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波走後,劉夏來自己回到辦公室,站在牆前看着上面掛着中國地圖,看着另一邊的省地圖,那下方的小島,這一個個城市裡頭都有敵特,這些花草樹木鳥獸蟲魚。
一鳴同志說過那什麼市花,劉夏來託着下巴想了想,今天黃波提供的信息很重要,那個汪希苓應該是從美國人那裡學到了這種東西,但我們現在好像沒什麼市花,......
姓汪的這傢伙,不會也是翻着植物書,然後一邊在紙上寫這個計劃的吧!
轉過身,劉夏來拿起那本初中植物學,嘩啦啦翻了一遍,頭越來越大,初中的課本我都看不進去了嗎?
劉夏來抹抹汗,心中有點悲涼,莫名想嘆口氣說一聲:我老了......
姓汪的哪可能看這本書,劉夏來的目光落在桌上那本草綱目上,隨手翻開,滿眼又是草又是藥,什麼陰陽五味十劑各種驗方......這好像還不全......
“應該找個老中醫進組當個參謀。”劉夏來嘀咕了一句,果然是書到用時方恨少。
好不容易找到伏苓那頁,劉夏來坐下來仔細看去,他確信那姓汪的肯定也曾經這麼看過。
茯苓,《史記·龜策傳》作伏靈。蓋鬆之神靈之氣,伏結而成,故謂之伏靈、伏神也。《仙經》言∶伏靈大如拳者,佩之令百鬼消滅,則神靈之氣,亦可徵矣。俗作苓者,傳下有伏靈,上有菟絲,故又名伏兔。或雲“其形如兔,故名”,亦通。
“搞不好蔣光頭會讓這姓汪的當情報局長就是因爲這名字......伏在松樹根上狗屁的神靈之氣,分明是吸收營養......還令百鬼消滅...哼哼!”
劉夏來同志點起一支菸,突然很想再見到那個小小少年,跟他也說兩句自己的理解,說不定一鳴同志能笑着表揚自己兩句。
門被敲響,王大力推門進來:“劉局,有一鳴同志的情況!”
劉夏來眼睛一亮:“什麼情況?”
王大力能理解劉夏來的激動:“那個香江的商人,發了邀請,請一鳴同志帶考察團去香江!市辦公廳那邊一個同志提申請過來。”
劉夏來奇怪地問道:“一鳴同志要去香江?”
“是的,他和建國同志,還有另外四個人,這裡是這四個人的名單,出境申請和政審資料!這上面是邀請的傳真件,他們已經打電話去香江覈實了,這次是香江那邊出考察費用。”
王大力遞上資料,低聲開口帶點羨慕:“計委有兩個處長,財政局一個副局長,還有一個是市政府辦公室的主任。”
劉夏來拿起名單一看,都是熟悉的名字,出境申請簡單看下,無非是那些套話,學習技術管理什麼的,各人的政審資料他也隨便翻了下,有問題的資料根本放不到這裡,上面都有各單位的章。
“級別挺高啊!香江人出考察費用,怎麼有這種事?”
劉夏來的表情冷了下來,從來都是這裡自籌款的,如果是外頭給錢,那是什麼意思?
“聽說是一鳴同志要求的!”王大力說道。
劉夏來微微一愣,哦了一聲,笑着搖頭:“那就不奇怪了。”
他又拿起傳真看了一會嘴裡問道:“去半個月,想要國慶回來,那不是說十五號,今天都十一號了,哪有這麼快的事......一鳴同志和建國同志的審批材料呢?”
“他們的.....,可能得去沈縣開了。建國同志的單位是沈縣供銷社。”
“哦......一鳴同志呢?”
王大力嚥着口水說道:“他...沒單位。”
劉夏來瞥他一眼:“我知道,不還有學校嗎?”
“他...退學了......”
劉夏來茫然擡頭:“啥?”
“送資料的人這麼說的,這個陳長青處長,就是他請一鳴同志去杭城,然後促成這次考察。不過因爲時間比較緊,現在這些讓我們先審。”王大力輕聲說道。
劉夏來看了一會,點着傳真上頭的名字:“看看排序,李建國,李一鳴,人家主要是邀請建國同志和一鳴同志吧?”
“那個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送資料的人把這個送來後就去辦事了,不過現在香江商人已經住到和平賓館了,您要不要去看下這個人?名字叫陳查理。”
劉夏來想了想:“要看!對了,有沒有說一鳴同志什麼時候回來?”
“說了,明天上午會到,他今天參加趙老書記的追悼會!晚上的車子。”
劉夏來呼了口氣,沒說什麼,他重新翻開這資料,準備好好看下,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劉夏來接起電話剛喂了一聲,表情就變得很奇怪,人也馬上站了起來:“首長好!”
這三字一入耳,站在一邊的王大力下意識趕緊立正。
…...
和平賓館,下午七點,正是晚飯後散步的時間,人來人往很是熱鬧,那個交易中心擠的人特別多。
保衛科裡頭卻很安靜。
鮑威拿着煙沒點,付元甲站在他面前神色焦急。
一鳴同志在這裡待了兩天後,和平賓館的這些工作人員一個個戰意凜然,現在發現那個疑似騙子臭流氓的陳查理又回來了,每個人都緊張得不得了。
不過沒一會情況被這些工作人員完全摸清楚了,計委的陳長青處長請一鳴同志到杭城把人抓回來了,好像要求他在榕城投資,現在正在組建去香江的考察團。
市政府辦的一個叫陳利民的接着人到這裡,說這個要好好接待,邊上還跟着七八個這個局那個廳的人。
“鮑科,怎麼辦?這一個個都要見那個陳查理,請他吃飯,我看不是好事啊!要不要把他們分別帶過來教育一下?”
鮑威頗有點爲難,跟外商說兩句話就拉到保衛科教育這個似乎有點過,那些又不是普通人民羣衆,處長就好幾個,他想了一會還是搖頭。
付元甲看他的樣子,心裡也跟着嘆着氣,畢竟不是誰都像一鳴同志那麼那個的,如果自己能像一鳴同志那麼那個就好了......
付元甲不知不覺嘆出聲來:“那怎麼辦?我看他們是想去香江體驗資本主義腐化的生活啊!”
“那陳查理答應了?”鮑威問道。
“沒有,一個都沒有,好像很緊張,說幾句話就送客了一點都不像上次那樣子。”付元甲輕聲說道,“你說他會不會是被一鳴同志警告過了。”
“很可能的,你看那傢伙小心的樣子,一口一個領導的......這樣吧,咱們還是先按着一鳴同志的手冊來,做個觀察記錄,說什麼做什麼啥表情有什麼要求。”
鮑威哼了一聲,“明天一鳴同志就到了。”
“有一鳴同志在我們就放心了!”付元甲鬆了口氣。
門被敲了兩下直接推開,劉夏來和王大力站在門口。
“劉局長,您怎麼來了?”鮑威有點驚訝。
“想來問一下那香江人的情況,他這個考察團搞得影響挺大啊,好幾個人電話都打到我辦公室了。”劉夏來隨口說道。
“是啊,他是四點半到的賓館,一起來的有好多人,我聽他們的話裡頭,是一起想去香江考察。”鮑威說到這,突然擡頭看着劉夏來,“您也......”
“我怎麼去得了!”劉夏來沒好氣應了一句。
鮑威哦了一聲,明白了,劉夏來這種特別重要崗位的基本是不能出國的。
“都還有誰想去?有名單嗎?”劉夏來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