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民醫院,病房。
操權擡手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二十多分鐘之前陶野打了電話過來說來醫院,按理說這會應該到了,可是站在病房陽臺上的操權向着樓下了看看,並沒有看到陶野的身影。
“你要去哪裡?”病牀上,盧輕雪放下手機看向打算出去的操權。
因爲一直在醫院,所以盧輕雪這幾天都是素面朝天,雪白的肌膚,妖嬈勾人的雙眼,即使穿着藍色的病號服,但是絲毫不減她的女性魅力,只可惜這魅力對操權卻是免疫。
不死心的盧輕雪更是故意和操權作對,甚至會在言語和神情上挑逗那些男醫生,至於最開始關於她和操權是戀人的傳言也被盧輕雪否定了,只說是操權這個大兵意外的害了她受傷,所以纔會來醫院陪房。
所以醫院那些單身男醫生更是卯足了勁的來病房,說是查房,不過是想要和盧輕雪套近乎,畢竟這樣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女,誰見了都忍不住心動,可惜盧輕雪越是如此,操權越是反感。
“和你無關。”冷聲開口,黝黑的剛正臉龐上滿是冷淡,操權不喜有些輕浮的盧輕雪,尤其是這幾天盧輕雪總是變着法的折騰,讓操權這個性格粗獷的北方漢子更是厭惡。
但是爲了得到鉀X元素的座標線索,操權又不得不按耐着火氣留在病房裡,所以兩人之間的關係絕對算得上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
“我肚子餓了,給我削個蘋果。”相對於操權的煩惱和惱火,盧輕雪卻是心情極好的依靠在牀上,順了順散落下的黑髮長髮,挑釁的看着身材健碩如同黑熊一般的操權。
眉頭直皺,半個小時之前,盧輕雪才讓操權洗了葡萄,一個小時之前則是讓操權跑去醫院外的一家特色攤子上買了紅糖米糕,而一個半小時之前則是嫌棄醫院早飯不好吃,讓操權去了外面的連鎖早餐店打包了一份早飯過來。
一個早上的時間,盧輕雪已經摺騰了操權好幾次,這會看到她又開始要吃蘋果,而且操權敢肯定,盧輕雪吃不到兩口就打着保持好身材的藉口將蘋果丟果盤裡。
“操團長,我要是吃不到蘋果,心情就不好,心情一不好,人就容易健忘,那什麼座標我估計就記不住了!”勝券在握的盧輕雪得意洋洋的開口,看了一眼果盤裡的五六個蘋果,挑了一個又大又紅的,擡手向着操權丟了過去。
操權壓下怒火,接住蘋果,拿過一旁的水果刀,咻咻咻!動作極快的削着蘋果皮,片刻之後,將蘋果遞了過去。
“操團長,麻煩切小一點,我左手打着點滴,右肩膀上有傷,胳膊擡不起來,還需要操團長你餵我吃了。”嫵媚一笑,盧輕雪眨了眨眼,卻是故意不接蘋果,擺明了是吃定了操權。
將蘋果切小塊也就算了,還讓自己喂!操權牙齒咬得咯咯響,火大的將手裡頭的水果刀啪一聲拍在牀頭櫃上,黑眸裡噴着火,“你要吃就吃。”
可惜三分鐘之後,爲了得到座標,操權不得不低頭,將蘋果切成了小塊,然後喂到了盧輕雪的口中,估計是第一次這麼親密的喂人吃東西,操權餵食的動作格外的粗暴,填鴨式一般,恨不能將整個蘋果都塞到盧輕雪的嘴巴里。
差一點被塞進嘴巴里的蘋果給卡住了,盧輕雪快速的咀嚼吞下去之後,看着操權又迅速的拿着一塊蘋果餵過來了,勾人的目光裡劃過一抹算計,張開嘴的同時頭部往前一傾,咔嚓一下咬住了操權的食指。
皮粗肉厚,這點痛操權根本不在意,冷眼看着盧輕雪,輕蔑冷笑,“你屬狗的嗎?”
這頭蠢熊的皮有多厚!盧輕雪氣惱的一瞪眼,牙齒愈加的用力,偏偏操權卻依舊冷着黝黑的老臉,任由盧輕雪咬着,兩個人就這麼僵持住了。
“你咬夠了沒有?”冷聲厭惡的開口,在盧輕雪松口的一瞬間,操權將手給抽了回來,盧輕雪咬的夠狠,操權食指上多了兩個深深的牙印,咬破了皮,牙印上沁着血珠子。
呸!自己是傻了!這頭大蠢熊說不定上完廁所還沒有洗手!瞄了一眼操權被咬的手,盧輕雪也感覺自己挺幼稚的。
可是每一次看到操權那鼻子不是、眼睛不是的嫌棄眼神,盧輕雪就感覺火氣蹭蹭的上來了,每一次都和操權槓上了,活像是生死仇人一般。
又看了一眼時間,陶野性子沉穩,既然說了要過來,這會還沒有來,操權莫名的有點擔心,畢竟之前陶野和郭巡宇起了衝突,想到這,操權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沾着口水的手指打算出去看看。
“喂,你到底要去哪?”看着操權二話不說的又要走,盧輕雪頓時感覺到不痛快了,拿出殺手鐗來威脅,“不要忘記了你這個月可是來服侍我的,得聽我的命令。”自己就有那麼討厭,讓這頭蠢熊總想着離開,一刻都不願意和自己多待一會。
盧輕雪越是想知道,操權越是不想告訴她,根本不理睬叫罵的盧輕雪。冷着黝黑的臉龐繼續向門口走了過去,明光幫操權感覺問題不大,豫音集團倒是有點讓人捉摸不透。
“操權!”看着已經開門打算出去的操權,盧輕雪嬌媚的臉被氣的鐵青,順手抓起一個蘋果就向着操權的後背砸了過去,砸死這頭蠢熊得了。
對於背後的偷襲,操權身體微微一側,咚的一聲,蘋果砸到了門上隨後掉在了地上,操權卻是頭也不回的打開門。
“我來查房。”站在病房門口的男醫生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整個樓層的醫生和護士都習慣了每天病房裡的吵鬧聲和打砸聲,操權和盧輕雪兩人就像炮仗一樣,碰到一起就炸起來了。
操權側開身讓男醫生進去,剛打算邁開腳離開,一旁男醫生突然開口:“盧小姐,你的點滴回血了,快將手放下來!”
原來剛剛盧輕雪扯動了左手點滴的針頭,造成了回血,這會兒點滴管裡已經有一大截的回血。
盧輕雪扭頭看了一眼,卻根本不理會,固執的盯着操權寬闊的後背,“操團長,你幫我拔針。”
男醫生看着避開自己動作的盧輕雪,頭都大了,就算起了爭執鬧彆扭,也不能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眼瞅着回血越來越多,可是盧輕雪卻依舊不肯讓醫生將針頭拔出來。
操權依舊站在病房門口沒有回頭,病牀上盧輕雪則依舊任由鮮血順着點滴管迴流,兩人就這麼僵持起來。
一旁的男醫生無奈的看了看兩人,最後不得不向着操權開口:“操團長,要不你就幫忙拔一下針,這血都回到點滴瓶裡了。”不管如何,男人總該讓着女人的。
“盧輕雪!”操權回頭火大的開口,掃了一眼已經血紅一片的點滴瓶,虎着臉大步走了過來,那兇狠十足的氣勢,再加上操權超過一米九的魁梧身軀,讓病牀前的男醫生嚇的一個哆嗦,操團長這表情活像是要殺人一般。
盧輕雪就這麼固執的瞪着操權,問他去哪裡,他偏不說!哼!
快速的將針頭從盧輕雪的左手背上拔了下來,看着點滴管裡的鮮血,操權氣的夠嗆,明明盧輕雪看起來也是清清瘦瘦的一個人,卻偏偏將操權氣的想要殺人,可是一看她那沒多少肉的臉,操權真擔心自己一拳頭下去將人給打死了。
就在這時,走廊裡突然傳來急切的腳步聲,卻見兩個黑色西裝的男人此時快步的跑了過來,一個人額頭上還流着血,另一個人好像是右肩膀受傷了,這會左手正抱着肩膀。
操權之前跟着陶沫去過陶家幾次,還和陶家的保鏢切磋過,所以倒是認得這兩人,此時一看他們的表情,操權臉色一變,沉聲開口:“陶野出事了?”
一看病房裡並沒有陶野的身影,兩個受傷的保鏢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操團長,少主沒過來嗎?”
另一個保鏢快速的拿出手機撥打了陶野的手機,可是手機裡卻傳來了關機的提示音,之前他們以爲已經攔截下暗中的敵人,陶野下車的地方距離第一醫院也不遠了,只要到了醫院這邊,陶野就安全了,可是誰知道還是出事了。
男醫生見狀也知道出事了,快速的將盧輕雪手背上的傷口處理了一下就出去了,還順勢將門給關上了。
“剛剛出酒店之後就發生了車禍,洪爺派過來的人替我們攔住了第一波的敵人,快到醫院的時候,又有兩輛車瘋狂的撞了過來,爲了少主的安全,我們讓少主下了車,去阻攔後面的車子。”
一旁的保鏢快速的將事情說了一遍,當時情況太危機,後面追趕的兩輛車像是瘋了一般,根本不管是不是鬧市區,將油門加到最大的衝過來,明擺着是要同歸於盡。
所以陶家的保鏢爲了陶野的安全,纔會將他半途放了下來,畢竟當時的地點距離醫院也就十分鐘左右的路程,只要到了操權這邊,陶野就安全了,現在想來醫院這邊只怕也有敵人埋伏着,所以陶野纔會出事了。
“你們通知陶丫頭和洪爺,我去查看醫院這邊的監控錄像。”操權神色帶着幾分凝重,也有一絲的後悔,之前自己如果下樓去接陶野,他或許就不會出事了。
“我跟你一起過去。”見到出事了,盧輕雪掀開被子快速的下了牀,雖然沒有得到操權的迴應,卻還是固執的跟在了他身後。
盧輕雪此時才知道操權剛剛一直要出去的原因,只怕就是因爲陶野要過來,可是因爲自己的阻攔,操權纔會被絆住了,而偏偏就出事了,想到這裡,盧輕雪眉頭也皺了起來。
保安室這邊,操權亮出了軍官證之後,立刻查看起監控錄像,幾分鐘之後,操權目光緊盯着電腦屏幕,上面定格的是陶野快步進入醫院後巷的畫面,可以看得出後面跟着七個人。
而過了幾分鐘之後,一輛商務車停在了後巷這邊,也擋住了監控探頭,但是商務車離開之後,陶野和之前的七個人都沒有再出現過,這說明他們都是被商務車帶走了。
“裡面沒有監控了嗎?”操權沉聲開口,對方是有備而來,而且一共來了三波人,鐵了心的要抓陶野,而陶野雙腿才痊癒不久,會出事也不奇怪,此時操權更加自責當時沒有出去接陶野,說不定就能將人給救下了。
一旁保安搖了搖頭,“後巷這邊太偏,是個死衚衕,醫院的垃圾都丟在這邊,平常除了清潔工沒有人過去,所以就巷子口有個監控探頭。”
知道監控錄像這邊是不指望有什麼線索了,操權沉着臉出了保安室,盧輕雪也快步跟了上來,看着操權冷硬的臉龐,莫名的感覺心裡頭沉甸甸的難受。
陶沫昨晚上熬夜看完了任五爺的日記,又看完了豫音集團的資料,清早被陶野趕回去補眠了,結果睡了剛好兩個小時,手機鈴聲就急促的響起了起來。
當聽到電話另一頭陶家保鏢的敘說,陶沫睡意全無,倏地一下從牀上跳了下來,“我知道了,你立刻通知盧經理,調用所有陶家在石溪的人,還有讓洪爺借調人手給我們。”
情況越是危急,陶沫看起來卻更加的冷靜,只是那平日裡總是顯得柔和的面容此時卻覆蓋了一層寒霜,清冷的雙眼裡迸發出讓人驚恐的寒意,“不,不用去醫院了,明光幫既然敢動手,勢必會派人在醫院保護郭巡宇,調集所有人,我們來一個釜底抽薪!”
“是,大小姐。”陶家保鏢立刻應聲,莫名的感覺電話另一頭傳來一股懾人的殺氣,陶沫在陶家算是一個獨特的存在,明明看起來是個柔和乖巧的小姑娘,卻有一身精湛的醫術,更爲震驚的是陶沫的身手,在陶家是無人能敵。
而此時,聽着陶沫下達命令,尤其是“釜底抽薪”四個字滿滿的含着殺機,讓陶家保鏢明白,大小姐是真的怒了,只怕會帶着人直接衝了明光幫的總部,這些年陶家一直韜光養晦,此時,陶家在場的幾個保鏢莫名的感覺到了熱血沸騰起來。
同一時間,洪爺的住宅。
洪爺就是怕明光幫會對陶野動手,所以纔會派了人在暗中保護陶野,誰知道還是出事了,此時洪爺神色有些的冷,臉上一貫和善的笑容完全消失了,無形裡透露出一股子駭人的煞氣,讓人明白這個看似彌勒佛一般的老者當年可是石溪市道上讓人聞風喪膽的洪爺。
“洪爺,剛剛陶家這邊找我們借調人手。”錢三刀恭敬的站在洪爺的身旁,陶野這邊一出事,洪爺就收到了消息,石溪市雖然是洪爺的地盤,但是具體這件事要如何處理,還需要看陶家的態度,陶野失蹤,如今只能看陶沫的態度。
“將所有能調動的人手都調過去,三刀,你親自過去一趟。”洪爺緩緩的開口,右手咔嚓咔嚓的轉動着掌心裡的文物核桃,老神在在的開口:“明光幫沒這麼大底氣,只怕是何家暗中出手了。”
明光幫雖然一直野心勃勃,尤其是之前依仗着騰市長,更是想要取代洪爺在石溪市的地位,但是洪爺盤踞石溪市黑道多年,他的勢力根深蒂固,明光幫蹦躂的再厲害也只是跳樑小醜,不足爲懼。
但是今天明光幫的行動明顯透露出了一股子的詭異,騰市長倒臺了,明光幫最大的依靠已經沒有了,這個時候明光幫還敢大張旗鼓的行動,尤其是在豫音集團要和陶家合作的節骨眼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明光幫背後有人撐腰。
洪爺明白在西南省和陶家有仇的只有何家,也只有何家纔有這個底氣調動大量人手,藉着明光幫的手來對付陶家。
“是。”錢三刀沒有任何的推辭點頭應下,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洪爺,錢三刀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洪爺,我們將人手都調出去了,若是明光幫是聲東擊西,洪爺你這裡太危險了。”
洪爺聞言不由的笑了起來,心裡頭清楚這是錢三刀擔心自己,笑着安撫:“你放心過去支援陶沫,騰市長下去了,郭泰即使巴結上了何家,也沒這個膽子敢對我出手,就算他有這個野心,明光幫那都是烏合之衆,不足爲懼,他們能抓住陶野,只怕還是何家出動的人手。”
沒有了後顧之憂,錢三刀也不再猶豫,立刻轉身離開,帶着一批手下去支援陶沫,若是能一舉剷除了明光幫,日後的石溪市也就太平了,想到這一點的錢三刀微微一怔,洪爺是不是也有這個打算,所以才讓自己將人都帶出來了。
半個小時之後。
“陶丫頭,你這是要幹什麼?”看着陶沫這邊二十多個陶家的手下,一個一個滿臉的血煞和血腥之氣,這讓操權不由皺了皺眉頭。
利用鋒刃外圍的人操權已經查到了陶野的下落,果真是明光幫動的手,一起被抓的還有齊思念,兩人被關押在明光幫的總舵,位於南邊的度假山莊裡。
明光幫的生意也挺多,酒吧、賭場、旅行社、酒店、貨運,基本來錢快的生意都攙和了一腳,而這個度假山莊被成爲郭園,以前是廢棄的一個小景點,後來被明光幫買下來了,花了大價錢休憩了一番,就成了明光幫的據點。
郭泰和郭巡宇這對父子就住在郭園,裡面還住了郭姓的其他子弟,加上他們的家屬親眷,再加上郭泰信任的手下,還有保鏢、傭人,整個郭園常住的就有兩百多人,操權原本打算帶着人秘密將陶野救出來,可是這才發現陶沫這邊打算明着動手搶人。
“操大哥,這事你不用插手,我自己來處理。”陶沫倒不至於擔心陶野的生命安全,明光幫既然要抓人,肯定是想要談條件,陶野生命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只是郭巡宇還在醫院裡,所以陶沫心裡頭清楚陶野肯定會受傷,所以她纔會在儘可能的時間裡召集人手,此時陶家這二十多個人一個個都是戰意蒸騰,都打算跟着陶沫大幹一場,讓其他人看看陶家的人可不是好欺負的。
“陶丫頭!”操權不贊同的看着清冷着雙眼的陶沫,習慣了她柔和微笑的模樣,此時的陶沫看起來確實滿身的戾氣,而且操權一直將陶沫當成了妹子,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操權總感覺陶沫一個小姑娘出面不合適,該怎麼處理由他來做就行了。
擡頭看了一眼滿臉擔心的操權,陶沫清冷的表情倒柔軟了幾分,正色開口道:“操大哥,道上的事情你介入不合適,再者這其中有何家的手筆,今天我必須殺雞儆猴,否則日後這樣的事情還會層出不窮。”
說到這裡,陶沫眼中殺氣一閃而過,陶家日益壯大,但是在外人看來陶家還是個臭名昭著的黑道家族,名聲不好,實力一般,否則即使有何家在暗中撐腰,明光幫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對陶野動手。
“我必須拿明光幫來給陶家立威,操大哥你幫我去見一下豫音集團的人,齊思念被抓了,該走正常途徑的事就交給操大哥你了。”陶沫看到不遠處的錢三刀已經帶人過來了,時間不等人,陶沫對着操權點了點頭,隨後手一揮帶着所有陶家的保鏢上了車。
站在原地,操權目送着陶沫這邊十多輛的車子呼嘯而去,隨後也轉身上了車,只是黝黑的臉龐上還有着擔心和不安,那樣混亂的場面,操權總擔心陶沫會出了意外,他已經讓陶野出事了,總不能讓陶丫頭也跟着出事。
“你不用擔心,陶沫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跟着上車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看着一臉不安的操權,盧輕雪心裡頭莫名的有幾分不痛快,可還是忍不住的對操權解釋。
“今天這事不復雜,明光幫不過是烏合之衆,以前仗着騰市長撐腰,纔敢和洪爺叫板,騰市長垮臺,明光幫原本夾着尾巴做人,今天突然敢大張旗鼓的對陶野下黑手,這後面肯定有何家在撐腰。”
何家和陶沫有仇,這個大型的中藥材種植基地原本可是何家的,何家人怎麼甘心讓陶家佔了,所以這一次何家肯定是在背後動了手腳,明光幫不過是何家借刀殺人的工具而已。
“洪爺以前忌憚騰市長,所以才縱容明光幫蹦躂了這麼長時間,今天錢三刀親自帶人過來了,只怕洪爺也打算利用陶沫的手來一舉剷除明光幫這個仇敵。”盧輕雪在黑市藥材市場待了很多年,所以這盤根錯節的關係她看的比操權透徹。
“至於陶沫……”語調頓了頓,盧輕雪不得不承認這些年她第一次遇到陶沫這樣的人,一身精湛的醫術,看起來是個懸壺濟世的大夫,心善柔軟,可陶沫骨子裡卻帶着陶家人的狠戾冷血,“陶沫也要藉着這件事給陶家立威,否則何家一直在暗中虎視眈眈,早晚會對種植基地動手,今天這場血戰,陶沫必定會震驚西南省,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敢小覷陶家。”
操權倒沒有想到這麼多這麼遠,此時看了一眼盧輕雪,心裡明白她分析的挺對,明着是陶家和明光幫起了衝突,暗的來看,卻是何家藉着明光幫來報仇,而洪爺也則藉着陶家來剷除明光幫,而齊思念被抓了,豫音集團也等於被牽扯進來,這事只怕是越來越亂了。
前後一共二十多輛車子,帶了一百多號人,陶家這邊二十多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錢三刀也帶了五十多個好手,餘下的則是洪爺手下的普通人,一起過來不過是壯大聲勢。
“不要停,直接撞過去。”遠遠的看着郭園的大鐵門,陶沫冷聲開口,這邊話音落下,一旁的司機將油門加到了最大,悍馬車呼嘯一聲,如同咆哮的野獸一般直接撞了過去。
兩扇大鐵門砰的一下被撞飛了出去,悍馬在前面開道,後面二十多輛車子也跟着直接開進了郭園,而剛剛得到消息的郭泰也立刻召集了所有郭園的手下嚴陣以待着。
“泰哥,陶家竟然敢這麼橫!”郭泰身邊是他最忠心的手下,此時看着呼嘯而來的二十多輛車子,虎哥臉色陰沉的一變,“陶家敢在石溪市放肆,真當我們明光幫好欺負。”
騰市長突然倒臺之後,明光幫所有人心裡頭都咯噔了一下,隨後夾緊了尾巴做人,再也不敢耀武揚威、橫行霸道了,畢竟上面的保護傘沒有了,再橫下去,只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郭泰身爲明光幫的老大,更是急的一夜沒有睡,騰市長下臺來的太突然,郭泰根本沒有任何的準備,而且洪爺也隨後對明光幫開始動手了,石溪市其他一些勢力也想要趁機侵吞明光幫的產業。
這種危機的情況之下,郭泰原本打算好好的幹一票,立立威,讓外面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明白,即使沒有了騰市長,明光幫也不是好欺負的。
而剛好這個時候,陶野和郭巡宇起了衝突,之後在酒店小花園,郭巡宇甚至被陶沫和陸九錚重傷到進醫院搶救了,郭泰在惱怒陶家欺人太甚的同時,又忌憚洪爺的勢力。
誰知道這個時候何家突然找上了郭泰,兩家一拍即合,所以郭泰纔敢帶着何家一批二十多個好手對陶野下手,郭泰心裡頭明白何家是要報復陶家,而郭泰也要藉此事來立威,樹立明光幫的威勢。
可是是抓住陶野到現在,不過才一個小時的時間,陶家人竟然敢長驅直入的衝到了郭園,這讓郭泰氣的幾乎想要殺人,他明白外面有無數的眼睛都在盯着,今天如果不將場子找回來,日後的明光幫只怕就像是一塊肥肉,立刻被人給分食了。
“錢三刀,你這是要幹什麼?”看着下車的一百多號人,郭泰撐起架勢冷冷的開口,“怎麼?洪爺這是要和我郭泰撕破臉了!”
錢三刀看了一眼郭泰,卻沒有開口,而是木着臉站到了陶沫身後,他這一動作,也讓在場的人注意到了這一百多號人裡卻多了一個小姑娘。
清清瘦瘦的身材,五官清秀而精緻,扎着馬尾辮,面容白皙,一雙眼清澈見底,站在一百多凶神惡煞的男人面前,怎麼看都顯得很突兀而詭異。
“你就是陶沫?”郭泰從郭巡宇那裡也知道了陶沫的存在,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陶野被抓,陶家做主的人只有這個陶沫了,而且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洪爺就算要幫陶家出頭,他也不能代替陶家,所以今天打頭的人就是陶沫。
一聽到郭泰的話,在場明光幫的人都暗自送了一口氣,若真是錢三刀領頭,他們還有點的忌憚,畢竟錢三刀在道上的名頭可不小,說是殺人不眨眼也不爲過,但是陶沫一個小姑娘,只要拿捏住了她,就穩穩的掌控了局面。
“交出我哥,一切都好說。”無視着明光幫衆人輕蔑的眼神,陶沫冷冷的丟出話來,“我哥傷了多少,我讓你們十倍還回來。”
“媽的,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們一羣男人在說話,你一個小丫頭給老子滾一邊去!”郭泰的老三突然厲聲怒罵,他長的魁梧健碩,臉上帶着一道猙獰的刀疤,面容兇狠而可怕,“再不滾,擔心老子捏小雞一樣捏死你!”
郭老三這兇狠的樣子,平日裡走在大街上都能嚇哭小孩子,此時他暴怒的一吼,氣勢兇狠,其他人不由自主的看向陶沫。
“是嗎?”輕柔的笑聲響起,清脆的聲音顯得悅耳動聽,可是陶沫的身影卻在瞬間動了,誰也沒看清楚她是怎麼動的,而當衆人看清楚時,郭老三一驚摔在了地上。
陶沫手裡頭的匕首冷冷的抵在了郭老三的頸部動脈處,就在衆人震驚的瞪大雙眼時,陶沫手腕一動,鮮血倏地一下飛濺而出,郭老三的肩膀上赫然多了一個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