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歌神情猛然間變得明瞭了起來,呢喃道:“若說是如此,那也很有可能的。醉紅塵最開始便是出現在夏狼,只是皇后原本就是夏狼的公主。這……”
月夜魅的神情也越發的冷峻了起來,沉聲道:“皇后原本就是夏狼的棄子,否則怎麼會任由她在月神皇宮不管不顧。就連皇后爲朕誕下太子,月神都沒有什麼表示。朕估摸着,這件事情應該還和皇貴妃有些關聯……”
月夜魅說道皇貴妃這三個字,臉色明顯的就黯淡了一下,很顯然他並不想要夏霓韻和這件事情有什麼太大的關聯。畢竟在月夜魅的心中,夏霓韻纔是他心裡最想要擁有的女人。當年的救命之恩,可是不能不報。也就是因爲這樣,月夜魅才任由她在宮裡爲所欲爲。
月夜歌沉吟道:“其實,臣弟也懷疑母后的死並非是我們表面上看到的這樣簡單。母后的身體我仔細的檢查過了,雖然說表面上看起來和正常死亡沒有什麼兩樣,可實際上卻還是有些差別的。正常人死亡之後經過一段的時間身體便會發硬,而母后的身體直到入殮都是軟軟的。雖然摸上去也是冰涼的,可肌膚觸感柔軟,和常人無異。這便是和中了醉紅塵之毒死去的人一樣。”
月夜魅詫異的看着月夜歌,道:“夜歌你何不早說?”
月夜歌嘆息道:“當時皇兄也因爲皇后的病情焦頭爛額,臣弟不好意思再給皇兄添麻煩。想着查到一些線索了纔將事情的真相告訴皇兄,卻不曾想着,事情竟然發展成爲這樣。”
月夜魅回過頭,看了看牀上躺着的夏霓裳,心裡泛着酸楚,道:“不知夜歌查到什麼線索沒有。”
月夜歌臉上顯現出一絲爲難的神情,道:“線索到翊坤宮便斷了。臣弟發現慈寧宮一位姓崔的姑姑在宮外置有房產,順藤摸瓜發展這位崔姑姑和翊坤宮來往十分的密切。可是因爲翊坤宮的那位是皇兄的新寵,而且手握後宮大權,臣弟纔不得不停下來。”
月夜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繼續查,夏狼若是果真對月神有什麼不軌之心,那朕不介意將它收爲朕的囊中之物。”
月夜歌擡眼看了看牀上躺着的夏霓裳,道:“皇兄,依臣弟推斷,榮兒很有可能便是去追查這醉紅塵的事情了。臣弟想要順着榮兒這條線索查下去臣弟此前聽到一些傳言,不知是否應該和皇上說清楚。”
月夜魅點頭道:“你說吧。不管怎麼樣,朕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皇
後的。”
月夜歌看着月夜魅眼眸中的堅定,心裡那一絲對夏霓裳的放不下也終於在此刻放下了。既然月夜魅的心裡已經完完全全的接受了夏霓裳,並且這樣信誓旦旦的保護她,月夜歌也只能選擇遙遠的看着她,默默的祝福着她。
既然這樣,月夜歌就不想要看着宮裡有什麼對於夏霓裳不利的傳言。整理了一下思路,輕聲道:“此前宮裡有人傳出,原本皇兄有意想娶的便是如今的皇貴妃,並非是皇后娘娘。只不過是因爲夏狼國主捨不得皇貴妃出嫁,才用皇后掉包頂替。所以,皇貴妃一到月神便身居高位手握後宮大印。”
月夜魅怒不可遏,道:“這樣的傳言的什麼時候的事情?”
此刻的月夜魅心裡也升起了一絲絲的後悔,其實這傳言也是真的。只是如此說來就顯得夏霓裳有些鳩佔鵲巢,而皇貴妃夏霓韻纔是名正言順的中宮。不用想,他也知道這樣的話是從哪裡流傳出來的。
月夜歌低着頭,不去看月夜魅的臉色,道:“就在皇后回宮前後,這樣的留言就已經在宮裡此起彼伏了。處處有人說皇后名不正言不順,甚至還有人出言威脅到太子的地位。說皇后的兒子沒有資格做太子,而皇后也沒有資格做皇后。”
月夜魅的臉色在月夜歌的說辭下一點一點的青了起來,薄脣緊抿,許久才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會去好生處理的。若事情果真如同你想的那樣,朕決計不會輕饒。”
兩人正說着,一聲淺淺的嚶嚀吸引了兩人的注意。月夜魅轉過頭去,就看見夏霓裳的眼睫毛輕輕的抖動着,而她的手也開始緩緩的動作。
月夜魅一個箭步上前,欣喜的將夏霓裳的手捏在手心,溫柔的呼喚道:“霓裳,霓裳……”
在月夜魅深情的呼喚着中,夏霓裳那緊閉了幾個月的眼睛終於是緩緩的睜開了。在那一瞬間,月夜魅幾乎覺得天似乎都亮了起來。而他本人更是壓抑不住的激動,將夏霓裳的手放在他的臉邊,輕輕的摩挲着,嘴裡呢喃道:“霓裳,你終於醒了。朕等你等的好苦啊。”
夏霓裳的雙眼無神的轉了轉,終於在月夜魅的期盼中落在了月夜魅的臉上,略微有些乾裂的嘴脣張了張,喉嚨裡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想要撐起身子坐起來,手上也沒有絲毫力氣。
夏霓裳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慌亂的神情,焦急的看着月夜魅,急於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狀態。
月夜魅連忙安撫道:“霓裳,你不要着急。你現在身子還很虛弱,好好的休息一會兒。朕去給你倒點水來。”
月夜魅說着,竟親自起身準備給夏霓裳倒水。夏霓裳卻一把拉住了他,眼眸中蓄滿淚水,輕輕的搖着頭,無聲的乞求着。
月夜歌見狀連忙大踏步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放在了月夜魅的手裡。知道眼前的兩個人有太多的話想要說,便知趣的下去了。房間裡,就剩下兩個人用朦朧的淚眼對視着。
“霓裳,朕餵你喝水。”月夜魅將手中的水一飲而盡,在夏霓裳略微有些羞赧的神色中,覆上了她的嘴,將嘴裡的水一點一點的哺餵到了她的嘴裡。
水是喂完了,可月夜魅的脣卻離不開夏霓裳的脣,四片脣膠着在一起。輕輕撬開夏霓裳的貝齒,找尋到丁香小舌,一起嬉戲着,無限歡愉……
可夏霓裳畢竟是久病之身,哪裡經得起如此的癡纏,也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夏霓裳就有些呼吸不過來了。感受到夏霓裳呼吸的不正常,月夜魅連忙放開了她。輕輕的在她脣上一啄,單手撐着牀邊,就翻到了牀上,將夏霓裳擁在懷裡。
雖然這段時間,月夜魅也經常這樣擁着夏霓裳入睡。可抱着一個毫無意識的人和一個意識清醒的人,那完全是兩個概念。
如今月夜魅的心裡被滿滿的幸福圍繞着。擁着夏霓裳,就好像擁着整個世界。
而夏霓裳也好像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在夢中她獨自走在荒蕪的沙漠中。沒有人煙,沒有生命,有的只是頭上炙熱的太陽和腳下漫天的黃沙。就在她以爲自己不能堅持的那一刻,卻聽到了一個如同天籟一般的聲音在呼喚着她的名字。
如今躺在月夜魅的懷中,她感覺到無比的幸福,就好像飛倦了的鳥兒迴歸了母親的懷抱一樣。
許久,感覺到嗓子沒有之前的那股酸澀了,才輕聲道:“皇上,你可知道,臣妾好想你。”
月夜魅點頭道:“霓裳,朕也想你。”
“我這段時間是怎麼了,臣妾只記得臣妾當時在放河燈。然後就被人推下水。緊接着就有人的手在拉着臣妾的腳……臣妾有恐水症,緊接着就暈了過去。然後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直到醒過來。皇上,你知道嗎?臣妾都以爲自己醒不過來了。皇上……”夏霓裳轉過身,一雙柔軟的手臂圈住月夜魅的身子,低聲的嗚咽着。那模樣,像極了一個後受委屈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