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生死一線

繞是墨刈這般見過了大場面,也是沒有見過這般接二連三的刺殺。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重要的是,現在最可怕的已經不是那些刺客,而是王爺!

墨刈看着眼前滿身冰寒之人,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所有事關王妃的事情,王爺向來都是萬分看重的,如今居然事關王妃的安危,想來定然是不會輕易善了了。

這羣人實在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旁的倒也罷了,可是事事衝着王妃去,只怕這次,是要“血染江山”了!

夜傾辰眸光冰冷的看着地上“垂死掙扎”的人,脣邊卻是忽然綻放一抹森森的笑意,似是黑夜之中開出的一朵妖豔的花,雖是美麗至極,卻又寒洌無比。

未給那人反應的機會,他直接一腳狠狠踢向那人的心口,卻是隻見那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接“飛”出了帳外。

不再去管他的死活,夜傾辰神色冰冷的轉身,眸中滿是嗜血殘忍的殺意。

青冉難產而亡!

夜傾辰的耳邊不停的迴盪着這幾個字

可是!

他並不曾接到消息,得知青冉有孕之事,但是這羣人絕不會空口白話,無故編出這樣的謊話來誆騙他!最有可能的便是青冉是真的有孕了,但是她爲了避免自己擔心,並沒有讓人告知自己這件事。

所以

他的青冉有孕了!

他和青冉有孩子了!

他要當爹了!

這個想法一出來,夜傾辰的眼色頓時變得異常的興奮,看的一旁的墨刈奇怪不已。

王爺怎地忽然露出這樣的神情?!

按理來說,他應當是“陰風陣陣”的四處殺人才對呀!

而此刻的夜傾辰卻是全然沒有墨刈想象中的那麼憤恨,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青冉有孕的事情,恨不得立刻就飛回豐鄰城去。

可是隨即想到什麼,夜傾辰原本還有些欣喜的眸光,卻是忽然一變。

青冉有孕,他們居然利用此事來刺殺自己,那想來如今她那邊的情況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只要想到那些魑魅魍魎在打青冉的主意,夜傾辰就恨不得將他們都殺了!

墨刈在一旁看着王爺的神色變了又變,心下卻是不禁一震,王爺不會是“瘋了”吧!

“去查!”忽然,夜傾辰稍顯清冷的聲音傳來,在靜謐的夜裡,顯得尤爲冷寂。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在計劃着要設計他與青冉!

“屬下遵命!”

墨刈覺得,不管這背後之人究竟是誰,只怕都不會有好下場了。

而事實上,當最後夜傾辰瞭解到全部的事情經過之後,他的所作所爲卻不僅僅是讓那些人沒有好下場那麼簡單!

待到外面那些將士將那兩名刺客都收拾走了之後,帳內再一次恢復了安靜。

夜傾辰的手慢慢探進懷中,拿出一方素色的帕子,他的目光在看到的瞬間,便變得異常的柔軟。

他覺得自己自從有了青冉之後,情緒變換的越來越多,以前他哪裡知道“恐懼”爲何物,可是如今,恐懼、驚慌、憂慮、相思百般滋味,漸沉心底。

青冉身子素來不好,後來好不容易經過褚先生調理,漸有起色,如今她懷有身孕,他卻沒有陪在她的身邊。

自古女子有孕生產都是萬分危險之事,所以他此前並不想讓青冉有孕,即便他心裡,比任何都希望他和青冉能有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孩子。

可是比起“骨肉”,他更想要青冉平安康健。

他的手,慢慢撫過手帕邊角的那朵玉簪花,眸中漸漸變得愈加的深情和自責。

她那麼苦,那麼無助,可是偏偏,他都沒有陪在她的身邊,既是身爲夫君,他本該寸步不離的守着她纔對。

以往她每次來了小日子,身子稍有不適,他見了都會捨不得,如今更不要說是她自己一個人懷胎十月!即便心下再是明白墨錦他們定是會護她周全,可是到底還是放心不下。

帳內一直靜默無聲,墨刈仿若是不存在一般隱在角落裡,一言不發。

而夜傾辰兀自沉浸在相思之中,不能自拔。

山遠天高煙水寒,相思楓葉丹。塞雁高飛人未還,一簾風月閒

青冉,這般同是月華輝輝,卻爭叫兩處相思,你可知吾心所念

此前新年之際,他想到一年之前兩人還在一處的情景,卻是不禁深深皺眉,卻是不知當時青冉是何情況?

而說起這一年的新年之際,單不說是靖安王府,便是豐鄰城,較之去年也是天壤之別。

邊關正在打仗,便是連宮中都不設歌舞宴會,只簡單辦了家宴,更何況是尋常百姓。

而慕青冉因爲身子漸重,便沒有前去,只在王府中與沈太傅他們共賀新年。

可說是慶賀,又有誰有心思呢!

慕青冉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自己尚且沒有對夜傾辰全然坦誠相待,可是如今,卻已經懷了他的骨肉,在他們共同的家中,像所有的妻子一樣,盼着自己遠征的夫君歸來。

她的手,不自覺的摸到頭上帶着的那根白玉蘭簪,自從他送了她這根簪子之後,不管再配以何種頭飾,這玉蘭簪卻是不曾換下來過。

如今已至新年,便是她想要尋他再要一個禮物,也是不能夠了。

紫鳶在一旁靜靜地看着慕青冉微微出神的樣子,不禁也是心下微思。雖是去年此時小姐還未與王爺交付真心,但是到底大家都在一處,熱熱鬧鬧的氣氛也好。可是如今雖是有太傅大人和珩少爺在,可是到底也解不了小姐思念王爺之心。

可是爲了避免對腹中的孩子有影響,小姐又不敢太過憂心忡忡,未免她們擔憂,她總是人前歡笑,卻是人後落淚。

眼下尚且不知道王爺要何時才能回還,可是隻怕,段或是趕不上小姐生產的。這一次,想必不止是陛下,便是王爺,也應是想要一鼓作氣,直接攻下臨水的,既是這般,那又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不知是不是主子沒在府上的緣故,就連府中的下人,也是興致缺缺,不若去年那般喜慶歡騰。不過好在王妃有孕,也算是爲王府增添了一絲喜氣,只要想到王爺回來時見到這般景象,定然是要驚訝的不知如何是好纔是。

慕青珩看着坐在桌前,神思漸有遊離的慕青冉,他的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自從王爺姐夫離開之後,大姐姐雖是未曾終日以淚洗面那麼誇張,但是他偶爾能從她的目光中看到憂心和思念。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在慕青珩的印象當中,大姐姐向來都是溫淡恬靜,凡百事都不上心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清清淡淡”的一個人,如今竟是會這般將王爺姐夫放在心上,他想,他一定要快點長大,在王爺姐夫不在的時候,好好保護大姐姐。

像之前的那個什麼勞什子公主,以後他絕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而慕青珩今日這般近乎是孩子氣的想法,在此後的生活中,的確是以此爲目標,一刻不曾忘記。

就連慕青珩這樣的“小孩子”都能體味到慕青冉的不對,更遑論是沈太傅!

只是即便知道青冉心中所想,沈太傅除了平日時常陪陪她,與她說些新得的孤本之中的妙語佳句,倒也沒有別的可做之事。

他現在唯願這場戰爭快快打完,夜傾辰能夠早日歸來,青冉平平安安的生下這個孩子,即便是要他豁出這條老命,他也是眼都不眨一下的。

其實說到底,慕青冉也並未做什麼讓他們擔心之事。仍舊是每日看看書,練練字,就連素日不愛喝的藥汁,在知道是紫鳶特意爲她熬製的安胎藥時,也是半分不推辭的仰頭喝下,一滴也不剩。

可是偏偏是她太“正常”,所以偶爾流露出來的思念之情那麼明顯,纔會讓他們更加的心疼和不捨。而事到如今,從夜傾辰離開之後,到現在,早已過半年之久,寒來暑往,花開花落,已是一月又一月。

安靈犀已經與夜傾昱成了婚,大婚之日,慕青冉甚至還派了墨錦前去賀喜。而安靈犀也果然像與慕青冉保證的那般一樣,再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過。

不過,後來慕青冉倒是聽說,她似是想要在六皇子府佔的一席之地,卻是不知爲何惹到了那位雲舒姑娘,現下正是鬥得“如火如荼”,不可開交。慕青冉得知這消息之後,卻是不禁淡淡微笑,這卻是歪打正着了,她怎地忘了六皇子府上還有這麼一位不顯山不露水的“高人”在!

安靈犀對上雲舒,怎麼看她都討不了什麼好處!這樣一來,倒是省的自己出手了,畢竟從一開始,慕青冉就沒有放過安靈犀的打算,只是當時適逢戰時,不宜挑起事端罷了。

何況慕青冉也根本不相信,安靈犀就是真的有那般“乖”,真的不會暗中有什麼小動作!慕青冉覺得她大抵是以爲只要不是在豐鄰城中行動,自己便不會知道了。可她越是沒有行動,便越是說明她留有後招,而這後手自然是爲了對付夜傾辰!

想到那人,慕青冉的眸中便漸露思念,不知是不是有了身孕的緣故,讓她越來越容易觸景生情。時常想着想着什麼,便會聯想到他的身上,幾次與紫鳶她們說話,都是叫錯了名字,這是以前從來都不會出現的事情。

如今已過春日,她依舊是命墨錦購進着綈料,雖是一時新鮮,如今豐鄰城中購買的人越來越少,可是她卻依舊沒有停止這般行爲。

也是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裝作不知,有了杭勝甫的前車之鑑,旁的人即便是心有意見,卻也是不敢貿然議論了。

而慕青冉也的確是不將別人的想法放在心上一般,仍舊是自顧自的做着。臨水的百姓從去年開始,見是賣綈有利可圖,這一年初春之際自然是不予餘力的繼續種植,甚至有很多人特意放棄了自己的老本行,專門跑去賣這個。

慕青冉聽說到這般情況的時候,眸色很是溫淡,並沒有特別欣喜,也沒有莫名悲壯。只聲音依舊溫柔的吩咐墨錦,要他嚴密的注意臨水那邊的近況,那感覺似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事實上即便是到了如今,墨錦也仍是不知王妃究竟要打算做什麼,只是她吩咐的,他統統依舊照辦就是了。

而慕青冉此刻心中想的卻是,如果這件事情進行順利的話,或許會爲夜傾辰解去一大煩憂。而且,她總覺得他已經知道她的打算了,否則也不會在初時刻意“鬧到”陛下的面前。

現在只要靜觀其變,便可見成效了!

日子一天天的向前過,夜傾瑄與夜傾昱之間依舊是小打小鬧不停,但卻是“無傷大雅”。依舊是獨寵華嬪,昭仁貴妃似是再難有出頭之日,而統理後宮之權,依舊是被惠妃娘娘“牢牢”的握在手中。

一切看似都沒有什麼特別大的變化,可是事實上,有很多事情都在悄悄地海邊。

比如御史大夫杭勝甫不知具體犯了何事,竟是被革職查辦!有的人心裡清楚原因爲何,所以今後處事會更加趨利避害有的人不知原因爲何,但卻也依然不敢再“輕舉妄動”。

而慕青冉的肚子如今也是越來越“鼓”,紫鳶連帶着派來的兩個太醫,一起照顧着她的胎像,倒是一直未曾出過什麼大的差錯。

或許是心知“父王”不在的緣故,這個孩子竟是難得的沒讓慕青冉操一點心。如果不是他每日都會在她的肚子中動來動去,她甚至都要懷疑,這孩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實在太過“聽話”了!

她竟是一絲不適的反應也無,只除了偶爾雙腿會有些酸脹,旁的便也沒什麼了。畢竟嗜睡這個情況,也算不得什麼不適之狀。

早過了六個月之後,便派了宮中的幾位嬤嬤過來,均是爲了慕青冉生產那日做準備。而墨錦也一早便是尋好了穩婆,奶孃所有的一切,均是沒有煩勞到慕青冉一點,便都已經準備周全。

知道這是慕青冉的頭胎,惠妃娘娘還特意出宮來到王府,想爲她傳授一些“經驗”。

這女人家生孩子,便是相當於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兒,可是馬虎不得。靖安王妃這又是初次有孕,旁的倒也罷了,王府中的下人自是會安排妥當,只是這自己的心裡,終歸是有些沒底害怕的。

慕青冉倒是沒有因爲生產之事害怕,她只是憂心若是萬一生產之時自己遇到了何種意外,不能生下這個孩子,那該怎麼辦?!

雖是有些胡思亂想,但卻是不可不想的事實!

這一日,慕青冉叫來了紫鳶,摒退了所有人,似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紫鳶,我的話你可會全然聽從?”

“小姐的話,奴婢自然聽從。”聞言,紫鳶卻是難免有些奇怪,好好的,小姐怎麼忽然提起這些。

難道是有什麼事情,自己做的忤逆了她的意思嗎?!

“如此我有一件事,想要囑託你。”想來想去,這件事情,也只有紫鳶最爲合適。

“小姐請講,紫鳶定然萬死不辭!”她自小便伺候在小姐的身邊,向來她說什麼便是什麼,便是如今要她的性命,她也會給的!

聞言,慕青冉卻是頗爲無奈的一笑,這丫頭,好好的說這些死呀活了的。

雖然她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也沒有多吉利!

“如今,這孩子月份越來越大,待我臨盆之日,若是有何閃失”

“呸、呸、呸!小姐胡說什麼呢!”慕青冉的話未說完,便被紫鳶皺眉打斷。

小姐怎麼能說出這樣不吉利的話!

“紫鳶!待我把話說完!”如若可以,她自然也不想做這般打算,但是凡事無絕對,這世上之事本就瞬息萬變,誰能保證這情況就一定能如何如何。

所以,她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以防萬一。

“如果可以,我必然是拼勁全力也要保住孩子和我自己,但若是一旦有何意外你應當明白我的意思。”倒不是她如何沒有求生的意思,只是若然孩子和她只能留下一個,那她必然不會用孩子的性命去換自己的性命,想來每一個母親,都是如此。

她自然也考慮過,一旦她出了何事,外祖父、珩兒、紫鳶和流鳶,只怕是都不會好過。可是也只能讓她們原諒她自私一會,她實在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出事!

至於夜傾辰他們的孩子,他定然不會對他不好,已經失去了她,絕不可以再失去孩子了。

“小姐”紫鳶的眼中,都要急得快要掉出眼淚了。

明明是這般大喜的事情,怎地忽然之間就變得這麼“悲傷”了。

“若果真到了那一步,你便事後告知王爺,這是我的意思。”

她必須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整肅,計劃周全纔好。

自己的身子,旁人不知,她自己卻是再清楚不過了。雖是眼下瞧着較之往日好了許多,但是到底還是多年負累,哪裡是說好便那般徹底的。

只是夜傾辰和外祖父他們均是有意瞞着她,她便也只當不知。

她的身體,終歸是較之一直身體康健之人,要差了一些。所以這生產的危險也自然要比旁人大一些。

而她如今這般做,倒不是杞人憂天,只是想要“未雨綢繆”罷了。她自然是拼盡全力,也要保住自己母子平安,既能免了別人的擔憂,又能給夜傾辰完完整整的一個家。

此刻遠在邊關之地的夜傾辰,又何嘗不是萬般憂心思慮。

一邊擔憂慕青冉的身體狀況,一邊卻又還要顧忌着紛戰。

而與此同時,臨水之地卻是忽然出現了大的問題一個即將要爲臨水帶來滅國之災的重大危機!

此前因爲慕青冉不斷的派人購進綈料,臨水的百姓見是有利可圖,今年初春播種之時,便紛紛開始種植綈。

不僅如此,農民不去務農,商人不去經商,紛紛於莊地放棄農耕,反倒是紡織的紡織,售賣的售賣。

初時自然是賺的金銀滿鉢,可是誰知本以爲今年仍是會財源滾滾,卻是不想種出綈根本無人再買,而莊稼因爲荒廢也是沒有收成,如此一來,不要說是軍糧,就連百姓的糧食都成了大問題!

開始的時候,因爲百姓大多靠着這個賺到了銀子,衆人都是嚐到了甜頭。不僅是百姓,便是連楚沛也因爲此事而覺得輕鬆了不少,至少賺到了錢,糧草一事便無需太過發愁了。

可是楚沛只想到了其一,卻是未曾料到其二!

便是臨水的百姓都是金滿箱、銀滿箱又如何,現下是有錢“無貨”,根本買不到糧食。

而夜傾辰竟像是早已料到了這般情況一般,一早便命人率軍趕往臨水與北朐的邊境,拉開陣勢。只要是有臨水的百姓前往北朐之地購買糧食,均是被豐延的將士直接攔了下來。

另一邊老王爺也是派軍援助,還特意派遣使者前往北朐的皇室與北帝交涉。若是北朐於此時對臨水施以援手,那邊是公然與豐延反目,可此前他們方是送了一位公主過去和親,難道卻是不做數的嘛!

這樣一來,北帝便是有心插手,卻也不能夠貿然舉措。可是若然真的袖手旁觀,只怕豐延奪了臨水,便會直奔他北朐而來。

脣亡齒寒他如何不驚心!

可即便如此,北帝最終在老王爺的多番武力鎮壓之下,終是停止了一切的小動作,再對臨水不理不問。

可若是一味的這般困禁臨水之人,指望他們坐吃山空倒是容易,可若是因此而激起民怨,便得不償失了。

畢竟他們要戰的,是一代王朝,而非一國百姓!

所以,但凡是投降豐延,甘願身爲豐延子民之人,均是可以走出這個偌大的“包圍圈”,重獲新生。

這般一來,衆人眼見可以活下去,自然是紛紛直奔豐延而去。而若是長此以往下去,臨水只怕是就要成了一座“空國”了!

畢竟有民方纔有君,有家方纔有國!

而臨水如今,卻是分明人離家散,國破城亡!

這樣驚天動地的大事一出,傳回豐鄰城的時候,衆人一時間均是被震驚了。

居然就靠“買東西”,竟是能生生摧毀一個國家!而當人們再是想到這是何人想出的辦法時,卻是不禁更加的驚詫。

這事不正是靖安王妃所爲嘛!

一時間,慕青冉又是在豐鄰城中的百姓心中上升了不止一個高度。不僅是人長的美,竟是頭腦也這般聰明,遠在千里之外,便可以爲王爺分憂解難,出計退敵,這般才貌雙全的女子,也難怪王爺會這般喜愛!

可是,在這當中,卻是也有不少的人在議論,這靖安王妃可是臨水人,怎地幫着別人“打起”自家來,會這麼厲害!

這可不正是棄了本家!

如此一來,原本都在頌揚慕青冉智謀無雙的人,卻是都開始說她喪事良心,連自己的出身之地也忘了。

而就在這時,刑部尚書易思堂卻是忽然站出來爲慕青冉說了話。只道是那日與杭勝甫同去王府的時候,親眼見到王妃交了一封書信給蔡公公,讓他務必轉呈陛下,還特意囑咐那是王爺叮囑的。

如今想來,應當便是王爺早有設計,準備用此計一舉拿下臨水!

而且,陛下在看完那封信後,的確是沒有計較靖安王妃的舉動,甚至還是默許了的,這可不就是因爲王爺的吩咐。卻原來王妃也不過是按照王爺的吩咐辦事,怪不得便是衆人此前那般誤會她,她卻是也隻字不提,原是爲了達成王爺的“命令”。

此後,倒是無人再言慕青冉的不是,反倒是都在說王爺妙計安天下,實乃天生戰神!

一時間,豐鄰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談論此事,夜傾辰在豐延百姓的心中也是形象越來越高大。

這個男人象徵的如今已不僅僅是他個人,他是整個豐延的傳奇,是人們心中不可磨滅的神話!

墨錦將外面城中的流言稟告給慕青冉聽的時候,他自己心中受到的震撼絕不比外面的百姓少。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還從頭到尾參與了這件事,可卻是仍然“一無所知”。

王妃她真是走一步,瞧百步,他實在是難以匹敵。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王妃居然將這美名都送到了王爺的身上。旁人不知,以爲這事是王爺的安排,可是墨錦卻是知道,這件事情根本完完全全都是王妃一手策劃的。

慕青冉聽完,卻是不禁眉目溫婉的淺笑,果然是有成效的,如此一來,這場戰事怕是就打不下去了。

她初時決定這般做的時候,心裡也是難免有些糾結之意的。到底這般做,會牽累了一些無辜的百姓,可是但凡是戰爭,又怎會完全避免傷及無辜呢!

最能究其根本的解決之法便是,必須要讓豐延完全天下一統,才能永遠杜絕戰爭。所以,她堅定了心中的想法,想出了這個計策。

可既是爲了國家籌劃,段或是不能完全花費她們王府的銀錢的,所以她特意請了玲瓏坊的繡娘,趕製了那些華服美衣,爲的便是讓衆人感興趣,從而掏錢出來!

此後因爲夜傾寧起了頭,宮中的幾位公主均是開始“效仿”,倒是起了不小的作用。後來消息傳到了邊關,慕青冉覺得旁人不知道她這舉動背後的含義,但是夜傾辰想必是知道的。

否則,他不會刻意傳信給陛下,將事情鬧得這般大,爲的便是將事情早一步公之於衆,免得事後有人利用此事對她閒言碎語。

而她自然也是清楚他的意思,所以才刻意仿造他的字跡,寫了一封書信,呈交給陛下。其實說是書信,也不過就是信封之上寫了“陛下親啓”這四個字,這還虧得她素日喜歡臨摹他的字跡,外人看去,倒是瞧不出有什麼不對勁兒。

可是事實上,那信件裡卻滿是她的字跡,將她大概的想法告知了,所以他後來纔會默許她的行爲。

而她“僞造”的那封書信,不僅是爲了向陛下回明此事,還爲了向世人表明,這個計策,是夜傾辰所爲。

既能將自己從流言發漩渦中解救出來,又能將夜傾辰足智多謀的形象深深刻在百姓的心中,一舉兩得。

如今,終是有了成效,倒是不枉費

想來這般情況下,夜傾辰很快就會回來了。

雖然,怕是趕不上孩子的出世了想到這,慕青冉慢慢伸手撫摸上她的肚子,眸光中,滿是溫柔的笑意。

儘管父王不在,可是孃親仍然會好好的保護你,你也要自己盡力我們一起平安的活下去,等待你父王凱旋歸來。

而此刻的邊關,因着臨水糧草的問題,戰事已經是無法“繼續”,似乎等待臨水的,只有覆滅這一條路。

豐延的將士也似乎得到了指令一般,並不曾再對臨水的將士發動攻擊,只一味的等着將這偌大國家生生“困死”!

既是不曾發動戰爭,夜傾辰竟是不知跑到了何處,並不曾在豐延的軍營之中。而在豐延的將士中偶有傳言,都說王爺又有新的計策,暗中帶了他的親衛,不知又是計劃了什麼制敵之策,爲求更加快速的摧毀臨水,而進一步謀劃。

這樣的事情,之前也是時有發生,左右豐延軍中不少將領,夜傾辰便經常出其不意的親自帶人出去作戰。不過往往都是秘密進行,待到敵軍察覺之時,已是被他殺到近前,想要反抗也是無能爲力了。

可是這一次,竟是除了幾位將軍,連豐延軍中的一些普通將士都知道了,倒是不知是不是不小心走漏了風聲還是刻意爲之。不過可以肯定的卻是,夜傾辰這樣的舉措,傳到臨水人的耳中,不是竊喜敵軍主將不在軍中,而是滿心恐懼,不知夜傾辰又是計劃了什麼樣的“陰謀”,準備對付他們!

而至於趁着夜傾辰不在,向豐延大軍奮起反擊這樣的事情,楚沛不是沒有想過,可是如今軍中糧草短缺,便是連溫飽都成問題,卻又如何打仗!

何況如今探子回報,夜傾辰似是“去向”不明,還不知道他又要生出什麼事端呢!楚沛更是不敢貿然浪費兵力,萬一這是對方設下的圈套,估計讓他掉以輕心引他上鉤怎麼辦?!

依着夜傾辰的性子,若然真的是不在軍中,又怎麼會鬧得這般“人盡皆知”,他的保密工作若是做的這麼差勁,便也不是豐延的靖安王了!

就在衆人都在紛紛猜測,夜傾辰究竟是去做什麼了的時候,卻是不曾想,北朐皇室忽然傳出一個令所有人都震驚的消息。

北帝遇刺了!

而且,不僅是北帝一人,所有北朐皇室直系皇子公主均是一夜之間斃命!

堂堂一國皇室,竟是一夜之間被人誅殺殆盡,這是怎樣的深仇大恨!就在此時,六皇子府中卻是忽然傳出安靈犀通敵叛國的消息,慕青冉聞言卻是不禁一愣,這位雲舒姑娘還真是好大的動作啊!

而與此同時,老王爺竟像是未卜先知一般,幾乎是同一時刻便率軍進攻北朐境地。

慕青冉覺得,這或許是與夜傾昱的一個計策也未可知。畢竟據她所知,陛下應當是想要一舉攻下北朐的,可是因着安靈犀的到來,才暫時休戰。如今爲了師出有名,才刻意借雲舒之手收拾安靈犀,也藉故再次向北朐發動戰爭。可是如今的北朐國,已非當日可比,皇室中人均是被斬殺殆盡,國家已無主君,社稷已無江山,唯有舉國投降這一條出路而已。

最終萬般無奈之下,北朐衆位朝臣聯名上奏降書與豐延,從此甘願歸向豐延,再無北朐一國,再無北帝一說!

而楚沛在得知這般情況的時候,卻是不免心下一突,上當了!

敢情夜傾辰是與自己玩了一出空城計!

他竟是真的撇開了千軍萬馬,獨自一人前去行動,可是任是何人也沒有想到,夜傾辰竟然會直奔北朐而去。雖說如今豐延只逼北朐,勝券在握,可是好端端的,他誅殺了北朐皇室之人做什麼?所有人面對這般情況均是一頭霧水,不明其理,可是也有腦筋轉的快的人,忽然想到,莫不是是王爺所爲?!

聯想到此前豐鄰城的傳言,再加上之前縉雲公主對靖安王妃的無禮,衆人不覺想到之前杭月婷的下場。王爺怕是,如今最爲憎恨覬覦他的女人吧,是以唯恐王妃不悅,他才這般動怒!

不過這些也只是一些衆人的猜測,而就在人們衆說紛紜之時,這事件中的主角靖安王妃,卻是忽然有了動靜!

慕青冉發動的時候,正是夜間,她初時只是覺得腹部有些不適,不過卻是並未放在心上。因着已近臨盆,她最終也時有陣痛,並未太過驚慌。

可是後來,那一陣陣的痛感漸漸傳了過來,慢慢開始有了規律,她便心知怕是要臨盆了。

衆人正是酣睡之際,沈太傅和慕青珩聞訊匆匆趕來的時候,慕青冉已經被一羣嬤嬤在房內伺候着,正在生產了。

連同墨錦、流鳶在內,幾人均是在外間急得團團轉。紫鳶在一旁陪着慕青冉,她身有醫術,一旦有何情況,也好及時施救。

而此刻產房之內

慕青冉的眸中滿是溫潤的溼意,卻是遲遲不讓淚水落下。她的額頭上滿是汗水,臉色蒼白的好似透明一般,纖細白淨的手指緊緊的握着身下的錦被,指尖已是毫無血色。

素日淡粉色的脣瓣此刻被她自己咬的充血紅豔,漸漸滲出血絲,卻是仍舊忍着不發出一聲呻吟。

忽然,不知是不是疼痛實在難耐,慕青冉猛地喊了一聲,卻是生生嚇得外面的沈太傅臉色煞白。

“啊”慕青冉的聲音,並沒有十分的大,可卻是嗓音之間滿是痛苦難耐,只是讓人聽着,只覺得心中十分難受。

她的眉頭緊緊的蹙起,下身席捲而來的痛意,讓她的神思漸漸遊離,不復清明。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全身上下的骨頭被人一根一根的敲碎,再重新一點一點的拼合,痛不欲生!

因着是夜間,屋中的燭光隱隱綽綽,她的眸中滿是淚水,看着眼前的景象只是愈加的模糊。

燈光搖曳之間,眼前似是浮現了那人一貫清冷的面孔,眸中憂色深深。

“夜傾辰”

原來我竟是這麼想要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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