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兒的臉上佈滿了恐懼之色,她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望着地上的那個荷包,甚至連上前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眼前發生的這一切處處都透露着詭異,讓她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神經兮兮的。
她記得清清楚楚,那荷包明明被她弄丟了,爲何還會忽然出現在此?!
一定是有人要害她,一定是!
但是這種話,即便檀兒信誓旦旦的說出來,可也不見得會有人相信。
畢竟所有的證據都擺在眼前,哪裡是她推脫幾句就能解釋的清楚!
而一旁的離夫人原本沒有注意到地上的那個荷包,只是因着周圍這羣人的驚呼聲,她方纔下意識的低頭掃了一眼,可這一眼不要緊,卻生生嚇得她面無血色。
那是什麼?!
檀兒這臭丫頭,怎地會有這種東西!
“還不將這東西處理了,留在這裡礙皇子妃和夫人的眼!”雲舒的聲音忽然冷冷的響起,嚇得一旁的小丫鬟不禁一個激靈。
雲舒的話音方纔落下,便見有人趕忙撿了那荷包下去,急急忙忙的退了開去。
如今人人都已經知道了那荷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連着這鞋襪還有帖子,檀兒與人私通的事情當真是抵賴不得的。
這般一想,衛菡再次看向離夫人的眼中不禁充滿了諷刺和嘲笑。
她身邊得力的大丫鬟鬧出這樣的醜事,真不知道她這個做主子的面子要往哪擱!
再則,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既是奴才能做出這樣有違禮法的事情,那想來這主子也必不是什麼善茬兒。
“看來離夫人素日還是太過和善了些,生生縱的下人這樣!”
聽聞衛菡的話,離夫人的心中即便再氣,可也只能咬牙切齒的忍了下來,半點不敢還嘴。
實在氣的恨了,她便惡狠狠的瞪檀兒一眼,眼中充滿了厭惡和威脅。
倘或不是因爲檀兒這個死蹄子,她又怎麼會被衛菡如此奚落!
“依我看,這樣的賤婢就該被活活打死,看她還敢不敢再這般不守規矩了。”說着話,衛菡的眼中有一閃而逝的寒光,眸中充滿了落井下石的興奮之意。
而檀兒一聽衛菡的話,頓時嚇得面色慘白,“皇子妃饒命啊!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聞言,衛菡卻根本不爲所動,依舊神色涼涼的站在那,似乎今日定要懲治檀兒似的。
“夫人……夫人,奴婢求求您,爲奴婢說句話啊!”檀兒連哭帶嚎的跪行到離夫人的身邊,拉住她的裙襬便一直哭個不停。
可是雲舒在一旁看到這般景象,心下卻不禁暗道一聲愚蠢!
依照離夫人素日的行事作風,她並非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今日是因着檀兒方纔讓她臉上蒙羞,她沒有第一個嚷嚷着要打死她就不錯了,難道還指望着她能發善心的救人嘛!
更何況……
即便離夫人不準備與檀兒計較,可是爲了確保日後衛菡不會再拿此事說事兒,她一定不會留下檀兒這個話柄給人的。
“要我說……”
“起風了,皇子妃當心受涼。”說着,雲舒便從綠竹的手中接過了披風,輕輕的披在了衛菡的肩膀上,順帶不着痕跡的打斷了她要說的話。
見狀,衛菡神色略有不悅的瞪了雲舒一眼,怨怪她如此沒有眼色,竟然打斷了她的話,
然而云舒見此,卻絲毫未有懼意的與她對視,直到最後衛菡的視線下意識的開始閃躲,她方纔終於收回了目光。
“這件事情,由離夫人自己開口處理會更好。”藉着湊近衛菡的機會,雲舒的聲音壓得低低的響起。
聞言,衛菡先是一愣,隨後方纔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
倒的確是這個道理!
“既是雲夢齋的小丫鬟犯了錯,離夫人便自行處置吧!”如此一來,她倒是要看看,究竟離夢馨會不會顧忌主僕之情!
一聽衛菡這話,檀兒的眼中忽然涌現出了無限的希望。
既然是離夫人決定自己的生死,那想來她們主僕一場的份兒上,她必然不會再追究此事的。
即便有心責罰她,想來也不過就是做做樣子,不會像皇子妃方纔那般,動輒便要直接取她的性命。
可是檀兒卻又哪裡知道,正是因爲她與離夫人之間是主僕的關係,所以離夫人在處置起她來,方纔更加不能手軟。
否則的話,只怕衛菡前腳出了雲夢齋,後腳便要到夜傾昱的面前去告她一狀。
雖然夜傾昱未必會全然聽信衛菡所言,只是檀兒這般無視皇子府規矩的事情,只略一打聽便可得知,實在是難以遮掩過去。
是以爲求己身清白,雲舒猜想,離夫人一定會嚴懲檀兒。
甚至……
要比衛菡方纔所言,更加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