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眼下很多證據都已經直接或者間接的指向瞭如嬪,可月夜魅心裡還是有着一絲僥倖的想法。知道太后心裡對如嬪有很大的意見,月夜魅還是忍不住的想要爲如嬪開脫。
如嬪粲然一笑,道:“多謝皇上,皇上有這份心,臣妾已經知足了。太后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怎麼會如此大張旗鼓的讓臣妾來慈寧宮呢?若是臣妾果真是無辜的,那太后的一世英名豈不是就毀在了今日?皇上,在太后和臣妾之間,皇上會選擇誰呢?臣妾有自知之明。”
如嬪衝着月夜魅磕了一個頭,道:“臣妾原本只是一個小小宮女,僥倖得到皇上的寵幸,受到皇上的眷顧,臣妾已經心滿意足了。”
如嬪低下頭,將那個胭脂盒撿了起來,在指尖輕輕的轉動着,道:“關於這個胭脂盒的事情,臣妾也不想要多說什麼。既然大家都覺得事情是臣妾做的,那麼便是臣妾做的。人,遲早都是要死的,爭這早晚,幹什麼呢。”
如嬪從容的從地上起身,道:“只是皇上,臣妾以後不能再伺候皇上了。還請皇上多多保重身體。若是皇上和太后沒有別的事情,臣妾就先回宮了。”
如嬪說完也不等着月夜魅和太后說話,便是徑直出去了,那眼眸中的倨傲讓人不敢直視。
太后顫抖着手,指着如嬪,道:“皇上,你就任由她在哀家面前如此張狂?”
月夜魅起身,嘆了口氣,道:“麝香的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太后想要如何發落如嬪,兒臣都沒有意見。”
太后詫異道:“難道皇上不覺得這件事情疑點太多了嗎?僅僅憑藉着如嬪一個人,哪裡能夠在兩天的時間內偷龍轉鳳。並且深宮內院想要藏那麼多的麝香,那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難道皇上就不想要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嗎?”
月夜魅面色有些疲憊,嘆了口氣,道:“環嬪都已經承認了一切,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吧。母后也不要執着了,皇后和平兒沒事,這已經是萬幸了。”
太后略微沉吟,道:“既然皇上如此說,那麼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環嬪,哀家是一定會賜死的。皇后的大印也會在皇后願意的時候交給皇后。以後,哀家就只管在慈寧宮中含飴弄孫了。”
月夜魅點頭道:“一切但憑太后做主,兒臣只有一個請求,希望太后能夠給環嬪一個全屍,也不枉她伺候兒臣一場。”
太后臉色變了變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月夜魅的請求,道:“原
本哀家是想要將她凌遲處死,既然皇上開口爲她求情,那哀家便賜她三尺白綾,毒酒一杯,匕首一把。”
月夜魅低頭道:“多謝太后成全。兒臣告退。”
看着月夜魅走出慈寧宮,太后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是放了下去。雖然知道這幕後肯定還有兇手,不過太后也知道,事情查下去,定然是一個大家都不想要見到的結局。既然皇上認爲眼下還不到時候,那便讓他自己去拿捏這個分寸吧。
從剛纔皇上的表現看來,他似乎知道那幕後主使人是誰。只是,他並不想要拆穿罷了。
想到這裡,太后的心裡猛然跳出一個人的聲影。隨即搖了搖頭,將自己剛剛的想法否定了。不管怎麼樣,這後宮中少了如嬪,便是安靜了許多。
事情傳開的時候,宮裡似乎也沒有引起太大的騷動,似乎對於這樣的結果,大家早就心知肚明瞭一般。
由於過兩天便是小皇子的滿月之喜,太后爲了避免衝撞,便將如嬪暫時軟禁在鹹福宮中,決定等小皇子滿月宴過了再處死如嬪。
小皇子的滿月宴席之上,月夜魅和夏霓裳並肩而坐,接受朝臣和后妃們的恭賀。月夜魅看着夏霓裳坐在自己身邊,笑的溫婉,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度。
瞧着她溫柔如水的對着懷裡的小皇子笑,月夜魅心裡便是一陣苦澀。他知道,夏霓裳這是在怪他之前對她的不信任。
事到如今,月夜魅也不想要去解釋什麼。在他的心裡,女人便是應該時時刻刻爲着男人着想,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以男人爲主。
而夏霓裳身體裡住着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靈魂,自然是對這樣的大男子主義十分的抗拒。
“皇后……”筵席過後,在太后的強烈要求下,月夜魅將夏霓裳送回了重華宮中。四目相對,月夜魅有些尷尬。伸出手,不由夏霓裳反對便是將夏霓裳抱下了肩輿,大步流星的踏進了寢宮之中。
“皇上,臣妾可以自己走。”夏霓裳的臉皮到底十分的薄,大庭廣衆之下如此親密,她還是有些不習慣,在月夜魅的懷裡輕輕的扭動着身子,紅了一張俏臉。
“皇后要特別注意身體,今日風大,還是朕抱你進去比較方便。”月夜魅已經許久沒有踏入重華宮了,如今再次進入重華宮中,竟然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
而夏霓裳心中卻還惦記着月夜魅對她的誤會,有些彆扭的道:“多謝皇上關心,臣妾自然會好生保重身子。如今
雖然開春了,可天氣還是有些涼。皇上也要注意保重身子纔是。”
到底是夫妻,夏霓裳心中的百丈柔情也在此刻的彆扭中緩緩的浸透在了言語之中。
輕輕拉過掛着屏風上面的披風,親自爲月夜魅披上,那眼眸中的柔情,讓月夜魅頃刻間陷了進去。圈住夏霓裳略微有些圓潤的身子,捧住她的臉,四片嘴脣便立刻膠着在了一起。
許久沒有嚐到夏霓裳口中甘甜的月夜魅似乎有些貪婪的吮吸着夏霓裳口中的芳香,直到夏霓裳堅持不住軟倒在他的懷中。他纔有些意猶未盡的將夏霓裳抱在牀上,擁着她,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
這樣的滿足是和任何一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是沒有的。看着夏霓裳臉上的潮紅,月夜魅嗓音暗啞,道:“若不是皇后眼下不方便,朕真想即刻就吃了你。”
夏霓裳將頭埋在月夜魅的胸前,輕聲道:“太醫說,最好是坐滿三個月,否則,對身體不好。”
月夜魅將夏霓裳的頭緊緊的按壓在胸前,道:“朕能等,朕有一生的時間來等皇后,只是不知道皇后會不會怪朕?”
夏霓裳知道他說的是他不相信自己的事情,當即嘆了口氣,道:“臣妾怪皇上如何,不怪皇上如何,臣妾始終都是皇上的皇后。臣妾心中始終都是有皇上的。哪怕皇上對臣妾不止是懷疑,而是……”
夏霓裳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是被封緘在了月夜魅的口中。
許久,月夜魅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了夏霓裳,輕聲道:“哪怕朕心中有些懷疑,也不過是因爲那些傳言。可是朕也相信皇后是一個善良的人,是不會忍心將自己的幸福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
夏霓裳的眼眸中閃動着淚光,哽咽道:“皇上在前朝對臣妾的維護,臣妾也都知道了。臣妾也明白,若是皇上果真相信了那些傳言,只怕臣妾的性命便是保不住的了。即便是臣妾有着夏狼國公主的身份,只怕臣妾的殘生也必定是在冷宮中渡過的。”
月夜魅摟緊了夏霓裳,道:“皇后切莫擔心,有朕在,是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你的。”
鐵蘭在門外看着帝后的深情繾綣,抿着嘴兒笑着,關上了門。對門口的孫福歉然笑道:“孫公公,眼下可不是很適合打擾皇上和皇后。公公若是沒有什麼急事……”
鐵蘭的話說了一半就住了嘴,因爲孫福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了。孫福手中握着一份情報,捏了捏,最終還是沒有送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