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書生皺眉,安慰道:“父親稍安勿躁,或許事情並不像我們想的那樣糟糕。雖然說二哥的脾氣暴躁了些。可四哥卻不是衝動易怒的人。他們定然是有萬全的主意的。待兒子先問問這兩個軍士再說吧。”
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遞給其中一個軍士,道:“你拿着我的令牌去,就說是我說的,讓他們放過軍師。回頭二爺和四爺要有意見,叫他們來找我便是。”
那軍士拿着令牌飛快的去了,似乎再晚去一會兒,軍師的命就會沒有了一樣。
白衣書生皺着眉頭看着跪在面前的另一個軍士,來回的踱了兩步,道:“二爺和四爺是直接提兵從城門口出去的嗎?”
那軍士一愣,隨即道:“回五爺的話,兩位爺是喬裝出去的,那四萬兵馬也是喬裝的。看那樣子,兩位爺是想喬裝成草寇呢。”
白衣書生撫掌笑道:“既是如此,那皇后便放心吧。既然是喬裝成草寇,那也無妨。以兩位哥哥的本事,就算折損一些人馬,也能夠安全的回來的。”
大將軍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衝着那軍士道:“你趕緊回去,有什麼動靜,立馬來告訴五爺。若是那兩個孽障回來了,讓他們即刻來這裡見我。”
那軍士戰戰兢兢的答應着去了,心裡苦哈哈的想着,若是二位爺受了訓斥,只怕他們便是免不了皮肉受苦了。
可大將軍一家人哪裡會去顧忌這種小人物的心思,他們眼下全部都想着如何才能將公主救回來。
有了這一段插曲,大廳裡的氣氛也是格外的沉悶。
過了一會兒,皇后才道:“五弟,你剛纔說的雙管齊下,還有一個辦法是什麼。”
白衣書生回過神來,認真道:“還有一個辦法,便是偷樑換柱。那花想容在宮裡已經被囚禁了十幾年了。想必也沒有幾個人是當真認得她的。咱們可以用這三日的時間,找人喬裝,冒名頂替。不管怎麼樣,將公主先
換回來。至於找來的人是誰,能夠在去到月神之後有什麼作用,那便是後話了。”
皇后點頭道:“是了。花想容已經不再是十幾年前的花想容了。就算是妙手神醫在世,只怕也不會認得出真正的花想容。五弟這個辦法倒是可行的。萬一大哥帶過去的人偷襲失敗,對方惱羞成怒,那應該如何是好啊?”
大將軍大笑道:“皇后是太過於擔心公主了。想那月神小兒也不敢有什麼太大的動作。聽聞瀾水園那位可是把月神小兒迷的神魂顛倒,若是那人在他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那他還不趕緊的將公主拿來換人啊。”
皇后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鄙夷的神色,道:“哼,果然是天生的狐媚子,和那花想容一個模樣的狐媚子。母女倆都這樣的會引誘你男人……”
說到一半,纔想起來似乎不應該在這種大庭廣衆之下說這樣的事情,才住了嘴,將話題扯到別的地方去了。
話說夏狼這邊忙着把事情安排的滴水不漏,月神那邊也沒有閒着,月夜魅也忙着在安排計策。唯獨剩下了夏霓裳一個人在房間裡,滿懷心事。
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房間裡,背對着夏霓裳,看不清容貌。只是就算是背對着夏霓裳,夏霓裳也能感覺到他身上那散發無盡的哀傷。
在他的身上感覺不到絲毫的危險,夏霓裳自然也沒有大驚小怪。兩個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呆着,似乎都不捨得破壞了這一室的靜謐。
終於,那男人忍不住了,開口道:“霓裳,我是夜歌。”
夏霓裳點了點頭,輕聲道:“我知道你是夜歌。”
月夜歌疑惑道:“我進來並沒有出聲,也沒有讓你看見我的臉,你怎麼能肯定就是我?”
夏霓裳笑道:“在我的生命中,一共就只有兩個男人和我有過交集。一個是皇上,一個是你。皇上此刻正忙着安排事情,向來都是你喜歡神出鬼沒。自然是你。何況,皇上身上從來都不會
有那樣哀傷的氣息。也只有你,纔會如此。”
月夜歌輕笑,眼角眉梢都寫着一抹凝重,半晌才認真的看着夏霓裳道:“真不知道是你太瞭解皇上,還是太瞭解我。是,你說的都沒有錯。霓裳,我今天來,只問你一句話。”
夏霓裳的心裡猛然浮現出一絲不好的預感,故意將那股不適的感覺壓下去,歪着頭,笑道:“不知夜歌想要問什麼呢?若是我能夠給你一個答案。我自然不會敷衍的。”
月夜歌的眼眸中閃現出一絲痛苦的神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霓裳,我想問的是,你願意跟我走嗎?”
夏霓裳卻笑了,在月夜歌的面前笑得毫無壓力。半晌,止住了笑,問道:“夜歌,你想要我跟你走。你的理由呢?”
月夜歌痛苦道:“我能帶你去見你的母親。”
夏霓裳的腳步動了動,隨即又站在了原地,輕輕搖頭道:“夜歌,我想見我的母親。可是我也不想要離開皇上。皇上答應過我,會讓我見到我的母親。夜歌,多謝你的好意。我是不會離開皇上的。我和皇上這一路走來,你是看的特別的清楚,我不想要破壞我和皇上之間這種難得的感情。夜歌,我並不是你應該要珍惜的人。你應該要珍惜的人,是榮郡主。”
聽到了夏霓裳內心的獨白,月夜歌似乎輕鬆了許多,點頭道:“或許在我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我只能夠得到這個答案,可是,我不死心。總是想要再問個清楚明白。如今得到了,我總算死心了。霓裳,若是日後發生什麼你不想要見到的場面,還請霓裳不要怪我。好嗎?”
看着月夜歌那近乎乞求的眼神,夏霓裳的心在頃刻間碎成了一片一片,可在這個時候卻不是夏霓裳能夠心軟的時候。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夜歌,你有屬於你的廣闊的天地。”
月夜歌狂笑不止,大聲道:“霓裳,你保重吧。下次見面,你可就是我的皇嫂了。皇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