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知侯君集的用心。再加上侯嶽從來都是本着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態,自然不願去趟這趟渾水,這次事件,雖外表面上看上去,太子兇險萬分,但實則,卻是沒啥大事,畢竟如今是秦王勢大,而太子的人但凡有一絲能力,只要借用隋廢太子的事例說事,楊堅廢太子楊勇而立楊廣,最終將若大的江山葬送,說實在的此時的情形跟當時的情形真的很象,而前車可鑑,不得不防,除了穿越的夫妻檔,其他的人,誰又能保證李二同學不會是第二個楊廣呢?
歷史上,這次事件早有定局,他還瞎摻和什麼呢,因此。對於侯君集的話,侯嶽便開始打起了太極,一說身上有傷哪,又說最近天氣做怪啦,一時陰一時晴的,容易得風寒,這不,這廝還裝咳幾下,小淘一直躲在後面偷聽,這回便連忙來救場,連忙輕拍着侯嶽的背,又一個勁的喚着魚兒熬藥,一時間便是十分病重的樣子。
侯君集對侯嶽卻是知之甚深的,這位嶽三哥表面上從來都是一副老好人模樣,實則卻是有些奸滑的,哪還不知他是在裝,不過,就算是知道在裝又能怎麼樣,還得忍着一肚子的不快,假裝關心一下,然後告辭。
侯嶽仍本着禮數,強忍着咳要送侯君集,被侯君集阻止了:“嶽三哥好好休息,等嶽三哥身體好些,小弟再來找嶽三哥喝酒。”
一直跟着小淘的小丑丫在邊上聽着不幹了,她如今對喝酒兩字特敏感,小小的心眼裡面一直認爲。爸爸這次生病就是喝酒喝酒的,她牢記着自己說過的那句罰爸爸以後不許喝酒的話,因此,一聽這位叔叔說要找爸爸喝酒,便不樂意了,嘟着嘴道:“不準找我爸爸喝酒,只准喝茶。”
侯君集聽了一陣鬱悶,這傢什麼人哪,連個小小的女娃子都要嗆自己一下,不過,對着小丑丫越來越靈秀的臉蛋,侯君集還真生不起氣來,便隨嘴應着:“好,只喝茶。”心裡卻暗歎,這等漂亮女兒,我咱生不出來,又掃了侯嶽夫妻倆一眼,真是歹竹出好筍。
送走侯君集後,小淘見侯嶽還在不停的咳,不由的暗笑,便掐着他的腰道:“好了。人都走遠了,還咳。”
侯嶽卻仍在咳,一臉還漲的通紅,小淘看着不對啊,忙又是端水,又是撫背的,好一會兒,侯嶽才停歇:“倒,裝咳裝的,一不小心,倒讓自己的口水給嗆了。”說完,又連喝了兩口水,纔算沒事。
然後拉了小淘進書法,侯嶽很是有些鬱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問小淘:“你說,我的臉上是不是寫着很傻很天真哪,這麼點小九九也想打到我的身上。”侯嶽卷着寬大的袖子,他最近跟那斗酒學士混久了,也想學那魏晉之風,讓小淘幫他制了件寬大的輕袍,別說穿上了還真有那麼點魏晉學士的味道。
“咱們不理他們就成了。”小淘好笑的看着侯嶽道。
“對,從明天,我就裝病,窩在家裡陪老婆孩子。”侯嶽說着,就摟了小淘的腰,又在那裡搖啊搖的。
小淘輕拍着他的臉:“你能在家裡陪老婆孩子,那自然是好的,只是,你不覺得,你最近裝病裝的太多了嗎?”
侯嶽抓了抓腦袋:“好象是有些多了點。不過,管他呢,天要下雨孃要嫁人,生不生病那也由不得人的事。”侯嶽一攤手道,於是兩夫妻相視大笑。就是,真生病了那也是由不得人的。
再說侯君集回到家裡,煩悶的敲着腦袋,這次爲秦王請命,倒不是他出的主意,而是以房杜爲的首天策府集團出的主意,秦王帶兵在外,皇上雖然答應等秦王等他回來就立他爲太子,但如今皇上身邊就有許多人爲太子求情,這不是怕夜長夢多嗎?就想着趁熱打鐵,把這事用旨意定下來,那就不能變卦了。
當然,天策府幕僚集團裡面個個都是老狐狸小狐狸的角色,沒一個是省油的燈,誰都知道,這事情風險不小,這個出頭鳥由誰做呢,這些人裡,除了長孫無忌等人外。就屬侯君集最早跟着秦王,那關係也是很鐵的,再加上侯君集平日裡囂張的很,於是這麼些個大小狐狸就開始挖坑,侯君集一不小心就中了套,答應下來這事,可事後一想不對啊,這事要辦成了,自然是大功一件,可若是辦砸了呢,那說不準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所以,他才竄掇着侯嶽出頭,現在,侯嶽跟他裝傻,那他再怎麼辦呢?
侯君集雖說肚子裡對侯嶽有芥蒂,可對侯嶽的眼光能力卻是認可的,他覺得,如果不是這個嶽三哥的提點,他也許走不到今天這一步,嫡宗二房也絕不可能取長房,而奪得今天的地位,因此侯嶽跟他裝傻,那麼明顯一點,嶽三哥認爲此事不可爲,而嶽三哥鐵口直斷的名聲可不是做假的。最終,侯君集決定,這事他也不摻和了。
可他不摻和,卻有人追着不放,這不,第二天,侯君集剛在官署坐下,那杜淹就來了,甚至連摺子都寫好了,只等他簽字。
見到摺子,侯君集一肚子的惱火,哪裡再肯籤這字,當然,也必須有一個正當的理由,而他從來就不是正人君人,於是就扯了侯嶽的旗:“杜參軍,這事,怕是還要從長計議,昨兒個,我拜訪了我嶽三哥,他似乎很不看好這件事,還說,我一個帶兵的將領參予此事。只會讓事情更糟,杜參軍你怕也是聽說過,我嶽三哥可是有鐵口直斷之稱,我可聽說秦王都找他下過斷言,所以,本將軍覺得,這事要慎重,我們擔干係倒是無所謂,可若給秦王帶來麻煩,那罪過就大了。”
侯君集推託之餘,又拿秦王當擋箭牌。
杜淹一聽這個,知道侯君集這字是不會簽了,而對於侯嶽此人,或許長孫無忌,房玄齡對於侯嶽的鐵口直斷持懷疑態度,可杜淹不會,自杜淹接管了那二百勇士後,杜淹就仔細的研究過侯嶽這個人,以及他行的事,甚至還派人到柳城去查了侯嶽在柳城的事情,這一打探下來,不由暗暗心驚,近十年來,侯學士經歷的事情十分的多,有許多事情在當時都是難以下決斷的,可這個侯嶽在大事情上,卻從未錯過一步,對許多事情,他似乎總有先一步的預見性,也因此,杜淹對侯嶽的評價很高,此時,聽侯君集這麼說,他覺得有必要去聽聽這個侯學士的意見。
侯嶽這會兒正趴在地上,給小丑丫當馬騎呢,這會兒聽說杜淹來訪,便連忙起身,讓小淘帶小丑丫去後院,而他則去迎杜淹,怎麼說,杜淹以後也是官至宰相的人。
侯嶽猜想杜淹的到來,怕是跟侯君集說的事有關,於是將杜淹領進了書房,讓大柱上了茶水後,在門外守着。
杜淹先問候了一個侯嶽的身體,然後直奔主題將侯君集跟他說的話又說給了侯嶽聽。
侯嶽摸了一下鼻子,腹誹一陣侯君集,他啥時候說過這話,不過,在杜淹面前,侯嶽自然也不會去拆穿侯君集,畢竟大家是同族。真要拆穿還不讓別人笑話嘛,只得捏着鼻子認了。好在他對後勢發展心知肚明,那李淵最後把這事件定爲,李大李二兩兄弟受下面人挑唆,兩兄弟只是受了點叱責,最後卻把太子中允王珪、左衛率韋挺、天策兵曹參軍杜淹給一起貶到了鳥煙罕至的巂州了,侯嶽覺得,李淵對這個巂州一定有着另類的感情,要不然,前面是可達志,這會兒又要一氣放了三個去,那感覺,似乎只要是貶官,就該去巂州。
喝了口茶,侯同學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昔日文帝廢楊勇而立楊廣,最後結局是天下遂鹿,這個事例可是血淋淋到現在仍血跡未乾,太子的人只要以這個說事,那麼皇上必然會慎之又慎,再則,秦王勢強,而人,不管有理沒理的,總會偏向弱勢一番的。”
侯嶽說到這裡就不說的,他覺得他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以杜淹之能不可能不理解,至於最後的決定,那就不**侯嶽啥事了。
隨後杜淹告辭,侯嶽親送到門口,當然,送上兩罐茶葉也是難免了,朝中人,到曲園來,似乎總是要順帶順些茶葉回去的,這都快成了一種慣例。
看着杜淹抱着茶葉罐的樣子,侯嶽突然起了一種惡趣味,又拿了一個大茶包,這是比較便宜些的炒青:“杜大人這茶也拿着,雖然要差些,但怕是以後幾年,杜大人能喝到這茶那都是相當不錯的事了。”
杜淹一臉狐疑,雖說這種散茶剛剛興起,但一來,曲園茶樓有賣的,再加上秦王府的茶園,他杜淹要喝那還是很容易的事情,怎麼這侯學士卻說的這麼難了呢?
而侯嶽還沒完,又神叨叨的道:“以我看,大人這幾天安心呆在家裡,多陪陪令夫人,我估計大人過不多久就要出京了。”
杜淹再也忍不住了,扯着自己的山羊鬍,很是疑惑的問:“侯學士此話怎講?”
侯嶽這會兒又裝了,只說是天機,又再一次同杜淹拱手告辭,看着杜淹一頭霧水的離去,侯嶽覺得裝那啥的,有時也挺自娛的。於是揹着手回屋,卻被小淘捶了一記:“瞧你得瑟的。”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裝裝更健康
《奮鬥在隋末》