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兒大姑開始怎麼都不肯說,後來被枝兒逼的沒辦法了,枝兒說她娘再不肯說,她以後也不肯去開攤子了,以後回家裡陪着她,不讓人欺負她,枝兒大姑這才簡單說了幾句。
原來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也就是枝兒到這裡來之後,大樹後來沒過幾日也問菲兒大姑要過一次田契這些,菲兒大姑當時的話也說的很好。
說這些東西以後總是他的,但他還年輕,也常不在家裡,自己就先幫他收着,等過幾年,他不常在外面做活,能常在家裡做事了,一定把這些都交給他。
但是大樹不答應,當時還衝着菲兒大姑發了一通脾氣,說啥菲兒大姑不只是特意喊去幾個舅舅在家裡鬧,故意丟他的面子,讓他在村裡擡不起頭來,這如今連家裡的地契都不給他,是沒有把他當兒子看,肯定是想留着這些東西給枝兒做嫁妝,既然這樣,那以後就不要怪他不孝了,等老了,他也不會養菲兒大姑。
大樹越是這樣的態度,菲兒大姑就越加有保留,東西當然不肯給了,之後家裡倒是也不再經常吵架了,大樹媳婦也不像以前那樣要菲兒娘做活了,但是很明顯看的出,大樹兩口子對菲兒大姑的態度變了很多。
以前不管咋樣,吵也好,鬧也罷,總是自己兒媳,是一家人,吵完了,該做什麼還做什麼,但自從上次那事情以後,大樹兩口子就把枝兒娘當外人看了。平時沒啥事情求她,從不會主動和她說話,家裡有要做的活就丟在那裡,菲兒娘做就做,不做就攤在那裡,而且不只是大樹媳婦如此,連大樹都是這樣。
偶爾大樹從鎮上回來的時候,還會特意去把他丈母孃接來家裡住幾天,他丈母孃在的時候,他們好似真正的一家人。大聲說小聲笑。菲兒大姑卻被撥在外面,而且家裡這些日子經常會發生這樣的情形。
最初菲兒大姑以爲大樹是隻是一時生氣,也沒多想,還是任勞任怨的爲家裡做活。大樹兩口子不理她。她就主動和他們說話。但是如今都快一年了,菲兒大姑也開始寒心了。
她知道大樹嘴巴上說是說的啥上次幾個舅舅過去鬧丟了他的面子,其實他還是氣自己不肯把那些田契和屋契拿出來。其實菲兒大姑心裡也想的很明白,要是大樹兩口子好,這些東西她早就給他們了,她家裡只有大樹一個兒子,枝兒又是個女兒,這些東西遲早是要交給兒子的,她如今年紀也大了,也懶得管這些。
但是通過上次的事情和大樹兩口子兩人今日對她的態度,菲兒大姑想起這些年來,自己爲兒子做的點點滴滴,心就疼的一抽一抽的。就這田契的事情,其實菲兒大姑也不是說不願意給他,主要還是記着枝兒爹在世的話,說大樹不是個頂聰明的,這些東西一定要給他看好。
而如今大樹娶的這個媳婦,性子不是個好的,自私點說,菲兒大姑主要就是覺着大樹媳婦不是個可靠的,怕以後他們兩口子有啥變化,這纔不肯把田契給他們,想等他們以後日子過的長久些,再把這些東西交給他,況且就是別人家裡,只要有父母在,這些東西也都是交在父母手裡管着的。
說到底,菲兒大姑內心深處其實也是在爲大樹着想,但是大樹卻這樣對她,她也確實寒心了,反正如今家裡有沒有她也無所謂了,而且如今那個家,枝兒爹走了,枝兒也出來做活了,對她來說也不是個家了,本來前陣子她就想過來夏菲兒家裡找個活做,但是又怕菲兒這裡不缺人,會打亂菲兒的盤算,這才一直沒有過來。
大家聽着菲兒大姑說完,都嘆了口氣,高氏安慰的拍了拍菲兒大姑的手說:“大姐,算了,都已經這樣了,那就想開些吧,左右這邊也有活幹,以後就來這邊做吧,自己賺些錢比啥都好。”
枝兒也點着頭說:“嗯,娘,二妗子說的對,大哥不就是覺着以後你老了肯定會要他養,兩口子就藉着這點在你面前作威作福麼,咱們以後自己勤快些幹活,能掙了錢,咱們在鎮上開店鋪,買房子,到時候等咱有錢了,我就招個上門女婿,到時候我養你,你就當作沒生大哥那個兒子,看他們還得意個啥勁。”
大姑看自己女兒這樣孝順,心裡也高興,但是面上卻嗔着責怪到:“你這丫頭,啥招上門女婿,姑娘家家的,能亂說這些事情麼?”
“咋不能說了,這姑娘家總是要嫁人的啊。”枝兒不服氣的回到。
一院子人看着枝兒的樣子都呵呵笑了起來,高氏還逗着枝兒說:“嗯,那枝兒丫頭想找個啥樣的上門女婿啊,跟二妗子說,二妗子給你找,保準給你找個能幹的。”
枝兒知道高氏在逗她,她作勢偏着頭想了會,佯裝認真出聲到:“嗯,就給我找個鐵柱哥那樣的,要長的好,會幹活,還要對我好,至少要像鐵柱哥對菲兒那樣好的,不然我可不依。”
枝兒一說完,她娘立馬皺着眉頭在她頭上敲了下:“看這丫頭,一點都不怕羞,還真說了,你快給我把嘴巴閉上,不然被人聽到,可要說咱們家沒家教了。?”
一院子的人又笑了起來,高氏還接口說到:“要說鐵柱這孩子啊,還真是不錯,就咱們這村裡也找不出比他更好的了,我覺着頭先那個玲玉倒是不錯,人長的俊,性子也好,和鐵柱也有話說,玲玉娘好似也有這個意思,我倒是想給鐵柱說上這門親事,不知道大哥會不會同意?”
菲兒大姑聽罷,忙笑着接話:“呵呵,他有啥不同意的,這給他兒子說媳婦,他還不同意了,等他晚上回來,我跟他說說,保準他笑得合不攏嘴。”
夏菲兒在一邊聽着自己大姑和二嬸說這些事情,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說不上非常氣憤,但也沒覺得高興,而且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就坐在一邊聽着沒說話,可能她心裡其實也是想有人會跟夏富貴提出夏鐵柱的婚事,她想看看知道夏富貴會是什麼反應,主要是非常想弄清楚她和夏鐵柱到底是什麼關係。
等晚上一大家子在飯廳吃飯的時候,菲兒大姑真的當着全家人的面提到了這個事情,原本夏菲兒以爲夏富貴會說話,但可惜的是,菲兒大姑的話還沒說完,夏富貴也沒來得及說話,夏鐵柱立馬接了句:“大姑,我的事情你和二嬸不要多費心了,我心裡早有人了,爹也知道的,等老二和老三的親事定下來了,爹會給我操辦的。”
夏鐵柱的話一說完,夏菲兒第一反應就是往夏富貴看去,哪知道夏富貴恰恰也朝她看來,臉上帶着一絲不明的笑容,弄的夏菲兒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立馬把眼睛移開了。
而夏鐵柱的話把圍在桌子旁吃飯的一家人都嚇住了,所有人都愣的張大嘴巴看着他,覺着他這話說的真是非常不可思議,回過神來之後,坐在夏鐵柱身邊的夏銅柱湊近夏鐵柱問到:“你心裡有人了?是誰啊,我咋不知道呢?”
夏鐵柱瞟了夏銅柱一眼,沒說話,又拿起筷子夾了些菜放到坐在他身邊的夏菲兒碗裡,說了聲:“呆着做啥,快些吃飯,吃完飯,告訴你是誰。”
夏菲兒對夏鐵柱頭先得那句話沒覺着有多驚訝,相反的,感覺他就應該這麼說一樣,但卻是被夏鐵柱的這句話給驚到了,扒在口裡的一口飯怎麼都沒嚥下去,驚訝的猛咳起來,夏鐵柱好似早就料到她會這般反應,立馬放下筷子,一邊給她撫背,一邊小聲責怪着。
屋裡的其他人這下是全部反應過來了,也沒人去管夏菲兒是不是嗆到,都向夏鐵柱圍過去,逼着他說心上人是誰,不說怎麼都不肯罷休,最後還是夏富貴喊住了這些小的,纔給夏鐵柱解了圍。
吃完飯後,夏富貴便交代夏菲兒這些小輩去給夏鐵柱和夏銅柱兩人收拾東西,這兩人明兒就要去鎮上弄店鋪了,怕是這幾日不會回來,他和菲兒大姑去了他屋子嘮嗑。
幾個小的一走出屋子,夏銅柱幾人就往夏鐵柱擁了過去,大概又是想打聽心裡有人的事情,枝兒和菲兒走在後頭,枝兒看了夏菲兒一眼:“菲兒,你這丫頭平時心裡可是藏不住事情,啥都想知道,怎麼這會對鐵柱哥的事情好似一點都不關心,這是咋回事,你又和鐵柱哥吵架了?”
菲兒看着枝兒睜着一雙純淨的大眼睛盯着自己,面上不由得一紅,語無倫次的說了句:“沒,不就是心裡有人麼,有啥好奇怪的,都那麼大了,誰心裡沒人啊,他不說就算了,等以後他娶回來了,咱們不就知道了,幹啥問那麼多啊。”
枝兒聽罷,好一陣沒說話,但是臉卻快湊到夏菲兒臉上來了,而且滿眼都是疑惑,意思告訴夏菲兒,她枝兒可不相信她說的話,夏菲兒肯定有什麼瞞着她。
夏菲兒無奈的撥開了枝兒的臉,笑道:“幹啥呢,又不是我心裡有人,你實在想知道,進去問他,別折騰我了。”
枝兒歪着頭想了會,好似覺得夏菲兒的話也有道理,便蹦跳着往夏鐵柱的屋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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