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香江過來的資料。”盧平拿着一個檔案袋進來。
李一鳴拆開看了一會,給盧平看,自己拿過紙開始寫東西,很快幾頁紙就寫好了。
“這個AIDS是病?”盧平疑惑擡頭,他看到的是好多英文傳真紙,好像介紹了一種什麼病。
“這是一種病,獲得性免疫缺乏症,由外部病毒引起的,這個病毒起源我知道,但別人不知道。”
“.......要公佈?”
“不是今天,今天上新聞介紹這個病,以及,這個病毒的幾個發現者之間的法律糾紛。”
李一鳴把寫好的紙交給盧平,看着他:“新聞裡頭抽十五分鐘來介紹。”
盧平嚇一跳,你已經把七點半後的時間都拿去看編簍子了,怎麼連新聞都要再佔一半?
“你知道爲什麼嗎?因爲這種病很有意義。它破壞的是人體的免疫系統。免疫系統一破壞,病人就會得上各種別的病,一場小感冒都會讓人死掉。你知道人跟社會很像,人有什麼,社會也有什麼。免疫系統裡最重要的是淋巴細胞”
盧平想了想:“您說過公安是白細胞...”
“對,我是那麼說過,但免疫系統不光是白細胞,還有別的,我們國家社會搞防治的也不只是公安吧?”
盧平趕緊點頭:“這個病很能傳播?”
“很能!”
李一鳴搭着手,瞄眼窗外,“美國那邊剛開始發現時,很多病人都是同性戀。”
“啊?”
“這個羣體很隱蔽,數量也不多,但通常都有比較嚴重的心理疾病,做那種事時也是偷偷摸摸又比較瘋。”
李一鳴目光微閃,“據我所知,我們第一例病例發生在明年,接下來就逐年增加。”
盧平倒吸一口涼氣,愣愣看着李一鳴:“是感冒那種?”
“不是,如果是那早就大規模流行了,唾沫是不能傳染的,但如果輸血,共用針頭那就很可能傳染,這跟很多傳染病是一樣的,......”
“輸血?”
“對,所以這很危險,非法用血採血,會讓整個整個村的人都得上這種病。”
李一鳴看着盧平,緩緩開口,“你不會想知道有多少個這種村子!”
盧平一身冷汗。
李一鳴低頭看了看紙,輕叩桌面:
“可真正問題嚴重在於,這病毒人間傳染的途徑是體液傳染,潛伏期可能長達十幾二十年,我也不確定現在有沒有人是這病毒的攜帶者。”
“如果是國外傳來的話...”
“外國人,以及與外國人接觸的那些人,都有可能。”
李一鳴看了盧平一眼,“我們現在要嚴控國外敵特的滲透,就要減少老百姓跟那些外國人的接觸,適當宣傳疾病是有利的。”
盧平連連點頭,這時候他不會再去提什麼反對意見了,在一鳴同志規劃的國家建設方案裡頭,第一步就是得把長期滲透在國內的危險清出國門。
“還有!”
輕輕轉了下筆,李一鳴冷冷一笑:“要整治社會風氣,減少非法的男女關係,甚至防範性犯罪,這個宣傳都很有用。”
盧平吊着眼皮點頭,心道這倒是一箭數雕了。
李一鳴示意盧平手中的資料:“正好,爭奪這個病毒的發現權,以及專利的是美國佬跟法國佬,都是公開的報道,我們跟全國老百姓宣傳這個知識,順便也讓他們知道一下,科學家也沒那麼高尚。”
“爲什麼....”盧平有些不太理解。
“因爲我可以有辦法確定是誰在說謊。”李一鳴笑道,“我還知道這個病毒是在哪裡起源的。”
“啊?...那是誰?”
“當然是美國人說謊,法國科學家呂克把病毒樣本寄給了美國人蓋洛,然後這個蓋洛向美國專利局申請了專利。這個專利價值巨大,後面代表着幾百數千萬美元的利益。所以現在這兩年一直在扯皮。”
李一鳴示意盧平手裡:“裡面有他們發表在《科學》雜誌上的文章,你看不懂也正常,但這不重要,老百姓也不用看懂,只要知道這是一件什麼事,他們自然會去思考討論。
我這是爲接下來的《人與社會》內容做預熱,我們的那個技術再過一週就可以出來了。”
盧平微微點頭,懂了,一鳴同志不但要讓全國知道這種病,心裡上弦,還要向世界表明,你們這種高端的爭執我們可以來做仲裁。
從預測地震,再到這個生化領域,一鳴同志的學識真的是...厲害啊!
“可...”盧平想問這裡頭會不會產生國際糾紛。
“這些都是話語權,我們甚至都不用什麼真給證據,這兩家都得聽我們的。你擔心的那些糾紛不存在,我需要全世界的目光在我們這裡。”
“......”
“這個就是新聞稿,你傳真過去,今天一定要上新聞。”李一鳴表情一下嚴肅起來。
“是!”盧平接過紙,轉身出門。
京西賓館。
攝製組還在工作,已經根據李處長的建議調整了,主拍攝區放置了一個炕臺,在後面立了個大黑板。
“有些關鍵的字,你們就寫在這大白紙上,然後貼在這背板上。”
那三個編導時不時過來問一下李處長有什麼想法。
“這個節目,從七點半開始放到九點半,是兩個小時,中間不放廣告,但可以插幾個小節目,讓大家調劑一下。”
李建國點頭:“這正好中間可以休息一下。而且我這裡有個小節目想法。”
“李處長您說。”
“叫作猜字。”
“猜字?”
“就是我們可以在紙上寫句話,貼在後面,然後觀衆能看到,選擇一個同志,讓他看,由他站在這邊給大家比劃。然後看誰能猜得對。我們去那邊試一下跟大家。”
李建國走到臺前,拍拍手,大家齊看他。
“我們來學習一個猜字的遊戲。”
想了想他拿起筆,在一個編導的本子上寫下“狗不理包子”
三個編導都看到了。
“行,你跟大家去比劃吧!可以說幾個字,也可以擬聲,但不能說出裡頭任何一個字。”
“明白了,我來吧!”一個編導走到大家面前。
“老劉,你擋到人了,你得站到邊上。”
“哦....”
“大家看好了,....”那劉編導伸手虛捏了個東西,在嘴裡假假咬着,表情很陶醉。
“吃的!”
“汪!汪!”
“狗肉!”
劉編導搖頭,再次比手勢,放在嘴裡咬了一口,再次露出陶醉的表情,“汪汪!”
“狗不理包子!”一個戰士叫道。
“正確!”
大家熱烈鼓掌。
“這個大家就可以輪流來了,以後還可以加些時間限制,這個狗不理包子是比較簡單的,我們不用太難,主要還是讓大家認字,而且比劃這個也很好笑。”
“是是....”
李清從門外進來,低聲叫道:“李處,首長找您。”
李建國匆匆離開。
“好了,開始錄製,大家準備!”
天空中,銀白色的飛機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首長,很快要降落了。”
周正睜開眼睛點點頭,陽光從西邊照進機艙,一片紅。
紀朋飛看到李建國一進門就急急站起:
“建國,剛過來的資料,說要放在新聞上,你看一下。對了,他已回到四號營地了。”
李建國接過那傳真,仔細看了起來,看完後擡頭,點頭:“應該是真的。”
“他要求得這麼急,是爲什麼?”
“一個肯定是讓大家警惕,害怕,另一個就是減少與外國人的接觸,還有就是....”李建國輕聲說了幾字。
紀朋飛點點頭:“走,我們去見首長,對了,周正的飛機正在降落,我一會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