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侍衛走了出來,請她進去,她氣沖沖地奔向蘊墨軒。
一把推開書房門,卻見軒轅澈擡起來頭,神衹般俊美的臉上,笑容格外溫柔。
衛蘭心才把書房門掩上,他已閃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抱住她,就要吻上了她的脣。
衛蘭心努力地要掙脫他的懷抱:“放開我!”
“不放!昨夜一直在說着你的六哥,心兒還沒給我想要的!”低沉磁性的聲音,充滿了誘惑。
衛蘭心氣惱地推拒着他的懷抱,從未有過的不順從讓軒轅澈神情一滯:“心兒,你怎麼啦?”
“你這人確實讓我從來揣測不透!”衛蘭心擡頭盯着他,“你爲什麼要派人去刺殺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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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殺你六哥?我沒做過!”
“你還大言不慚說沒有?刺殺之人說是晉王派他們來的,六哥胸口受了很重的劍傷!”衛蘭心悲憤道。
“薛景墨怎麼跟你一樣糊塗?刺殺之人會自曝身份嗎?”
“可那人說完就死了。”
“要死了就不能說假話嗎?你讓那薛景墨自己查清楚了再來找我。”說着,軒轅澈又抱緊了衛蘭心,“現在先別管他們,我想你了,好想!我們就在這裡!”
衛蘭心一把拍開他摸到她胸前的手,氣憤之極:“你把我當成了什麼?我在問你爲何要殺我六哥,你竟然要在此折辱我?”
衛蘭心看到,軒轅澈的臉上怒意漸顯,繼而又轉爲陰寒:“心兒是在裝純潔嗎?你忘了你在我身下是如何的*?”
*?刺耳的兩個字眼讓衛蘭心愣住了!
軒轅澈卻繼續冷聲說道:“你那個六哥就那麼重要?竟讓你在我面前完全換了一個人?別忘了,你倆根本就不是什麼兄妹!”
“原來你竟是這麼想!”衛蘭心悲聲道。原來她在他眼中竟是“*”,原來他真的不喜她與六哥來往。
軒轅澈緊緊地盯着她,眸色變換幾番,終於放柔語氣道:“好了,我們不要爲他爭吵了。你知道,我是在乎你的。”說完,他再次伸出雙臂抱她,雙脣就要落到她的脣上。
“你別碰我!”衛蘭心猛然躲開,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悲憤,“你這雙手,抱過多少女人?你這嘴脣,又吻過多少女子?”
衝口而出的話語讓軒轅澈一愣,也讓她自己一驚!
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說這句話,自己只不過他的女人之一。作爲他的妃,如此善妒,是符合“七去”之條要被休掉的。可是,話已說出口,她不想收回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她從來就不是一個輕易發怒的人,可是此刻,她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軒轅澈定定地看着她,許久,才輕聲道:“只吻過你一個。”
“我不信。”她低聲道,儘管剛剛說出了大逆不道的話,但她此刻還硬撐着。
“不信,那你就走吧!”軒轅澈突然鬆開了她,轉過身冷聲道。他爲什麼要向她解釋?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他竟然卑鄙狠辣到去刺殺六哥,差點要了六哥的命,那她爲什麼還要在意他,在意他所說的一切?想到這樣,衛蘭心猛然轉身,步出了蘊墨軒。
回到覺雨苑,衛蘭心坐到書房裡發呆。他說,他在乎她,他說,他只吻過她一個。這是她曾經多麼渴望聽到的話?可如今,讓她如何再去原諒他?
整整一日一夜,軒轅澈沒有再來找她。而她也躲在覺雨苑中,心思悲苦,對書畫歌舞再提不起一絲興趣。
直到第二日晌午過後,淡紫來報:“忠命侯來了。”
臉上終於浮起笑意,衛蘭心扔下書本迎了出去。
薛景墨的臉色看上去比昨天好多了。衛蘭心關切地問:“六哥的傷還沒好吧?怎麼就自己跑來了?”
“醜丫頭,你忘了六哥是蓋世神醫嗎?連自己都治不好,還怎麼在東昊國混?”
“這時候還說這種話!差點連命都沒了。那軒轅澈,實在……”
“我今日來就是想告訴你,這事我越想越覺得不像是軒轅澈乾的。我派了人去暗查,竟然查到秦王有一名不爲人知的庶子回到了洛都。可能是他來找我報滅門之仇吧!秦王的家是晉王抄的,他嫁禍晉王就很合情理了。”
薛景墨繼續說道:“這名秦王庶子,我已查到他下榻的地方,正準備去會他一會。”
“那六哥要特別小心!”
“如今他在明我在暗,有什麼好擔心的?”薛景墨笑了笑。
“如此說來,我們誤會了軒轅澈嗎?”
“別的事我不清楚,但此事應與他無關。”
聞言,衛蘭心又喜又愁。喜的是,澈並沒有騙她,也沒有要殺六哥!愁的則是,她真的錯怪他了!
送走了六哥,衛蘭心在覺雨苑中坐立不安,苦思冥想,不知該如何向軒轅澈賠罪道歉。
不如就親手爲他做兩份糕點,再熬一碗糖水吧!想到這裡,她喚來淺紅與淡紫,一起到了廚房。
配料都由淺紅她們備好,但做的時候就要她親自動手了,不然,如何能表達她的誠意呢!
一份紅豆糕,一份黃金糕,再加一份綠豆糖水。只用了一個時辰,衛蘭心便親自蒸好熬好了。
聽風苑侍衛進去通報了很久,還不見出來。衛蘭心耐心地等待着,看來他還在生氣呢!
終於,侍衛出來請她進去。走到蘊墨軒門前,衛蘭心從淡紫手中接過托盤,讓淡紫先回去。然後,她輕輕推開了房門,手端托盤,嬌顏帶笑,如仙女般飄了進去!
軒轅澈正坐在案前看書,頭都沒擡一下。衛蘭心輕邁蓮步走上前去,盈盈行禮,柔聲說道:“妾身見過王爺!王爺忙於公務,實在辛勞不已,妾身特意做了兩份糕點,還有一份去火的綠豆糖水,請王爺賞臉品嚐!”
見軒轅澈仍是不搭理她,她將托盤放在了一張紅木桌上,然後又輕邁蓮步,來到軒轅澈身前的案桌邊站定,不再言語。
過了許久,軒轅澈終於放下書本。他剛伸手欲去拿案上宣紙,她已及時躬身,貼心地將宣紙在他面前鋪展開,並用青銅鎮紙壓好。
軒轅澈再次伸手,她已如動悉他心意般,及時將毛筆取起,準確地放到了他的手中!
筆尖已幹,軒轅澈伸筆欲醮墨,她已體貼入微地將硯臺推近,纖手輕輕拿起研墨石開始研墨!
寫了幾行字,軒轅澈將毛筆放下。再欲擡手,她已如他肚中蛔蟲般,將一杯茶放入了他的手中!
“你有何事?”軒轅澈望着她,終於出聲。
衛蘭心展顏溫婉一笑:“澈,我是來負荊請罪的。關於六哥的事,我錯怪你了,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心兒吧!”
“這樣就叫負荊請罪了嗎?”軒轅澈冷冷一笑。
“本來心兒也想過是否要褪掉上衣,背上荊條到來。可是,心兒又想到自己是堂堂晉王妃,如此有礙觀瞻,不是給澈你丟臉嗎?”衛蘭心眨巴着一雙勾魂攝魄的美目,無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