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這時候？”周正試探着問。
“差不多吧！”
李一鳴看看周正，“我說過農曆八月十五大潮的，力的作用在時間上的累積叫衝量，地殼也是彈性的，你就當它是個硬板好了。但具體時間不重要，要的就是讓他們如坐鍼氈！”
“哦......”周正緩緩點點頭，“我先記着，這個...”
周正記得很努力，這不像是一鳴安排的那些計劃，那個李建國已經交上去的，快些處理是李一鳴的要求而不是這些首長們的本心。
他們更願意求穩，也怕這麼急行軍會弄出很多變數和事故，所以都做了幾手方案，李一鳴不親自操盤，也有一堆參謀和計劃幹部會頂上（雖然不是那麼好用，但勝在人多）。
如果李一鳴只是個送雞毛信的，那些資料之中，最重要的原本都不是這種事，一個震能死多少人？
國內的還好，國外的....
當不當人情用都麻煩。
不說出來，保密都費事，事後還得意思意思，...對不對，原來都是這麼展示大國噹噹，都窮得叮噹響了，還得擔當，想想都心煩。
可自打李一鳴示範了一下什麼叫作預測經濟學之後，他所知道的類似每一個災難時間點都成爲了無價的信息點。
信息可能是無價的，也可能是無價的！
唯一可憂的僅在於，沒有李一鳴，根本找不到別人能好好操盤給這個國家和民族謀取巨大的利益，李建國都做不到。
而眼前的這個案例僅纔開始，後續綿長得令人難以想像。大家就像是已經看完了許多人的劇透，知道了結局，再懷揣着一顆激動熾熱的心去看着史詩一般的電影....觀衆也是演員！
“預備！”一聲大喝從窗外傳來。
周正急扭頭，窗外突然幾聲號令，接着轟隆聲，再然後是一片脫口而出的驚呼。
“怎麼回事？”
周正面露不快走到窗邊，只見離這十多米外半空中，一條長龍拔地而起，龍首在半空舞動，這種景像讓周正感覺好莫名。
哪來這怪物？！
定睛一瞧，那龍頭其實是個人，倒是下面是水池，從水池裡伸出一條碗口粗的蛇身，水池邊上圍着都是戰士。
有個機器在發出轟鳴聲。
聲音也像是怪物在吼，龍頭在陽光下鬚眉皆張，血盆大口在風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夠優雅，但足夠驚人。
“那是消防水管，加壓水泵打水，前頭安一個板子，人站在上面，像不像龍？”不知何時，李一鳴已經到了他身邊，解開他心中的疑團。
“倒是挺像的。”周正看到那裝龍頭的戰士，“龍頭是這邊村裡借的？”
舞龍是中國傳統，就算是最那個的幾年，也沒怎麼斷過。
“對，這個我叫它水龍捲，”李一鳴環顧四周，“我安排何鏵也去弄一個，今晚在維灣弄出點大動靜。”
“哦？是嚇人？”
周正盯着那龍身，果然，那似乎正是消防管子，水是從水池打上來，人在管子上一挺一挺，有時頭朝下一會馬上又被繃起來。
這些戰士熟悉了翻牆速滑高來高去，又開始玩起了這個。
“不光嚇人，我之間給他安排了些事，要營造一些事件，這個算其中之一，我要看看有沒人闢謠說這是內地拿消防管弄的花樣，這樣正好抓幾個敵特。”
“難怪大白天玩這個。”
周正微微頷首，目不轉睛看着外頭那戰士：“玩得倒是挺開心，摔也摔在水裡。這還有什麼別的用處？”
能查出來，但最好沒有。
“這種東西也是專利，光這個也能賣幾十億。”李一鳴笑道，“雖然東西簡單，但玩法很吸引人。”
一句話又讓周正差點給風嗆到。
揉着眼角苦笑：“你這動不動就是幾十億......”
“就是這麼多，有什麼辦法...”
大白天玩這個，見到的人自然就多，戰士們當然不會亂說，敢說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風聲露給香江那邊哪個媒體。
屆時兩邊新聞一出又是爭議不斷，一邊肯定說龍出香江，是不是要震，還是要出貴人，還是別的什麼，一邊肯定說這特孃的就是消防水管人裝扮的......
李一鳴目光從窗外移開，仰頭看了下天花板：
“那邊地震時間弄得這麼準，我們又說機器壞了，外頭人其實都在想找出我們的那個算法，你猜算法在哪裡？”
“......”周正看看李一鳴，哪有什麼算法，不是你腦子裡頭書上寫的嗎。
“算法是真的有，就是我說的這些東西，基本的力學，還有我們的歷史數據。當然，有了這些，也不是說就能推出具體時間的。
但是，他們如果都去研究我們的黃曆，對我們文化推廣其實是有好處的，我們在外面的華僑，不少家庭都是按黃曆過日子。”
周正眼皮掙扎，李一鳴眼中的世界，跟常人那是完全不一樣。管你什麼迷不迷信，都是文化，都是給國家賺錢賺影響力的。
國外和國內也不一樣。
“作爲一個文明，我們要有整體發展的思維，這些安排，你們看着就好。”
李一鳴舉了下杯子，一口飲盡，輕輕呼了口氣：“你們別光只記七年之癢這個，其實二十三十也很重要。”
“嗯，二十年，你說過，一個人精力最旺盛的時期。”周正點點頭。
“在自己最有能力的時候，做最有價值的事，不然可能一生成就就有限。”李一鳴輕輕嘆了口氣，“之前問外交部那邊的事，他們一年都得送很多東西出去。”
“嗯...那你不是給否了嗎？”
“不光給否了，這一次還讓他們自己掏錢，算是個教訓。但其實，國家確實應該有國禮，你不送出去，別人也不送給你，這樣不太好。”
“所以，你想到了什麼？”周正下意識看窗外，“不會送這個吧？”
“不是這個，這有點貴，而且禮物這種東西還是得有新意，一年年得不一樣，還要有價值，能代表民族，國家特色，體現文化底蘊，讓人爲之驚歎，然後愛不釋手，天天想看！越看越沉迷！”
周正給李一鳴這番描述說得眼角直跳：“這是什麼好東西？”
“你猜不到？”
周正擼頭無奈，只覺得有什麼在腦子裡轉，卻實在浮不上來：“你說吧，我....”
“好吧....”李一鳴笑盈盈看着他，“黃曆！”
周正表情瞬間呆滯，下意識跟着反問：“黃...歷？”
“沒錯，就是黃曆，完美符合我剛纔說的這些要求，你不覺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