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衛蘭心以爲,像軒轅澈這樣冷傲的人,是不會也不屑於說出這種情話的。但是今日,他卻一次次地在她面前深情表白着。甚至,他爲了她而首度在她面前落淚!
“軒轅澈愛衛蘭心!軒轅澈愛衛蘭心……”他一字一句的表白,讓她心頭悸動,淚意盈睫。
自己當初最希望聽到他說出的這七個字,雖是一時戲謔之思,卻一直是她心底最浪漫最美妙的渴望。
可這七個字,她只是在心底想到而已,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而他,又是怎麼猜到,什麼時候猜到的呢?難道說,她的心思渴望,他向來便都一清二楚,體察入微?
淚水灑落,衛蘭心伸出雙手,輕輕地摟上了他的腰身。然後,一隻手輕輕撫上他的背,再撫上了他的墨發。
軒轅澈再次瘋狂在吻住了她,兩人脣舌中品嚐到的或苦或甜的淚水,再也分不清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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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與衛家衆人一起用膳時,衛蘭心才得知,六哥已經先行告辭離去了。衛蘭心不禁有一瞬間的失神。
六哥,你一定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的,是嗎?可是,你卻還是把心兒帶回了洛都。爲何你對心兒從來都只有寵溺,而獨獨忘了自己?
席間,軒轅澈以衛家的女婿自居,分別向衛曦、韋氏、展嫣然以及衛家兄弟敬酒,令衆人受寵若驚。對於這個曾將他們關進大牢,一句話就可決定他們生死榮辱的攝政王,衛家人心中更多的是敬畏。
當夜,靠在雅蘭閣寑室的牀榻之上,軒轅澈緊緊抱着衛蘭心,細細問着這一年來她的行蹤與生活。直到衛蘭心疲倦得依在他懷裡睡着了,他才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枕上。
在柔和的燭光下,看着衛蘭心靜靜的睡顏,軒轅澈仍不敢確實,這是否是夢境!
“心兒,謝謝你!謝謝你回到我的身邊!”軒轅澈在心中默默唸着。他知道,她的心中仍有疑慮,仍有不安和恐懼。可是,她還是回來了。
對他,她又一次選擇了寬容與原諒。對愛,她從來都比他勇敢和大膽!
“心兒,你回來了就好,我再也不會讓你傷心害怕了。”軒轅澈望着她,自言自語道。
在衛府住了一宿之後,兩人一早便告辭回到了晉王府。
早已聽聞王爺去了衛府找王妃的輕綠與微藍,以及聞訊趕來的淺紅,都走出來迎候。見到衛蘭心與淡紫再次活生生地出現在她們面前,三人的淚水怎麼也抹不盡!
讓衛蘭心驚喜不已的是,淺紅不僅如願地與孫野成親,而且,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了。她激動不已地拉過淺紅的手,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來,勸慰道:“別哭別哭!你這樣,可會影響到腹中胎兒的!”
看到衛蘭心緊張的樣子,淺紅不禁失笑:“真的不礙事!”
衛蘭心半蹲在椅子前,輕輕撫着淺紅才略略有些隆起的腹部,輕聲道:“多好呀,裡面有個寶寶了。”
淺紅才新婚不久便有了喜,可她嫁給軒轅澈後,與他日夜相處了整整一年,卻沒有任何動靜。
離開洛都這一年來,六哥一直在爲她開方調理,並告訴她身子已是大好了。可她還是不敢心存幻想。這輩子,不知道能否有機會爲人母呢?
在門邊看到衛蘭心在淺紅面前瞬間陷入了沉思,軒轅澈不覺內心一痛!他轉過身,悄悄走了出去,留她們主僕五人在屋內好好敘談。
望着軒轅澈離開的背影,淺紅收回目光,對衛蘭心說道:“王爺爲了王妃,真的是做了不少事。我聽孫野說,爲了幫衛家洗脫罪名,幫大少爺戴罪立功,王爺真是煞費苦心!”
“嗯,是呀!這一年來,王爺每夜都宿在雨梅閣,常常一個人在屋頂坐到天明呢!”微藍感嘆道。
“王爺遣散了後院的姬妾,洛都百姓都說王爺冷酷薄情,可我們都知道,王爺那麼做是爲了王妃一人!”輕綠也不禁插嘴道。
“不要說一個尊貴無比的王爺,即便是個普通男子,能爲一個女子做到這樣,已實屬不已!”淺紅繼續說道。
衛蘭心靜靜地聽着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講述着軒轅澈對她的深情與癡情,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看來,自己的感覺真的是沒有錯的!
那日在吳郡街頭,他那失望痛悔的眼神就告訴她,那裡面全部是對她的思念。在從吳郡回洛都的路上,她有時也懷疑自己是否在孤注一擲。可其實,自己的內心,或許一直都是相信他的吧?
晚上,待軒轅澈處理完緊急政務,再次轉回雨梅閣時,衛蘭心看他的眼神,便多了幾分疼惜!這一年來,他到底是怎樣地折磨着他自己的心呢?
軒轅澈走過來,將衛蘭心輕摟在懷中,輕聲問道:“心兒在做什麼?想我了嗎?”
衛蘭心不覺臉頰微紅,軒轅澈卻低語道:“我想心兒了!我每時每刻都不願離開心兒!我愛你,心兒!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給的幸福!”
說着,他便吻上了她的脣。從來不知道,他也會說出此種甜言蜜語,可衛蘭心卻真真切切地聽到了。那一句句話,輕輕地敲在她的心坎上,讓她感到心悸、激動、幸福而甜蜜!
“我想要你,心兒!”軒轅澈薄脣湊在她耳邊,聲音微顫地輕語着,“你真的好狠心,竟讓我當了一年多的和尚!你今生要怎麼補償我?”
衛蘭心心中狂跳,呼吸微微急促!這個堂堂晉王爺,曾經姬妾成羣,曾經夜夜要人侍寑,可是爲了她,他竟從她入住後院之前起,就一直開始禁慾了嗎?
一個正常的成年男子,是怎樣做到的?如果她不回來,難道他就繼續爲她堅守下去嗎?他又會爲她堅守多久?
心中正自感慨不已,他已吻到了她的耳邊,炙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畔,他深情低語:“給我,可以嗎?心兒,我愛你!”
什麼時候,尊貴霸道如他,竟開始在乎她的感受,竟想到要懇求她的允許?是她的離開徹底改變了他,讓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還是,他以往根本就不給機會她,讓她看清他是個怎樣的人?
就如她最初所堅信的,他的心並非世人所說的,那樣冷酷無情!
“可以嗎?心兒?”他再次吻着呢喃。
“嗯。”她輕輕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