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李國寶被李一鳴問得一愣。
“我是說,你怕跟這些車在同一條路上開嗎?”
李國寶失笑道:“這怎麼會怕,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
“那好,阿金你通知前面,我們去完善路往沙頭角開一圈。”李一鳴說道。
車子吱地一下猛烈降速。
“阿金你會不會開車!”李國寶吼道。
“李生對唔住,我......”
李國寶沒空理他,扭頭對着李一鳴:“李生,不行啊,這還是很危險的!”
“他們不會在路上隨便看到別的車子就攔下來打劫吧?”李一鳴笑着問道。
看着少年臉上森冷的笑容,李國寶吱唔着:“這個不好說的,而且這麼晚了,會出什麼事都難說。”
李建國扭頭嚴肅臉上寫着我堅決反對。
“好吧......”大埔這地方確實亂,李一鳴嘆了口氣,靠回椅背,“那今天不去了。”
李國寶長長鬆了口氣,就剛纔那一下,又把他給驚出一身冷汗。
前座對講機又是紅燈亂閃,阿金按下。
阿標在問:“阿金,你剛纔怎麼了?”
“沒事......”阿金剛說了兩字,後面來了隻手把這對講機給接了過去。
“是不是前面還會有事?”李一鳴慢吞吞問道,然後學着按了一下。
等紅燈再起又按了一下。
“你是李生?哦我”
李一鳴拿着話機摁了下:“嗯,我問你前面有沒有事!”
“前面沒事,放心李生!哦我”
“你通知下榮光那裡,賓格的人如果有要回去的別單獨坐出租車。”
“收到哦我!”
“你們原來都是警隊裡的?”李一鳴好奇問道。
“阿標是的,其他幾位不是。”李國寶代爲回答,又笑道,“李生不用擔心,我讓阿標安排一隊人過來,如果賓格那幾位要回去,自然會有車送,如果他們不回去,在大埔也可以住下。”
李建國聽着後面這輕鬆的口氣,心裡直犯嘀咕,以他對兒子的瞭解,現在那陳長青和路大通可能已經拉上了......
…...
榮光印刷廠,二樓排版間,燈火通明風扇呼呼。
“非常感謝阿朱小姐!”艾迪方禮貌地拍手。
第一環節已經結束,阿朱講述自己是如何差點送掉小命。
之前瞭解過考察團的行程,早上五點就起牀集合,然後中間飛機汽車過關,去港島逛了一圈又回來......開會!
艾迪方還擔心自己剛開講下面就有人打瞌睡,沒想到眼前這一個個全身繃緊躍躍欲起,目光炯炯精神無比,一定是咖啡的作用!
按着小李生的說法,如果有人打哈欠,我就放出遊戲環節,現在環節看來得推後,最好推到最後去......
“現在我們請榮光前老闆鄭榮,鄭先生,請上臺!這位路先生有什麼問題?”艾迪方擡手示意路大通,這裡每個人的名字他都記全了。
“老師,我想去上下廁所!”路大通實在是快忍不下去了,縮肛縮得臉都變形了。
他剛說完,馬上好幾個人同時舉手:“我也要去上一下廁所。”
艾迪方心中一驚,這是新情況,可能是我會議安排有問題大家好像沒興趣:“大家不要急,現在馬上進入遊戲環節!”
“忍不住了,我要拉肚子!”路大通捂着肚子起來,小跑出門。
他這一跑,馬上跟着好幾個人也站起身往外走。
艾迪方一臉莫名看向藍曉龍。
“我的肚子好像也有點不舒服......”藍曉龍站起身。
…...
“停車!”李一鳴突然對着對講機說道。
“李生怎麼了?”
“我要坐前面的車子。”李一鳴說着的時候,前面的平治已經停了下來,兩車已經並排了。
“你坐那邊做什麼?”李建國忍不住了。
“瞭解些情況,你就在這裡坐着好了。”李一鳴匆匆拋下句話,把對講機丟進李國寶懷裡拉開車門就出去了。
嘭一響,車門被反手關上,留下目瞪口呆的李國寶和緊皺眉頭的李建國。
阿標剛按下車窗想問什麼事,李一鳴就已經站到眼前,伸手進來打開車門:“那邊都是老頭子沒意思,我坐這車子。”
阿標一頭霧水,越過他的身子看向對面,李國寶滿臉無奈。
李一鳴笑眯眯一屁股把他擠到裡頭,隨手把門拉上。
車子繼續開,阿標看着李一鳴,一臉小心謹慎的樣子:“李生有什麼事?”
“你原來是飛虎隊的?”
“嗯,我之前是SDU的。”阿標點點頭,SDU就是香江警隊裡頭的特別行動隊,飛虎隊是它的江湖稱號。
“難怪。”李一鳴拿過阿標手裡的對講機打量起來,“我聽你剛纔一口警腔哦我哦我的很專業的感覺。這個能不能接警方頻道?”
“這個......”阿標面露難色。
“那就是可以了。”李一鳴好奇地旋着對講機上的按鈕,“是哪個?”
阿標趕緊伸手按住:“李生,這個是非法的。”
李一鳴不高興了,撥開他的手:“聽下又怎麼了,你不是飛虎隊的嗎?萬一有任務讓你參加你裝成沒信號?”
前座兩保鏢噗嗤一笑。
阿標苦笑道:“李生,我退休四年了,哪還會有任務找我。”
李一鳴看看他:“退休?你保養得這麼好,我看你才三十五啊!”
“李生真是風趣,我就是三十五...差兩個月。”阿標呵呵笑道。
李一鳴很驚訝:“三十歲你就退休了?爲什麼不再堅持幾年離休?現在還要出來打工不是很辛苦?”
突然壓低聲音又問:“因爲房價太高日子過不下去嗎?”
“李生,SDU是年輕小夥子們的天下,可不是說要做到頭髮白了才能退的啦!李生這裡待遇什麼都很好,供房是沒問題的。”阿標笑呵呵說得很風趣。
“倒也是,那你原來歸任達華哥哥管了?”
阿標愣了一下。
“你不認識他?”
阿標搖搖頭:“不是。”
不是嗎?李一鳴皺起眉頭,資料裡說有個香江演員叫任達華,他的哥哥管飛虎隊,難道現在還不是。
“那你認不認得任達華?”
阿標看看李一鳴,很艱難地開口道:“李生,我們退休歸退休,這些事都是要保密的。”
李一鳴很不高興:“任達華不是演員嗎保什麼密?”
“你不是問他哥哥嗎,這個我就不能說了。”阿標嘆了口氣,手背輕輕在嘴邊按了一下,跟李一鳴說話感覺好辛苦。
李一鳴看看他,無所謂道:“好吧,其實我也不太關心這個,我比較關心走水的事,哪個社團在做這事?”
阿標趕緊搖頭:“嗯,李生,這個我也不好說的。”
“爲什麼?”
“我也有一家老小,說了這個哪天就被人殺上門了。”阿標重重嘆了口氣。
“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小!”李一鳴瞄了他一眼,“難怪這麼早退休!”
阿標臉色一下脹紅:“李生,這個不是膽小的問題!”
前面兩個保鏢也聽得難受,跟着附和:
“李生,這真不是膽小,我們做保鏢的最怕結私人恩怨!”
“不關自己的事去亂說,遲早要食屎的啦!”
“你們閉嘴!”阿標怒喝道,這兩人都不知道李一鳴的可怕,居然連食屎都說出口,你以爲他笑眯眯就是和氣?
看着李一鳴表情不悅,阿標心生警惕,仔細想了想:“李生你說說看你要做什麼,我再看看我能做什麼,不能做的...你也別逼我了,我就算敢捨命,我還有老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