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豬是什麼?”
周正認真看李一鳴,這是一鳴同志又要教自己了。
“海豬就是海豚,因爲冬季也有很多魚,你知道魚會跟着水流走,對水溫很敏感!海豚羣更是喜歡跟着魚羣走。”
海豚多?
周正沉吟,這些情況他可不知道,那邊很多海豚嗎?
“我們這麼分析,首先,這是不是自然現象,還是老美弄的動物部隊,他們有訓練海豚當士兵,用來反潛和反蛙人。”
周正一拍大腿,這可能有!
李一鳴養個豬都要先訓練些豬領導!
美蘇都有動物部隊,這是早就耳聞過的,排雷反潛能幹很多活,就不知道現在發展到什麼程度。
“我們潛艇有沒有被魚類破壞過?”李一鳴頭也不擡問道。
“有出一些事,但沒有因爲海豚這方面的報告,至少我沒收到過。”周正說道。
“只能說暫時沒有,通常來說,這種動物部隊培訓不容易,不會隨意出動,除非局勢非常緊張,他們要封鎖海道。目前來看,不是這情況,所以定義爲自然現象......原因只能是因爲這裡環境適合。”
“哪個彙報的?”
李一鳴在鍵盤上打了幾下:“那個戰士叫齊海天,他還說西遊記劇組去過東山島拍一個破廟,......”
周正:“哦?”
這種事都有得說?
“他們能彙報的,不到他們知道的萬分之一,不過慢慢來吧,先給他們有個口子宣泄點東西。”
周正眉頭一揚:宣....泄?
李一鳴讓每個戰士都彙報自己的家鄉有什麼東西,同時還彙報別人家鄉有什麼...這工作已經開展兩天了。
開始時還有是一人彙報一人登記這種傳統的路子,基本信息全了之後,就單獨開放了一個房間,放了一組電腦,讓戰士們自己去按表格填後續想到的內容。
這一方面是電腦多了,可以讓戰士們自己動手,收集資料同時順便也讓這些人練習新文字。
這模式,李建國提過,網吧!
在海外,叫外亭。
只不過在那些小說裡,這些是私人的生意,少年們逃課玩遊戲,藏污納垢的地方,很賺錢。
但在李一鳴的操控下,在海外成爲賺錢工具,在這裡成了國家的信息神經系統的起始。
沒提供什麼遊戲和書籍,僅僅是讓大家報告自己想到的家鄉特產特色,自己的想法和一些問題。
“有宣泄的作用,情緒方面的。”
李一鳴眼角微擡,“能跟首長傾述點東西,大家心裡都很開心,也不是正經打報告,不用看臉,大家都放得開。”
“他們怎麼知道是跟首長?”周正湊頭看屏幕,“你跟他們每個人都聊了?”
“沒有,只是程序會以老爺爺的名義自動會回話,比如說,小齊同志,家裡都好吧?小許同志,不要急,慢慢打...小周啊,還有什麼可以回去慢慢想,想好了再過來彙報。哦....你說的很重要,謝謝你給國家做出的貢獻。”
李一鳴示意了下:“不就是平時你們平時說的嗎?”
周正無語凝噎看着這計算機:“這已經可以這麼聰明瞭?”
“很簡單的一個小程序,調用他們自己的資料,姓齊就叫小齊,反正首長年紀都大,對不對......”
周正眼帶笑意:“也未必很大,也有個十三歲的,不過,也有點老氣橫秋......”
李一鳴低聲笑了下,稍笑即斂,手指劃了下外頭:“你覺得大家在這裡累不累?”
周正扭頭看了眼,當然看不到什麼,但窗外的勞動號子,還有歡聲笑語也是不斷地從窗外隨風帶進來,陽光燦爛。
“對部隊來說,這個可不算什麼。”周正笑道。
李一鳴這樣的人,就算是給他一堆廢物,都能給練出一支戰鬥力超強的鐵軍。
“還是會累的對吧?”
“會,但你不是安排得...很妥當了嗎?”
周正又笑道,在部隊訓練工作,可沒這樣隨時有營養糊可以喝,還有人喂小丸子,還可以時不時去做點新鮮事,還能學到這麼多東西。
隨着來的東西越來越多,這營地的條件也是越來越好,還是科學的那種好。
“是啊,妥當......”
李一鳴有些出神,思緒不知道飄到了什麼地方,半晌開口道:“其實我很心疼這些上過戰場的戰士,......”
能派到他這裡的,都是真正上過前線的,不是最近上過,就是以前上過,馬上要再來一些受傷殘疾的,而另外有些已經犧牲的人,卻永遠來不了了......
周正看着李一鳴,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情緒,輕輕嘆了口氣:“你也是上過戰場的,......”
“我....也算吧,但也沒比他們勇敢多少......”
李一鳴搖搖頭,呼了口氣,在他心裡,他現在要面對的敵人比自己弱小得多,而下面的那些戰士,是真正拿生命去爲祖國戰鬥過,大家都做到了極致。
周正眼眶微潤,伸手,輕輕按在這孩子肩膀上壓了一下,觸手是硬硬的骨頭。
如果不是能力增長太快,或許幾年之後,李一鳴也會出現在真正的戰場上,而不是現在這樣,......
“那邊已經着手跟對面交換戰俘了。”周正低聲說道。
“我知道......”
李一鳴呼了口氣:“從戰場上下來的人,都有些心理問題,戰爭後遺症,再加上要復員,要回家鄉,離開組織,心理上的壓力非常大,人人都有,我現在就是要在他們離開之前,把這些隱患解決掉。”
周正默默點頭,這考慮很周到,辦法很獨道。
感受到周正的複雜情緒,李一鳴伸手拍拍他的手背:“你看這地方,這氣氛,這條件,他們還能怎麼想?當然是有啥說啥了,每個人都有小隔板攔着。”
“我記得你審犯人也有好多招。”周正嘿嘿一笑,一鳴是很能利用人心理來挖情報的。
“道理一樣,人有想傾訴交流的慾望。”
李一鳴神色淡然,眼中卻有得色:“別看這是程序說的就這麼幾句話,但作用是很大的,戰士們不管工作是不是真枯燥,至少他們現在覺得他們跟首長之間,只離着這一個鍵盤。有話就說,有意見就提,有委屈就講,有困難就反映,有不解就說,......你怕不怕?”
“我開心還來不及!”
周正沒好氣瞪了李一鳴一眼,盯着這電腦,低聲開口,“這個得保密,別讓壞人利用了。”
“都是加密的數據,沒有解密算法,看不出內容的。”李一鳴偏着小腦袋,“放心吧!誰進網絡,我都能查出來。”
“可以的話,我倒是想多跟戰士們聊聊,但真的當面聊,也聊不出這麼多東西。”周正盯着屏幕,滿心的激動。
深入羣衆,噓寒問暖,用程序都可以實現了,他平時就算再有心去做這個事,能接觸的個人也不多,還得扣去那些被安排受接見的。
但現在,根本不必要親自去了,下面的情況都跟噴泉似地往上冒。
李一鳴的如臂使指,之前已見端倪,現在他看到了全貌,這就是網絡信息化的力量,關鍵這還是全球獨一份的。
就這幾個房間,電腦天天客滿,彙報上來的內容也是豐富多彩。
大家不光是練字學本事,同時還在向國家的知識庫提供資料,向看不見的中央老爺爺彙報!
一舉多得!
“你問人家裡好不好,這小齊說什麼?”周正好奇問道。
“該說的當然就說了,歸到他那個縣的情況裡去,他說的這個是戰友的家鄉,這個廟,我估計就是去年放的那個《火燒觀音院》,西遊記片子回頭也要拿去再處理。”
李一鳴別了下頭,示意周正來看,“他們在榕城鼓山拍了一段,總不會把廟燒了再拍對吧?”
周正過來低頭看,上面還寫着,這個被火燒掉的廟邊上還有一個廟,是關帝廟,香火很旺,本地人想把那破廟重修起來。
這信息量可真大!
“看來一改開,各地的迷信活動也豐富多彩起來了。戰士們彙報,以後還會有羣衆的彙報,這比什麼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