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朋飛和盧平都沒有見過李一鳴,但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和了解,兩人對這個年紀十三歲的小孩子莫名開始有了種相識多年的熟悉感......
這個年代能坐到這個級別的幹部,絕大多數都是經歷過各種困難時期的老革命,從年輕時候開始能挺到現在,個個都面對過無窮無盡的複雜情況。
數十年風風雨雨驚濤駭浪中,爲了國家的富強和民族的獨立,這一代人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犧牲,有的犧牲是自己付出,有的犧牲是戰友付出的,......
總而言之就是做出過成績,搞砸過事情。
每個人的經歷都可以寫成厚厚的一本書,但最後都希望悼辭裡頭有“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戰士”這幾個字,然後埋到八寶山。
雖然個個白髮蒼蒼,但腦子卻沒幾個是真糊塗的,眼界也是極爲開闊。
這是一個人人都知道知識重要性的時代,知識可以改變命運,改變一個人的命運,讓人從農村去到城市,在那裡過上更好的日子,知識也可以改變一個國家的命運,可以造出原子彈,不受列強的威脅......
而李一鳴的這本《喵喵小鎮》,給兩個老頭的感覺就像是進入了一個知識的寶藏,甚至有種無窮無盡的感覺,因爲很多東西他們還需要進一步驗證。
但書稿才翻看了一半,就已經讓兩人浮想連翩。
…...
李一鳴寫書的時候絕對沒有想到,他的童話書在大人們眼中也是無比驚豔的,雖然當時無論是李建國還是劉國平,又或是吳茗都給出很高的評價,但那三個人在國家層面上都是些小人物,而紀朋飛盧平這種,卻是已經可以被稱爲中央首長了。
當時李一鳴的想法只是童話寫給孩子看,讓孩子們去影響大人,老頭子們總有孫子孫女,萬一哪個道理說對了,也就間接地影響了國家的政策方針。
但現在,所有的事集中到了一起,一切就起了非常奇妙的反應。
面對着這李一鳴的書稿,兩人難免會跟着這少年在香江濠江所做所爲聯繫起來。
然後就有了一種非常非常奇怪的的感覺——已經不只是中央級領導幹部對於中國好花朵的那種俯視感,更像是對着平級的人物,甚至是......上級?
兩個人從這童話裡頭看到的不只是那些具體而微的小發明小創造,還看到了國企經營管理的可行思路,農村建設的新方法,還有城市改造的先進模式。
還有書裡頭提到的那些關於資源的論斷,一切都是資源,合理利用資源,用科學技術來實現,爲家鄉建設服務......振聾發聵啊!
這些話只要換幾個詞,幾乎就可以寫到國家一級的文件綱要裡,還肯定是重要論述。
可......
憑什麼一本童話裡頭敢塞下這麼多知識?
憑什麼一個小孩子能寫出這麼厲害的書?
這個李一鳴,又到底是怎麼成長的?
…...
一連串的問號隨着兩人看書的進展,塞滿了他們的腦袋,還夾雜着言語描述不盡的奇妙感覺。
這感覺中有驚有喜,甚至還夾雜着羨慕遺憾還有無窮的好奇。
羨慕的是,同樣是人,爲什麼他就可以這麼優秀,遺憾可能是這麼小年紀就能做出這麼大成績,自己當年如果有這樣的本事,很多事可能就會完全不一樣......好奇大概就是想見下真人......唯獨沒有生氣。
這二位現在已經成爲了李一鳴的忠實讀者,別看現在兩人看完了書稿,等回頭李一鳴這書真的出版有得賣了,這二位肯定還會去補個全訂......打個比方,再過三十年,他們可能屬於會全訂加打賞加追更加自動訂閱的那種鐵粉。
如果非說李一鳴做事沒打申請彙報等批准,那也有點兒怪,那小子也不是組織裡頭的人,不能拿黨員或是機關幹部的標準去要求他。
可如果把他當個孩子,那他幹出來的的事又實在太大,也確實在給國家做貢獻,還是特別巨大的貢獻那種,反襯得這些大人們有些無能,這個倒是挺尷尬的一件事,回頭彙報起來估計有些臉紅。
“這是個極有想法而且膽大心細的小同志!”這是紀朋飛的感嘆。
“難怪那邊工委會一口一個一鳴同志的叫着,還真沒有叫錯!”
這是盧平心中的嘀咕,他越是看書越是能想到之前發生的那些事,包括自己的表現,現在越想越是臉熱。
無論是李一鳴的集資還是發明,還是破案子,還是裝成領導去指揮香江工委會的人......
這些事都不是胡鬧!
確實是想爲國家做事,也確實做出了成績!
如果說香江那邊是實踐,那在這童話裡頭寫出來的就是理論和計劃,只是沒經過中央的批准。
深謀遠慮而且是謀定而後動。
兩人是看了這本童話書之後才真正確信了這一點,因爲資料顯示李一鳴是寫了這本書之後去了香江,短短時間之內做出這麼多事,必須是厚積薄發,不然難道是去了香江再拍腦袋做事?
那香江工委會在那邊數十年,腦袋拍腫了也沒見做事成績這麼好。
在兩人的腦補中,李一鳴極可能花了好幾年的時間學習了大量的知識,同樣也要經過不斷地思考才完成這本“著作”。
在寫了這本書後他想見中央首長,但還沒見上就先有了去香江的機會。
於是他去了香江。
去了香江之後,這小傢伙想要利用香江那邊的資金和自己的聰明才智給國家弄物資。
現在事情算是基本弄清了,整個“香江免計劃”事件的前因後果邏輯是通暢的,不存在不合理的地方。
如果非要說有的話,就是爲什麼小孩子會這麼聰明,懂得這麼多?!
有什麼辦法可以多培養出這樣的人才?
所以當許家村一個電話打過來打斷了兩人看書的熱情,並且彙報了一個壞得不能再壞的消息時,紀朋飛並沒有衝動地把怒氣隔空撒向李一鳴,而是直接就分析到了有敵人在搞破壞——反正香江敵我鬥爭數十年,早就習慣了。
“濠江那邊出現了放毒的事件,......”紀朋飛皺着眉頭簡單說了下許家村電話中說的情況。
“啊,怎麼會有這種事?”盧平很是吃驚。
紀朋飛看了他一眼:“可能是工委會那邊泄密,也可能是別的什麼原因。”
紀朋飛輕輕搖搖了搖頭。
“放毒氣,這樣的破壞想要達到什麼目的呢?人已經交到警察局了,難道是不想讓我們集資,但我們也不想集......”盧平手指在書稿上摩挲着,陷入長考之中。
“還在瞭解!情況複雜了!”紀朋飛輕輕呼了口氣,伸手拿過煙,給了盧平一支,沒說話。
“那這個事,應該讓李一鳴知道吧?”盧平看看這書,“他那麼會分析破案子,說不定能查出來是誰!”
紀朋飛看着手中的書稿,正好這上頭寫到大光頭壞蛋強森唱着歌在想利用香菸引發山火毀掉鄉親們的樹林,他心中暗暗嘀咕,那邊這事,難道是某個強森乾的?
這強森,一聽就不是好名字,意有所指啊!
“香江那邊需要加強一些力量,工委會能力太弱了。”紀朋飛沉沉開口,“而且我感覺這件事只是個開始。”
盧平也點頭表示贊同:“從國安那邊調一些人過去增援下怎麼樣?”
“行,你去聯繫一下。”
盧平應了聲便站起要出門。
煙霧升騰,電話又響,紀朋飛迅速接起,做了個手勢讓盧平稍等,聽了一會更是眉頭大皺:“集資的人更多了?你是說我們把人交過去之後,集資的人更多了?濠江的?好,我知道了!”
盧平也面露驚色,這與料想中的情況完全相反啊!
這香江濠江,意外真是一件接着一件,有種沒完沒了的感覺,短短几個小時,就已經讓兩人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紀朋飛掩着話筒問盧平:“原來計劃李一鳴今天要去深城,明天過來嗎?”
“是的。”
紀朋飛對着話筒沉聲開口:“趕緊聯繫上!”
放下話機苦笑:“人不在東亞,不知道又上哪折騰去了!”
“主任,是不是得把周正同志叫來一起商量一下,我覺得有必要啊!”
“對,你去聯繫他,這件事非常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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