪大了,之前還擔心這刀魚死了虧大本了,結果現在兩桌都點了,可是偏偏二斤刀魚只夠一桌子食用,一想到錢泗銘的脾氣,經理恨不能一頭撞死自己。
“不管了,先將刀魚給換回來,那一桌客人該怎麼賠償就怎麼賠償!”經理急忙的抓着服務員大步向着大堂方向走了過去,不管如何錢少這邊是千萬不能得罪的,否則這酒店也不用在百泉下開下去了。
不管如何,這五千多的刀魚的確夠鮮美,雖然還沒有品嚐,但是陶沫已經聞到了刀魚的香味,嫩白的魚肉上點綴這碧綠的蔥花,只是簡單的清蒸,可是濃濃的魚鮮味已經撲鼻而來,勾的陶沫肚子裡的饞蟲都叫起來了。
“這是兩位的刀魚,請……”品嚐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大堂裡突然傳來咚咚的急切腳步聲,端着盤子的服務員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卻見經理領着另一個服務員急匆匆的向着自己狂奔而來。
“將魚端回來!”經理急的吼了一嗓子,一看盤子裡還完整的一碟子刀魚,這才徹底送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有吃!”
陶沫舉的筷子又放了下來,不解的看了一眼火急火燎的經理,“怎麼了?”
“抱歉,兩位,這刀魚之前已經被其他桌的客人預訂了,前臺這邊接待的服務員弄錯了菜單,真是非常抱歉,今天的消費本酒店買單,廚房這邊馬上給客人重新上一碟清蒸比目魚算是補償。”經理站直了身體,又恢復了良好的職業素養,笑着向着陶沫和陸九錚解釋着,一邊使着眼色讓服務員將刀魚送去錢泗銘的包廂裡去。
陸九錚看着陶沫那一臉失望,眼巴巴的瞅着刀魚的模樣,面癱臉一沉,冰冷的鳳眸銳利的射向一旁端着盤子的服務員,冷聲命令:“將魚放下!”
“呃……是!”被陸九錚突然冷厲肅殺的氣勢震懾到,服務員下意識的回答的同時,動作迅速的將手裡的刀魚放到了桌子上。
筷子伸了過去,陸九錚夾了一筷子鮮嫩的魚肉放到了陶沫的碗裡,“趁熱吃。”
原本以爲事情算是解決了,可是看着已經被筷子夾破的刀魚,經理一臉死了爹孃的灰敗模樣,呆愣愣的看着陸九錚,只感覺那一筷子一筷子不是夾在魚身上,而是戳在自己的心臟上,完了!都完了!
這味道真的好鮮美!吃了一口魚肉的陶沫享受的眯了眯眼,這入口即化的肉質,鮮嫩多汁的味道,好吃的讓人連舌頭都要吞掉了,吃了一筷子之後,陶沫就忍不住的夾了第二筷子,雖然價格貴的離譜,但是這味道也真是一絕!
“還有事?”魚肉味道的確不錯,陸九錚冷眼看着傻愣的站在一旁的經理和兩個服務員,肅殺的眼神銳利逼人,這種不靠譜的藉口也敢拿出來說。
刀魚已經被吃了,還能說什麼?垂頭喪氣的經理呆愣愣的向着包廂的方向走了過去,這一下該怎麼和錢少交待?一想到錢泗銘那暴烈的脾氣,經理雙腿一個顫抖,明年的今天一定是自己的忌日。
包廂裡,錢泗銘是典型的官二代性子,紈絝浮躁,明顯被褚若筠看不上,王朝卻精明多了,爲人處世也圓滑,和衛仲霖和褚若筠之間交談的還算愉快。
“我去看看菜好了沒喲?”發現自己搭不上話,錢泗銘臉色有些的陰沉,可是也知道這不是自己發火的場合。
錢泗銘冷着臉站起身來向着門外走了過去,看着耷拉着頭走過來的經理,點了點下巴,“刀魚怎麼還沒有送上來?”
“錢少!”臉色蒼白的冒着冷汗,經理吞了吞口水,驚恐萬分的看向錢泗銘,“這出了一點差錯,刀魚被另一桌客人給吃了,不過我已經阻止了,可惜對方不給面子!”
爲了不得罪錢泗銘,經理將責任都推到了陶沫和陸九錚的身上,想了想,經理也恢復了一點精神,急忙開口:“剛剛服務員送錯了桌,我過去剛準備將刀魚給換回來,誰知道那客人才蠻橫,直接就吃了起來,我想阻止也來不及了,這才誤了錢少你招待客人!”
原本因爲染了A字頭的病,這些天錢泗銘的心情就非常差,剛剛在包廂裡又明顯被褚若筠看不起,錢泗銘心情更是不悅,這會聽到經理這麼一說,眼中戾氣頓時迸發而出,一腳向着經理狠狠的踹了過去。
“你他媽的怎麼辦事的?送錯桌了?你怎麼不把自己送錯桌!”暴怒的開口,一肚子火氣沒處發的錢泗銘狠狠的踹了經理兩腳,陰冷着眼神冷笑着,“我倒要看看誰吃了雄姿豹子膽敢和我搶菜!活膩味了!”
顧不得被踢痛的腿,經理忙不迭的站直了身體,點頭哈腰的賠罪,“錢少,我這就帶你過去,我真的阻止,可是對方不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