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臉色鐵青，口氣就不好了：“我說老盧，這就是你想的辦法？你都打算用這....這種辦法？”
“不然呢？這麼多量不發動羣衆怎麼弄？”盧平手一攤，“要不是像傳呼機這種東西老百姓做不了，我都想直接發到村裡頭讓人承包去做了！”
包乾到戶......做傳呼機？哦，他沒這麼說。
“唔......這個......”周正又是一陣頭大，沉沉嘆了口氣，好想把那小子拉過來先打一頓再讓他好好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我總覺得你這些辦法不對路子啊！這應該交給工廠生產的吧？”
“交給工廠生產先得有足夠的工廠和生產線，現在國內大的工廠生產都是飽和的，自己東西都生產不過來，這是額外加上的。好，我知道你的意思，用那些錢買生產線回來造這些東西對吧？”盧平邊說邊嘆氣。
“對！”
“那生產線回來造這些給人，我們能留下什麼東西？外匯得用在更實在的地方！”盧平很沉痛地說道。
更實在？周正看看盧平，決定不討論什麼是更實在，國家需要更新設備的地方多了：
“年年發，年年發......這個...跟咱們發福利有點像啊！這工作是不是算到統戰工作裡頭？”
“哦...對，我考慮過了，這個是有這個好處，但是吧，咱們也不知道香江那邊人的喜好，我們做得不好要被嫌棄的。對了，你知不知道那邊人收入比內地高十幾倍，小東西他們不見得看得上，估計都是衝着這些大件來的！”
周正用力搓了把臉：“那個，如果有什麼比較好的東西，比如...帶輪子的箱子這樣的，是不是可以賣不少錢？”
“嗯？什麼東西？”
“就是說，如果申請一些專利的好東西，然後生產線用來生產這些東西，是不是可以創外匯然後補貼這些....虧...虧空？”
盧平看了看周正，想了想，輕輕哦了一聲：“......有這些東西的話，倒是個辦法，你剛纔說的帶輪子的箱子是什麼？”
“就是可以拉着走的行李箱吧！”周正輕輕出了口氣。
“哦？”盧平想了下，“那箱子下面安四個輪子，是這個意思吧？這東西能有多好？”
“呃......”周正一聽，頭又大了，怎麼給盧平這麼反問一句，這玩意好像也不咋樣呢！
“嗯，當然，這個肯定是更方便了，不過這一個哪夠！再說了，做出來能賣多少錢也說不準，咱們的工業產品在國外基本沒有市場的，唉......”盧平長長嘆了口氣。
…...
四樓，日棉香江分社的社長石井真眯着眼聚起銳利的目光，盯着每個他看到的東西。
他是從普通員工做到分社長職位，中間幹了六年的情報室的室長，最擅長的就是速記。
“這個是什麼東西？是派什麼用處的？”
石井真每見到一個就會問一句，無論他邊上的那個領路的墨鏡保安有沒有回答。
這其實是他自創的記憶方法，問題問出之後，他會努力記下這件物品的樣子，以及功能，這就足夠了，至於別的什麼，......對香江製造業他從來都沒有期待。
如果說曰本產品降低成本被美國人罵成次品，那香江的工藝水平只有更低，做出來的產品自然也就更差。
“這個用布包着板子一樣的東西，似乎是一個摺疊起來的凳子，裡頭應該是可以裝東西的，有趣的設計......”石井真想上手，被墨鏡保安攔了一下。
“不能拿起來看嗎？我是有可能採購這些產品的啊！”
保安手一頓：“對不起先生，這是規定，只能看，不能觸摸。”
石井真心中冷笑，這有什麼好摸的，這種東西比的其實是工藝和品牌。
“這個，哦，是拼裝出來的桌子。”
“這個用橡膠皮剪出來的鬚子是裝在什麼地方的？......”石井真連續看到幾堆橡膠皮剪出來的碎條。
他不相信這東西會是什麼發明，這能申請什麼專利，看了之後就有點兒惱火。
“我不知道。”鄭華標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快一點，既然已經收了錢，那最好快點把人帶一圈弄走。
他不清楚爲什麼這些曰本商人願意花這麼多錢進來看樓，但李一鳴安排下來的事，總是透着無比的玄機。
石井真毫不理會，開什麼玩笑，他可是花兩百萬美元進來的，......
接着他又看到了個電線連着個插頭，插頭上多了一圈橡皮：“咦，這個，明白了，這是防止金屬部分露出來。”
他立刻扭頭看向那些橡膠條子，但那些明顯不可能用在插頭上，或許是用在別的什麼地方。
“石井君。”後面一箇中年男子走過來，打了個招呼。
石井真看了一眼這臉：“哦，你是三井的......大島君，你也來了嗎？”
“嗨伊，我們來了兩個人，社長在那邊，我先到這裡。”大島開口說道，看着石井真，低聲問道，“日棉只買了一張票嗎？”
石井真騰一下臉就氣紅了，瞪着眼低聲喝斥：“我一個人看就夠了！”
大島擡起頭，看看四周：“要記的東西真多啊！聽說這些都是昨天做出來的。”
…...
李一鳴的辦公室裡頭，電視的屏幕在快進着，然後停下。
“這些橡皮條是什麼？”李福兆也很好奇，他實在是沒看出來這些是做什麼用的。
工廠的人估計做這玩意也用不着兩分鐘。
李一鳴擡起頭：“自動扶梯防護裝置。”
“自動扶梯？商場裡頭那種？”李國寶問道。
“對，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邊角的縫，行進時容易把東西絞進去，比如說鞋帶裙邊這樣的，很危險，這是設計不合理。”
“哦？！”
“用這個可以防止出現運行事故。固定在下沿，有三個位置可以安裝這個東西，橡膠有彈性，可以把靠近的物體撥開，還能提醒人不要太接近邊。”
李國寶想了想，微微點了點頭：“這個市場倒是有，就是不太大。”
“那得看怎麼用，做電梯的就這麼幾家工廠，授權生產就好了，這種電梯產生事故對企業的損害很大，完全可以賣貴一點。”
李一鳴說到這，突然拿起一張新的紙，在上面畫了幾筆，“其實這種電扶梯還有一個危險，就是上去那一下容易摔倒。”
“哦？你有辦法吧？”李福兆看了眼李一鳴，這玩意他很有感觸，年紀一大就不太敢上這種東西了。
“有啊，”李一鳴在紙上畫了幾筆，“兩頭都裝固定扶手延伸到移動區上空就好了，人上去前先抓着這個踩好再放手。”
把紙一拍。
李國寶伸手拿起來一看，能看懂就是有一點小問題：“爲什麼排了三根杆，這有點浪費吧？”
“低的給個不高的人用的。”李一鳴說道。
哦，還有孩子，考慮得真周到！李國寶點點頭，回身看了眼：“一鳴，前面好像還有一堆橡皮條子。”
“前面那個看起來差不多的橡皮條，可以用到車子上。”李一鳴說道。
“車子也要這個？是擋人的？”李國寶好奇地問道。
李一鳴嗯了一聲：“除了擋人，還有別的功能，還有幾個配件沒出來，出來之後可以裝在一起可以清掃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