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兆鬆了口氣笑道：“那我是多慮了，......”
“我可沒那麼小氣，來的都是客，給的都是錢，這三星李家有共濟會的人嗎？”李一鳴突然問道。
李福兆愣了一下，搖頭：“現在不清楚，以後說不定。你剛纔是在想這個......”
“其實我在想香江應該是發展成什麼樣的比較好。”李一鳴支着頭，帶着點散漫的態度看着窗外。
李福兆半張嘴，吃驚是肯定的，但也很快地冷靜下來。
果然，最終還是落在了這裡，已經不光是單獨哪個產業的問題了，濠江之後就輪到了香江。
李一鳴散散碎碎跟他提過許多對於香江的想法，現在終於要全盤考慮了嗎？
關於香江，李福兆可以有很多話，但絕對不能現在提前說，因爲說什麼最後都可能犯大錯。
如果是之前，他可能還會有頗多心結，但自從眼界被李一鳴挑到天上後，他也不會再去在意那些“小事”。
“以我看來，如果這世界是一盤棋，香江就是一個活眼，......”李福兆緩慢而隱諱地提醒道。
李一鳴白了他一眼嗤笑道：“圍棋幾個人下的？有幾種變化能跟世界局勢比？你知道世界多複雜嗎？人性就分黑白嗎？落子是按順序來的嗎？
還活眼，是擔心我亂來把香江搞死吧？就討厭這種亂比方，好像會下棋多了不起管理水平多高似的！”
“沒有沒有......”李福兆被嗆得臉熱心跳，無奈擺手嘆息，“那你...慢慢想......”
房間很安靜，李福兆和李建國都看着李一鳴支着小腦袋出神，臉色微紅，額頭有汗，卻沒什麼明顯的表情。
可李一鳴腦子裡頭卻如同戰場一般，ＢＩＵＢＩＵＢＩＵ......數據橫飛，資料如果紙質化足以令人產生密集恐懼症。
他在整理資料。
曾經困擾李一鳴多時的那些書現在早已經被他在腦子裡拆解成了無數碎片。
並不是只是拆成字那麼簡單，而是成爲了各種相互關聯的信息數據片段，並且根據這些資料進一步補充推斷出更多信息，再根據現實他所見所聞所想的豐富成一個無比龐大的數據倉庫。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文字之後就是一個個寫手反映出來的時空痕跡。
無論那些寫手是查了資料，還是沒查資料，也無論這些文字本身是什麼意圖，現在都化成了一面面鏡子，折射出一個個或真或假的世界，......
三十年後的很多商業模式被他複製到了這裡，利用現在的技術水平和社會資源。
只是娛樂業，他還得找出一個最好的辦法。
“兆叔......”李一鳴擡頭滿臉嚴肅，“如果有人把你寫到書裡，你會怎麼想？”
李福兆微微一怔，心生暗喜：“史書咩？”
他一直念想的幾件事裡頭，立言那事絕對算得上是一樁，可惜按着李一鳴那劃分，自己這些炒股的技能完全不上臺面，更不用說上電視臺了。
還史書？李一鳴白了他一眼：“通俗小說。”
“那得看寫好寫壞了......”
李福兆有些失落摸着下巴看看李一鳴，琢磨着說辭，通俗小說有什麼搞頭，他的名字進去估計沒啥意思，半晌開腔嘆了口氣，“我倒是不在意這些虛名......”
你還不喜歡虛名，太虛僞了！
李建國擡頭瞄了李福兆一眼，想學一下這真誠的目光。
李一鳴極不耐煩一擺手：“肯定有寫好有寫壞的，不光是你，還有別人，......”
“別人？”李福兆盯着李一鳴，可好像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麼打算，嘴邊含着兩個字輕輕吐出：“明星咩？”
李一鳴點頭又搖頭：“都有可能，不要想具體誰。”
李福兆一頭霧水。
他如何能想得到李一鳴其實是從網文同人之中得到了這個想法。
李一鳴支着下巴瞄了眼李建國，他之前就在和平賓館提過粉絲經濟的事，不知道建國同志還有幾分印象。
香江其實有流水線製造偶像的基礎，但顯然這跟二十年後沒法比。
就目前資料來看，韓國人是把這玩意玩出花樣最多的，甚至也是對中國影響最大的。
用工業流水線的方式製造偶像，然後不斷地從粉絲身上圈錢，花式多樣。
典型案例就是這個少女時代了。
一紅好多年，同人小說無數，粉絲上百萬，其中中國粉絲裡頭有些寫手會寫韓娛同人，個個主角都跟她們裡頭某某某一起談戀愛，......
那些重生小說裡頭的主角，大多數是還是重生回自己，但也有一些重生之後就成了別人，有的甚至生到了國外。
這些人可以說是活出了不一樣的精彩，在美國的是金融娛樂和農牧業齊頭並進，而成了韓國人基本就只剩下娛樂業了，唱歌拍戲成爲內容的主流，去曰本的倒是沒有。
因爲內容詳實，所以李一鳴也知道了車禍失憶絕症這韓劇三寶，知道韓國的戶外綜藝哪些會火哪些流程，也知道韓國歌謠界有三大公司，知道偶像團體的名字，知道《ＮＯＢＯＤＹ》的歌詞，知道這舞蹈是原地啪啪啪打手槍，《ＧＥＥ》是穿鉛筆褲跳狗腿舞，......
但李一鳴印象最深的其實是，大多數重生到韓國的主角都是爲了拯救少女時代去的！
這個女團一共九人，個頭高高低低眉毛有濃有淡，皮膚有白有黑，號稱九人九色，隊長是全州三寶之一，老二是個大額頭，老三很會撒嬌，老四沒腰，老五會跳舞，老六皮黑，老七腿長，老八據說是門板，最小的那個叫徐賢，想當外交官，偶像是潘基文，......
這組合零七年出道，經歷了三次被別家粉絲抵制的大行動，被稱爲黑海，然後一曲《ＧＥＥ》徹底翻盤，書裡說這是她們自己努力，......
只不過李一鳴覺得應該跟韓國的民族情緒有關，首爾那次是自己人抵制，結果到了中國和泰國還被外國粉抵制，反而讓棒子們生出維護同胞的心情。
另外好像某年開始這個女團不斷公開戀愛消息，14年甚至退隊了一個大額頭成員，跟同樣髮際線很高男朋友做生意去了，弄得這些粉絲好傷心的說...
人家額頭那麼配你們傷什麼心......
而且七年之癢這道理這麼明顯，零七年出道一四年這不正好七年？
總之就是這個女團被粉絲們寫得是各種可愛然後又是各種可憐，活像是九個被惡龍關進城堡裡頭公主......天天不給吃不給穿不給工資光讓幹活了！
於是主角們努力重生後到了韓國，用與生俱來的廚藝養活了一整個時代，然後與其中八個過上幸福的生活，爲什麼單單漏掉一個，大概是因爲八個人正好湊兩桌麻將。
所以社會心態粉絲文化值得好好研究，你們是怎麼變得那麼傻的？
…...
“得有個度嘛......你是想搞大？”李福兆摸到李一鳴的心思，“我明白了，但這個事有些麻煩的，法律上頭這個是名譽權，當然也有人覺得能出名就是好事，那就得看給錢多少......”
“沒錯，所以就是得規範一下，現在沒人這麼做，我們定規矩！”李一鳴直接打斷他。
“你要如何做？”李福兆正色問道。
李一鳴點了點頭：“弄個公司專門管理這個授權平臺，我要組織人寫小說，然後用到這些人物，這類小說我稱爲重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