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格！”長島拓也又是一巴掌拍在桌上，怒氣勃發，“這是打劫！”
田中直起腰板：“怎麼可能進不去，那裡又不是什麼軍事基地，人來人往的！”
小林荒馬上哈腰：“是的，我也有同樣的疑問！他們的彙報是，想過和工廠的人混進去，但那些工廠都是提前登記好的。他們還想過直接給點錢讓工廠的人着拿資料出來，......
但現在瞭解到的是，而且他們花了錢也沒問出太多東西，因爲工廠的人都說裡面的東西太多了，......”
“花了多少錢？”
“就是我說的這些，花了兩萬港元。”小林荒說起這個嘴角都有點抽動，兩萬港元貌似數額不大，但問出來的東西這麼少就過分了，他已經可以想像到那幾個員工心裡的惶恐。
“他們還看到別的商社的人也在跟工廠的人打聽，估計是一樣的事......有伊藤忠，有野村......”
長島拓也打斷他：“你說東西太多？有多少？”
“超過兩百張圖紙，參與的工廠有一千多家，而且這些人也只記得跟自己有關的一些產品，......”小林荒說道。
“記得一些，那有問出來都是些什麼嗎？”田中問道。
“沒有，那些人要價也不便宜，說他們都簽過保密協議，不能形容具體的產品，如果錢少於一萬美元，就免談......所以他們算了一下，覺得還是自己進去看比較好，畢竟有可能花錢得到的資料還是假的，但，沒有帶那麼多錢！”
“我們沒有工廠的人嗎？”長島拓也問道，“商社有業務關係的工廠呢？”
“......”小林荒一臉糾結。
“嗯？！”
“確實有兩家，但他們都沒辦法瞭解全部，因爲每個人只能看跟自己業務相關的產品，另外，這兩家說如果我們要想知道資料，希望能給他們下訂單。”
“到底裡頭是什麼東西？”田中問道。
小林荒滿臉嚴肅：“頂樓是給工廠看的產品圖紙，四樓是準備申請專利的產品設計，以及做出來的樣品！”
田中抱起肩，臉上露出嘲弄的表情：“他們能設計出什麼好東西！小林君，你太過緊張了！”
說完這句，他又轉向長島拓也：“長島君，香江的產品......”
他發現長島拓也這時居然是閉着眼的狀態，臉上的怒氣已經褪去了大半，改成了沉思的模樣。
“想要知道是什麼，就得給他們下訂單......這真是做生意的好辦法啊！”長島拓也緩緩說道。
田中深深吸了口氣，探身問道：“長島君的意思是？”
長島拓也睜開眼看着他：“這些工廠不會不知道什麼東西好！但田中君你也說得對，不可能都是好東西！”
…...
“所以....您的決定是？”田中小心地問道。
“我們不能讓別的商社佔了先手啊！”長島拓也很是唏噓，看向小林荒，“這兩層樓都看一圈，一共是多少錢？”
小林荒咬咬牙，拿起本子念道：“四樓分爲兩個大區，東區六個房間，每個是十萬美元，西區兩個房間，一個是二十萬美元，頂樓只有一個區域可以看，價格是...一百萬美元，......所有標了價的區域加起來，一個人就要兩百萬美元了！”
“太過分了！”田中罵道，“就算是白宮也不應該是這個價！”
“對了，還有，這只是第一個的價格，後面每個的價格會上浮百分之五。”
田中哈哈大笑：“荒唐！誰會去！”
小林荒渾身一震，摸出腰間的傳呼機，看了一眼驚呼道：“日棉的人進去了！讓我回電話！”
田中笑容突然僵在臉上：“什麼？”
“日棉他們公司就在中環啊！”長島撐着桌子有種要蹦起來的衝動，把電話機一推。
小林荒飛快按着號碼，沒響一聲對面就接起了，像是守在電話邊上似的：“莫西莫西......藤田君？嗯，我是小林荒，我在社長邊上，他正在聽着......嗯！...嗯！”
小林荒的表情從緊張突然變成了憤怒，接着掩住話機，對着長島拓也：“閣下，日棉商社的人第一個進去，然後......”
“然後什麼？”
“我們受到了嘲笑！話......很難聽！”小林荒低聲說道。
“八嘎！！”長島拓也再次重擊桌面，一聲巨響。
田中表情很嚴肅，心裡猜着自己的員工聽到了什麼......想來也不外乎那些話。
各大商社合作競爭都不奇怪，贏家經常會讓人很不爽地“勉勵”失敗者，常用語有：
“某某君，因爲實力不夠而輸不需要覺得羞愧，這種事你們早就應該有覺悟了吧！”
“某某桑，請不要在這裡再出現了，去做點更有意義的事吧！”
“某某閣下，明知道不可能做到的事，就不要再白費力氣了！”
…...
“他說的什麼？”田中問道。
“說，是時候展示日棉商社的魄力與實力了！”小林荒掩着話筒轉達對面的話，“還有，他們把上谷君推開到了一邊，讓他不要堵在門口！”
只是先花錢買張門票而已，居然這麼過分！
住友商事跟日棉比起來，那應該是要強大的得多啊！
田中的心裡頓時一團火起，痛罵一聲：“如果讓我看到那個傢伙，我一定會當場指責他的失禮！”
“他們是做給李家的人看的！也是做給那後面的中國人看的！日棉如果拿下這個訂單，穩固了在中國的地位，就有可能擠上五大......找一個記性最好的人去！”
長島拓也說着就拿起筆，摸出支票本，不能忍了。
“長島君，爲什麼不讓李家的人代爲打聽呢？”田中沉聲問道，前有一百萬美元的資料費，現在又要花兩百萬美元，不對，第一個纔是兩百萬美元，後面的要加錢了。
“因爲不會更便宜啊！”長島拓也搖搖頭，“而且採購他們這些產品，對於我們拿下那個訂單是有好處的，相較於訂單帶來的好處，這點錢也算不了什麼，何況說不定可以看到些真有價值的東西......”
田中恍然，長長喲西了一聲，又很謙虛地問道：“長島君，不是說不見得有好東西嗎？”
“所以纔要知道哪些東西值得買，這麼多設計，總是有好的，如果都很差，又怎麼會這麼多工廠參與進去，他們總不會希望自己破產吧！”
“這些設計看了之後，如果有些有用的，馬上發回國內。”長島拓也拍出支票。
“但他們好像都在申請專利！”小林荒說道，“上谷君問的一家工廠，做的是一個防止孩子觸電的插座。”
“要相信我們能設計出更好的，而且，我們的質量更好...”長島拓也活動了下手腕，“快去！”
“嗨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